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流了那麽多血,這可怎麽辦啊?”喜兒一臉驚慌地看著被染紅的被褥和還在淌血的傷口,聲音哽咽。


    冷辭雪躺在床上忍著痛說道:“你去幫我把前幾日殿下和公主送過來的藥全部拿過來。”


    幸好前幾日的腳傷,千珞公主為表謝意送了好多治理外傷的上等藥物過來,李瑾易也命宋嬤嬤送了藥。


    如此一來,她的春休閣倒也攢了不少治理外傷的藥。


    這一箭不算很深,而且他們的藥也都是上好的,尤其是千珞公主那個金倉藥止血效果一流,所以經過主仆兩人的一番忙活之後傷口總算是止住了血。


    待包紮好傷口,換上幹淨衣服,喜兒立馬給冷辭雪端來了一杯參茶。


    冷辭雪靠坐在床緣上,接過喝了一口,隨後看著喜兒問道:“你……為何要幫我?難道不怕被牽連嗎?”


    喜兒接過她手上的杯子放好,迴身認真地看著她:“您這是哪裏的話?若非王妃您當初在燕尾山上救奴婢一命,奴婢今日哪還能站在這?”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你……”


    “奴婢說過了,要一生效忠王妃的,您就是喜兒唯一的主人,無論您要做什麽奴婢都會義無反顧地追隨。”喜兒一臉堅決道。


    而且,一個願意獻出仙丹去救卑微奴婢的人又怎會是壞人?


    “不管您做了什麽都一定是有您的理由的。”


    冷辭雪靜靜地看著她,眼角忽然有些潮濕,孤軍奮戰了這麽久,忽然有一個人能這般無條件地站在自己身邊,她瞬間覺得心頭暖暖的。


    “謝謝你,喜兒。”她輕輕握住喜兒的手低聲道。


    張府。


    張闊看著手中那根帶著血的羽箭,沉聲問道:“你是說那人到了炎王府附近就消失不見了?”


    底下一個單膝跪地的護衛應道:“是的,將軍,而且這支箭也是在炎王府附近的草叢裏發現的,就是我們射中刺客的那枚羽箭。”


    張闊臉色一沉,徒然捏緊了手中的羽箭。


    管家立馬揮手讓侍衛退了出去。


    “若那人真的是炎王府的人,也就是說炎王已經知道龍涎盒在我們手上,也已開始防備我們了?”管家低聲道。


    “若真是他的人,那也恰巧證明他最多就是知道龍涎盒在我手上而已,並不知道冷家堡是被我滅的,不然他又怎會隻是暗中查我?”張闊冷笑一聲。


    以他對李瑾易的了解,若是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絕對不會毫無動作。


    “將軍此話有理,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乾甲門不能用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李瑾易如今手上知道我們多少事情,傳令下去,最近一切行動都停了。”


    “是。”管家應道。


    冷辭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寐,傷口有些痛,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心頭的那一堆疑團。


    張闊既然是瞞著李瑾易約的乾甲門,那為何最終出現的會是李瑾易而非張闊?


    沒想到,她籌謀的這出引蛇出洞,龍涎盒沒有引出來反而把李瑾易給引來了。


    經過今晚這一遭,要想再釣出龍涎盒怕是更難了。


    不過,從今晚張闊與管家的對話來看,他與李瑾易也並非是和衷共濟啊。


    若是這樣的話,她倒是不妨再找機會挑撥一下兩人的關係,如此她便可以隔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


    翌日一早。


    宋嬤嬤便帶著一個女醫來了春休閣,說是給冷辭雪看診和調理身體的,卻被冷辭雪以有東欄古方在調理為由把人打發了。


    隨後她又讓喜兒暗中到外麵的藥店買了治理傷口用的外用和內服的藥迴來,在喜兒的悉心照料下,傷勢逐漸穩定。


    這個時候雲祈應該已經離開盛京了吧?


    冷辭雪這樣想的時候並不知道就在李瑾易的書房裏,一張雲祈真容的畫像已經交到丁赤手上。


    “這……這是那個滿臉雀斑的乾甲門徒弟?殿下您這識別容貌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丁赤不敢置信地望著畫像上陽光俊朗的少年。


    李瑾易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雕蟲小技,他們以為畫一臉的斑點來遮瑕就能掩蓋真正的容貌了?”


    這少年武功不低,那暗器的殺傷力也很強,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傲然和不羈,這樣的人又豈會隻是一個普通不起眼的小徒弟?


    “叫人暗中去尋此人,抓活的。”李瑾易吩咐道。


    隻要擒到這個人,還怕找不到另外的那個臭小子嗎?李瑾易唇角一扯,臉上是餘怒未消的寒冷。


    “阿嚏。”


    似乎感應到某人的怒火,塌上躺臥的冷辭雪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王妃,您是不是涼了?”剛端著藥進來的喜兒連忙擱下藥碗去給她拿被褥。


    “這兩日起風了,要不奴婢把窗戶關上吧。”喜兒給她身上蓋上一張薄被褥之後便想去關塌邊的窗戶。


    “不用,就讓它開著吧,不礙事的。”冷辭雪望了一眼窗外被風刮落的一些黃葉。這景色也總比這屋內的四麵牆壁來得有生息些。


    “趁熱把藥喝了吧,這是按照您的吩咐煎服的藥。”喜兒把藥端到她麵前。


    冷辭雪坐了起來,拿過藥碗,問道:“廚房的人有沒有起疑?”


    喜兒搖頭:“您放心,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說這是東欄調理女子身體的偏方藥材,所以大家都沒有多疑。”


    “王妃,您真厲害,連治理外傷的藥方都知道。”


    “這有什麽,莫說是區區一支箭,就算是被大刀砍傷了我也能治。”冷辭雪玩笑地說道。


    跟在玄隱真人身邊也有些時日,這些治理外傷的法子她怎麽也還是能學到一些的。


    她見喜兒眼眶泛紅本來是想逗逗她笑的,沒想到聽了這話,她的眉擰得更緊了,看看冷辭雪又欲言又止地垂下頭。


    “你是想問我為何會穿著夜行衣出去又為何會受傷?”冷辭雪把喝完的藥碗遞給她。


    喜兒被她看穿心思,連忙解釋道:“奴婢不敢,奴婢無意要窺探您的隱私,隻是……您這樣一個弱女子三更半夜還穿成……穿成刺客模樣……我,我是擔心您……”


    “其實……我會武功,這次隻是意外,我能保護好自己的。”冷辭雪坦誠道。


    “您……會武功?”喜兒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看著她。


    冷辭雪點點頭,又道:“這是個秘密,隻有你知道……至於我為何會受傷,還有我在做什麽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就是最安全的。”


    喜兒愣愣地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位王妃又神奇又神秘,雖然她不知道冷辭雪在做什麽,但她對她沒有畏懼反而是敬佩。


    “好。”喜兒乖巧地點點頭,又道:“您放心,您會武功的事情奴婢一定不會對外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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