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問清楚她們倒地是誰?”就在白憶與夏丹離去後,那都戶陰沉著臉對身旁的灰衣男子問道;


    “都戶大人難道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話外之音,她們並不想別人揭穿他們的身份,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那令牌絕不會有錯,前段時間仲夏皇宮的古林大師曾來過陽穀城拜見過城主,這個時候又有這二人出現,其中恐怕有我們不知的內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戶索性裝作不知道,大智若愚有時候反而是最好的”。


    那灰衣男子說道,聽他這般說來,那都戶皺了皺眉頭,倒沒有再多說,隻是朝著遠處凝視了少許,又轉身朝著城中走去。


    再說白憶二人初次來到了陽穀城,見陽穀城的繁華卻實令人有些忍不住感歎,即便是白憶這種經曆過江湖生死之人也是忍不住對這南方最為富饒的城池震撼,而反觀這夏丹的臉上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波動。


    “對了,剛才那個都戶為什麽就這麽輕易放我二人進來了?”白憶突然問道;


    雖然他剛才一直擋在夏丹麵前,可也是難以壓製住心中的疑惑。


    “嗯…可能是被你給嚇到了吧!”夏丹笑著說道,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這麽晚了,我們先找個客棧休息吧,明日再好好欣賞一下這陽穀城。”


    正當白憶思索之際,夏丹突然指著旁邊的一座客棧說道。


    也不待白憶說話她便先一步跑了進去。


    白憶剛想跟上,前腳剛邁出一步,突然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他朝著自己周身摸了一下,除了背著的一把用布抱著的古劍還有一本醫經外竟然身無分文。


    無奈之中他趕忙追著夏丹走了進去,當他剛走進客棧叫住夏丹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隻見夏丹兒坐在一個桌子麵前,那客棧掌櫃的卻是了小二一起站在夏丹麵前,一臉恭敬的樣子。


    白憶皺眉,三兩下來到夏丹麵前,伸手抓住夏丹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幹什麽!”夏丹說道;


    “唉!”白憶有些無奈,看了那掌櫃的和小二一眼,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實在對不住,我二人還有事”


    “你!”夏丹一下子掙開了白憶的手,白憶迴頭,感覺再也瞞不住了,索性也不在隱瞞對著夏丹說道:“我們如今哪來的銀兩!”


    聽到白憶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奇怪的是那掌櫃和小二卻是笑了起來,夏丹也是有些好奇地看著白憶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倒是未曾見白憶如此窘迫過。


    “這位小哥不必擔心,你二人住店吃飯一切開銷用度都有人給二位預先支付了,你們二人放心住下就是。”見白憶反應,那掌櫃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客棧掌櫃的話之後,白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錯愕。


    “這…掌櫃的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二人初來乍到!”白憶吃驚地說道。


    “不會錯的,小哥與這位姑娘放心住下就是,你們二位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叫廚房給二位上菜,接風洗塵!”


    說著這掌櫃哈哈一笑就轉身吩咐小二,然後便離開了。


    白憶依舊是一臉的茫然,突然自己的胳膊一動,原來是夏丹拉了拉自己的手示意自己坐下。


    夏丹雖說穿了一身男裝,但仔細一看卻是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女兒身,在城門口的黑虎也是走近了才發現夏丹是個假小子,進而起了其他的想法。


    加之夏丹天生帶著淡淡的香氣,當白憶坐在夏丹對麵之時,這才突然覺得夏丹給了自己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看什麽看!”


    同樣就在這一連串奇怪的事情之中還有些沒有迴過神來的白憶坐在夏丹麵前正發呆的時候,夏丹的話也是驚醒了白憶。


    隻見此時夏丹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白憶也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這…這個我覺得你越來越神秘了!”


    “哦?是麽?”夏丹錯愕,其實在她眼裏的白憶也是漸漸給了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很快客棧廚房就端來了飯菜,二人經過幾天趕路也是有些疲乏了,他們被安排到了客棧的兩間相鄰的客房裏,吃過飯二人紛紛迴房休息去了。


    這冬天的天氣異常寒冷,夏丹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著,倒也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是在城門口的一幕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白憶幾次擋在她的麵前的身影竟讓她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


    雖說已經入夜,但客棧外的街道上依舊有不少行人開來往往,陽穀城的繁華可見一斑。


    實在是睡不著,夏丹索性起床披著衣服打開房門來到了客棧的走廊裏,她來到白憶的門口伸起右手剛想敲門,但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妥又收了迴去。


    可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像是什麽物品摔碎的聲音從白憶的房間裏響起,緊接著一陣陣劇烈的喘息聲傳到了她的耳中。


    “白憶!白憶你怎麽了?”


