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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庭柯微微凝眉,目光深邃的盯著那條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雙頭黑蛇,麵色沉靜,看不出一絲喜怒。隻是熟悉的人知道,這是葉庭柯準備認真對戰強者的狀態。


    猛地,那條雙頭黑蛇就朝著穆清和葉庭柯長著血盆大口直射而來,隻是不知為何它在快要到達穆清和葉庭柯麵門之時,猛地被一股更加強悍的力量給震了迴去。那雙頭黑蛇口中唾液橫流,不知道餓了多久。它輕輕舔著信子,似乎被剛才葉庭柯洗在水中的血液腥味給勾起來的。


    “這家夥似乎無法過來我們這裏!”葉庭柯看著那條雙頭黑蛇在水中焦躁的翻滾,眼神煩悶的盯著他們,沉吟了一會兒對穆清說。


    穆清一聽,被嚇得慘白的臉漸漸恢複了血色,盯著那東西暗暗吐槽:“真不知道什麽人這麽變態,困個這玩意兒在這下人!”


    那條黑蛇的唯一作用似乎就是在有人闖入這裏的時候將那小石路撞塌下!


    “那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葉庭柯防備的往後退了兩步,惹來那條水中巨大的黑蛇更加的不滿。


    它在水中攪出各種響動,想要將穆清他們這裏淹沒,卻怎麽都辦不到。


    穆清一時間覺得舒坦,笑著向前,對著那黑蛇問道:“你丫丫的是不是在這裏困了很長時間了?”


    穆清想著“前朝”兩個字,雖然她不怎麽了解曆史也確實知道這玩意兒似乎在這裏呆的時間不短。


    那雙頭黑蛇的綠色眼眸死死的盯著穆清,忽而收斂了那股子兇狠的氣焰,不知道再想些什麽。它好像很有靈性!


    穆清懷疑的眨眨眼睛,轉頭看若有所思的葉庭柯,微微凝眉:“不是吧,你能聽懂我說話?那好吧,我隻是當剛才的僅僅是巧合罷了!”


    穆清見那條可怕的雙頭黑蛇沒有什麽表示,便無奈的擺擺手說道,誰知她說完這句話以後,那條蛇似乎不樂意了,火大的磨著牙齒,恨不得把穆清給撕碎吃了。可是它那雙巨大的眼眸之中居然沒有剛才的殺氣和想要吃人的嗜血,反而是一副憤怒的責備模樣。它好像是在責怪穆清什麽!


    我擦!穆清敢指天發誓,她上輩子,連同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玩意兒,又怎麽可能和它有過什麽交集?難道這條雙頭黑蛇是被自己的美色魅惑了!這個理由就是穆清自己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那黑蛇深深的看了穆清一眼,忽而一頭栽進水裏,再也沒出來。


    沒過多久,水麵上便飄來兩條剛剛死去的魚,在穆清和葉庭柯麵前閃閃發光!魚啊,而且是還留著一口氣張嘴慢悠悠的唿吸的魚啊,多新鮮,多好吃,多誘人!


    穆清忍不住想要過去水邊撿魚兒。


    “別去!萬一是那條黑蛇引誘我們的陰謀!”葉庭柯沉聲阻止穆清的腳步,看了一眼那漸漸要飄走的兩條魚兒,猶豫了一下,“讓我來!”


    葉庭柯緩緩上前,防備著手指一動,裹著內力的掌風朝著水麵拍出,將那兩條魚兒立即合著水花一起臨空飛起。葉庭柯隔空一抓,那兩條魚兒便在手中。


    穆清讒的要死,她已經餓了一天了,這會兒見著兩條魚眼冒金星,完全不在意這玩意兒是活的還是死的,一把將牆壁上麵的油燈一連扯了好幾個,放在地上,將手腕粗細的燈芯挑得十分明亮,聚在一起如同火堆。


    這古墓牆壁上的燈叫萬年燈,它裏麵的油很多,據傳言可以燃燒一萬年不熄滅。因而穆清就是這麽好賣的燃燒幾天幾夜,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葉庭柯看了一眼穆清,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穆清見葉庭柯發呆,趕緊搶過他手中的魚,自顧自的找了一塊好用的石頭,一邊放在火裏加熱,一邊放上兩條魚兒。這種烤製方法利用石頭傳熱和比熱容的特性可以讓魚兒受熱十分均勻好吃。


    “你連魚腹都不挑去?”葉庭柯微微凝眉,有些嫌棄的拔高聲音看著在那裏忙活的穆清說道。


    穆清癟癟嘴,瞪了一眼葉庭柯:“這個時候,誰特麽敢去那黑漆漆的水裏麵喜魚兒?若是魚腥味勾來那怪物,把我們吃了怎麽辦?”


