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按耐下心中的疑惑,繼續治療下一位病人。


    忙活了一個下午,終於可以休息了。


    醫護人員的晚餐很有野外的味道,他們帶來的新鮮果蔬都快被吃光了,於是就從村裏的人那裏購買了更多的。


    這裏的菜品五花八門,有些菜品還帶著一股獨特的味道,方寒等人還真沒吃過。


    這一次,他們用的都是本地人的烹飪方式,再加上從李莊帶來的柴火和熏肉,香味四溢,讓整個軍營都充滿了香味。


    方寒帶著秦秋水,在村裏逛了一圈,這才心滿意足地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秦秋水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很是沉默。


    方寒疑惑的瞅了她一眼:“為什麽我總覺得,你似乎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秦秋水突然反應過來,她平靜的搖搖頭:“我就是有些擔憂,我們昨晚見到的那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都一天過去了,孩子的家長還沒來,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接受手術。”


    “如果他們真的很想要,那就一定會答應的。與其拖下去,還不如現在就做手術,說不定還能恢複過來。”


    方寒對此並不怎麽在意。


    這小子的情況進展很快,用不了多久,他的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糟糕,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的家長們再不願意,也不可能再拖延下去了。


    聞言,秦秋水鬆了口氣,道:“是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如果換成我,恐怕還沒有開始,就會被眼前的困難打敗。”


    一般人不明白,沒有各種設備,沒有手術室做手術有多難,她卻很清楚。


    要不是方寒這麽說,她才不會答應這樣的治療方式。


    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醫生能做到方寒這種不畏懼任何條件的。


    兩個人慢悠悠的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村子的南麵。他們還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那裏似乎有一片蓮花池!這個時候不是蓮花盛開,蓮花盛開的時候嗎?我們過去瞧瞧!”


    秦秋水頓時來了興趣。


    “好,那就叫荷花池吧,有意思!”


    方寒也跟著她走向了荷塘。


    快到荷塘的時候,忽然聽見荷塘邊上有幾戶人家,裏麵傳出了叫罵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哭聲。


    “臭丫頭,你懷孕多久了?!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麽懷孕的?有沒有騙我?”


    一個男子的厲喝聲響起,伴隨著女子的尖叫,還有身體被擊打的聲響。


    “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如果沒有,那鄉村醫生又如何說您已經懷胎三月?我在外麵呆了四個多月,你肚子裏有三個多月了,這兩個孩子是哪個的?!”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信不信我揍你!”


    聲音更大了,那女子的哭聲更大了。


    “我才沒有呢!白大柱,當年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對我好嗎?


    我沒有出軌,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懷孕的!”


    眾人再次怒罵。


    方寒和秦秋水兩人,卻見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赤著雙足,從院落裏衝了出來。


    他的背後站著一個提著砍刀的男子。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


    雖說家裏的事情不好處理,但是如果不處理,那可就真的要死人了。


    那女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隨時都會跌倒。


    “怎麽樣?”秦秋水走過去將那個女子攙扶起來:“怎麽樣?”


    “救命啊,他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


    那個拿著菜刀的男子邊走邊罵,那女子趕緊往秦秋水的背後一縮。


    “給我讓開,老子要剁了她!”


    男子看向秦秋水,厲聲喝道。


    “你這是犯法的,快放下!”


    秦秋水蹙了蹙黛眉,開口問道。


    “關你屁事?這是我老婆,我揍她也是應該的!否則我把你也剁了!”


    那男子呸了一聲,掄起手中的大砍刀,就要劈向秦秋水。


    方寒一看,直接一腿將那男子踢倒在地,單手抓住那男子的手腕,“啪”地一聲,那男子的手腕直接被折斷。


    他手中的大砍刀,也掉落在地。


    “哎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男子大吼一聲,瞪了方寒和秦秋水一眼:“你|他|媽是誰?關我屁事!


    兩位小兄弟麵無表情,一看就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你去問問,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來找我!”


    秦秋水身後的女子,更是哭成了淚人。她又把腦袋伸了出來,大叫:“你這個禽獸,你才出軌!我這就叫我哥過來!”


    柱子氣得雙眼通紅:“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揍你!”


    “胡說八道,我怎麽會背著你?!”


    那女子大叫一聲,很是憋屈。


    “你不出軌,你是怎麽懷孕的?陳奕可告訴我,這小子三個多月大了,我已經離開四個多月了!”


    他抬起另一隻手,就要去拿自己的大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好了好了,有完沒完?或者你也要把自己的胳膊扯斷?”


    方寒冷眼掃過那根石柱。


    “的確,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不過要是真弄出了人命,咱們也要管!”


    他想起了自己在醫院裏聽說的事情,難道是那位老人的兒子和媳婦?


    不是有三個多月了嗎?


    “你跟那個賤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做錯了事,你還幫著她?”


    柱子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我沒有站在她這邊,你剛才說她出軌了,她卻矢口否認。兩方各執己見,孰是孰非?”


    方寒朝著對方的方向望去。


    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女子並沒有懷孕的跡象。


    什麽三個多月的孕婦,根本就是扯淡。


    “明明村醫生給她把脈,說她現在有了身孕,應該是三個多月了。難不成她還能騙我不成?”


    柱子的臉都黑了,他可不想被人戴上綠帽子。


    以前他在外地工作,對自己的妻子很是疼愛,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秀芬搖搖頭,眼淚汪汪的說道:“真的,我什麽都不懂。”


    方寒有些疑惑:“既然大家都這麽說了,那就各有各的道理,要不,我幫你老婆把脈?


    我是一個大夫,隻要給她搭個脈,就可以知道她有沒有懷孕,有多久沒有懷孕了,而且還可以給她把脈。”


    秀芬睜大了雙眼:“是嗎?這樣才能還我一個公道,快幫我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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