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家不愧是浮雲第一大族,這院子果然氣派,你這呆子,若不是本小姐幫你,你一輩子也找不到這段家的廚房!”在段家廚房屋頂的橫梁上,白憶正抓著一隻剛剛得手的燒雞狼吞虎咽地啃著,而他的身旁獨孤月兒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什麽是浮雲第一大族?”白憶邊吃著燒雞,邊口齒不清地說著。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唉!算了對你解釋也是對牛彈琴,不過算算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樣吧,我先走了,你一個人慢慢吃,可別被人發現了!”說完獨孤月兒頭也不迴,直接跳下房梁,三兩下就消失在了廚房,隻剩下白憶一人看著獨孤月兒離開的背影,白憶剛想說什麽,卻由於吃著燒雞也沒有說出口。


    當啃完了那最後一塊雞翅之後,白憶打了一個飽嗝,索性躺在房梁上準備休息一下,腦海中卻又想起了方才聽到的那個老者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冥冥之中在哪裏聽過,有些熟悉而又很模糊,實在是忍不住好奇,白憶還是循著那種直覺翻身躍下房梁了...


    此刻壽宴正在舉行,段家的家丁大多數都在前院,而此刻人更是稀少,白憶沿著之前有過的路很快又來到了那個偏院,偏院很靜,幾乎很少有人出沒,而剛才他與獨孤月兒就是藏在眼前院子的假山之後,聽到來人的聲音遠去,白憶憑借自己對之前聲音的判斷,朝著此院一處拐角處的院門走去,此地本就是偏院,偏院的盡頭竟然還有一個院子。


    此時這個院子中空無一人,聽不到任何聲響,白憶小心來到院中房外,透過半透明的窗戶朝著裏麵看去,隻見此處院子中的房間擺設極其簡單,不過房間中都有一個香爐,嫋嫋青煙散發著一種令人平和的氣息,再仔細一看,這當中有一個背影靜靜盤坐,雙膝之上橫放著一把長劍,即便是透過窗戶也能看出此人的身體偏瘦,白發壓頂,就連背影都給人一種滄桑之感,一時之間白憶竟然怔住了。


    “好熟悉的畫麵,我到底在哪裏見過!”越看白憶的心中越不能平靜,好像在此人麵前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卻又說不出這種感覺源於何處。


    “誰!”就在白憶發呆的時候,那盤坐在房間裏的聶遠夫突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麽,雖然聶遠夫武功或許不強,不過多年獨居南山宗後山,早已養成一種秋毫明查的能力。


    聶遠夫的突然察覺也是驚醒了正沉浸在一中奇怪感覺中的白憶,隨著聶遠夫突然起身,白憶迅速後退,待到聶遠夫推開房門之時早已不見了任何蹤影。


    現在門口,聶遠夫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事將要發生了一般,又見四下無人,不禁皺眉,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尋常,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拿起自己的佩劍離開了此院。


    段家大院內,原本段千秋七十壽宴,此刻氣氛卻是十分緊張,隻見大院之中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波人,其中一群人站在大院的門口,攔住所有去路,而且穿著不一,而領頭者有四人,其中一人一身青色衣袍,八嘴胡須,正是魔教青衣魔頭、還有一人手提鐵環大刀,身材壯碩,正是血魔教惡刀堂堂主惡刀,而惡刀旁邊自然是那侏儒毒魑,其中還有一人,一身黑子,頭上更是被黑袍遮住,看不清臉麵,也不知是什麽來頭。


    i再看另一邊,領頭者自然是段千秋無異,而他身後便是段風和一些段家高手還有便是來自各門各派的賀壽之人,隻不過一段千秋為首的眾人皆是臉色難看,他們中更有許多人此刻盤膝坐在地上,正在運功驅毒,而這兩波人之間,卻是兩道身正在來迴打鬥,其中一人雙手成掌,出手間掌影相隨,招式大起大落,掌風之盛如排山倒海,若是常人挨上一掌,輕則重傷,重則斃命,此人正是血魔教左護法摧心掌段子月!


    段子月出手招式狠辣,招招攻人要害,而他的對麵卻是一個二十出頭,麵容俊郎,頭束百巾的翩翩美男,雖然段子月出手剛猛無比,摧心掌掌風淩厲,卻在這俊俏男子麵前似乎並沒有占到多大便宜。


    段家自古以排雲掌聞名武林,內家修為一絕,而段子月麵前之人正是獨孤明,獨孤家百年不出的天才,獨孤家歸元功同樣以內家修為為主,此刻二人相戰,獨孤雲看似風輕雲淡,可隻有作為他對手的段子月能夠感受到獨孤雲出手間的不凡,雖說段子月掌法淩厲,可每當與這個看似簡單的年輕人交手,招式之間爭鋒相對,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要知道段子月如今四十出頭,從小練習段家排雲掌,雖說自己將其稱作摧心掌,可是段家絕學無異,二十幾年的功力雖說比不上當今武林的頂尖高手,可其也絕對算得上一流高手,在血魔教中與青衣魔共稱左右護法,地位很高,而此刻遇上這麽一個二十出頭的獨孤家後輩,一時之間竟然奈何不得,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


    “此人就是獨孤家的天才!能與魔頭段子月過了足足數十招絲毫不落下風,沒想到除了段家,還有這麽一個獨孤家!”青衣魔看著二人之間的打鬥,喃喃說道,不過他又將目光投向站在惡刀旁邊的毒魑。


    “沒想到我萬毒堂的毒魑堂主也有失手的時候!”青衣魔說著,卻有一些嘲諷的語氣。


    “哼!若不是段子月非得用散功潵,又何必這麽麻煩,直接用毒,此刻這段家莊早已伏屍滿地”就在二人相互交談時,段子月突然倒退過來,再看那獨孤明一樣退到段千秋等人身邊,二人竟然誰也奈何不得誰!


