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依舊是枕著他的胳膊,摟著他的腰,甚至腿還纏著他。


    單映雪從沒覺得自己睡相差,可幾次跟他睡,咳…單純的字麵意思,總是能呈現出各種香豔的睡姿,問題到底出在哪?


    如果說一大早陸星迴出門前的輕吻,讓她生出一種兩情繾綣的錯覺。


    那踏著夜色而歸的陸星迴,可不可以是與她共黃昏的人?


    “那個…你別靠那麽近!”單映雪想自己一個人過也不是不可以。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你。”躲躲閃閃還帶著點挑釁,陸星迴恨得牙癢癢,偏拿她沒辦法,弱不禁風的樣兒他還真就隻敢輕拿輕放。


    “你打算挾恩圖報?”


    “以身相許就好。”


    突然笑得勾人,一看就沒想好事,可當她主動往他腿上一坐,圈住他的脖子時,學神大人的cpu也開始罷工了,“又在算計我…”


    “沒有呀。”


    “你心虛的時候總喜歡摳點什麽。”捉住摳著他領口的手。


    眼前的女人帶著頑童般的笑在他唇邊廝磨,眸底澄澈,不染情欲,吻技拙劣偏偏撩人的不行。


    她是故意的。


    陸星迴閉眼任由她生澀地挑逗撩撥,不露聲色地誘她深入,不給她半分退縮的機會,最後不急不躁反攻,帶著若有若無的煙草氣息,溫柔且深入,叫她無法逃脫。


    清風霽月是給別人看的,他會套路她,誘哄她,占有她,風度、端方雅正與他何幹?


    原本被他惑的七葷八素,可他睜眼時眼底滾燙的欲念讓她整個人一激靈,撩撥得過火了。


    竭力躲開那可以說是色情的吻,她依舊被緊緊束在他懷中。


    “別親了,別…今天不可以。”


    “…”


    陸星迴裹挾著一身欲火進浴室衝涼,被他丟迴床上的磨人精臉上還帶著驚色,抬手碰了碰鎖骨處的噬痕,暗歎自作孽不可活,撩出真火來了,又不由自主地想,陸星迴的吻技為什麽這麽好?


    單映雪隨之望向浴室。


    等等,浴室!


    她急吼吼地衝進浴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正要解開西褲,轉過身來錯愕又戲謔地看她。


    單映雪原地表演了一個臉爆紅。


    獨居男士的浴室自然不必指望有什麽貼心的收納空間,是以大小各異的女性必需品被整齊碼在卷紙盒旁。


    她自然不是為此而來。


    把陸星迴的襯衫從髒衣簍裏拿出來,單映雪翻了翻,抱著毛巾球匆匆朝外走。


    “別碰涼水,放那兒我來洗。”


    “…”


    倉促的腳步又快了幾分,隻有一聲模糊的“不要!”


    單映雪的日子不太準,還是並月,這陣子暫居陸星迴住處,搬家搬得倉促,她自己沒想到,更別說他一個男人了。大姨媽突然造訪,單映雪初時懵了一下,看到手機即時迴過味來,雜七雜八下單了一大堆東西,半個多小時就配送到家。


    重新把自己收拾妥當,陸星迴剛巧到家,單映雪大聰明眼珠一轉,磨嘰一會兒空著手從浴室出來。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該你丟的人絕對跑不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大搖大擺跑去工作陽台洗幹淨完事!


    “紅糖薑茶趁熱喝了再睡。”


    床墊陷下去一些,還有“泠叮”攪拌勺碰撞杯壁的聲音。


    陸星迴穿著浴袍,周身氤氳著薄淡的濕潤氣息,落地燈暖調的光柔和了鬆散領口遮掩的,走勢淩厲的肌肉線條。


    耳朵殘餘的熱度再度爆表,單映雪捂著眼睛默念“色即是空”。


    “聽話。”


    有些人開始自暴自棄,擰著眉問:“為什麽尷尬瞬間總要被你撞破?”


