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嘉銘開車帶著盧晧婉往z縣趕。


    “一夜沒睡好吧?疲勞駕駛噢!”見林嘉銘打了個哈欠,盧晧婉打趣到。


    “有點激動,快一年沒迴去了,也不知道外婆現在咋樣了?”林嘉銘笑了一下。


    從正月離開家,林嘉銘就沒迴迴去過。


    “哈哈,這不是待會兒就見到外婆了嘛。銘哥哥,你有沒有很重的故鄉情節?”盧晧婉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這個詞,突然就問林嘉銘。


    聽到盧晧婉這麽問,林嘉銘愣了一下,“故鄉情節”他大概是有的吧!還記得大學時看過一句話,他當時就深有感觸,對這句話記憶深刻,原話是這麽說的:


    長大後,踏上火車的那一刻還不知道,從此故鄉隻有冬,再無春夏秋!


    “銘哥哥?”見林嘉銘很久沒有說話,盧晧婉叫了他一聲。


    “啊……嗯,嗯!”林嘉銘看了一眼前方,確認安全後,轉過頭看了一眼盧晧婉,卻立馬被盧晧婉說了一通。


    “好好開車,看我幹啥?我看你剛剛有些走神,問你在想啥!”


    “哦哦,我在想,外婆家住在半山腰,上去要走一會兒山路,你吃得消不?”林嘉銘連忙看著車前方,說到。


    “沒事兒,權當是爬山啦。我特意穿了雙登山鞋,完全沒問題,放心吧!”說到這兒,盧晧婉又補充道。


    “銘哥哥,你看我今天穿這身衣服合適不?”盧晧婉穿了一套休閑運動裝,整個人的身材被完美的呈現。而且相比放下流行的衣服,這套衣服保守了很多。


    “我要是說不合適,你咋辦?”林嘉銘壞笑著迴答。


    “也是哦,現在沒辦法迴去換衣服了。那你以後不許抱怨我去見外婆穿得太隨意了,哼!”盧晧婉小嘴一嘟,把臉轉向一邊。


    “嘿嘿,都你的呀。外婆是吃苦過來的,思想又有些保守。對於她來說,隻要你不是穿得太暴露,她都能接受的……”林嘉銘忽然停下來,“暴露”這個詞,對於他現在來說有些敏感。畢竟那一晚,他見過


    了盧晧婉沒有穿衣服時的樣子,為此還流了好幾天的鼻血。


    盧晧婉對此倒沒有那麽敏感,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看著窗外,不一會兒就看著座位進入了夢鄉。


    林嘉銘見盧晧婉睡著了,把車速放慢了一些,開得更加平穩。


    開車所花的時間遠遠比坐客運車少多了,最起碼省去了等車換車的時間。於是乎,在中午時分,兩人就到了外婆家。


    “外婆,我迴來啦!”還沒進門,林嘉銘就大聲喊到。


    “啊……”外婆聽見有人喊,連忙一路小跑出來,一見林嘉銘和盧晧婉,布滿皺紋的臉上容光煥發。


    “耶~遠客到了啊!來來來,快進屋!”還沒等林嘉銘說話,外婆就拉著盧晧婉往屋裏走。與林嘉銘錯過身的那一刻,盧晧婉還轉過頭衝林嘉銘做了個鬼臉。那意思好像是說,“你的地位被窩取代了喲!”


    林嘉銘無奈一笑,把買好的蘋果之類的放到桌子上,撒嬌式的跑到夥房,向外婆“宣泄”著他的不滿!


    “哎呀,你是我孫子,她是我群孫女兒,你計較個啥?再這樣,一會兒飯都不給你吃!”外婆也假裝生氣地數落林嘉銘。


    外婆數落他也就算了,關鍵是盧晧婉這丫頭這個時候也“叛變”了,開始跟著外婆一塊兒數落林嘉銘。


    “就是,男孩子要大度點,看看你,和一個女孩兒爭寵,你好意思嗎?是吧,外婆……”盧晧婉一邊說,一邊跟外婆拉進關係。


    林嘉銘算是看明白了,盧晧婉這丫頭“別有用心”,就是想拉攏他身邊的所有人,這樣以後要是鬧矛盾了,她就擁有了所有人的支持,而他林嘉銘,嗬嗬……就隻是一個孤家寡人。他敢放肆嗎?


    話說迴來,看外婆對她的那個喜歡勁兒,她都用不著拉攏。她才來這一分鍾,就取代了他這個在外婆身邊待了20多年的孫子的地位。


    “我……”林嘉銘本想再次造個次,但看到外婆和盧晧婉聊天聊得正熱乎,也就“隱忍了”。


    “外婆,妮兒,我出去一趟,很快迴來!”趁著他們兩人聊得正歡,林嘉銘要去一個地方,那地方不適合帶盧晧婉去,畢竟現在這邊,已經沒有什麽人家了,原本的路就被荊棘叢所“占領”了。


    “你要去哪兒?”聽林嘉銘這麽說,盧晧婉站起來問到。


    “你讓他去吧,你留下來陪外婆聊會兒天!”外婆也知道林嘉銘要去哪兒,沒有阻攔,但那個地方盧晧婉確實不太適合去。


    “那你快點迴來啊!”盧晧婉這才依依不舍的對林嘉銘說到。


    “放心吧!很快就迴來了!”說完,林嘉銘就飛似的出了門。


    一路上,沒有林嘉銘所擔心的荊棘叢,路被剃得很亮堂。他帶的柴刀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很順利地到了他想去的那個地方。


    “很久很久沒有迴來了,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怎麽樣,你怎麽就不來夢裏看看我?”對著那個石頭壘起來的土堆,林嘉銘訴說著內心的想念和他的委屈。


    “我知道,你在家裏把她照顧得很好,我這次迴來你,就是玩帶她出去玩一趟。畢竟她年紀大了,出去玩的機會不多了,就不能帶你去了,不要吃醋哈……”林嘉銘從兜裏掏出一盒煙,點燃了一支,吧嗒吧嗒抽了兩口,嗆得他眼淚直流。確定煙燃起來,林嘉銘把煙放到石頭縫裏。


    “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啥好抽的,你在的時候就吧嗒吧嗒抽個不停,把我嗆得……在那邊去了,要少抽煙!這個煙你不要嫌棄,你那旱煙我實在沒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敢點,味兒太衝……”


    林嘉銘坐在那個土堆前,對著那堆土和上麵蘆葦的草訴說著這一年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以及把盧晧婉帶迴來,外婆就倒向盧晧婉的“不滿”。


    林嘉銘還意猶未盡呢,家裏邊盧晧婉打電話叫他吃飯了。


    “老頭兒誒,不陪你聊了!你未來孫媳婦兒叫我迴去吃飯了。你是不是也想起來外婆以前叫你吃飯的樣子啊?不對,你都不種莊稼,你和懶老頭!我走啦,過年再迴來看你!”


    說完,林嘉銘又點了一支煙放到石頭縫裏,便朝家走。


    走了沒多遠,迴頭看了一眼,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迴到年少時,他站在路口,目送他上學的場景。林嘉銘衝著那個虛幻的身影擺了擺手,笑著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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