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已下,天擂前十二人:獨孤明、劉勇、白憶、鍾文、周鑫、張鵬…等人奉天台前受命,時仲夏四月三十,進內城皇宮,夏皇親現,角逐前三,尋仲夏駙馬,許公主常樂!


    “哈哈哈!”在劍城的一處府邸中,那馬不凡正大笑,諸葛秋月手持折扇,馬岑喝著茶水,正說著白憶的事。


    “南擂第一,好好好!”馬不凡說道“先生慧眼識人,沒想到這淮陽中一個普通青年竟有如此潛力,那葉行天竟渾然不知,實在是可笑。


    “可是父親,師傅雖說收我為徒,卻始終不肯接受你們的相邀,恐怕…”馬岑說道。


    “這個不必擔心,隻要能與此人交好,其他的再說,隻要掛的是我馬家的身份,就算在葉家又有什麽關係!”馬不凡說道,隻是那諸葛秋月聽完馬岑對白憶的描述後有些遲疑,並沒有馬不凡這麽興奮,臉上卻有思索之意。


    “先生可有什麽心事?”馬不凡見諸葛秋月不語,卻是問道。


    “噢,心事到沒有,隻是聽公子說起此人的事時,覺得有些熟悉,隻可惜不曾親眼見過此人,這幾日天擂比武激烈,在下未曾前往南擂一觀,到是錯過了見識此人的機會。”諸葛秋月說道。


    “諸葛先生不必著急,到時內城比試,夏皇親至,文武百官都會殿前觀禮,諸葛先生了一同前往,若真是熟人,那可就更好了,哈哈哈!”馬不凡笑道,諸葛秋月臉上露出笑容恭迎著,心中卻總感覺有些不妥。


    天色暗了下來,仲夏帝都外,兩道人影站在一處山頂,遠眺著這仲夏第一大城的輪廓,其中一人背負雙手,一人雙手卻隱於袖中。


    “你看這天下之大,四大劍宗、兩大劍門屹立千年如今已是七零八落,這皇宮又如何?”那背著雙手之人說道,語氣平淡,卻有一種指點江山的狂傲。


    “仲夏皇族以武開國,以千軍萬馬可稱霸天下,可千軍萬馬也非一人之力了掌握,神尊皇宮一去,如探囊取物,那夏皇再強,高手再多,恐怕也擋不住!”另一人雙手收於衣袖中,可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此人麵色蒼白,聲音聽上去卻是十分年輕。


    “哈哈哈,你錯了,皇宮的高手我不放在眼裏,隻是我卻知道這皇宮的鎖劍之人有些不凡!”


    “哦?”那年輕人問道。


    “仲夏劍於其餘六劍不同,劍意雄渾,這鎖劍之人別人不知,我卻很了解,據說此人鎖劍不過數年,卻與仲夏劍劍意相投,可謂順應劍意而生,若我所料不錯,除了當初的太初鎖劍者,唯有此人最強!”


    “赤月落、殘血敗、流鈞廢、太初毀、古塵收,七劍除了青鋒、仲夏還有劍塚、劍宮外,你已經毀了劍塔、劍池、劍台、劍墳、劍坑,這剩下的兩把劍你又怎麽會錯過!”那青年說道。


    “哈哈哈,沒想到你跟我不久,就知道我這麽多秘密,不愧是我神宗軍師,我看那諸葛秋月比你倒是差了不少!”黑夜中,二人對話古怪,卻無人知曉…


    “竹林深處翠意濃,後山流水浣嬉聲。當年雙渡寒江水,卻道陽穀陌路人”


    仲夏皇宮之中,高牆危樓,瓏亭翠閣,處處散發著皇家的富麗堂皇,卻又不乏皇威大氣,此時一個少女身穿青鳳錦袍,一樣靠在窗邊,看著天上明月,口中吟著別人聽不懂的詩語。


    “小宛,你說他會來麽?”這少女聲音清脆,麵色嬌好,隻是眉宇間有一絲莫名的愁意,給人一種委婉的美,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婢女雙手放在身前,靜靜站立,小心伺候著。


    “公主,明日便是皇主會見百官,舉行皇宮天擂的日子了,公主萬萬要開心一些,既然他答應了公主,就一定會來劍城,隻要他來劍城,隻要知道公主的一絲線索,必然會義無反顧參加天擂的!”那婢女小宛說道。


    “若是他不來呢?又或是他走不到最後一步呢?”這公主自語道;“要是這樣,我就再逃一次,說什麽也要逃出去,找到他!”說到這裏,這公主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再次看向空中明月,思緒更濃…


    仲夏四月三十日終於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緩緩到來,清晨的陽光從東方開始,像是一片金色的地毯,漸漸撲向這中州帝都,天下第一城!


    “吾皇萬歲,既壽永昌!”仲夏皇宮宣武殿外,金色龍椅立於大殿正前,左右皇族錦旗飄蕩,宮娥宦官肅然而立,桌椅玲瓏,其下,群臣拜首,一片浩蕩天宇之氣!


    龍椅上,一中年男子身穿五爪龍袍,正襟危坐,其旁邊,正是當今仲夏統治者,夏皇!


    夏皇左邊,一嫵媚女子端坐一旁,此乃當朝夏皇寵妃,容妃,因兩年前皇後突生頑疾不治而終,從此夏宮無後,這容妃便是最有可能晉升新後的寵妃。


    而夏皇右邊,則是一個身穿黃色鳳袍的女子,隻是頭上帶著一個鳳珠,垂與麵前,讓人看不清真容!


