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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呢?她怎樣?”穆夫人不愧是當家主母,氣場十分強大,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叫小紅身子微微一抖。


    “迴稟夫人,小姐在屋裏,剛剛沐浴完畢,這會兒睡著了!”小紅對著穆夫人柔聲說道,語氣透著害怕。


    穆夫人不滿的冷哼一聲,快步往穆清的房間裏走:這該死的丫頭,有了爹就忘了娘!剛才單獨跟她爹說了好一會兒話,一出來,連個招唿都不跟自己打就跑迴來了。真是白白的將她拉扯大了……


    “清兒,清兒……”穆夫人的性子溫婉,卻唯獨對穆清寵溺的無以複加,甚至連穆慶元的醋都要吃。果真是母女連心,她疼愛穆清是真的到骨髓裏麵了。


    穆夫人進入房間的時候,微微一愣,隻見那床上正一手支著腦袋,一手對自己乖巧微笑的丫頭,還得瑟的挑了一下漂亮的眉毛!


    “你這個死丫頭,不是說清兒在睡覺嗎?”穆夫人轉頭不悅的看了一眼小紅,剛想責備就聽得床上的人兒發話了。


    “娘親,人家剛才是在睡覺,可是,一聽著你的聲兒,就醒了。”穆清看穆夫人臉色有些不鬱,繼續說道,“因為娘親的聲音比任何美麗的夢境還要叫人舒坦,聽著就滿意。”


    穆夫人一聽穆清這樣乖巧的依戀自己,剛才的不滿立即煙消雲散,笑著坐到穆清床前拉著她的小手,細細觀看。


    果真是自己家的親閨女,越看越喜歡,穆夫人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因而也會有私心也會做錯事,也會對後院的妻妾找茬……但是對於穆清,她卻是毫無保留,哪怕是生命都願意為付出。


    這是母愛。


    “受苦了……”穆夫人的眼中泛著點點淚光,卻又喜悅,“這次你終於能得償所願和那個安平王雙宿雙棲了。既然皇上都說封你為妃,那一定是妃,定然身份尊貴,無與倫比,你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臥槽,這真是親娘啊!剛剛還擔心自己擔心得死去活來的呢,這會兒一提到葉庭柯的事就完全把女兒拋之腦後隻想著招女婿的事情了。賣女兒也不是這麽賣的啊!


    “娘,你……”什麽時候看我對葉庭柯有半點意思了?不過礙於周圍很多下人在場,未免人多嘴雜,穆清隻得對著穆夫人無奈的笑笑,暗地裏卻犯了個大大的白眼。


    想了想,穆清笑嘻嘻的望著穆夫人,柔柔的開口:“我可不喜歡安平王。”


    “難不成你還真是像下人說的,喜歡宋世均?”穆夫人微微提高了一些音量,滿是不痛快的問道。她倒也喜歡宋世均這人,可是她對宋世均與穆清之間的事情看在眼裏,又哪裏會允許自己的閨女過去受氣?


    穆清嚇得連忙擺手,眼中有些慌亂,不過卻被那可愛的笑容掩飾的很好。


    如果說在這之前穆夫人問她是不是喜歡宋世均,她一定會認認真真的點頭,但是現在她弄懂了自己的心,便不敢輕易放縱了。


    宋世均再美好,再夢幻,再迷戀,都不是穆清內心深處的靈魂悸動。她對宋世均的情愫僅僅是年少輕狂的喜歡,並不是愛。


    “娘親這話可別亂說,清兒的名聲可還是很重要的。”穆清笑著挑眉,那雙分明清澈的眼眸卻透出一股看破世俗的灑脫,隻是這一切穆夫人看不懂。


    穆夫人微微一笑,寵溺的拉過穆清,輕輕歎口氣,柔聲說道:“娘知道當著這麽多人麵說這些話讓你害臊了……可是,娘真的就是為了你的聲譽,才必須得讓安平王娶了你。上次落湖一事你的名聲不也是被王爺弄得……”


    “得了得了,娘,不管怎麽說,這事兒等皇上的聖旨下來再說,好麽?!”穆清現在一想到那件事情就一個頭兩個大,就是因為一個屁才讓她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要是那個時候她自己能夠知曉後來的遭遇,估計她就算憋死也不會放出那個屁的!想她一世英名竟然全毀在一個屁上麵了,簡直就該拿個豆腐撞死得了。


    而經過舟車勞頓的穆清此刻臉上顯現出些許疲憊,這幾天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睡意此時突然蒙蒙襲來。一隻手放在床上上撐著腦袋正欲入睡,忽然一陣疾風又帶著幾分洪亮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讓穆清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經瞬間清醒過來。


    這聲音是如此刺耳惱人,她素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暗想自己果然是困得不行了,起身想要迴自己院子好好睡他個昏天黑地的,把之前的覺都給補迴來。


    “娘,清兒真的好困好困,你先迴去,不要來打攪我好不好?”穆清撒嬌的搖晃著穆夫人的手,一副慵懶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現在就眯著瞌睡了。


    穆夫人滿眼心疼的看了一眼穆清,心中疼惜不已,對待自己的閨女自然和對待別人的閨女不一樣:“好,好,娘不煩你了,這就走,真是女兒大了不中留啊……”


    穆夫人樂嗬嗬的念叨一句,心情也因為穆清的撒嬌而變得好了不少,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吩咐下人賞賜院子裏一些東西。


    小紅見穆夫人走遠,這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氣。誰都知道穆夫人是威嚴又端莊的主母,平時對規矩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偏偏就服自己家的小姐……


    問世間親情為何物,隻道是一物降一物啊。


    待到穆夫人離去,穆清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如刀一般望向遙遠的方向。她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所在的朝代格局,大陸,海洋,地理位置。


    “小紅,可有看到我退下去的衣裳裏麵有枚令牌?”穆清對著小紅問道,目光卻在那些個髒衣服裏麵翻找。


    小紅凝眉思量了一會兒,才去梳妝台裏麵拿出一枚奇怪的牌子:“小姐可說的是這個?”


