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詞微微一怔,難以置信穆清雪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在兩年前,穆清雪對他說過分手。可是在他的潛意識裏,邵景詞一直讓認為,他們隻是吵架了,暫時分開了,他們總歸還是要在一起的。


    邵景詞抬眸,眸色微微冷淡:“清雪,別鬧了。有什麽話,我們迴去私底下說。”


    穆清雪眼神清澈,不沾塵埃:“邵景詞,你我之間,曾經開過一間公司,那也不過是年少輕狂,玩票而已。況且,在公司裏,你我也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我不認為,你我私底下,有什麽可說的。”


    邵景詞揚眉仰麵,目光斜斜下射而來,略略上升的音調潛藏了壓下的怒意:“穆清雪,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的聲音如冰一般清冷,如水一般無情,冷漠地道出了一個事實,“不跟。”


    邵景詞一聲不吭,惡狼般銳利的眼盯住她,像是要一口吞了她。


    久久之後,邵景詞咬牙道:“算你狠!”


    說罷,轉身離去。


    穆清雪知道,自己真的傷了邵景詞的心。可是,真的抱歉,她別無選擇。


    穆清雪看見邵景詞的身邊跟著寂隱月、段子墨和南宮離三人,知道隻要有他們三人在,邵景詞就出不了大亂子,這才放下一顆心。


    趙明軒冷眼旁觀,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待邵景詞離去後,趙明軒接著他未完的話說下去,仿似邵景詞從來不曾出現過。


    沈羽墨看著這一幕,心裏隻為邵景詞感到難過。


    邵家的權勢地位,並不比趙家低下,隻不過邵家發展的重心,皆在美國而已。


    而邵景詞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穆清雪這隻不如雞的落魄的鳳凰,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棄邵景詞如如敝履。


    沈羽墨不露痕跡地慢慢地退出了人群,追隨著邵景詞離去的腳步。


    沈羽墨追出去時,隻見邵景詞已經坐在了車上。


    “邵公子!”沈羽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地喚道。


    寂隱月獨自下車,無聲無息地微笑著看她:“不知沈大小姐找我們公子,有何貴幹?”


    沈羽墨知道自己今晚有些唐突,可是一直以來,她隻能遠遠地觀望著邵景詞,難得今夜有了與邵景詞相處的機會,她實在是不願意失去。


    沈羽墨斂去了小女兒態,落落大方地說:“剛才發生的事,不是邵公子的錯,請他不要放在心上。”


    寂隱月知道她心中所想,卻也不說破,悠悠地道:“沈大小姐既然已經旁觀了剛才那一幕,想必也知道我家公子此時的心情很差。我家公子此刻不願見人,還望沈大小姐不要見怪。”


    沈羽墨煙熏的眼影,端莊之中,看起來誘惑不已。


    沈羽墨抬起眼簾,望向車內的邵景詞,見他連眼神都欠奉自己一個,心中感到了失落,麵上卻不顯,隻對寂隱月溫婉地說:“我能夠理解邵公子此時的心情,改日等邵公子的心情好一些,我再去看他。”


    寂隱月微微點頭:“有勞沈大小姐費心了,那我們改日見。”


    沈羽墨癡癡地望著月色下絕塵而去的車子,直至車影消失,她依然舍不得離去。


    沈羽墨知道,自己是真的陷進去了。


    而車內,段子墨鄙視寂隱月道:“那個女人,一眼望去,渾身上下都假惺惺的!明明身份也是大家閨秀了,偏偏心思齷齪,處處透著算計,自毀氣質。”


    寂隱月心底暗暗歎氣,教導小孩子什麽的,最是累人。


    偏偏越是單純的人,往往越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


    段子墨有一種詭異的功能,就是一個人隻要站在他的麵前,他就能看透這個人所有的偽裝。


    寂隱月隻能循循善誘道:“子墨,我們來到帝京市,人生地不熟,想要在這裏站穩腳跟,不能隻和自己喜歡的人來往。我們還會遇到很多我們不喜歡的人,比如沈羽墨。可是,我們隻要在心裏知道沈羽墨是什麽樣的人就可以了,表麵上,還是要客客氣氣的。”


    “你直接說虛與委蛇就好了。”段子墨撇撇嘴。


    寂隱月隻覺吾心甚慰:“孺子可教。”


    段子墨看了眼一臉不爽的邵景詞,忍不住開口道:“老大,你不要生氣,其實穆清雪看著你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我想穆清雪這樣做,應該是有苦衷的。趙家可說是帝京市裏最強大的家族,穆家如今又是這種狀況,穆清雪應該是為了救出她的父親和大哥,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


    寂隱月不由得對段子墨另眼相看,這樣的單細胞動物,還能還原了幾乎是所有的事實,可謂難得。


    其實,邵景詞不過是當局者迷。


    寂隱月作為一個旁觀者,自然看得清穆清雪望著邵景詞時,清冷的眸光下那恍若隔了三生三世的眷戀與依依不舍。


    那般濃烈,那般繾綣。


    寂隱月隻能說,邵景詞是真的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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