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魚衝著溫煮酒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拽著青禾的衣袖小聲道:“二師姐,你也不想看著小師弟空手下山吧。”


    “我跟你二師姐早就給小師弟準備好了,你還是好好教你的身法吧。”溫煮酒笑道。


    青禾也點了點頭,表示卻有此事,葉紅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歡唿一聲,就向著磨劍崖的方向而去,估計是繼續給齊寒準備練習身法的木樁去了。


    “師姐,小師弟的劍意不會走偏吧。”待到葉紅魚走後,溫煮酒坐在竹椅上,把玩著自己的酒葫蘆,向青禾詢問道。


    青禾思索了片刻說道:“如果從他的勢來看,小師弟的劍意應該不會太弱,我給他的方法也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正確的方向已經指給他了。”


    “至於怎麽走,也隻能看他自己的悟性了,你當年剛上山的時候,身上就帶著一股暮氣沉沉的勢,但誰又能想到,你的劍意卻是歲月枯榮變化那?”


    “師姐說的在理,終究還是要看小師弟自己啊!”溫煮酒歎息一聲,仰望著天上的圓月,不知在想什麽


    ……


    齊寒迴到磨劍崖後,翻看了一眼二師姐青禾給自己的嶄新書卷,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這個書卷裏邊是空白的,二師姐的意思很簡單,道模仿不來,就像他學劍法,學的終究是別人的。


    隻有把他融會貫通變成自己的東西,才是自己的道。


    齊寒盤坐在磨劍崖的中心位置,麵對著布滿劍痕的石碑,腦海中不斷有各種劍法的招式劃過,他不斷的總結,剔除一些多餘的信息,剩下的都是一些最簡單的殺招。


    樸實無華,隻是為了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殺人之劍來無影去無蹤,在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劍出生死立判。


    矯健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齊寒的影子被拉的筆直,就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葉紅魚已經把給齊寒準備的練習身法的木樁給準備好了,縱橫交錯數千根粗細長短各不相同的木樁,也不知道葉紅魚為此耗費了多少心力。


    她有些疲憊的靠在躺椅上,嘴裏嚼著齊寒製作的果脯,嘴裏嘟囔著:“小師弟,你這麽笨,我教你的身法你要是學不會怎麽辦那!”


    漸漸的,葉紅魚陷入了夢鄉,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天上落下,照在她的臉上,她才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還沒等著他睜開眼睛,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悠長的劍鳴聲。


    這一聲劍鳴綿延悠長,聲音雖然微弱卻透過層層岩石,傳遞到下方的昆侖淵中。


    悠長的劍鳴聲就像是寺院悠長的鍾聲,在整個昆侖山迴蕩,溫煮酒趕到磨劍崖的時候,齊寒已經站在了磨劍崖的石碑前。


    “師妹,小師弟這個樣子多久了?”溫煮酒向身邊的葉紅魚詢問道。


    “從晚上開始,一直到清晨你一聲劍鳴響起。”葉紅魚有些緊張的往自己嘴裏塞著果脯,聲音含糊不清的說道。


    “應該快了,馬上就要開始凝結劍意了!”溫煮酒原本波瀾不驚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緊張的感覺。


    就是當年他自己凝結劍意的時候,都沒有這種緊張的壓迫感,現在輪到自己的師弟了,他反倒先緊張起來了。


    齊寒此刻站在石碑前,腦海中浮現的不光是那些萬千變化的劍法,還有自己的前世今生,前世種種如過往雲煙,今生種種也化作迴憶。


    劍與齊寒自己的經曆糾纏在一起,他的頭頂浮現出一柄接近透明的三尺青峰,耳邊傳來低沉的唿喊聲,似是前世的種種,也似是今生的親朋。


    劍意在齊寒的頭頂凝結,隨後灌入他的體內,刹那間,無數的劍痕劃過石碑,溫煮酒清晰的看見,石碑竟然恢複成了一副完好如初的模樣。


    但轉瞬之間,石碑有變成了一塊布滿劍痕,隨時都會坍塌的碎石。


    劍芒散去,石碑還依舊屹立在那裏,石碑上依舊滿是劍痕,但最上邊卻多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劍痕。


    “剛剛那股劍意是歲月斑駁,那是我的劍意?”溫煮酒在心中暗自心驚道。


    還沒等他細想,齊寒的身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緊接著有翠竹在他的腳下生長、枯萎、不斷輪迴。


    如果餘酒在這,肯定會認出,這正是他的劍意,但此刻齊寒卻完美的複刻了出來。


    溫煮酒目不轉睛的盯著齊寒身上的變化,忽然向著身旁的葉紅魚催促道:“小師妹,施展出你的武道意誌!快!”


    “小師弟在突破那,你讓我湊什麽熱鬧?”葉紅魚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你先別問這麽多了,快點施展出來!”溫煮酒一臉嚴肅的催促道。


    葉紅魚噘了噘道:“施展就施展嘛,兇什麽兇!哼!”


    葉紅魚的身上升騰氣一股紅色的火焰,緊接著火焰衝天而起,化作一朵嬌豔的與火紅蓮,在空中舒展盛開。


    就在這是,齊寒頭頂也隨之出現了一朵縮小版的浴火紅蓮,在他的頭頂舒展盛開。


    葉紅魚散去自己的武道意誌,一臉驚訝的看著齊寒頭頂出現的縮小版浴火紅蓮,“不應該呀,我修行的是槍意,為什麽小師弟也會?”


    “因為他的劍意,可以模仿本不屬於他的意境,或是說成是把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吃透、模仿、改善、最後變成自己的東西施展出來。”溫煮酒喃喃自語道。


    齊寒身上升騰起的劍意散去,他緩緩睜開雙目,身上的氣息不斷的升騰,十方易訣在他的體內不斷的運轉,而他腦海中久久沒有開啟的十方易訣終於翻開了第一頁。


    十方易訣第一層的心法口訣出現在齊寒的腦海中,他一遍適應著自己的劍意,一遍根據十方易訣的心法運轉真氣。


    轉瞬之間,他就突破到了觀海境初期的境界,如果是先破鏡再悟劍意,這個過程或許會困難一些。


    但是齊寒是先悟劍意再破境界,最難的他已經踏過去了,剩下的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光如此,蒼龍掌法的第二式,潛龍出淵的要訣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齊寒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這種情況下,穩固劍意、突破境界才是正途。


    因為,突破觀海境的時候,會有一次玄妙之境的降臨,觀海境,觀滄海而明武道。


    “破!”齊寒在心中低嗬一聲,雙指並攏向前一揮,正是他自身的勢轉變成了劍意,發揮出了作為劍意的力量。


    第二道劍意入體,齊寒此時就像是一柄出鞘的神劍,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味,雖然他此時的實力算不上很強。


    但是假以時日,齊寒必定是下一個當得起絕世二字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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