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仲夏五大奇峰之一,位於仲夏皇朝西南方向,離劍城所在的中州其實也不算太遠,因兩百年前劍聖羅峰的名望而成為了仲夏武林的武學聖地。


    曾有無數的武林人士慕名而來,這一次更是本次武林大會的召開之地,來自四麵八方的武林人士都紛紛趕往羅峰。


    羅峰山下最近的幾個城鎮一時之間人氣爆滿,因為武林大會的召開將會有四大劍宗的高手以及仲夏武林的各個武學泰鬥出現,許許多多的人隻為一睹他們的絕世風采而來。


    到時候更是會有來自周邊小國的高手前來挑戰仲夏武林高手氣氛異常熱烈!


    再說羅峰山頂有一麵巨大的石壁,石壁之上刻有一卷書法,傳聞這道石刻書法乃是當年羅峰劍聖在此練劍,一時興起揮劍刻上的。


    書法之中有其劍法真意,據說就算是四大劍主一般的人物也很想在羅峰劍聖的書法之中領悟出弄劍決的精髓。


    可是至今還是沒有人可以窺伺羅峰劍聖的真傳。


    此時羅峰之巔,這個一直以來是仲夏武林人士最為崇敬的地方,那寬五丈高約七丈的巨大石刻麵前站著一個人。


    此人靜靜地觀望著羅峰石刻,不久之後他眼神漸漸隨著石刻變得散亂了起來,帶著一絲掙紮之中他閉無奈緩緩上了雙眼,待他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雙眼再次恢複了清明。


    “不愧是劍聖的書法,常人若想強行窺伺,必將走火入魔!”


    那人開口自語道,語氣之中還帶著未曾消散的忌憚之意。


    “大使!”就在這時,其身後一個黑衣人出現,單膝跪在地上開口說道;。


    “都布置好了麽?”


    “稟告大使,都已準備完畢,此次定當萬無一失!”黑衣人迴答道;


    “嗯!”那個觀摩劍聖石刻的男子點了點頭,突然間又冷笑了起來,眼神之中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夜雨稀疏,在一間客棧之中,化身魔衛的白憶靜靜地站在一處房門之外。


    房間之中千羽閉目神思,正盤坐在客棧的床榻之上,若是靜靜看來,她本不像是當今武林魔教之首的尊主,反而倒像是一個普通門派的女弟子一般。


    血魔教一脈傳承血魔經乃是一種修煉內功為主的心法,修煉者必須時常調息吐納,白憶雖說身懷顧天陽的畢生功力,卻不能夠駕馭得了,每一次他的出手都是憑借著一種本能的霸道內力強行壓製對方。


    但即便如此,縱然是流鈞劍主千道一一般的人物也忌憚有加,足以說明了他體內那股力量的可怕之處。


    “咻~”正在千羽打坐之際,破空聲起,一道勁氣突然對著千羽所在的房門之前襲來。


    魔衛白憶雙目一睜,一股無形的波動猛地出現,一下子將那道勁氣擊潰而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在遠處的房頂上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白憶雙眼之中紅芒閃過,本能縱身一躍便追了下去。


    就在白憶消失之後,房中的千羽睜開了雙眼,此刻房外所發生的一切雖是電石火花之間,卻又怎麽能瞞得過這位武林之中的絕頂高手。


    “吱~”隻聽一陣推門而入的聲音響起,千羽所在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千羽尊主!”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黑衣人在走進了千羽的房間之後,又來到了那床榻之前。


    他看著正在運功打坐的千羽說道:“大名鼎鼎的魔衛實在讓人感到不安,還望尊主不要見怪。”


    “哼!”千羽冷哼,當那黑衣人出現的那一刻她就能感受到來人並不簡單,可依舊還沒有資格讓她忌憚。


    說實話,放眼整個仲夏武林能夠讓千羽忌憚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當日即便是遇到了千道一,若不是恰好逢上了千羽練功被突然闖入的白憶陰差陽錯地打亂,險些走火入魔的話,勝負還未可知。


    “尊主果然非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不過今日前來還望尊主可賞個機會相商一事”


    麵對千羽的不屑,那黑衣人卻是依舊無動於衷地開口說道;


    “何事?”千羽冷聲道;


    “多謝尊主!”見千羽開口,那人臉上倒是出現了一絲驚訝,不過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於是又繼續說道:“如今血神教重現武林,千羽尊主魔功蓋世,陰尊一樣深不可測,可仲夏武林正派一樣不可小覷,那青鋒劍主甘宗早已深不可測,也決不是千道一之流可相提並論的”


    “那又怎樣?”


    “血神教雖說是仲夏魔教之首,勢力深不可測,可如果對上了四大劍宗我看一樣討不了絲毫好處,現在有人想與千羽尊主合作,一共同對付四大劍宗,千羽尊主意下如何?”黑衣人說道。


    “哼!”千羽再次冷笑道:“於是你們便滅了七絕門那些蒼蠅!”


    “不錯,確實是我們滅了七絕門、神風門等七個門派,可那不過是我們背後的人順手為之,雖然這對於血神教來說算不得什麽,可對於我們來說一樣是小菜一碟。”


    黑衣人笑道,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自信,就算千羽再如何強勢,恐怕也不得不正視他們。


    “雖是如此,但你沒有與我對話的資格!”


