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陵。


    天已經開始進入盛夏,隻是因為小冰河氣候的影響,即使在金陵也有絲絲涼意!


    更別說雷衛東的宅子靠近秦淮河,那可是天然的大空調,冬暖夏涼氣候宜人。


    “該練功了……”


    雖然還不到辰時,但雷衛東已經睜開了眼睛。


    練功如逆水行舟,一日不練三日空,雖然武俠世界比不上洪荒,練一輩子也不如洪荒吸一口氣,但是適合打基礎。


    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打不牢,房子蓋不穩!


    穿好衣服,下了抄手遊廊,走後門來到了後花園。


    走過白玉石橋,繞過假山奇石,雷衛東意外發現花園的空地上已經有人在用了。


    十幾個小丫頭在空地上正在翩翩起舞,那一條條輕盈的身影猶如彩蝶般飛舞,讓人百看不厭!


    “老爺!”看到雷衛東到來,小丫頭們連忙停下來問好。


    “沒事,繼續練吧!”對於這些才十幾歲小女孩,雷衛東是把她們養在家裏當妹妹看,出閣的時候還會送一份嫁妝。


    “是!”雖然雷衛東這麽說,小女孩們還是退在一邊,規規矩矩的看雷衛東練功。


    雷衛東一掌緩緩拍出,仿佛每前進一寸,都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四周的氣流為之湧動,令時空都微微定格。


    快的極點就是慢,而慢的精髓也就是快,一切不過是隨心而動,隨物而變,按後世網上大神的分析,快和慢合起來就是速度!


    雷衛東的掌法已經達到了武俠世界快的極致,在這裏已經沒有進步的空間了,雷衛東現在要做的就是掌握慢的要領,做到像太極拳那樣,以慢打快,以靜製動,最後領悟速度的意境。


    直練得滿頭大汗,渾身濕透,雷衛東才收功站立,周圍的小丫頭們立刻端著水,拿著毛巾圍了上來。


    “老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小丫頭道。


    “恩!”雷衛東點點頭。


    宅子裏沒有溫泉,卻有以玉石砌成的浴池,倒上熱水和泡溫泉差不多。


    特別是練完功出了一身汗,躺在池中泡一泡,滋味簡直銷魂……


    “老爺!”飯菜已經好了,在哪裏擺飯!”雷衛東泡的正舒服,一個小丫頭走進來問道,看著光溜溜的老爺,小丫頭的臉紅的和綢緞一般。


    “老爺,要不要給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洗!”雷衛東伸了個懶腰,“撿兩個菜送進來吧,我就在這裏吃了!”。


    “是,老爺!”沒有得到親近老爺的機會,小丫頭一臉不高興的出去了,很快又提著食盒進來了。


    ……


    吃完飯,洗個澡,享受小丫頭按摩的雷衛東正在吩咐楊銳等人打聽一下金陵的情況,特別是南京兵使局,這可是南方最大的火器製造局,明朝火器不行,都是貪汙腐敗造成的,兵使局裏麵師父的手藝可是杠杠的。


    可以的話雷衛東想挖一些火器人才走,這能大大促進雷家軍熱武器化,雖然明朝有戶籍製度,工匠輕易不能離開,但隻要肯花錢擺平這些事很容易。


    突然,外麵一婆子匆匆進來,站著距離雷衛東六七步開外,躬身道:“老爺,前麵傳話,說外麵來了一個姑娘,名叫董小宛,還帶了個丫頭,來拜訪老爺,說昨天約好了的!”


    “這才幾點就上門了!”雷衛東看了看外麵的太陽,才八點多,不過既然女孩都上門了,還是金陵知名的大家,雷衛東當然不能往外推。


    “請她進來!”


    “大當家,我們去忙了!”黑土等人都很有眼力,知道這個時候最好躲的遠遠的。


    “去吧!不要忘了把事情做好!”雷衛東點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


    沒多久,在一個婆子的陪同下,兩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前麵的那個自然是秦淮八豔之一的董小宛了!


    她隻是在那輕輕一站,還沒有什麽動作,就讓客廳裏兩個負責按摩的小丫頭產生了無線的危機感,特別是她將蒙在麵前的白紗取下後,露出一副驚世容顏後。


    小丫頭們連嫉妒之心都沒有了!


