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非得現在送過來,明天我直接去公司找你也是一樣的”阮茵覺得這個點了,讓人家送過來不太好,也沒必要。


    “算了,明天下班我直接迴來接你去過去”他知道阮茵容易暈車,公司所在的位置又是市中心,容易堵車,沒必要讓她跑一趟。


    也行,她確實不喜歡坐車,阮茵點頭,偏過頭笑問席煊堯,“你們當領導的是不是想到什麽事情就得讓下屬立即執行啊?不管急不急”


    她以前在公司實習的時候,下班後讓她送文件是常事,最反感的是她剛到家,突然接到領導電話說有個工作要她去做,那一刻真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湧,白天在公司那麽長時間都不說,一下班就想起來工作。


    席煊堯瞥了一眼阮茵忿忿不平的小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抬手捏了捏她小巧挺翹的鼻子,說道:“也不一定,看情況,不過作為老板我確實不會顧及下麵人的心情,把事情做好就是我的要求”


    阮茵撇嘴,果然老板不能體會打工人的心情,“你當然不會,你隻會把事情吩咐下去,不管是不是下班前,你交代的事誰敢怠慢,那一層一層下去,下麵的領導就隻會壓榨員工,加班就成了常態”


    這倒是,席煊堯不否認,他在公司一天要考慮處理的東西很多,有時候一些小事確實會忘記,可能下班前或者下班後才想起,不過他有助理,大部分小事盧興完全可以全權處理。隻有涉及到他的事情,需要特別交代。


    “輝恆的工資是業內最高,自然是能者居之,我若是考慮的太多,他們反而要擔心了,這說明他們工作不到位”席煊堯淡淡的語氣中包含著十足的自信與掌控。


    這話阮茵沒辦法反駁,讓她拿三千的工資做六千的活,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要是一個月給她兩三萬,別說給領導送文件了,給他端茶倒水都行,果然抱怨還是因為工資不夠。


    想起以前自己在公司很介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再加上她的甜品店過幾個月也要開了,阮茵歪著腦袋好奇:“你不怕員工背地裏吐槽你嗎?”


    席煊堯背陷在沙發裏,表情慵懶又隨意,似笑非笑的睨了阮茵一眼,“為什麽要怕?我隻看工作能力。”作為一個集團的掌控者,考慮這些簡直是浪費時間。員工私下裏說他工作狂,冷酷不通人情,那又怎樣,工作依舊要繼續。


    阮茵覺得他這種強大很值得自己學習,她有時候對別人的話過於敏感,傾身依偎進席煊堯的懷裏,“好羨慕你這種強大的自信,似乎沒有什麽難得倒你,也沒有什麽話可以左右你”


    “終有一天,你也可以”席煊堯垂著眼睛定定的看著她。隻要內心有了鎧甲,便可無堅不摧,她隻是還沒找到屬於自己的鎧甲。


    周五晚上八點


    拍賣會正式開始之前,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抵達,有商界精英,也有富二代和當紅明星。歐式宮廷風的設計讓整個大廳透著華麗和複古,置身其中有種上個世紀舞會感。裏麵的人三三兩兩攀談起來,有寒暄互誇的,也有通過拍賣會向上交際建立人脈關係的,場麵熱鬧可見一斑。


    席煊堯和阮茵到達拍賣會大廳時,現場陡然靜默了下來。不少人第一次見席煊堯參加拍賣會,以前大部分是助理或者席家其他人,猛然在拍賣會上看到他,有些人心裏躍躍欲試,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席煊堯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那人似乎有所察覺,順著視線看過去,眼裏溢滿驚訝,“煊堯?”陳子鳴朝席煊堯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這兒?”席煊堯調侃道,一頭紮進畫室能一個月不出門的人,居然會來拍賣會。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好歹偶爾有時間出來,你這是頭一迴來”陳子鳴不甘示弱道,看到旁邊的阮茵,點頭問好,眼裏明晃晃的顯露著原來是陪老婆來。


    阮茵衝陳子鳴彎了彎眉眼,她對陳子鳴印象挺好的,可能是他眼睛裏的那種純粹很少見。


    突然,燈光聚集到台上,一位身穿旗袍氣質優雅的女子緩步登場,“各位,非常感謝大家能夠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參加拍賣會,此次拍賣會共有十二件物品,希望大家踴躍參與,拍到心儀的東西”


    拍賣師非常熟練的說了一段簡短的開場白,沒有長篇大幅的渲染,嗓音清澈動人。


    三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阮茵環顧四周,不少人對她微笑點頭,她知道是因為席煊堯的緣故,目光迴到台上,終於到正題了。


    “現在是第一件拍賣物品帝王綠的平安扣,成色極好,通透澄澈,小孩戴上可保平安,老人戴上可長命百歲,起拍價一百萬!


    阮茵有點眼饞,可惜隻有一個,聽到身旁的席煊堯低聲問:“想要?”


    她搖頭,同樣小聲道:“隻有一個不好”


    席煊堯瞬間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按下了想拍下來的心思。


    “一百二十萬”瞬間有人舉了牌子。


    “一百三十萬”


    平安扣最終以一百五十萬的價格成交,場麵一時熱鬧了起來。


    第二件拍賣品是瓶限量版香水,聽拍賣師介紹這是著名的調香師梵修的絕作“西弗斯之謎”,隻此一瓶,可見珍貴,起拍價五百萬。


    阮茵倒吸一口涼氣,頭一迴聽說一瓶香水賣的比玉石還貴,忍不住偏過頭問席煊堯:“這香水很有名嗎?”


    “梵修是全球最著名的調香師之一,被同行稱為調香師中的貴族,20歲便調製出了受人追捧的香水,十年隻出一款香水,都能引得無數人為其瘋狂。前不久他調製出這款西弗斯之謎,隨即公開宣布以後不再調香,所以這是他最後一份作品,所以拍價很高”席煊堯耐心為阮茵解釋。


    原來是這樣,阮茵看向周圍,叫價聲此起彼伏,不少明星紛紛舉牌,就為了奪得這份大師作品。


    眼看價格朝著八百萬起,阮茵嘖嘖稱舌,她對香水沒什麽興趣,百無聊賴的看著熟麵孔明星為了一瓶香水爭相競價,最終以一千萬的價格被當紅影後收入囊中。


    拍賣一直在繼續,後麵幾件物品阮茵都沒什麽興趣,反倒是聽席煊堯的講解聽得津津有味,終於到了她想要的物品:翡翠發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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