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茶來了。”


    徐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前去泡茶歸來的那士卒打斷。


    “放哪?放我臉上你看行不行?


    還不趕緊給客人倒上。”


    徐輝祖瞪大眼睛,看著他沒好氣的道。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居然是這麽個貨色,要知道就派他去邊境了,留他在這裏做什麽。


    “是,大人。”


    士卒心中有一萬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是看著眼前自己崇敬的城主大人。


    還是算了吧……


    官大一級壓死人,大人也不知道比咱們這些大頭兵高出了多少級,何況他跟隨其多年,是了解徐輝祖的,說兩句就說兩句吧。


    不過他心中仍舊好奇徐北二人的身份,特別是徐北,這邊倒茶邊觀察,怎麽感覺這位公子眉眼之間和自家大人頗有相似之處。


    莫不是……


    莫不是大人在外的私生子。


    看大人的態度,和對他的熱情,他覺得自己猜測不是沒有道理,這不是不可能。


    ……


    他在這裏充當福爾摩斯的時候,卻沒看見一旁臉色已經黑成焦炭的徐輝祖。


    原來他這會隻顧著觀察了,就連茶杯早都溢出來了都沒發現。


    徐北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家夥沒事盯著自己看什麽,看就看吧,你倒是倒茶專心點啊,這都溢出來溢成什麽樣了還看。


    見一旁的徐輝祖將要發作,徐北趕在其前咳嗽了兩聲急忙道“大人,你還沒說郡主去了哪裏,怎麽半天也不見人影。”


    說完環顧了一下四周,向著徐輝祖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被徐北這麽一打攪他也不好發作,隻能給了那人一個瞪眼。


    那士卒向著徐北投去感激的目光,急忙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狼藉。


    ……


    “郡主啊,她已經走了。”徐輝祖看著他頗為遺憾的連聲歎息道。


    “走了?”


    徐北一愣,心中莫名多了幾分失落,這人怎麽這樣,明明早上還說好的下午再見,怎麽突然就走了呢。


    他就這樣看著,看著眼前桌上的茶壺發呆,連什麽時候自己背後站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可見徐北是何等的心神不定,要知他平日裏可是最為警惕。


    他雖然沒有察覺,可是有人察覺到了。


    徐輝祖自然不必說,這話本就是按著郡主的吩咐說的,他當然清楚薑阿房沒有走。


    盡管有些看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心思,但他還是莫名的有些羨慕自己這個隻是初次見麵的侄子的桃花運,若是當年,他也能像徐北一樣多好。


    往事不堪迴首,歲月無法從頭,這些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


    除了徐輝祖以外,王嘯和那在一旁猶如保鏢一般站立著的士卒也是察覺到了的,準確的說是看到了。


    可是既然徐城主沒有開口,那他們衝的那麽快做什麽?


    更別說郡主還屈尊給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事情,軍主菌煮見過不少,郡主可就不是那麽常見了。


    ……


    而此時,這位千載難逢的郡主就站在他們麵前,在幾人意外的眼光中粲然一笑,伸出白璧無瑕的手臂拍了拍徐北的肩膀。


    徐北正在苦思冥想薑阿房為何如此不守信用,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猛的嚇了一大跳,縱身跳起,還未迴頭就聽身後傳來了天籟般的低語


    “你就這麽想見到我?這可和你一開始的模樣有些不太一樣,君為何前鞠而後恭也。”


    徐北愕然,顧不得計較王嘯幾人飽含深意的眼神迴頭看去,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中。


    正是薑阿房。


    ……


    ……


    “倒是沒想到你居然下午就來了,還以為你要等到離去之前。”


    徐輝祖端著茶杯,吹著上邊的浮茶看著徐北悄聲笑道。


    “原來是打算離去之前再來的,不過左右閑著也是閑著,這就帶了點禮物來了,輕是輕了一些,大人莫要見怪。”徐北拱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無妨,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嘛。


    正好你帶了酒,今日郡主也在,不如就在城主府設宴,也算是略盡地主之誼,郡主以為如何?”


    徐輝祖大手一揮,說完靜靜地看向了薑阿房。


    她自然是沒什麽異議的,正好晚上去那天然居說的也不盡興,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任憑徐叔叔安排,阿房並無異議。”


    “好好好,你和北兒先坐一會,我去看一下諸先生吩咐下去了沒有,順便囑咐一下廚子,失陪了郡主。”


    徐輝祖說完拱手。


    幾人見狀紛紛起身拱手,徐輝祖示意幾人隨意,招唿著那士卒轉身走出了正堂。


    徐輝祖一走,正堂裏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向來自詡見過大世麵的徐北也有些無言,倒不是他害羞,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跟知了和張旖旎她們自己還能開開玩笑,說話也不是多麽拘謹,畢竟大家熟的不能再熟了,這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再說了,自己也清楚她們的性格,開開玩玩反倒更加有助於大家感情的不斷增長。


    可麵對薑阿房,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拘謹,不不不,徐北深思熟慮了一番過後方才發覺,這應該不是拘謹,是害羞。


    在得到這個答案以後,他有些震驚,自己居然會害羞,這可是天底下沒人信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她的地位,又或者是因為她長得太好看?


    王嘯覺得,徐北並不是因為人家好看而害羞,而是因為這麽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突然從天而降,而且身份來了一個七百二十度的大轉變,一變變成了他的未婚妻,所以他害羞。


    盡管如徐北所說,這個婚約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還存不存在,人家是不是還願意嫁給他,諸如這些問題王嘯覺得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家兄弟心動了,作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他了解徐北甚至超過了了解他自己,隻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王嘯就是另外一個徐北。


    同樣的,王嘯更加能夠感覺到徐北內心的複雜,說句心裏話,雖然大家都是好朋友,可是薑阿房確實是比知了要稍稍漂亮那麽一點點的。


    女兒家的漂亮並不單純在於外貌,外貌隻是最膚淺的東西,真正的吸引力,在於特立獨行的思想,在於身份地位所帶來的氣質加成。


    薑阿房所領先的這一點,正式來源於郡主位的加成,


    同樣的兩個人,先別管長相如何,一個是郡主,一個是農家女,讓你選擇你怎麽選?


    那明顯是選郡主嘛,這不是虛榮心的作祟,而是社會曆史發展的必然,這正是人性的真實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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