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煊堯點頭,坐了會兒便和阮茵一起迴星悅灣。


    車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楊叔看了一眼,收迴視線,內心納悶,席總怎麽迴來後和少夫人生疏了?


    迴到家,阮茵讓保姆帶著早就睡得香甜的孩子去休息,她坐在客廳一副有話要和席煊堯說的樣子,席煊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在國外那段時間過的還好嗎?”阮茵抿了抿嘴,吐出這句話,實際上不是想問這個,可是問不出口,因為在他眼裏兩人目前是陌生的夫妻關係。


    席煊堯詫異的看向阮茵,他以為她會問自己失憶那段時間和沈嵐溪有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沒想到是這個,難道他們真是豪門塑料夫妻?抬頭撞向阮茵關心隱忍的目光,莫名覺得很熟悉,開口迴道:“還行!”


    他這人一向這樣,對不熟悉的人惜字如金,阮茵覺得自己要是不主動問,他怕是不會解釋,目光灼灼的盯著席煊堯,嗓音泄露出一絲緊張,“她救了你,你們是不是在一起過?”


    失憶的人對見到的第一個人總是會有種天然的依賴感,時間久了很容易生出情愫,腦子裏隻要一想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麵,就想泡在檸檬水裏一樣,酸的冒泡。她承認自己很介意這個,今天不問清楚,晚上一定會胡思亂想。


    “沒有!”席煊堯果斷說道,“她確實說過我們以前認識,並且互相有好感,但是我心裏對她並沒有親近的感覺,甚至有些排斥”。


    他一直相信就算腦子失憶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他對沈嵐溪不僅沒有絲毫感覺,甚至還有點厭惡。忍著不喜聽她說曾經的點點滴滴,有時候覺得故事的場景很熟悉,有時候又很陌生,那段時間他心情很複雜。後來記起了一部分記憶才知道她把自己和沈嵐月的故事主角換成了自己,還摻雜了一些其他的。


    阮茵眼裏閃過了然,她就說沈嵐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是正如韓妙雲所說她確實救了阿堯,若不是她,自己恐怕見不到席煊堯了。


    等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視頻錄製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天還沒有大亮,周圍幾乎沒有人,加上海邊沒有攝像頭,所以警察一直找不到線索。


    既然沈嵐溪能及時救下了他,那一定見過推席煊堯入海的人的樣子,阮茵連忙問道:“你醒來後有沒有問過她自己為什麽在海裏?”


    “問過,她說我是被別人推入海裏的,但是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席煊堯皺眉迴道,也是借著這個原因,她請了兩個保鏢守在自己身邊。


    不可能!阮茵幾乎斷定沈嵐溪說謊了,因為溺水後10分鍾以內是最佳救援時間,如果她沒看到推席煊堯落水的人,那是怎麽在幾分鍾的時間內趕到海邊,又精準的找到席煊堯落水的地點?


    海水不像湖水那麽平靜,早上又是漲潮的時間,一個浪花翻過來,人不知道會被席卷到哪裏,除非親眼看到席煊堯落水的位置,並在最快的時間內將他拉迴來。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席煊堯聽,一雙眸子清澈的望向對方。


    席煊堯眼裏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小妻子竟然也會注意到這個,當時自己還和沈嵐溪確認,是不是她救得自己,她點頭肯定的說是,然後被自己戳穿了,她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去救一個在海中溺水的成年男子,還是在漲潮的時候,而且自己半昏迷時看到了救自己的人。


    當自己將問題一個一個拋出去的時候,沈嵐溪最終承認是一個漁民救了自己,因為自己的小心思就認下了救人這個事,後麵席煊堯追問那個漁民的聯係方式,她也隻說對方走得太急,沒留聯係方式,長相也不記得了,就記得長得比較黑。


    席煊堯沒有告訴她,自己隱約看到了救自己的人的樣子。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釋給阮茵聽,說完之後眼裏閃過懊惱,他怎麽就什麽都和她說了。


    阮茵沒錯過他的眼神,嘴角悄悄的勾起一個弧度,在席煊堯看過來時,一本正經道:“那她為什麽要帶你去y國,如果你留在雲城的話,我們就不會現在才見到你。”


    “據她說是那天買了去y國的票,加上我沒醒,不放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雲城,就把我一起帶到y國了。”席煊堯皺眉說道,因為失憶後的第一次見麵沈嵐溪就說了謊,加上說的話有邏輯漏洞,所以他對她的話並不全部相信。


    比如她說自己父母雙亡,從小寄養在叔父家,沒有其他親人,所以怕自己一個人留在雲城照顧不好自己,她就沒想過自己這個年紀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如果當時醒了,自己說什麽都不可能去y國,即便是失憶了。


    阮茵皺眉,一個要出國的人淩晨五點跑去海邊,怎麽想怎麽奇怪,除非她為了想將席煊堯帶走,臨時買的機票。


    “她去海邊做什麽?”阮茵好奇。


    席煊堯:“看日出!”


    “看日出?就這樣?”阮茵一萬個不信,且不說沈嵐溪最近一心搞事業,根本沒心思跑去海邊看什麽日出,就說那片海域根本不是看日出絕佳的地方,就是因為人少,所以幕後之人才選擇在那裏將席煊堯推入海裏。


    席煊堯點頭,神情分明也不信,一個要出國的人突然跑去海邊為了看日出,如果說眷戀家鄉,怕以後沒機會看,趁現在看個夠,她後麵明明有的是機會迴國,而且確實也迴去過。


    隻是當時自己失憶了,沒想那麽多,現在想想她出現在海邊一定有目的,畢竟沈嵐溪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絕不可能做沒意義的事,至於目的是什麽,自己現在還沒弄清楚。


    阮茵看著席煊堯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想起他一路奔波,從國外飛迴國內,又在公司處理了那麽久的工作,沒繼續聊下去,讓他去洗漱休息。


    不管如何,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老實說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她內心很忐忑,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幸好,並沒有。


    腦海裏思索著沈嵐溪的所作所為,內心暗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的事嗎?剛好去海邊看日出,剛好在那片區域遇到了被救上來的席煊堯。


    還有那個漁民,他一定看到了推席煊堯入海的兇手的臉,否則根本來不及救,若是能找到他,便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兇手,解決心頭隱患,否則總覺得如芒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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