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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的馬車順利的進入了宮門之中,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城牆之上,一雙深邃的瞳孔直直的盯著馬車,微微緊縮。


    “他下手倒是快!”


    這是一個不屑的冷哼,語氣凜冽而鬼魅,如同暗夜中鎖魂的閻羅,明明嗓音含笑卻叫人森寒的窒息。


    城牆之上的男人正是葉庭柯,他身著玄色衣袍,若吸血鬼王者一般隱沒於暗沉的夜色之中那就連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他的長發在風中狂舞,肆虐,忽而盡數乖順的下垂,風也停了下來。


    原來那不是風,是葉庭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息!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帶著半麵蝴蝶麵具的男人,也是玄衣黑發,氣質卻與葉庭柯相去甚遠。他露在麵具外的眸子全然是一副死氣,那種從無數屍體上踩過以後的古井無波。他就像是一把劍,古樸卻威力非凡。他不動則已,一動定然天翻地覆。


    “以二皇子的性格,若是這步棋不這麽走不就沒意思了嗎?”蝴蝶麵具的男人冷嘖嘖的笑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迴蕩著這種恐怖的聲音,煞氣凜冽。


    葉庭柯微微收迴目光,笑著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微微勾起那花兒一般漂亮的唇線,嗓音帶魅:“那個丫頭居然敢跑?嗬嗬,倒是有幾分出乎本王的意料!布了這麽大一局棋,她可是重要的子,若是缺了,這下麵的步驟就不好下了!”


    蝴蝶麵具的男人森然一笑,帶著幾分寒氣:“王爺放心,您要的東西,屬下就是肝腦塗地也一定做到!”


    他仿佛是天生的殺手……不管是從哪個角度,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之中的冷冷殺氣!


    葉庭柯仿佛已經習慣了,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那如獵鷹般的眼眸微微眨了眨,瀲灩了一方光華,迷的明月也躲進了雲裏。他輕輕理了理衣袍,朱唇含笑:“不,不,不,這一局棋本王要親自下!你不會是那個宋世均的對手……”


    “就那麽一個柔柔弱弱的公子哥,連武功都不會,怎麽會是我的對手?”蝴蝶麵具的男人微微不屑,眼中透露出殺伐樣的嗜血氣息。


    葉庭柯嘴角的笑容忽而一冷,轉頭,目光冰寒的盯著身後帶著蝴蝶麵具的男人:“你在質疑本王的判斷?”


    他依然在笑,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恐怖殺氣。他衣袍未動,卻已經引得周圍風沙狂舞。宮牆之上,他站立的隨意,卻透著狂亂的霸道與冷酷。


    帶蝴蝶麵具的男人嚇得身子一抖,立馬收斂了那股子傲視天下的氣焰,單膝跪在葉庭柯的麵前,聲音輕顫:“屬下不敢,屬下隻不過是想要替王爺分憂罷了,絕不敢質疑王爺的決定,求王爺饒命,求王爺開恩啊!”


    葉庭柯嘴角一勾,眉眼淡淡的眨了眨,手中寒光一閃……


    “啊!!!”蝴蝶麵具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左臂淩空脫落,濺起的血暈開了夜色,卻消失的悄無聲息。


    葉庭柯再次開口了:“卸你一條胳膊隻是輕罰,本王不想再有第二次!蝶麵,不要以為自己現在多厲害,本王隨時可以找人取代你!”


    他的語氣婉轉柔和,如同情人之間的耳語,隻是出口的話卻讓蝶麵遍體生寒。


    葉庭柯足尖一點,猛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連風,都不曾帶起一絲!他就像是這暗夜的掌舵者,來去自如。蝶麵猛地抬手點了自己斷臂的穴道止血,臉色微微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本能的恐懼。即使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他都沒有像這般害怕過。


    他垂眸,望著還沒落到地麵的手臂,惶恐的咬牙,跟著從城牆之上飛身落下,不再有一絲留念。


    這一切,不過隻是一瞬!斷臂落地,哀嚎還在空氣中迴蕩!守宮的士兵一個個麵麵相覷:“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


    “這大晚上的,叫的這麽淒慘,是不是要過去瞧瞧?”士兵頭領微微沉目,環視周圍的人一圈,自言自語的說道。


    周圍的小士兵們也紛紛點頭。


    頭領領著一小隊人馬朝著叫聲發出的位置而去……


    “手……手……手臂!”一個小士兵抓住手中的火把照著那隻還流著鮮血的斷臂,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全部。他仿佛被人定住了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全身發麻。


    頭領望著那小士兵火把點亮的位置,微微沉目,仰頭看向那高高的城牆之上,輕輕歎息:這大越朝是要變天了嗎?宮門之內都如此肆無忌憚,是否要稟告統領大人?


    “將手臂收了!”統領命令一聲便轉身朝著宮內走去,步伐堅定。


    這一夜,禁衛軍被一跳斷臂攪得紛亂,卻終究歸於平靜。皇宮依然歌舞升平,萬民同樂,誰都不知道一場血雨腥風在被人偷偷醞釀著。


    春棉不覺曉……對於穆清來說簡直就是真理!從昨日下午到今晨被餓醒,穆家四小姐居然整整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她瞪著陌生的天花板,腦子抽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


    “這飛花閣是怎麽招待客人的,難道不知道叫我吃飯麽?”穆清眼中閃過一絲火焰,慌亂的穿好衣服,紮了個馬尾,拉開房間的門就朝著飛花閣的主閣而去。


    任飛花此時正在後院練劍,身子飄若流星,幻若眸光,一靜一動,一招一式都帶著飄逸灑脫之感,恍若乘風歸去,又似乎被那紅塵俗世羈絆。他的眉眼很淡,情緒很平和。高手過招講究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任飛花無疑是高手中的高手……


    “誰!”任飛花剛一出聲,劍鋒就已經直指樹後而去。


    “是我,是我!悠著點!”穆清嚇得猛地跳出來,一臉驚慌的望著那朝著自己麵上橫切過來的劍氣。


    任飛花眉毛微微一蹙,那股劍氣生生倒轉了方向沒入自己身後的樹木之中,切出一條整齊的口子。他輕輕運氣,收了手中的劍,才淡淡的瞟了穆清一眼:“飛花閣之中亂闖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我餓了!”穆清癟嘴說道,對著任飛花直言不諱。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感覺自己與任飛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互有一種莫名的信任之感。她堅定的認為任飛花不會傷害自己,也堅定的信任他會保護自己。


    盡管穆清並不知曉這種堅定來自哪裏。


    任飛花藏在銀質麵具底下的表情有微微的錯愕,忽而淡淡的勾唇:“穆家四小姐性子倒是直率讓人有些招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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