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雲祈剛進嘴的酒立馬噴了出來,“什麽意思?筠禾,你這是打完齋不要和尚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怎麽著?還怕我惦記你的寶貝不成?”


    雲祈不悅地一手將酒杯擱在桌上,臉拉得老長。


    “你誤會了雲兄。”冷辭雪一把撩開帷帽,看著他歎了口氣道:


    “那個人武功有多高你也見識過,不僅如此,他還是個權勢滔天的人,你若卷入此事,非但會對乾甲門不利,而且你自身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怎能讓他卷入這場劫難中?


    “若是這樣,我就更不能就這麽走了,不然你一個人如何能鬥得過他?”


    “我已有部署,會有辦法脫身的,你不用擔心我。”


    “既然已有周全的部署,那我留下又何妨?再說了,你可是頂著我的名號在行事的,難道我乾甲門還能脫得了幹係不成?”


    “雲祈。”冷辭雪著急地看著他。


    “打住,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閉上嘴巴,不然我真生氣了。”雲祈顯然心意已決。


    冷辭雪還要勸解的話隻能哽在喉嚨,她歎口氣,最終沒再說什麽。


    或許他說得對,即便事後她留下假冒乾甲門的痕跡,也未必就能讓乾甲門完全置身事外。


    而且,若是有雲祈從旁協助,她確實更好成事。


    半個時辰後。


    怡紅樓大門走進一個黑色長袍,右眼戴著眼罩的男人。


    管家把正欲上前招唿的老鴇攔在一旁。


    張闊警惕地環顧一眼四周,見沒有異樣才在管家的引領下走向樓梯。


    那個玄鐵盒可是他在西域得到的寶貝,此盒精妙絕倫沒有鑰匙根本無法開啟,可管家說乾甲門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徒便能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打開。


    如此看來他們掌門的本事更是深不可測了。


    雖然此地品流複雜,可今晚是唯一的機會,而破解龍涎盒迫在眉睫,他權衡利弊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帶著龍涎盒來了。


    大堂內,樓道間女子的嬌笑聲和男子的調笑聲不絕於耳,氣氛旖旎。


    樓梯在半道中有個平台將通向二樓廂房的路分成三個岔道樓梯。


    張闊腳步剛踏上中間岔道的第一步台階。


    “嘩啦——”忽然,一聲東西摔碎的聲音蓋過了四下的歡笑聲。


    張闊當即敏銳地往傳來聲響的左側樓道望去。


    是一個小廝把一壺酒摔倒在左側岔道上,碎片和酒直接滾落在樓梯。


    張闊緊皺的眉間稍稍舒展,正欲收迴視線,眼角餘光忽見樓道上有一個身影閃了一下。


    這身影有些熟悉,好像是……李瑾易身邊的那個近身侍衛丁赤?


    他當場渾身一震,驚得連臉色都變了。


    “老爺,怎麽了?”管家發現他神色不對,立馬走迴他身邊低聲問道。


    “撤。”張闊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著急。


    說完他人已經轉身大步流星而去。不管他是否看錯,他都不能冒這個險。


    二樓梁柱後的丁赤清楚地看著張闊進來又速速離去,他連忙轉身進了身後的一間廂房。


    “殿下,張將軍親自來了,可人還未到二樓,不知為何又速速離開了。”丁赤稟報。


    何事竟能讓舅舅親自來?


    桌前正抬手飲酒的李瑾易手上微頓,隨後昂頭一飲而盡。飲完又啪的放下酒杯倏然起身。


    “走,也是時候讓我們再會會那位乾甲門的掌門了。”他唇角一勾,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而另一頭的廂房裏。


    “他們會不會不肯來啊?”雲祈看著緊閉的房門發出疑問。


    冷辭雪心中也沒底,帷帽下更是一臉擔心。畢竟龍涎盒事關重大,他們不肯輕易帶出來也是正常的。


    正當她愁緒滿腔的時候——


    “叩叩。”房門忽的被敲響了。


    冷辭雪和雲祈頓時精神一震,尤其是冷辭雪緊張中感覺手心都是汗。


    “進來。”雲祈說道。


    咯吱,門開了,冷辭雪展目一看,門外站著的正是一身玄色錦袍,矜貴內斂的李瑾易。


    果然,他還是親自來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冷辭雪還是忍不住暗暗深唿吸兩下才穩下情緒。


    李瑾易在門檻外看了一眼屋內一坐一站的兩人。坐在矮桌前一身青衣頭戴帷帽的正是前兩日賞了自己一掌的人。


    這人看著瘦小柔弱,可功力卻不淺,那一掌的強勁,繞是他這樣內功修為深厚的人都得緩了兩日才緩過勁。


    “奇怪,他們看到我們怎麽一點也不意外,也不逃跑?”身後的丁赤忍不住輕聲問道。


    李瑾易同樣的不解,上次那小子可是牟足了勁逃走的啊。


    “既然來了就趕緊進來吧,在那磨磨蹭蹭的做什麽?”雲祈見兩人沒動便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雖然眼前這男人氣勢淩厲,可他雲祈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所以對李瑾易也並沒有什麽懼色,說話還是一貫的傲然。


    他們知道自己今晚會來?李瑾易眉頭微皺,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抬步走了進去。


    丁赤跟在他身後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李瑾易走近矮桌垂眸看了一眼始終沒有開口的冷辭雪,隨後優雅地落座。


    “你……專門在這等我?”李瑾易看著對麵那張黑蒙蒙看不到真容的帷帽。


    “廢話,那不是你讓我們在這等你的嗎?”說話的還是雲祈。


    李瑾易一愣,他何時讓他們在這等?


    難道他們是誤認為自己是舅舅的人了?


    這麽一想,李瑾易便沒有否認,而是饒有趣味地望著冷辭雪,“乾甲門的掌門該不會真是一個啞巴吧?我都進來這麽久了,你怎麽都不說一句話?”


    透過帷帽,冷辭雪看見他正一臉探索地看著自己。


    “我們掌門方才與頭牌歡飲,喝酒過猛灼傷了喉嚨,額……不方便說話,有什麽我會代他轉說的。”雲祈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冷辭雪聞言當場一臉黑線,這個雲祈,自己隻是讓他說喉嚨傷了就行,怎麽還扯上與頭牌歡飲了?


    “哦?是嗎?”與頭牌歡飲灼傷喉嚨?難道前兩晚他也灼傷喉嚨了嗎?


    李瑾易劍眉一挑,嘴角掛著隱忍的笑意看向她,“瞧不出來啊,小掌門還是個好風花雪月之人,不過,正事當前的這個時候……縱欲過度好像有些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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