    “沒想到獨孤家出了你這一號人物,不過竟然你是獨孤家之人,今日之事你若棄手不管,我放你離去!”段子月陰沉地說道。


    “哈哈哈…今日我獨孤家是來給段家家主賀壽的,卻不是來觀禍的,我獨孤明一向嫉惡如仇,既然是魔教之人,豈有不管的道理!”獨孤明收手,卻是很隨意地說道,原來他早就發現了異常,更是在第一時間警惕了起來。


    “哦!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沒有中毒,但今日莫非你以為就憑你一人便可攔住我們?”段子月冷笑到;


    “一切試過才知道!”獨孤明臉上依舊自信地說道。


    “哼!早聞獨孤家族歸元功是武林內家功法一絕,今日我青衣魔特來請教!”隻見那青衣魔與段子月相視一望,像是達成什麽默契一般,青衣魔突然出手,對著獨孤明掠去,反觀獨孤明卻是絲毫沒有猶豫,同樣悍然出手,此時段子月才轉過身來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黑衣人。


    “使者,既然來了,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辦到,不過必須先活捉段千秋才能逼問出排雲掌完整的招式心法,你…”


    “你去便是,這獨孤家的公子確實不凡,不過他既然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也不妨讓他明白什麽是虎!”這黑衣人看不清臉麵,其聲音卻是如常人一般,聽不出特別之處。


    黑衣人說完,段子月臉上露出冷笑,迴頭看向依舊站在眾人之前的段千秋。


    “老東西,到現在還敢硬氣,當年雖說我父親盜取心法是有不對,可我母親又有什麽錯,今日我便為她討一個公道,我要親手毀了你段家!”段子月的聲音充滿了殺氣,好像多年的怨氣都集聚到這一刻爆發了一般!他對著段千秋一步一步走過去。


    “孽障!”那段風吼道,從一旁衝了過來,不過他腳下虛浮,顯然功力已經散得七七八八,而段子月隻是盯著段千秋,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隻是隨意一掌,虛弱不堪的段飛再次倒飛被人接住。


    “哼!段子月,當年你父親心術不正,是我段家之恥,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麽做!”段千秋雙眼與段子月相對,沒有一秒轉移。


    “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裏,段子月突然大笑,像是一頭野獸正準備吃人一般,而他的雙手已經捏成了拳頭。


    “不好!”獨孤明暗道;他迴頭看到段千秋此時的狀況,若不是他發現得早,用內力暗中驅毒,此刻恐怕也會功力全失,而段千秋此刻的狀態可就不好說了。


    “你不是想見識我獨孤家的歸元功麽,好!”說完獨孤雲突然後退一步,避開青衣魔的一掌,然後隻見他雙掌迅速抬起,由丹田運至胸前,突然變換招式,一連做出三中奇怪的姿勢,突然雙掌向前一推,一股強勁的內力朝著青衣魔傾瀉而去,青衣魔變色,隻見他黑袍飄起,用雙掌向前抵擋,然而縱然是他身為魔教左右護法之一的青衣魔也是小覷了歸元功的厲害,隻見二人招式一碰,青衣魔突然感到一股極強的功力衝擊而來,不得不後退,而在他後退之時,那獨孤明卻是一下轉身,朝著段子月掠去。


    “獨孤家族!”隻聽一聲不是很大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耳邊,獨孤明突然感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麵前,此人一身黑衣,一下子攔住自己的去路,一種凝重的直覺出現在獨孤明心中,他也不得不緩住自己的身形。


    “哼!”隻見此人右手抬起,同樣一掌對著獨孤明拍去,獨孤明救人心切,一時之間抬手相抗,二人剛一交手,獨孤明卻是變色,一下子後退了數步,而眼前黑衣人卻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就是獨孤家的歸元功?”黑衣人收掌,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閣下是誰?”獨孤明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哥哥!”就在這時,獨孤月兒突然從一處院門中跑了進來,剛好撞見院中的一切。


    “小姐!”劉二陳三雖說中毒,卻是迅速來到獨孤月兒身邊,將其護在身後。


    而另一邊,見黑衣人攔住了獨孤明,段子月已然來到了段千秋麵前。


    “聽說我段家也出了個天才,他人呢?哈哈哈…”段千秋,可惜了,有子在世,無人送終!”段子月笑道,突然伸手朝著段千秋抓去,隻是此時,已經無人能夠阻止他了,即便是段家之主,此刻也隻能是任人宰割的羊羔一般!


    不過就在段子月出手瞬間,他的麵前突然劍光一閃,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後退數步,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隻見段千秋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右手持一把三尺薄劍!


    此人一出現,眾人皆是一驚,隻有段千秋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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