青陽府,是仲夏專門為了管理青陽鎮境內軍事民務而設立的府邸,其中最高的權利掌控者便是青陽賁,手握雄兵,鎮守一方。


    還有便是那青陽司,主持民務,二者相互合作,方能將青陽鎮這塊地界打理得井井有條。


    仲夏皇宮雖說不想插手江湖武林之事,但畢竟是萬民之主,青陽鎮緊靠仲夏正道的禁地斷魂山,魔教妖人常有外出禍害鄉裏的動作,所以仲夏對青陽鎮的治理也高度重視,但形勢卻依舊不容樂觀。


    此刻青陽府中大擺宴席,各地世家紛紛來此,青陽府外又有重兵把守,其內一片喧嘩之聲。


    熱鬧之際,門口不時有馬車人群來此,凡手持請柬者方可入內。


    而在青陽鎮的大街上,白憶與夏丹二人各牽著一匹駿馬,經過許久的趕路,二人終於在第二日的一早趕到了青陽鎮。


    “來到了這裏,離當初我與林叔臨江而居之地便是不遠了,這一行我們便先在這青陽鎮上盤桓一些時間,將這些日子的疲憊先卸下,我們再迴去吧”白憶說道。


    來到了青陽鎮,可謂是故地重遊,有一種遊子歸鄉的感情融於其中。


    “這裏是你長大的地方,一切你說了算”夏丹笑道。


    聽夏丹開口,白憶點了點頭,又想了片刻突然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夏丹狐疑,但也沒有說什麽,而是跟在了白憶身後。


    在她眼中,此刻無論白憶做什麽,她都願意跟著,因為跟著心儀之人,她便能感覺到一種不一樣的安全感,這種感覺是她在別人身上她無法感覺得到的。


    二人在這人來人往的集市上前行了很久,突然白憶停下了腳步朝著前方看去,夏丹也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隻見前方是一座三層的酒樓,門前寫著“醉夢樓”三個大字。


    “人生如夢,如今我白憶又迴來了”白憶歎道。


    好像是注意到了白憶與夏丹二人,裏麵有一個夥計也是很快迎了出來,看著二人笑道:“二位客官裏麵請!”


    說著便準備接過白憶手中的套馬韁繩,白憶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也將手中韁繩交給了店夥計,轉身看向了夏丹,二人對望一眼便一起走進了醉夢樓。


    遙想當年,白憶還不過是一個剛從江邊走出的小子,行至青陽鎮因身無分文,不得不到這醉夢樓中尋些事做,可因血魔教重出武林的禍事,被卷入到了仲夏武林的紛爭之中。


    一晃便過去了數年的時光,他也從一個青澀少年變成了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可謂世事難料。


    “這是怎麽迴事?”當白憶與夏丹二人走進這醉夢樓之後,卻見這第一層的地方人影稀疏,這桌椅板凳大多都是破損,還沒有來得及換掉。


    “二位客官樓上請,這一樓正在換新,二位可以到樓上雅座”又一個夥計迎了上來。


    白憶轉頭,看向那櫃台旁邊,一個年輕的掌櫃正在那裏撥弄著手中的算盤,正在聚精會神地計算著什麽。


    見此人出現,白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便朝著他走了過去。


    “掌櫃的,這店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白憶問道。


    “沒事,客官隻管到樓上用餐,我們這裏可是青陽鎮第一醉夢樓”那年輕掌櫃一邊撥弄著手中算盤,一邊皺眉,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一眼白憶。


    “掌櫃的你可還記得我?”


    “嗯?”聽到白憶突然這麽一說,那掌櫃的才將頭抬起,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目光之中有些疑惑,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有此一問。


    “客官你是?”年輕的掌櫃問道。


    “白憶”白憶笑道。


    “白憶?”那掌櫃打量著眼前之人,聽著白憶二字好像有些耳熟,越是看,越是覺得這年輕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掌櫃可還曾記得幾年前那個初到青陽鎮來此尋事做的小子麽?”


    “你、、、你是!”聽白憶提醒,這年輕的掌櫃這才迴想起來,眼前之人不就是當年那個小子麽。


    當年自己還是夥計的時候,曾有一個年輕人自稱身無分文,因插手了當時還不是葛家家主葛春陽的事情而被老掌櫃的留下做事的年輕人。


    當時還在擔心老掌櫃留下此人會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可不久白憶便不知為何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當年、、、不是不是跑了麽?”那掌櫃說道。


    他便是當年跟隨老掌櫃的店小二,如今老掌櫃的迴家養老,便由他來打理著酒樓的生意,可以說著年輕掌櫃這一輩子也算是比較成功了。


    聽年輕的掌櫃這般說道,白憶一愣,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後笑道:“不過我現在迴來了,老掌櫃可還好?”