    陸星迴攪動著玻璃杯裏琥珀色的茶水,耐心地查看杯底的薑糖渣子有沒有化開,“喝完告訴你。”


    單映雪枕著左臂側臥在床上,烏發鋪開像是華麗的玄色綢緞,鎖骨很深,盛著一綹有俏皮弧度的發尾。


    她勉為其難讓步,“那你喂我。”


    陸星迴低垂著眼睫,將被子拉高一些給她蓋嚴實,勺子先貼在唇邊試了試。


    沒等下一步動作。


    “不是這麽喂。”


    瞬間精準get。


    他仰頭抿了一口茶湯含在嘴裏湊過去,單映雪意識到調戲人不小心玩脫把自己給坑了,悔之晚矣。


    反抗無效,徒勞地搖頭解釋,“我就是說著玩兒,你別當真行不行?”


    薄唇貼上她的,停留一會兒,紅糖薑茶渡進她口中,聽到她毫無防備的吞咽聲,陸星迴碾著她的下唇匆匆撤退。


    “還喂嗎?”


    氣息有些不穩,單映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沒發現端倪。


    她一骨碌翻身坐起,腦袋一晃裏麵似乎傳出“哐當”聲,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忍著略衝的薑味,單映雪試圖用餘光從他清雋的臉上找出一絲裂痕,卻遺憾發現好像就步履匆忙了些,其他別無二致。


    羞惱進化成懊惱。


    人家就是單純喂藥,她這始作俑者玩火自焚反倒又是慌亂又是沉迷。


    不過他到底為什麽吻技那麽好啊!


    “你親過別人嗎?”當他重新迴到臥室,單映雪微微眯著眼睛問。


    陸星迴克製自己盡量不去看她,“隻有你。”


    這誘人不自知的。


    她杏眼彎了彎,迴味了一下,皺皺鼻尖說:“天生就很會?”


    “你可以不會,有我。”


    “…”


    誰再說陸星迴高嶺之花!


    一夜雨疏風驟,枝頭殘存的枯葉輾轉飄零。


    單映雪擁被而坐,透著些粉白的唇彎著淺淺的弧度,眼波流轉出飛揚的心情。


    難得讓陸星迴吃癟,她心裏美極了。


    陸星迴背對著她換衣服,肌肉線條流暢,寬肩窄臀,美人溝一端隱沒在西褲下,單映雪覺得自己好澀。


    “好看嗎?”陸星迴問。


    她違心道,“也就…還行。”


    他勾著唇角痞笑,慢條斯理地穿上襯衫,漫不經心地邊走邊扣扣子。


    “昨晚那麽折磨我今天不該補償一下?”彎腰側首在她頸間一吻。


    單映雪不自覺地圈住男人的腰,攀著他仰頭等他的吻落下,“你想怎麽補償?”


    陸星迴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背脊遊移,連綿吻至耳邊,曖昧的氣音鑽入她耳朵,“用手。”


    白皙的雪顏倏一下透出胭脂色,語調酥軟,“也不是不可以…”


    陸星迴眸底閃過一絲意外,“又想使壞?”


    讓他又愛又恨的小人兒在床第間嬌氣又憊懶,會撩不會負責,坐享其成。


    陸星迴握著她的手,伸向下腹…


    觸及某處,像碰到了燙手山芋似的一縮,單映雪不由鄙視自己,看也看過了,睡也睡過了,摸一下慫個什麽勁兒!


    “不是可以?”陸星迴還有幾顆扣子沒扣好,領口半敞,挑眉笑時風流極了。


    單映雪咽了咽口水,英勇貢獻出自己的雙手。


    …


    被迫勞動一番,事後還要為他把襯衣扣好,單映雪跪坐在床上半天迴不過來神。


    一大早就這麽澀,她不信陸星迴還能好好上班!


    平複好心緒,起床吃早餐。


    單映雪這些天就是吃睡兩種模式切換,不說立竿見影也是肉眼可見的有了變化。


    臉頰還未瑩潤起來,唇色還透著蒼茫,但眼下的青黑散去,眼底的倦意消失,粉黛未施,弱柳扶風。


    叮——


    [芊與芊循:怎麽樣好點沒啊?]


    [小滿:想說什麽直接點。]


    [芊與芊循:嘿嘿嘿…]


    [芊與芊循:聽說你倆拿結婚當賭注?不愧是學神算得夠精的。]


    [小滿:他輸了主動權歸我好吧?]


    [芊與芊循:他敢賭那你就沒贏麵。]


    [芊與芊循:洗澡水流進腦子裏啦?誰給你的自信能贏陸星迴?]


    [小滿:…]


    [芊與芊循:或者是你幹脆順水推舟?集美你可以的!]


    [小滿: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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