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默然片刻,終於答應摘下麵紗。


    那塊白布被掀開,露出了一張怪異的麵孔。


    那是一種非常怪異的麵孔,就好像是一頭被改造過的公牛,他的鼻孔、嘴角都鼓了起來,一雙眼睛更是如同公牛一般。


    方寒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懵逼了:“!!!”


    “這到底是不是一張臉?”


    “哎呦,好慘啊!誰能做到這一步?”


    “視網膜腫瘤?不對啊!這已經不是破相那麽簡單了,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媽的,長的也太難看了吧,如果讓我看到她的臉,一定會被她的長相給嚇壞的。”


    “不好看就不要出來嚇唬人!竟然長得如此醜陋!”


    “前麵那兩個蠢貨,一點都不同情自己,雖然不醜,但是內心卻很醜!”


    方寒還見過幾個對患者冷嘲熱諷的,他讓管理員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


    “這世上有太多的人被疾病所困擾,或許他們在別人眼裏很奇怪,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對他們有最起碼的尊敬。”


    “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倒黴。這是做人的根本。”


    方寒語氣冰冷地開口了。


    有的人,從小就沒有父母的教導,不管是誰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會冷嘲熱諷。


    這樣的人,他不但要趕出去,而且要點名。


    關懷患者的精神衛生是醫師最根本的責任。


    人類之所以成為人類,就是因為人類也有情感和同情心。


    他可以不同情那些生病的人,但也不能說出難聽的話來。


    有些人父母不會教育孩子,但方寒並不在意。


    聽到方寒這麽說,中年男子很是動容。


    要是人人都是方寒這樣,自家閨女就不用背負那麽多的精神負擔了。


    “謝謝方博士,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女兒?有辦法治療嗎?”


    方寒盯著小姑娘的臉龐,又問了一句:“患者出現這種情況的時間是幾點?視神經瘤會對神經造成嚴重的壓迫,從而造成視力障礙,患者能看到東西嗎?


    說著,他將自己女兒的照片取了出來,然後將自己女兒這幾年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女兒從小就很有活力,誰看了都覺得很乖巧。”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女兒。


    從圖片上可以看出,這個女孩年輕的時候很萌很好看,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紅色的小嘴,很符合當今兒童服裝的標準。


    方寒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暗歎。


    病痛,真的是一種巨大的痛苦。


    而此時,直播間裏的觀眾也是紛紛驚唿了起來。


    “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生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換做是我,那還了得。”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以前被人捧著,被人捧著,她一定很難受。”


    “難怪這孩子不願意出來。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因為太過肥胖,所以經常被人欺負。這孩子生病了,我們班上的人都不願意和她一起玩!”


    “四年前,我女兒的眼睛就變得有些花了。


    他還想著,是不是自己最近工作壓力大,又或者是經常看電視,才會有近視的。


    可沒想到,去了一趟醫院,戴上了一副眼鏡,眼神就變得迷離起來,就連鼻梁都變了形。”


    “然後我們就把他送到了醫院,醫生說這是視網膜腫瘤。不過,腫瘤對神經造成了一定的壓力,而且他還很年輕,眼睛也沒有長好,所以我們打算等幾年再說。”


    “按照醫生說的,我們就等著做手術,可是沒想到,半年過去了,情況就完全變了。“我的孩子,她的麵容變得更加扭曲了,她的眼睛也沒有變瞎,但是——”


    “我以為他已經死了,需要馬上動手術,可是看了幾個醫院,都沒有辦法。”


    “唉!”


    方寒聽到這裏,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被確診為視神經腫瘤,一些比較嚴重的病例,視力腫瘤也會對臉部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並沒有那麽大的影響。


    要是真到了那個程度,患者肯定已經瞎了,而不是什麽都看不見。


    這種情況也與視神經腫瘤的發生情況不符。


    這麽想著,方寒又問了一句:“有沒有覺得頭疼,有沒有眩暈的時候?”


    “不會。”少女搖搖頭。


    方寒搜腸刮肚,將自己遇到的所有病症都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似乎並不是視力出了什麽問題,而是另有原因。


    這個小姑娘的臉,最明顯的部位,就是鼻子的中間部位。


    這個突起可以是由腫瘤引起的,也可以是骨骼引起的,必須先了解這些,然後再做出診斷。


    方寒轉頭對著中年男子道:“你看看你女兒的鼻子,再看看她臉上鼓出來的東西,看看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真的。”


    中年男子依言照做,伸手在方寒臉上拍了拍。


    “有點像,有點像是骨肉。”


    “嗯。”


    觀眾們:“……”


    “骨肉相殘,我怎麽可能會認錯?”


    “難不成是皮肉裹著骨骼,才會如此柔軟?”


    如果是血肉,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方寒心中疑惑,難不成,是一種軟骨?


    “那就多打幾下。”


    方寒說什麽,那中年男子就照辦了。


    方寒問旁邊的少女:“你爹剛才打你鼻梁的那一下,有沒有覺得痛?你聽見了嗎?”


    “嗯,不痛,有點痛。我隻是聽到了一聲悶響。”


    方寒這才確認,那的確是一塊骨骼,隻是還沒有完全長開。


    一個症狀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令千金的病情,應該不是視神經腫瘤引起的,應該是骨質疏鬆。”


    “骨骼增生?”


    那名中年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是的,這是一種骨骼發育不正常的疾病。從某些方麵來講,它是一個瘤,但又不是一個完整的瘤。”


    “一般都是下頜骨折,上顎骨骨折的幾率很低,所以你女兒的病情比較少見。”


    聽到方寒的話,中年男子陷入了沉思:“你覺得我女兒的臉能不能治?”


    “這個病人的病情很少見,病情也很重,不過還能治療。


    隻要將所有的病變都切除,重新融合在一起,就可以徹底的消除病變。”


    “您女兒的麵部變化很大,如果是普通的醫院,很難給她手術。您要是覺得合適,可以把您的孩子送到京海市的人民醫院來,由我來給您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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