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宏的這一舉動可並非僅僅隻是想要打壓一下其他衙役那囂張的氣焰,其更深層次的意圖乃是要向整個麻城縣的黎民百姓們昭示一個事實——他與那些作威作福、魚肉鄉裏的衙役們絕非同流合汙之輩!


    隻見他麵色冷峻地站在那裏,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眼前這群狼狽不堪的衙役,厲聲道:“你們這幫身為麻城縣官差之人,不但膽敢私下裏向商鋪強行索取所謂的‘保護費’,甚至毫無緣由地在夜間闖入尋常百姓家宅,單就憑著這兩項大罪,本官便足以取了你們的性命!”


    而那幾個剛剛遭受痛打、此刻尚未完全從劇痛之中緩過神來的衙役,冷不丁地聽聞於文宏竟然揚言要他們的小命兒,刹那間一個個都驚慌失措起來。


    “大人饒命啊……”他們此起彼伏地高唿著,聲音之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於文宏依舊麵沉似水,冷哼一聲道:“哼,本官現在問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暗自收受商鋪的銀兩?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本官手下無情!”


    麵對如此嚴厲的質問,眾衙役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人敢於答話。


    終於,其中一名衙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表示承認確有其事。


    見此情形,於文宏緊接著追問:“那好,既然已經承認了,那就老實交代,你們總共收了多少銀子?還有,這些收來的不義之財最終又流向了何處?記住,這可是你們最後的一線生機,想好了再迴答!”


    隻見那衙役麵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上下嘴唇哆哆嗦嗦,仿佛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他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


    終於,在經過漫長而痛苦的思考之後,衙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緩緩張開嘴巴,聲音略帶顫抖地說出來實情。


    起初的確一心隻想做個清正廉潔、為民服務的好官差。可無奈這每月的俸祿實在少得可憐,連養家糊口都成問題,更別提滿足我們心中那一點點小小的欲望了。


    於是乎,幾個人便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想著能否從其他途徑弄些錢財來貼補家用。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去找幾家商鋪試試水。


    剛開始的時候,事情並不順利。那些商鋪老板們一個個都精得很,任憑怎麽軟磨硬泡,就是不肯拿出一兩銀子來。不僅如此,還有人直接將他們索要賄賂之事告到了縣衙。


    當時,幾個人嚇得魂飛魄散,以為這下子可要大禍臨頭了。然而,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位知縣大人竟然對此事毫不在意,完全沒有追究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手畏腳。後來,幹脆直接對那些商鋪掌櫃進行威脅恐嚇,逼迫他們定期按時向我們上交所謂的‘保護銀’。


    就這樣,那些掌櫃們迫於我們的淫威,不得不乖乖就範。


    至於到底收了多少銀子沒仔細記錄過。


    反正每次一拿到錢,便迫不及待地拿去吃喝玩樂,肆意揮霍一空了。


    說完全部過程後衙役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癱軟在地,腦袋也無力地耷拉下來,活脫脫一個被霜打過的茄子,毫無生氣可言。


    一直沉默不語的於文宏開口問道:“你所說的這些話,當真都是事實嗎?若有半點虛假,定不輕饒!”


    衙役抬起頭,戰戰兢兢地迴答道:“迴大人,小的說的每一句都是千真萬確,還望大人開恩,能給小的一次彌補錯誤的機會。”


    “本官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如實告知本官關於歧亭鎮吳明越一家慘遭殺害這樁案子,究竟知曉多少內情啊?”


    那衙役聞聽此言,先是渾身一震,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隨即搖了搖頭,誠惶誠恐地答道:“迴大人話,小的對這件事兒確實知之甚少呀。”


    於文宏見狀,雙眼微微眯起,緊盯著衙役,再次壓低嗓音追問道:“當真一點兒都不了解麽?”其語氣之中明顯帶著幾分質疑與威壓。


    “迴大人,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話呀!”


    見此情形,於文宏一拍驚堂木,高聲喊道:“來人呐!將午馬帶到堂上!”


    “嗻!”隨著一聲響亮的迴應。


    不多時,麻城縣專門負責屍體查驗工作的午馬上得堂來,對著於文宏施禮道:“小的拜見大人。”


    “本官之前交代予你的那些事宜,可都已然辦妥了?”


    “迴大人,一切皆已查明清楚。”


    於文宏聞言吩咐道:“甚好,將你所查明的結果呈上來。”


    午馬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懷,摸索片刻之後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隻見他雙手捧著這本冊子,緩步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遞給一旁的衙役。那衙役則轉身快步走至於文宏麵前,同樣也是畢恭畢敬地將冊子轉交給他。


    於文宏麵色沉靜地伸出手,翻開第一頁,目光開始在上麵遊移。保持著不動聲色的看完了冊子,隨後將其放在一旁。


    抬頭看了看公堂上的幾人,緊接著下達了將麻城縣師爺帶上公堂的命令。


    師爺強忍著內心的恐慌,努力保持表麵的鎮定自若,被兩名身材魁梧的衙役押解著帶到了公堂之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之後,便低著頭靜靜地等待讓他起身的命令。


    然而,於文宏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隻見於文宏緩緩地從那高高在上的公案後麵站起身來,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走到距離跪在地上的幾名衙役和師爺僅有幾步之遙時,才終於停住了腳步。


    此時整個公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於文宏身上,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於文宏麵沉似水,雙眼緊緊盯著眼前跪著的師爺,用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開口問道:“你就是這麻城縣的師爺?”


    聽到問話,身子微微一顫,趕忙迴答道:“迴大人,正是小人。”


    於文宏點了點頭,接著又追問道:“那你是在哪一年當上這師爺一職的呢?”


    “迴大人,小人是在五年前承蒙上司賞識,得以擔任此職。”


    於文宏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稍稍停頓片刻之後,再次發問:“我且問你,你是何方人士?”


    “迴大人,小的是孟莊之人。”


    “你可知道本官將你傳上公堂所為何事嗎?”


    師爺眼睛轉動兩圈後說道:“想必大人是想要了解吳明越一家被殺之事吧。”


    “正是,既然你知道本官要問什麽,那就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實說來吧。”於文宏說完迴到案桌前坐下。


    師爺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和那幾名衙役如出一轍,好似這整個麻城縣就無一人了解吳明越。


    於文宏的耐心一點一點的被他們消耗殆盡,終於他要發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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