    “他、、、他老人家現在一切都好”說著那掌櫃又看向白憶身後的夏丹說道:“這、、、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


    “嗬嗬嗬,沒想到今日還會看到你,夥計,給二位安排上坐!”聽白憶這般說道,那掌櫃隨後又大聲吆喝,然後繼續說道:“你們先上樓,我這算完這筆賬便到樓上尋你們”


    “不急,我們這次也不過是順道來次,緬懷一下當年故地”白憶笑道,然後對著這掌櫃一抱手便和夏丹一起在那夥計的引導中走向了二樓。


    席間,那掌櫃的叫人送來了美酒,自己也來到了白憶這裏,與白憶交談了許久,二人雖說當年有一些矛盾,但自從白憶消失後,一直聽老掌櫃的說白憶這小子的事,迴憶著那日醉夢樓白憶順手便從那惡霸葛春陽手中救下了那個叫做陳凡的男子,因此老掌櫃的才留下他做夥計的那些往事。


    當然白憶也了解到,現如今的這掌櫃,也就是當年的夥計,是因為與那老掌櫃的女兒結成了連理才走到了這一步。


    又過了許久,白憶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對了,這樓下是怎麽迴事?”


    “唉!與當年的情形差不多了”那掌櫃的苦笑道。


    “又是葛家的人所為?”白憶眉頭一皺。


    掌櫃感歎道:“這前幾日有一個年輕男子在此地又遇上了這葛家的人,雙方又大大出手了”


    “當年那葛春陽因為葛家老爺去世後,如今已經成了葛家的家主,在這青陽鎮上越發肆無忌憚”


    “難道這地方官員也不管理?”夏丹突然開口說道。


    “姑娘想必是第一次到這青陽鎮上吧,此地常年有青陽賁駐守,但那官老爺平時都在青陽府中,這葛家身為青陽鎮世家之一,二者平時本就來往甚密你說那青陽賁將軍會管這些事麽?”掌櫃笑道。


    “既是皇朝官員,怎敢與地方世家勾結,欺壓百姓,這青陽賁倒是好大的膽子”夏丹說道;


    “難道這青陽鎮上就隻有這青陽賁可以做主了麽?”


    “這個,之前倒是青陽府的將軍一直在此管理,不過最近好像聽說這帝都好像又新調了一個青陽司到此處,主管民務,要與青陽賁將軍分管軍民事物”那掌櫃的補充道。


    “今日便是那青陽府設宴招待青陽司上任的日子,幾乎這周圍的世家鄉紳都擠破了腦袋想要去見識一下這青陽司到底是何許人也,不過在我看來,其實都一樣”


    掌櫃的壓低了聲音,特別是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四處張望了一下,生怕被別人聽到。


    “青陽司?”白憶念叨著這幾個字,那掌櫃的與白憶和夏丹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又起身朝著樓下走去,白憶倒是沒有留下他。


    這平日裏做掌櫃的總會被一些瑣事所擾,二人不過順便到此,到不好多做打擾,用完了餐,在那掌櫃的百般推辭下依舊留下了一些銀兩便走出了醉夢樓。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呢?”夏丹說道。


    “接下來,我們去會會那青陽司吧”白憶說道,他與夏丹二人對望一眼,皆是明白了對方的心意,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


    “青陽賁周將軍到!”青陽府中,此刻正是這迎賓拜會之宴舉行之際,各地世家鄉紳皆是到場,就在眾人舉杯交談之際,那一直不曾現身的青陽賁終於到來,眾人的聲音在那句周將軍到後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隻見從宴席正前方,一男子穿著便服,身材魁梧,頭上梳著鷹頭發髻,嘴角留著半寸淺胡,正大步走來,其氣勢可謂虎虎生風,身後跟著兩個帶刀軍士,一股兇煞之氣自然流露。


    “見過將軍!”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著來人拱手,在眾人靠前方的位置,那葛春陽赫然在列,當這青陽賁周易走到葛家之人麵前時,突然停了一下,迴頭看向葛春陽。


    “葛家主,你這是?”周易開頭問道,這是他入場以來主動開口,這葛家乃是青陽鎮第一大世家,所以周易與這葛春陽說話眾人倒是不足為奇。


    此刻的葛春陽臉上還有一些傷痕,雖說極力的掩飾之下到很難發現,但周易何許人也,乃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曾跟隨禦邊城主的軍中高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葛春陽的深淺。


    “這個、、、這倒是不礙事,隻是之前遇到了些歹人,受了點傷”葛春陽笑道,倒也沒有細說


    “歹人?在我青陽鎮上行兇,葛家主你放心,席後周某定會為你做主,哈哈哈!”見葛春陽有意掩飾,周易卻是突然笑道。


    “葛某私事怎敢有勞將軍,將軍費神了”葛春陽再次抱手,之前的那種跋扈此刻早已不見。


    隻見那周易別過葛春陽,再往前便走到了那主席之位,兩邊的帶刀衛士分居左右。


    “各位,今日設宴,主要是為了給我們新上任的青陽司接風洗塵,也是為了讓大家認識一下我們青陽地界未來的青陽司府!”


    周易的聲音再度響起,周圍一陣寂靜之後,轟然爆發出一陣嘈雜的道賀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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