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鎖上了。”小火車王億瓶用手摸了摸食堂大門的鎖。


    這大鎖雖然鏽跡斑斑,但其內在卻依然完好無損,堅固的程度似乎並不亞於現代的合金大鎖。


    陳山乞低著頭抓了抓腦袋,然後又突然說道:“老子來撬開,幫忙放風。”隨後他抽出了別在身後的物理學聖劍------撬棍。


    這鎖應該是不久前才安置上去的,上麵的鐵鏽有被磨脫的痕跡,也就是說,最近有人來過這裏。煙铩在一旁默默分析著。


    小火車隻得站在稍遠的地方靜心聽取喪屍的聲音。


    吱吱呀呀得搞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撬開這頑固的鎖。隻見它死死地扣在門把上,像撬棍這種輕微的攻擊根本無法動搖他絲毫。


    “嘖,惱火,強行砸開算求了。”陳山乞著急地狂抓腦袋。


    “你冷靜點,你這一敲怕不是要把全校的喪屍都引過來。”煙铩輕輕地錘了一下陳山乞的背,“先找找其他的路。”


    於是三人繞著食堂建築轉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哪個地方是可以進去的。就算有窗戶,也是三米多高,並且還附帶了與鎖是同款材質製成的鐵欄杆。


    “看來確實隻有大門可以走了。”煙铩咂了一下嘴,隨後又歎息了一聲。“那,迴去吧?”


    陳山乞搖了搖頭,“不行,不拿點食物的話……嘖……好吧,走吧,迴去。”


    “你們等等,我有一個想法。”小火車突然打斷了兩人迴臨時基地“太平間”的打算,“你們想沒想過鑰匙會在哪裏?”


    “哪裏?別特麽賣關子。”陳山乞輕輕彈了一下小火車的頭。


    “嘿嘿,校長辦公室。”小火車豎了一個大拇指。


    陳山乞和煙铩愣了一陣,然後一臉無語地說道,“所以,根據呢?”


    “校長的辦公室當然有所有地方的備用鑰匙啊。”


    “所以,你怎麽能肯定一定會有?”


    “額……所以那我們還是迴去?”


    三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嘖,好吧好吧,去校長辦公室看一眼。”陳山乞撓了撓頭,“總比空手而歸要好。”


    煙铩無奈地點了點頭,勉強同意了這個極其危險的行動。


    “校長辦公室我記得是在教學樓的四樓處是吧?”煙铩迴憶了一下剛才在破舊的告示板上所捕捉到的內容。


    “臥槽,你記憶這麽好?”陳山乞瞪大了眼睛。


    “唉,當然,不要拿我和你這種肌肉腦殼比。”煙铩一邊嘲諷道,一邊帶著另外兩人朝著不遠處的教學樓進發。


    ……


    “喂,那三個人好像朝這邊來了。”


    “是嗎?”


    “你快去安排一下。”


    ……


    “好破……”小火車自言自語道。


    整棟教學樓雖然是被混凝土所覆蓋的,但是其老舊依然是無法被輕易遮掩的。


    三人踏進了教學樓的大門,來到了教學樓一樓的走廊上,也就是一樓靠右的走廊盡頭處。


    “我去,這裏堵了。”三人現在所處的走廊盡頭處,有一個通往二樓的階梯,但是很不巧的是,這裏已經被鐵門鎖上了。


    “怎麽辦?”小火車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去另外的那一邊看看?按道理來說,應該不可能隻有這一個樓梯口才對。”煙铩仔細分析道,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充滿無盡黑暗的走廊另一頭。


    “走吧。”陳山乞握緊了手中的撬棍,身後的煙铩小火車也紛紛拔出了鐵棍子。


    “你還記得走廊有多長嗎?”陳山乞轉過頭來問煙铩。


    “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一個走廊上應該是有六個班級教室的存在才對。”煙铩仔細迴憶了一遍鐵板上依稀可見的內容。


    陳山乞轉了迴去,沒有說話。


    比較幸運的是,這裏的地板並不是木地板,走起路來不會有過於嘈雜的聲音,隻要不作死,是不會引起喪屍的關注的。


    三人戰戰兢兢地走過了高一一班的教室,又吞了一口口水,繼續朝第二間教室走去。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一直到最後的第六間教室,三人都沒有遇見一隻喪屍。


    “果然可以上去。”煙铩滿意地說道,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驕傲。


    “可以。”


    與右邊的一頭所對稱,左邊盡頭不出意外的也有相似的樓梯通往二樓,並且這裏沒有被鐵門鎖住。


    三人上了二樓,又發現了滑稽的一幕。


    通往三樓的門同樣被鎖住了。


    “嘖,怎麽迴事。”陳山乞咂了一下嘴,聽得出來他有一些不爽。


    “看來,又得迴去走廊的右端盡頭咯。”煙铩無奈地攤手,“希望依然那麽順利。”