    葉庭柯看了穆清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到那魚兒上麵,帶著幾分嫌惡,卻也並沒有再質疑穆清的舉動。他坐迴剛才的位置,用身體輕輕倚靠著石壁,緩緩盤起腿,開始運功療傷。


    穆清則是時刻關注著那水中的動靜,然後見魚兒烤的差不多了,將它輕輕翻了一麵動了動,這才低頭查看自己的膝蓋。果然如同葉庭柯所說,那個蛟龍末是個好東西,下午還是一大片青紫,似乎無法動彈的膝蓋,這會兒已經好了許多。


    不久,葉庭柯聞到了那烤魚傳來的香味,肚子也似乎餓了,才緩緩睜開眼,卻見穆清徒手小心翼翼的抓著一隻魚尾巴,將烤魚放在葉庭柯的鼻息之間。


    “味道不錯!雖然沒有鹽,沒有調料,但是魚肉光滑細嫩,原味很好!”穆清笑嗬嗬的說道,很是得意,“不過你輕輕咬上麵的肉就行了,不要咬到內髒。這也不知道什麽魚,連鱗片都沒有,很是好吃。”


    葉庭柯嫌棄的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石頭,又將目光落到穆清舉著的手中,猶豫了許久輕輕拿過來,直勾勾的看著穆清。


    穆清癟癟嘴,不悅的轉身:“都什麽時候了,還擺出一副王爺的架子。要不是為了感謝你的什麽蛟龍末,我才難得給你分一條呢。”


    穆清說著又啃了兩口自己手裏這條,很是不情願的瞧著葉庭柯手中的那條,仿佛有些舍不得似得。


    葉庭柯看穆清啃得那麽高興,微微收迴目光,緩緩拿起手中的烤魚,猶豫了一瞬,輕輕低下頭用門牙要了一絲絲魚肉,頗有疑慮的咀嚼。半晌,他的眼睛一亮,這才認認真真的盯著這烤魚瞧,卻發現此魚兒已經被烤的麵目全非,分辨不出是什麽稀有物種。他第二口便沒有顧忌,將上麵的魚肉一點點的剝離盡數吞入肚子,卻並沒有一丁點觸碰那魚肚子裏麵的髒腑之類東西。


    很快兩條魚兒便見了底,穆清摸摸自己飽了的肚子笑著看葉庭柯把最後一口吃完,將魚骨頭裏麵駕著的髒腑扔掉,得意的點點頭:“我就說我手藝不錯吧?”


    葉庭柯微微看了一眼穆清,然後將目光落到這地下墓穴之中,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葉庭柯,你其實並不像別人以為的那麽冷漠,對不對?”穆清微微一笑靠近葉庭柯身邊坐下來,將那“火堆”又加了一些油進去,然後才滿意的看著默默燃燒的大火跟著葉庭柯話家常。


    葉庭柯側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邊的隻有十五歲的小丫頭,心中帶著一絲詫異和淡淡的佩服。他十五歲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卻無法在麵對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時候還保持這般冷靜自若的狀態。


    “我知道你其實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但是呢,偶爾也挺渣的。雖然你在落崖的時候想要殺我,但到底是替我擦藥,還在遇到刺殺的時候保護了我!”穆清笑嗬嗬的說道,語氣之中滿滿的灑脫,放棄了十五年的麵具,在這個地下與葉庭柯卻能坦然相對。


    她平時在宋世均麵前從來沒有這般模樣,都是乖順的像是一隻小綿羊,生怕惹了宋世均心中不痛快。


    “四小姐也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葉庭柯沉吟一聲說道,他沒有想到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能有這麽多魄力。


    不得不說,穆清在飛花閣選擇要為宋世均死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是有隱隱的震撼的。在葉庭柯的眼裏,沒有什麽比自己的生命更寶貴!


    似乎穆清覺得這樣的葉庭柯更加舒坦,抬手,挽著葉庭柯,靠在他身上,相互取暖:“如今大越朝局勢平穩,皇上最依仗的是韓家的實力,二皇子比你有競爭力啊!”


    穆清的話讓本來放鬆的葉庭柯身子一緊。


    穆清癟癟嘴,轉頭瞥了一眼葉庭柯淡笑:“你以為皇上不恨韓家麽?一個帝王,自然誰都不會真的相信!而且皇上現在正直壯年,又怎麽會讓勢力偏於一方,所以他會對你好一些。你這個王爺呢,卻是非要蟄伏自己,本可以娶更大家族的勢力,偏要在打完勝仗的風口浪尖娶我。你是看中我在爹娘心目中的地位了吧?用我作為人質,引穆家投誠,卻也打消皇上疑慮,一石二鳥!”


    可是,她偏偏不想要做他手中的棋子。掙紮了這麽久,卻發現命運似乎很奇妙,穆清越是想要擺脫卻越是靠近。


    葉庭柯麵色微微一震,半晌輕輕垂眸:穆清分析的很對,他的確是為了這些才想要娶穆清的,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她並不知道!


    宋世均!


    真正一個穆家,又怎麽會引得葉庭柯這麽千方百計!他要的不過是無雙公子罷了!


    關於宋家的傳言很多,十多年前宋家的那場奪命災禍讓宋家嫡出血脈隻有一人,也就是如今不問世事的宋世均。但是宋家掌握了大越朝百年來的運勢,且宋世均聰慧無雙,能敵百萬雄師,區區一個穆家又算什麽?


    況且,隻有宋世均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東西!


    葉庭柯想到這裏微微蹙眉:那東西不在飛花閣,那到底在什麽地方,皇室密卷記載之中提到的地點他都找遍了。


    “喂,被我說中了?無言了?害怕了?擔憂了?哈哈……放心吧,我也沒有要檢舉你的意思,就是跟你商量個事兒!”穆清樂嗬嗬的抱著葉庭柯的胳膊,完全不記得什麽男女大防,也似乎已經忘記了上幾個時辰他還想殺自己,一副哥兩好的模樣,“嫁給你既然是皇上的金口玉言,那我也隻能這麽著了!不過我們寫個合約,你不準對我做那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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