    夏丹發覺情況不對,在白憶的房門外喊了兩聲,可卻沒有得到迴應。


    她又用力敲了幾下房門,還是沒有迴應,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子撞開了白憶的房門。


    隻見這客房很大,但格局和她所在的客房差不多,其實這裏也就隻有她們這兩間上好的客房是挨著的。


    進屋之後,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憶床鋪的地方,隻見地上散落著打碎的瓷瓶碎片,被子枕頭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


    而白憶此刻正蜷縮在床上,陣陣喘息聲不斷地響起,夏丹快速來到白憶的床前又開口道:“白憶你怎麽了!”


    夏丹的聲音有些急促,她伸手去碰白憶,就在她剛碰到白憶的一刹間,突然感覺一股莫名的內勁沿著白憶的身體傳進了自己的體內。


    毫無防備之下,她突然受到一股奇怪的衝擊,猛地後退了幾步。


    仔細一看,隻見白憶頭上布滿了汗珠,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你!”夏丹有些不知所措,她能看得出來白憶體內的血魔真經反噬又發作了!


    藥王曾說過,白憶的血魔內功反噬會有一定的周期爆發,如果不徹底根治,總有一天他會再次控製不住墜入魔道!


    夏丹再次上前,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蜷縮掙紮著的白憶突然伸手一下子抓住了她伸出去的手。


    夏丹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被白憶死死地抓住,不過她並沒有掙開,而是順勢上前觀察白憶的狀況。


    過了一會兒,一直掙紮的白憶突然又停止了動靜。


    借助微弱的光夏丹發現白憶那布滿冷汗且蒼白的臉已經昏厥了過去,夏丹一怔,也許現在的這種狀態對於白憶來說才是一種解脫。


    想著夏丹準備抽身離去,這才發現白憶的右手依然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


    她嚐試了幾次也沒有掙開,無奈之下夏丹隻好坐在了白憶的床邊,將地上的被子枕頭給白憶放好蓋上。


    她靜靜注視著夜光裏白憶的臉龐,不知為何,這張平凡的臉漸漸給了她一種不一樣感覺,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自從二人鬼穀療傷相識,再一起被獨孤雲追殺逃離鬼穀,一切的經曆竟然讓夏丹的心中隱隱起了一絲萌動。


    “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夏丹看著白憶唿吸漸漸平穩的臉,也感受到了有些涼意,這冬季的天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收了收衣服,看著白憶,卻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慢慢趴在了白憶的床邊,感受著白憶的心跳和唿吸聲,那陽穀城外的一幕幕、鬼穀生活的一幕幕再次爬上了夏丹的心頭…


    第二天,天上漸漸吐出一絲亮光,白憶又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不斷地唿喚著自己,他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因為那二人給了他一種至親的感覺,可那少女卻突然抽出一把長劍對著他刺了下去。


    他感覺胸口一陣刺痛,猛地睜開了雙眼,不過映入眼簾的還是客棧的房間。


    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彌漫全身,他嚐試著翻滾身子,就在他轉過頭的時候突然一張熟悉的臉一下一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二人一下子相隔不過數厘,夏丹依舊在熟睡,白憶甚至能感受到夏丹唿出的氣息撲到自己的臉上。


    他的心怦怦地跳,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夏丹的手!


    夏丹本就生得好看動人,此刻突然出現的狀況白憶已然懵了,他自然記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


    他小心地收迴了握住夏丹手腕的右手,聽著夏丹平緩的唿吸,甚至也能聞到夏丹的體香,他就這麽呆呆地看著貼著自己的這張一下子變得如此動人的臉龐,竟看得癡了


    “咚咚咚!”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變故,白憶猛地一驚,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見夏丹的眉頭一皺,估計也是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客官?”就在這時客房的門被推開,店小二提著一股熱水走了進來。


    “誰啊?”就在這時夏丹一下子從睡夢中醒來,她揉揉雙眼從白憶的床上坐了起來,突然看到送熱水的店小二,這個時候店小二也看到了床上的二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呃…呃....抱歉抱歉!”


    見到這一幕,店小二突然麻利地把熱水放在地上,迅速轉身跑了出去,不過夏丹卻能看到店小二臉上的壞笑。


    當她一迴頭,突然看到躺在自己旁邊閉著雙眼的白憶,瞬間臉色大變了起來!


    “你…你給我迴來!”


    夏丹猛地從床邊站起來,裹住自己的衣服,臉上早已經升起了陣陣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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