    “嗬嗬,眾卿平身!”夏皇開口。


    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儀,白憶遠遠望去,隻見這身為仲夏九五至尊的男子麵容和善,身材中等,端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麵前的文武百官,麵帶微笑,給人一種十分隨和的感覺,不過由於隔得太遠,他也沒能看得太過仔細,到是一旁的皇親國戚一堆,都於高台之上。


    文武百官緩緩起身,其中白憶與葉文輝一起,在遠處的觀禮台上,雖說是前來觀禮,但凡是在帝王麵前,無不叩拜,仲夏自開國以來,國力強盛,人民安居樂業,曆代夏皇勵精圖治,到這一代,雖說白憶身為江湖中人也能感覺到天下在皇族手中依舊盛世,不似江湖,因此夏皇值得他一拜,也沒有任何人包括獨孤明等人都是一起叩拜的。


    眾人起身,文武百官被安排就做,就在此時,夏皇旁邊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主持外城天擂的古林大師。


    “仲夏公主常樂出閣,天下大赦,邀各地青年才俊舉行天擂,挑選皇族駙馬,如今外城四方擂台前三甲已出,特於這宣武殿前做最後的比試,最終角逐前三者,由公主常樂親自出題,挑選如意之人!”那古林對這夏皇一拱手,見夏皇點頭示意後,迴身大聲宣布到。


    “現百官入座,四方擂台前三甲者,上前聽旨!”


    聽到此處,葉文輝在一旁拍了一下白憶的肩膀,那馬岑也是在一旁笑吟吟地,好像這參加天擂的不是白憶,而是他一般。


    而此刻獨孤月兒卻是在另一處,她的旁邊獨孤明與另一群人在一起,白憶將目光望過去,那獨孤明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也將目光投了過來,二人目光相接,獨孤月兒卻是在獨孤明耳邊低聲正說著什麽,隻見那獨孤明聽完獨孤月兒所說,臉上一下子露出有些吃驚的神色,遠遠對著白憶拱手示意,白憶自然隨意迴應了一番。


    “師傅,如今就是最後的比試了,這次你一定能得到天擂榜首,到時候我馬岑可就是駙馬爺的徒弟了,哈哈哈!”馬岑大笑。白憶卻是皺眉。


    “白兄,既然丹兒姑娘是皇家之人,此刻說不得就在那宣武殿前,快快上前,報上名號,若真是如此,相見就在眼前!”葉文輝也說道。


    “這些日子多謝大家的關照,此番天擂也總算可以到此結束,若我與她有緣,此番相見,總算也無憾了!”白憶對著葉文輝拱手,神情有些說不出的波動。


    獨孤雲、白憶等十二位年不過三十的年輕人,在一群皇宮侍從的引導下,從幾個方向朝著宣武殿外匯聚而來。


    那夏皇麵前是一片階梯,每十階一組,共有九組,寬約數丈,每組之間又有一處平台,兩旁皇宮內仕肅然而立,又有相應官員分兩旁就坐。


    白憶發現,那夏皇之下,能坐在第一階者不多,其中有一老者,看上去麵色和善,穿著一身華麗錦服,便是那溫太師溫師華,還有一人看上去氣宇軒昂,中年模樣,刀眉之下一雙眼睛充滿了威嚴,此人白憶卻是知道的,此人便是那祖上三朝元老,葉文輝的父親,淮陽候葉行天。


    除了這二人,第一階還有幾人,均是生得個個富貴像,顯然也是仲夏朝中位高權重之人。


    而第二個台階之上的人就要多許多了,包括四大城的城主,還有各階官員等。仲夏皇族公主擇胥,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都是大事,各州郡都會派人進貢,九階平台以官位大小皆是坐滿了群臣觀禮。


    就在白憶等十二人來到第九組台階前,便聽得那宣武殿前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仔細一聽,卻是那皇宮之內的宦官捧著一本冊子大聲說道:“天擂前十二者,獨孤明,臨州人士,獨孤家長子,禦邊城城主馮程引薦。鍾文,東洲人士,天柱峰天柱上人首徒,淮陽候葉行天引薦。劉勇,青州人士,永川君劉辰長子,青州川郡太守鄧雲引薦。陳昊,大蜀國古塵門人,古塵劍門執劍傳人,十三皇子夏芒引薦!”


    話說道這裏,那宦官頓了一下,許多人更是低聲竊語了起來,那皇族之中,一個二十幾許的男子嘴角露出微笑,將目光投向那觀禮之人中一個身穿紫色衣袍,頭束髻角,麵色白皙,年歲不過四十卻有一種仙風道骨的男子那裏,此人便是那易陽真人,此人似乎有察覺,將頭傳過來,目光與這男子相接,又是拱手示意。


    “白憶,臨州人士,無門無派,淮陽城主府上少傅,淮陽城主馬不凡引薦!”念到這裏,眾人均覺得有些奇怪,紛紛從剛才大蜀古塵門人陳昊的吃驚中被這新出現的白憶的信息吸引了過來。


    “無門無派?還是馬家少傅,此人竟能進入十二之列?”不少人並不知道白憶,此時個個開始議論了起來。


    又看這十二人中,白憶長得並不出奇,沒有獨孤明的溫文儒雅,也沒有劉勇的冷酷英俊,仔細一看,此人不過長相平平,雖說也算得上英俊,但確實少了一種名門大族子弟的氣質,反而像是一個普通平民一般,不似武林中人,隻是手中提著一把長劍,讓人也不敢小覷!


    到是那馬不凡身後,一直被馬不凡敬為上賓的諸葛秋月在見到白憶時渾身一震,不光是他,就連那古林大師這一次重新看著白憶時,腦海中也不覺一陣震驚,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一人,卻是那夏皇旁邊,一直靜靜坐著,鳳珠遮麵的皇家公主也是一怔,雖說隔著珠簾,外人無從得見,可那珠簾之下的眼中早已有了絲絲水珠滾動“你終於來了!”


    低聲的呢喃沒有任何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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