    話音落下,千羽抬頭同時突然抬手一掌對著黑衣人拍出,黑衣人臉色大變,不過他也做好了準備匆忙出手相抗。


    但雖說千羽不過隔空一掌,可下一刻那黑衣依舊人悶哼了一聲又接著蹬蹬蹬倒退了幾步。


    當他重新穩住身子抬起頭看向千羽的時候,眼中竟是出現了一絲憤怒還有忌憚,最後隻得用那種低沉的聲音再度說道:“血魔經果然名不虛傳,千羽尊主,話已帶到,我身後之人你會有機會見到的!”


    說著黑衣人也不做停留,轉身一下子掠出了房間。


    就在這時,遠處房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魔影,白憶竟然已經迴來了,他手中的長劍之上還沾著鮮血。


    當黑衣人在看到白憶,特別是他手中沾著鮮血的古劍時,臉色大變,不巧這時的白憶也發現了他!


    當黑衣人的雙眼與白憶那充滿魔性的瞳孔對上的時候,他頓時渾身感到了一陣寒冷。


    眼前這個年輕人給他的壓抑之感絲毫不弱於千羽,也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會自己壓製自己的氣息,可同樣可怕。


    “嘩~”白憶在見到黑衣人之時,隻二話不說便直接對著黑衣人衝了過來。


    “你!”黑衣人臉色再次大變,他連忙出手,可雖說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可又怎麽能敵得過白憶。


    見情況不對,黑衣人轉頭就走,就在白憶剛想繼續追下去的時候,突然渾身一怔,又出現了一些掙紮,不過很快那種掙紮又在黑衣人離去之後消失不見。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長劍,雙眼之中又變得迷茫了起來,最後縱身一躍,又迴到了千羽的屋外。


    “看來你越來越難以控製了...”千羽看到屋外的白憶喃喃道。


    她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屋外,看著夜晚天空的一輪明月,大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當她迴過頭時突然出手,當她接近白憶之時迅速在他的額頭之上一點。


    白憶瞳孔一縮,不過身子卻是一動不動,直到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出現了一種清明和透徹,在恢複清明的一刹那,白憶突然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一下子軟倒在地上,又掙紮著抬頭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模糊又有些熟悉的女子。


    “你...你是誰?”白憶問道;


    “說吧,你的功力從何而來?”千羽沒有迴答白憶,卻是反問道;


    “血魔真經?”白憶一陣,又覺得腦海之中一陣刺痛,雙眼之中露出了一種思索的神色說道:“難道顧前輩他...”


    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抬起自己的雙手,感覺自己的體內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可同樣這股力量也讓他感覺渾身處在一種高度的緊繃狀態,就好像如果不慎,便會被這股力量撐爆,反噬而亡一般!


    “你的內力與我修煉的血魔經同源而出,隻是你之前武功淺薄,難以抵製這股力量的反噬,我也是最近才能夠勉強壓製住你體內的反噬之力,可很快你一樣會被魔功的反噬之力控製神智!”


    見白憶的反應千羽接著開口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過了許久之後,白憶有些無力地說道。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你是被人以傳說之中的傳功大法強行將畢生功力傳入你的體內,而傳你功力的人修煉的必定是我血神教失傳已久的血魔真經!”千羽說道;


    “血魔真經!”白憶一驚,沉默之後又開口說道:“如果我說傳我功力的人是三百年前的血神顧天陽你信麽”


    “什麽!”千羽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得神色,這也是她身為血魔教的尊主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這種失神的反應。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確實是顧前輩傳了我他的畢生功力”白憶說道。


    “不可能!”千羽此刻的心神感到了一陣顫動,白憶所說之話不光是她,恐怕放任天下任何人聽了都會出現同樣的反應。


    的確,人怎麽可能活過三百年,可千羽又怎麽會知道,三百年前的顧天陽不僅一身魔功震爍古今,而且還擁有傳功大法、龜息大法這種武林之中聞所未聞的神功!


    “不管怎麽樣,既然得到了我血神教的失傳神功,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千羽不喜歡強人所難,但這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震驚之餘,千羽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什...什麽條件?”白憶一怔,又是有些無力地開口說道;


    “當然這由不得你,不過有言在先,如果有機會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千羽說道。


    “殺人!”白憶一愣。


    “你不用擔心,我要你殺的人十惡不赦,欺師滅祖,殺他也是他罪有應得”千羽說完直接轉身走迴了房間。


    隻聽餘音傳來道:“他叫做易陽子”


    “可是...”白憶話還沒有說出,千羽的房門已經砰地一下子關上,白憶一愣,又靠在了背後的牆上,他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疲憊。


    慢慢地,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消失,一股煩躁不安的情緒漸漸襲上他的心頭,迷惘之間他的腦海裏好像充斥了一片血腥而又瘋狂的畫麵,他的情緒漸漸變得躁動了起來,眼中的紅芒開始閃爍。


    血魔真經的反噬又開始隱隱作祟。


    白憶捏緊了拳頭,他感覺自己的血液流淌的速度驟然加快,甚至他自己都能夠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


    突然之間,白憶有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一暖,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體內融化了一般,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可體內的血液流動竟然開始變得正常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千羽的房門之外,癱軟在地的白憶突然又握緊了手中的劍,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那雙眼中沒有了清明,有的隻是無盡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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