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倘若此次徐家過不去這個坎,拜會想必是肯定不會拜會了,至於商會利益重新分配的事情,想必自然更加不必再提。


    這話也在理,大家本來就是利益交換下形成的同盟關係,也不存在什麽革命友誼,指望城主府白幫忙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徐北是城主的女婿……


    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鍾慕曉這一關就過不去,就更不說徐北已經打算做個和尚守身如玉的想法了。


    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徐北,鍾慕曉終究是顧及了官宦人家大小姐的臉麵,強忍住往他臉上唾幾口唾沫的衝動。


    雖然這家夥說的赤裸了一些,直白了一些,但鍾慕曉覺得這樣才符合他的性格,父親倒是同他一般。


    ……


    和知了簡單的告了個別,拒絕了徐北的相送,鍾慕曉獨自一人離開了徐府。


    接下來的徐府必然處於風暴的中央,城主府和鍾家並沒有表明立場的站在徐北這邊,她留在這裏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何況看徐家的情況,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下去,看來隻能等到此間事了以後再來了。


    心頭思慮著徐北的話,鍾慕曉緩緩消失在了街頭。


    ……


    等得鍾慕曉離開以後,徐北正打算同知了起身離開正中堂,就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外快步走進。


    正是徐應。


    此時的徐應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滿臉盡是懊悔之色,進門顧不得行禮,便看向站立在中央的徐北跪地懊惱道“少爺,此事是小老兒的錯,我實在是愧對家主,愧對少爺你……”


    一旁的徐東方見狀酒意早就一掃而空,瞬間恢複了清醒。


    沒等徐應接著說下去,就被連忙上前的徐北一把扶起,示意知了先坐,將聲淚俱下的徐應扶著坐在了椅子上,就近坐下後,徐北輕聲道“徐叔,您老人家這是做什麽,何愧之有?”


    “少爺,若不是我同您進言,那些苟家之流的人也不可能加入商會,哪裏會有如今財帛動人心的事情發生,若是此次我徐家因此蒙受損失,那我徐應當真就是罪無可恕。”


    徐應沉聲痛道。


    “這是什麽話。”徐應的話音剛落就被徐北揮手打斷


    “這不是您老的錯,在利益麵前難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您也是見過大風大浪,走過了大半輩子的老江湖,不可能連這個都不清楚。


    何況他們的銀子確實給咱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某些地方的關係也是他們來打通,加盟店的開展也為咱們府上的生意在更多的地方打出了名聲,在我看來,您老是功臣。


    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咱們就著手應對解決,何況苟家之流反水也在我在意料之中。”


    徐北笑著為徐應沏上了茶水,看著他穩當地說道。


    利益關係終究是不靠譜,當時徐北同意讓那些家族加入,他真的隻是因為徐應的建議嗎?


    怕是不見得。


    畢竟苟家之流交出來的可是真金白銀,雖說是少了一點,但二十家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當初簽的契約上可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著,一旦有人對徐家動手,繳納的銀子不退,加盟的店徐家有權接手,並且所屬家族自動退出日出商會,分紅已經分了的那就不說了,沒分的,對不起,一文錢也沒有。


    所以這種局麵其實是徐北喜聞樂見的。


    盡管徐北是這樣說的,但是徐應仍舊過不去心裏這一關,他依舊固執的認為這是他的鍋。


    徐北見狀自知勸不出來什麽結果,看著陷入內心悲傷無法自拔的徐應,無聲的對著徐東方使了個眼色,起身帶著知了走出了正中堂。


    ……


    剛一出門,徐北就連拍胸脯,後怕的說道“這樣的徐叔倒是不常見,差點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啊,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能有這樣的管事乃是各家求之不得的事情,我要是徐叔,我才不向你請罪,他又沒有錯。”


    知了邊走邊對著身旁的徐北笑道。


    握上知了的手,徐北轉頭道“你說得對,這件事情先不說了,徐叔便交給老徐去安慰好了。”


    說完看著她沉聲道“知了,這一次你便留在府裏好了,明日過後隻怕就是手底下見真章,圖窮匕見的時候,那時我便要前往城南莊子,一旦我離開了,徐府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麽意義,相對來說是安全的,三名悟道前輩就留給你,以防止他們狗急跳牆。”


    話音落下隻見知了含笑道“北哥哥,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跟著你嗎?”


    “正是。”徐北點頭,“這一次不比從前,說句心裏話,其實我這裏也沒有多少把握,你……”


    沒等他說完,就隻覺臂間傳來一陣刺痛,隻聽得知了道“既然你也知道沒把握,那還將我留在府裏,你如今內氣盡失如同廢人,單靠徐東方一個人怎麽可能照顧的過來,難不成你想讓我還未過門便做寡婦?”


    徐北愕然。


    “好了北哥哥,此事絕無迴轉的餘地,我是一定要隨你去的,以往都是我聽你的,這次你便聽我一次,畢竟你現在可打不過我。”


    看著知了的臉龐,徐北默然無語,不再多言,隻是握著知了的手緊了一緊。


    知了見狀笑容綻放。


    既然不能迴轉,那便不再強求,知了說的對,這次便聽他的,隻不過徐北現在考慮的不是這個,他在想的是張家。


    該怎麽處理張家呢?


    想到遠在江陵的張旖旎,徐北突然有些頭痛。


    最終隻能決定去信一封,向她說明前因後果,若是徐家獲勝,便將決定的權利交到她的手上好了。


    ……


    ……


    轉眼夜幕降臨。


    就在徐府上下動員,趙家,鍾家的人馬趁著夜色悄然出城前往城南莊子的時候,以苟家為首的大小十幾家家族也聚攏在一起。


    不是所有的人都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還是有人隻想做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的。


    若是徐北在此,定然會感到意外,因為這主位上的人居然是張明遠!!


    眾人圍坐,隻聽得張明遠下手中年來口道“諸位,其餘幾家,還有二等幾家,以及除了張家,鍾家之外的幾家一等家族,都明確表示了置身事外,兩不相幫的意思,也就是說咱們隻需麵對徐家,這基本是穩贏的局麵。


    不知諸位怎麽看?”


    “穩贏,苟家主可不要過於樂觀,這徐北雖然年紀不大,但觀其手段老道,有什麽後招也說不定,切莫大意失荊州,陰溝裏翻了船才好。”一人聞言肅然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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