    陳山乞提著撬棍走在最前麵,三人又朝二樓走廊的右端盡頭出發。


    唔……話音剛落,三人便聽見不遠處的喪屍低鳴聲。


    “你個烏鴉嘴。”陳山乞默默地吐槽了一句,隨後拉著身後的兩人躲進了身旁的教室裏,也就是二樓最左端的教室,即高二六班。


    教室裏很是混亂,木製的桌椅板凳被隨便的亂放一地,黑板也被無情地拆卸了下來,躺倒在桌椅中央,這裏的光景就像是曾經發生過暴亂一般。


    這個小鎮,在遭遇廢棄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這個問題再一次湧進了煙铩的腦袋。


    三人悄悄地躲在靠走廊最近的窗戶下麵,隻探出半個頭去觀察走廊的情況。


    透過極其黯淡的月光,勉強能看到一隻下巴已經快要掉下來的喪屍在緩緩遊蕩,雙眼翻白,如同一條死魚一般,毫無生氣。


    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身體也不敢亂動,生怕製造了一點噪音。


    這隻喪屍沒有目的的行走,似乎隻是一坨會行動的爛肉,沒有情感,沒有思想。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籠罩了小鎮許久的黑色煙霧終於被驅散了許多,烏雲漸漸為皎潔的明月讓了一條路出來,藍色幽冷的光終於撒進了這座陰暗的小鎮,照亮了所有角落。


    是光……三人心裏突然多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莫名的不祥預感便隨之盈滿了三人的全身。


    果不其然,當月光完整地照在眼前這隻喪屍的身上,便起了巨大的反應。


    隻見月光一掃,喪屍死魚一般的白眼中突然露出了一陣紅色的兇光,似長眠的人被突然喚醒了一般,它突然開始揮舞起了雙手,嘴裏也一並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僅如此,整棟教學樓的其他喪屍似乎也受到了月光的影響,全部都開始嘶吼起來,喪屍的尖鳴聲瞬間統治了整個沉寂的夜晚。


    並不隻是叫聲和眼睛,它們的四肢也不再隻是隨意耷拉在一邊,而是近乎瘋狂的擺動。例如眼前這隻喪屍,就像嗑了藥一般,大改之前的散步老者形象,轉而成了一個運動健將,在狹窄的走廊上一邊飛舞雙手,一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奔跑。


    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隻得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動作不敢吭聲。


    整座小鎮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重迴了“生機”,重迴了狂歡之夜一般的“喜悅”。


    呆了五分鍾,月光才終於止住,再一次被厚厚的雲層隔絕到了小鎮之外,隻留下極其微弱的光,勉強照亮前路。所有的喪屍才終於又迴歸了正常,慢騰騰地遊蕩在走廊之上,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夜晚又再一次毫無預兆地迴歸了無邊寂靜。


    “嚇死我了。”待走廊上的喪屍走下了樓梯後,小火車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要是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被喪屍發現,我們大概就完了。”


    “就像夢一樣。”煙铩摸著自己跳動頻率極高的心髒,喘著一陣一陣的粗氣,“差點嚇死我。”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陳山乞搖了搖頭,“月光反而比太陽光更加危險,居然能夠將這些狗東西強化。以後的夜晚老子一定不能再出來晃蕩了。”


    “以後……能活過今晚再說吧。”煙铩冷笑了一聲,“我們的路還長著,不要以為現在我們就已經安全了。”


    三人紛紛歎了一口氣,都意識到了還不得不在這樣危險的夜晚裏繼續前行的現實。


    “動作稍微快一點吧,我害怕走到路中間的時候,突然月光又出來了。”煙铩站起身,準備出教室。


    “是啊,先到了目的地再說。”陳山乞也站起身,拍了拍蹭在身上的灰塵。


    小火車穩著顫抖的雙腳起了身,跟在兩名領頭羊的身後,一邊行走,一邊雙手合十,祈禱著什麽人能夠保佑他。


    “也不知道,無好人那些狗東西怎麽樣了,還有黃狗和渣男。”陳山乞踏出教室門前,最後自言自語了一聲。


    緊跟其後的兩人也都默不作聲,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別人的安危,因為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


    接下來的路程比想象中要順利許多,有兩三隻喪屍都隨機分布在教室裏麵,要麽躺著,要麽對著另一側的窗戶抽搐,並沒有對三人的行程有過多的幹涉和阻礙,所以三人便一路順風地來到了二樓的右側盡頭,跟想象中的光景一樣,這裏的鐵門沒有鎖,三人便順理成章地上到了三樓。


    依然是老舊的套路,通往四樓終點的樓梯依然被鐵門鎖住了。


    “又是這樣搞?我x。”陳山乞咬得牙齒直響,“逗老子玩呢?”


    “你安靜點。”煙铩給了陳山乞腹部一拳,然後小聲說道,“沒有辦法,看來又得去走廊的另一頭了。”


    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又是無盡黑暗的前路,紛紛感覺到了一陣頭疼。


    堅持住吧,說不定到了四樓會發現很多有用的東西。


    “既然一樓二樓的走廊都安全走過來了,這重複的關卡應該也沒啥事吧。”小火車拍了拍胸膛,試圖給自己打氣。


    “別跟老子立g。”陳山乞朝小火車頭上來了一記輕拳。


    但願吧。煙铩在心中默道。前方的路,哪個又能提前知曉呢?


    我們隻是被安排好的人,並不是能夠安排自己的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感染者遊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死鳥涅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死鳥涅煙並收藏感染者遊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