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都逃不過階級矛盾,監yu裏其實也有鄙視鏈。


    最底層的是性qin兒童,這種基本上進去就少了半條命,誰見了都能掄兩拳,每一天都是新鮮的拳腳相加。


    稍稍高點的就是強j犯,待遇比性qin兒童的要好點,但是好得不多,也是被錘在地上摩擦。


    犯人們看不起欺負老弱病殘的,他們年輕力壯,對付的都是跟自己同級別的小夥子,誰會對欺負弱小的人有同情心?


    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打一場,隻會欺負兒童婦女算什麽東西!


    所以呂東一進來,同一個寢室的人問清他的罪名那一刻開始,就遭受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天三頓打,偶爾還有下午茶和夜宵。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有血性的漢子都忍不了這挨打的日子。


    可一個在工廠上班的男青年,最多搬搬儀器,哪裏打得過混跡江湖的老油條?


    三兩拳就被教做人,躺倒在地無力反抗,渾身軟肉被揍得最多,痛的要命。


    這時候他突然覺醒了法治社會思想,叫嚷著要找獄jing主持公道。


    人是很快叫來了,看了下被打的呂東,丟下一句注意分寸別玩得太狠,又若無其事地走去別的地方巡邏了。


    他們也是人,誰會同情朝女人孩子下手的畜牲?


    徒留地上挨揍的呂東一臉不敢置信,瞪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目眥盡裂,怎麽能這麽沒有王法!


    打他的人獰笑著說:“得了吧,你打女人的時候可沒想到公道哈?”


    這些人都是老油條了,知道獄jing隻會管呂東的死活,至於挨打,那就是裝作沒看見,不鬧大就行。


    呂東一個猥褻婦女罪,一個故意殺人罪,那還說什麽,明擺著強j未遂想殺人滅口,不打白不打。


    聽說來了個強j犯,一圈人排隊揍呂東,有時候還搶不上號。


    打別人是心高氣傲,自己被打那可就是生死難料。


    經過室友們的關愛照料,呂東每天被錘得老老實實,畏縮著害怕別人的目光。


    連呂青山都有點認不出自己兒子了。


    他是收受賄賂進來的,加急判了十二年,關在同一個監yu的另一個片區,趁著放風的時候來找兒子。


    結果呂東已經從囂張青年變成了蝸牛,一有風吹草動立刻縮進殼裏,雙手抱頭不敢動不敢反抗。


    他心痛卻沒有辦法,自身難保還怎麽給兒子庇護?


    好在呂青山的媳婦惦記著爺倆來探監,會聽呂青山的話送些東西進來賄賂獄jing,免得父子倆受欺負。


    這確實讓呂青山輕鬆了,他的罪名是經濟犯罪還好,可呂東依舊挨揍,隻是從明麵上變成了暗地裏。


    就寢時候被子一捂,打得痛還不留痕。


    老油條們多的是陰招,不讓明麵打,那就給麵子的私下打唄,或者撿肥皂之類的服從性測試,總能讓人受罪卻說不出口。


    獄jing們對這個就不管了,沒傷處啊,你說你痛有什麽用,他們又沒法子。


    所以向立華看到呂東的時候,這人跟一審二審那一臉桀驁不馴的人完全不同,眼光木訥死氣沉沉。


    進去才幾天時間啊,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古人誠不欺我。


    向立華看了看周邊環境,覺著這人在監獄還挺好的,改造人的速度挺快,看看,他都要認不出呂東了。


    不過……


    探監的十分鍾裏,他沒跟呂東說一句話,開始給各位獄jing發煙、塞紅包,隻求這畜牲能有個“好下場”。


    本來是為了好處放呂東一馬,向立華這一手玩得好,又把人性釋放出來。


    於是呂東又從暗地裏的挨揍變成了明麵上的挨揍,偶爾還有心情不好的獄jing來兩腳,反正打了也就打了。


    總要管教不聽話的犯人,對吧?


    呂東在裏麵過得水深火熱,想想還有十七年就頭暈目眩,隻覺得根本活不到那時候。


    他開始後悔當時鬼迷心竅盯著向麗麗了,一個女人害他十七年,虧啊!


    同一個監yu不同牢房的鄭國慶,向立華也沒少打點負責的獄jing,務必讓這兩人同樣的待遇,不能厚此薄彼。


    畢竟真正下死手打向麗麗的是鄭國慶,如今家裏人還在為了後遺症四處奔波。


    雖然是幫兇,可鄭國慶的待遇跟呂東是一樣的,天天挨打都麻木了,深深悔恨當時跟著呂東幹壞事。


    呂東忽悠他就是想找個嫂子,把向麗麗綁了帶迴家成了好事,到時候讓兄弟坐上座,夫妻倆一起給他敬酒。


    兩人從小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感情好,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鄭國慶熱血上頭就跟著去了。


    上不上座他都沒怎麽放心上,隻想著不就一個女人,綁了給兄弟玩玩也沒事,反正這會兒的風氣是名節為重,女的隻能吃啞巴虧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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