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前,天機閣傳出預言,曾警示過四大劍宗,說武林浩劫將至,四大劍宗未來將會發生大變,甚至仲夏皇宮也會受到牽連,凡七劍傳承均逃不過,可放眼天下,七劍傳承千年,什麽浩劫沒見過,沒想到天機預言說得沒錯,也許你便是浩劫的推動者吧!”楊飛宇說道。


    “道一,你是劍宗宗主,既然你來到這裏,那麽不妨去劍塔第七層,那裏雖然沒有劍意讓你人劍合一,卻有我流鈞劍宗千年來最驚豔的老祖留下的東西,希望此後,你不要辜負師傅對你的期望!”楊飛宇迴頭看向千道一繼續說道。


    “你!”千道一不解,不過他能預感到將有大事發生,一場席卷整個武林的浩劫已然走在了路上。


    他眼看尋劍意無望,落寞之中也隻得轉身走向了第七層,也是劍塔最後一層。


    待他走後,楊飛宇突然轉向身後,正對著那神秘人,而他眼前的屏風瞬間四分五裂!


    “想要讓浩劫顯現,讓我見識你有沒有那樣的能力!”楊飛宇說道。


    “我想,即便你人劍合一,我也不會讓你失望,從今日起,流鈞劍宗在我眼裏也會失去意義,你們可以存在,可再也不會是流鈞劍主!”那神秘人的說道...


    流鈞劍宗山門後的廣場中,幻真化作一道道淩厲的劍影,在千羽四周不斷出現,千羽的血紅色霓裳同樣化作無數血色匹練,不斷阻擋幻真的劍氣,可她的臉色卻是越發蒼白。


    幻真很強,那是和她師傅十三道人一個時代的存在,而且其劍法深得流鈞劍法真意,出手間勝過千道一無數,她自知自己絕不是幻真對手,可若她今日不出手,血魔教必將損失慘重,因為沒有人能抵擋幻真,所以她這麽做之前先令所有血神教眾退出烏迪山,並用自己去求那一線生機!


    可就在千羽且戰且退之際,眼看就要落敗之際,突然滿天劍影突然一頓,幻真的身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隻見他眉頭皺起,突然迴頭看向劍塔的方向!


    “遭了!”他的眼神中卻是突然充滿了殺氣,又迴頭看向千羽,臉上露出了惱怒之色,突然再度一劍刺出,此劍以其畢生感悟劍意融於其中,千羽在此劍麵前唯有暴退,臉色更加蒼白,沒想到這幻真劍術武功高絕如此,縱使她修煉血魔功,能夠對付千道一,可卻沒想流鈞劍宗竟還有如此可怕之人。


    那種感覺似乎無處逃避,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喪三尺長劍之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她麵前劍光一閃,一把銀灰色古劍突然出現,卻是白憶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你來幹什麽?”千羽說道。


    “你走,這裏我來對付,帶著血魔教迴到斷魂山,記著,以後不要再做壞事!”白憶沒有迴頭,而是盯著眼前的幻真的一劍,隻見他長劍離手,整個人絕地而起,劍出、人動,他沒有避退,卻是迎著幻真衝了上去。


    千羽見狀,略作猶豫,不過之前密室中見過白憶出手,感覺如今的白憶與當初的魔衛似乎判若兩人,連武功氣息都變得有些深不可測,但她已經領教過人劍合一的幻真的可怕,也是有些擔心。


    沒有選擇離去,千羽退到了一旁,她見白憶出手,劍術驚人,完全與當初那個隻擁有血魔真經內力的魔衛大不相同,也不知他消失的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千羽也曾去過鬼穀,她答應過藥王,替他殺千道一,可當她去鬼穀事,卻見鬼穀已經人去樓空,鬼穀聖手更是被人所害,白憶從此就消失不見了,沒想到兩年後的今天還會有再見之時。


    白憶與幻真交手,一招竟勝負難定,白憶臉色凝重,幻真也是有些驚訝,他練至人劍合一的劍法境界多年,一直守護劍塔,而眼前的年輕人明顯還沒有練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可卻有一身出奇的功力,而且其使用的劍法自己更是聞所未聞,精妙無比,幻真自持流鈞劍法,已是武林頂尖劍術,可此人劍法似乎絲毫不受自己所製,而且變化詭異,神秘莫測,反而讓自己有些捉摸不透。


    “嘩!”幻真劍影浩蕩,白憶急忙後退。


    “是你!”這是幻真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不錯!”白憶說道;


    “不對,兩年前闖入流鈞時你絕對沒有現在的功力!”幻真驚訝道。


    “人是會變的,前輩,請讓我等離去,千羽上流鈞雖說有錯在先,可也是為了救人,既然事已至此,我願勸她重迴斷魂山,不再與流鈞為敵!”白憶說道。


    “哼!我說過,既然敢上流鈞,就必須付出代價,你雖很出色,卻不是我的對手”幻真冷笑道。


    “這幻真武功高強,劍術驚人,長鬥下去定然討不到好處,一定要想辦法脫身!”白憶暗想,他雖然習得劍癡的捉風劍法,又學了龜息神功的上卷,再加上一身顧天陽所授血魔真經內力,可畢竟練功時日不長,與幻真這種不出世高手過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意隨風動,劍若飄絮!”白憶突然說道,四周突然出現一股奇怪的狂風,幻真眼神微眯,他感覺到四周的風中有一股淩亂的劍氣。