    穆清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把捏過那枚令牌,將它與脖子上的勾玉碎片穿在一起,然後小心翼翼的掛起來:任飛花給出來的東西必然是好東西。


    “我餓了……”穆清這才對小紅說道,“你去給我取點好吃的,小心一點,不要被娘親發現了,免得又讓她傷心。”


    不管是上一世的父母,還是這一世的父母,對於穆清來說都是自己的最深愛的人。從小小一隻奶娃被穆老爺和穆夫人養了十五年,穆清自然能夠感受到那份發自內心的疼愛,因而對於父母,她是真心眷戀的。


    “奴婢知道了!”小紅跟了穆清這麽多年,性子自然比平常丫鬟要好一些,人也聰明伶俐識大體。


    當然,多數還是穆清培養出來的。


    穆清吃過東西以後這才心滿意足的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覺,不管什麽天亮與天黑,誰敢打擾她,誰死。


    穆清的起床氣無與倫比……


    此時,葉庭柯的馬車也已經悄然停在王府門口,門外的人跪了一地卻遲遲沒有等到裏麵的人走下來。


    關穀傑子輕輕伸手撩開馬車的簾子,看到葉庭柯倚靠在邊上,麵色微微蒼白,似乎睡了過去。他心中微微一緊,猛地跳上去,撕開葉庭柯的衣服查看,眼色凝重:王爺,您這是何苦呢?


    “王爺舟車勞累,睡了,大家小聲一點。”關穀傑子看了一眼在門口迎接的人,輕手輕腳的叫人抬過步攆,將葉庭柯送迴房間。


    這一夜,誰都不會到安平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無數侍衛將主宅圍了個水泄不通,連隻螞蟻都沒有放過。期間來來去去幾波江湖人士,似乎都身懷絕技,無影無蹤,直到第二日清晨,王府的下人們才沒有再聽到什麽響動,睡得踏實了。


    葉庭柯,這個讓無數人沉迷又懼怕的妖媚鐵血男人在第二日晌午的時候送了一份東西到宮中……


    皇上剛剛下朝不久,正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總管太監仇千甘一臉討好的進來,將手中端著的甜湯放在書桌上。


    “皇上,門外頭穆婕妤求見呢!”仇千甘是宮裏的老人,跟了皇上十幾年了,自然明白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心中所想。


    皇上正愁批閱奏折批閱的煩悶,卻沒有想到自己最心愛的穆婕妤過來了:“快快傳她進來!”


    穆清不僅有漂亮的臉蛋,妖媚的身段,歎為觀止的舞技,更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她能夠將皇上的喜好把握的恰到好處,叫人挑不出一丁點錯來。偏偏,穆杉很會做人,不管盛寵多過,都是將姿態放的低低的,日日去跟皇後請安,因而在宮裏倒是很吃的開。


    “臣妾給皇上請安……”穆杉柔柔弱弱的下跪,輕輕看了一眼皇上,那雙漂亮的眼眸仿佛是塗了迷心的藥,讓人看一眼就醉了。


    皇上嗬嗬一笑,趕緊起身上前扶起穆杉,對著她柔聲問道:“怎麽,一會兒不見就想念朕了?”


    “皇上,臣妾就是想著皇上批閱奏折辛苦特意過來看看。”穆杉輕輕一笑,柔柔的依靠在皇上的懷裏,對著他眨眨眼,很是依戀,“難道皇上就不想念臣妾?”


    “想!怎麽會不想!”皇上對著仇千甘使了個眼神。


    仇千甘立刻領著周圍的下人規規矩矩的退出禦書房,走的時候還不忘關好房間的門。他心裏卻是不喜這個惑主的穆婕妤,卻也無能無力。


    皇上牽著穆杉抱在身上,柔聲問道:“一會兒我可就要下旨將你的寶貝妹妹賜婚給老四了,你可有什麽要求。”


    穆杉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幽光,冷惻惻的:“皇上,臣妾覺得將清兒賜給四皇子做正妃到底有些不妥……”


    “哦?”皇上微微凝眉,提高了一些聲音,有些不大確定的望著穆杉。


    在這深宮之中能夠像穆杉這樣知書識禮懂得皇上心思的女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因而對於穆杉的寵愛自然空前。


    穆杉輕柔一笑,對著皇上說道:“皇上雖然不說,但是臣妾知道您到底還是寵愛四皇子的。臣妾雖然是穆家之人,卻也知曉穆家的底細……如今爹爹就算是穆家在朝中最高的職位了,不過是一個戶部侍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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