    “化劍成風,無孔不入,好魄力!”幻真說道,隻見他突然從原地消失,那白憶的劍氣風暴突然紊亂不堪,不一會兒突然無數到淩厲的劍氣從風暴中四散而去,地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溝壑。


    幻真的身影緩緩顯現出來,宛若神靈,可當眼前的一切平息之時,白憶千羽已然消失不見,幻真皺眉,剛向前一步,突然又是心頭一震,迴身望著劍塔的方向,一直寵辱不驚的神色終於是有了一些變化。


    劍塔七層,幻真自當年劍法大成,前一代的流鈞劍主,也就是他的師兄便讓他去鎮守劍塔,從此隱於流鈞劍宗後山,一開始他心中不服,可當他知道劍塔的隱秘後,自知自己已然身不由已,武功再高也是沒用,從此安心守護劍塔,一守便是三十幾年。


    幻真迴到劍塔第一層,看到一片狼藉的第一層,心中暗道不好,說著朝著上麵走去,第二層、第三層的劍陣都被人破,當他看到第四層的劍陣依舊被破之後,心中的不安漸漸加重,看到第五層的劍陣也被破之後心中已是大驚,當他來到第六層,眼前的場景更讓他渾身劇震!


    “飛宇!”幻真沉聲道。


    第六層中,楊飛宇依舊盤坐在地上,他的天靈之中的劍意已然消失不見,整個人萎靡不振,第六層已是破敗不堪。


    “師叔,浩劫已現,從此世上無流鈞!”說完,楊飛宇低下了頭顱,幻真連忙走過來拿起楊飛宇的手腕,楊飛宇已然氣絕生亡,幻真心中掀起驚天駭浪。


    而劍塔第七層,千道一跪在地上,隻見第一層的地麵上刻著幾行大字:七劍久分,劍意入骨,劍術化毒,擇一棄六!下麵還有一行小子:劍癡絕筆…


    烏迪山下,白憶與千羽早已離開流鈞山門,而山下流鈞界碑旁,問劍人李良並沒有隨陰神子等人離去,而是在這裏默默等待。


    “前輩!”白憶的聲音響起,沉思中的李良抬頭,隻見兩道人影朝著自己飛快掠來,正是白憶千羽。


    “你們還好吧”李良問道,此時千羽連忙過去,扶住虛弱的李良。


    “小兄弟,在那密室中我已告訴你,當年我第一次見你時是在鑄劍城,如果你的劍我沒有看錯,確實是當年的劍君所鑄君子古劍,當然,也有可能中間出了一些差錯,當年那小孩也可能不是你,但劍沒有錯,如果你要尋找自己的身世,鑄劍城你是一定要去的!”李良說道,隨之又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千羽。


    “羽兒,你長大了!”


    “我們迴斷魂山!”千羽望著李良,眼中中充滿柔情,很難想象武林中人人傳之為魔教大魔頭的千羽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斷魂山?當年你師父修煉血魔真經走火入魔,被奸人所害,我又去了大蜀國,沒想到你已經成了血魔教尊主,可你師父的路你不能去走!”李良說道。


    “那易陽子也去了大蜀國,拜入太初門下,我曾去找過他,此人生性謹慎,幾次都躲過我的追查,再加上他從小天資聰穎,恐怕會很難對付!”


    “那你為什麽不迴來,這些年你又發生了什麽?”千羽說道,聲音中露出一絲責備之意。聽到千羽的質問,李良沉默了,眼中竟有些迷惘。


    “白憶小兄弟,你有什麽打算?”李良沉默了許久,又看向白憶,千羽也是將目光投向白憶。


    “白憶,你我本無瓜葛,你也不再是當年魔衛,一切種種都已過去,若你加入我血神教,我可以讓你做我血神教副尊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在此時千羽突然說道,白憶卻是無奈一笑,就連李良也是搖了搖頭。


    “謝尊主的好意,隻是我接下來要去劍城,赴一個等了三年的約定!”白憶笑道;“鑄劍城我也迴去的,隻是那時除了尋找自己的身世,還有另一個約定等著我”


    數年的恩怨紛爭,終於有了一個結果,流鈞劍宗從此衰落,血魔教重迴斷魂山,問劍人重獲自由,白憶的身世之謎終於有了轉機,而隻有千羽一人望著李良,眼神中的不舍,依舊像是當年那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李良望著千羽,歎了一口氣,耳邊又又迴想起當年那首預言:血衣彌漫臨天下、古劍奇出驚武林、緣是武林豪傑墓、魔出七劍道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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