    人隻會嫉妒比他強一線的人物,當雙方身份差距太大,怎麽趕也趕不上的時候,嫉妒就會變成羨慕甚至於變成崇拜。


    雷衛東在屋裏掃了一眼,看到那幾個一直想往自己身上靠的小丫頭,一個個麵色木然,目光都有些木然了……


    “小婉,見過雷公子。”來到雷衛東麵前六七步的距離,董小宛躬身道。


    聲音如黃鶯,清脆又不失溫和。


    “小婉姑娘請坐!”雷衛東點點頭,請眼前的主仆坐下。


    “小婉姑娘你這是!”看著董小宛身後背著個小包袱的小丫頭,雷衛東有些疑惑,出來遊玩怎麽還帶著包袱。


    “雷公子,我們主仆是來投奔你的!”小丫頭開口道,“今天一大早,我家小姐就向柳大家辭行,然後就來你這裏了,如果雷公子不收留我們,今天我們就沒地方住了……”


    “玉兒,不要說了。”董小宛朱唇輕啟,止住了小丫頭的話後,又對雷衛東屈膝一禮:“小婉唐突了,如果公子不喜,我今天就迴蘇州了!”說罷,就要轉身往門外行去。


    “既然來了就住幾天吧!”看到這麽一個大美女要走,雷衛東當然不能無動於衷,連忙伸手攔住。


    青樓女人就這樣,雖然老話常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其原因不是她們無情,因為隻要是人都會有感情的。


    她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們她們對男人的花言巧語聽多了用,虛情假義也應付多了。把真情深藏心底不容易揮出來而已,想得到她們的真心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她們一旦對哪一個人動了真情就會生死不渝不計任何犧牲!


    就比如李香君和侯方域,董小宛和冒辟疆之間的感情都是致死不予。


    更難到的是她們追求自己的愛情都是主動的,就比如董小宛和冒辟疆之間的感情。


    董小宛處處主動,煥發出向往自由、尋覓真情的個性光彩;而冒辟疆事事舉步躊躇,顯露出一個大家公子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格弱點。


    現在董小宛顯然把目標放在了幫助自己的雷衛東身上。


    “來人!”雷衛東叫來了一個老婆子,“你帶小婉姑娘到後宅!”


    “謝謝,公子!”董小宛起身拜謝。


    “不用,小婉姑娘,我昨天才買下這裏,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你去看看,喜歡哪裏就住哪裏吧,先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出去遊玩。”


    “多謝公子。”董小宛說罷,又輕輕一福。


    雷衛東笑了笑,對老婆子道:“帶小婉姑娘去休息吧!“


    ------


    下午時分,陽光和熙,難得有一個晴天。


    雷衛東帶著董小宛主仆到金陵城內的第一勝景莫愁湖邊散心。


    大當家帶美人去遊玩,黑土等人當然不會做電燈泡,而羅立如看到董小宛追上了們,笑著恭喜了一下,告訴雷衛東和鄭家的人約好了,明天在貴賓樓見麵。


    同時告訴董小宛,她家的事情已經派人去半了,過幾天就會有好消息傳迴來。


    莫愁湖和秦淮河相鄰,雷衛東三人準備在武定橋租船沿秦淮河順流而下,先遊覽秦淮河風光,在進入莫愁湖遊玩。


    “船家!”


    站在武定橋雷衛東向不遠處的河船招手道。


    “來了!”看到來生意了,船家把船搖了過來。


    “來!”雷衛東先上船,然後扶著董小宛,恩愛的模樣,讓跟在兩人後麵的玉兒吃了一嘴的狗糧。


    河中笛歌處處,槳聲輕柔,燈影朦朧,因為花船太多,似乎風中水裏都有脂粉香氣!


    “雷大哥,你是第一次來金陵吧!”董小宛發現雷衛東的目光不斷掃向秦淮河兩岸,明顯帶著新鮮感,


    “應該是吧!”雖然以前來過金陵,不過那是21世紀的金陵,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哪像現在充滿了古典的氣息。


    “從山東到金陵有上千裏,你出這麽遠的門,家裏不擔心嗎?”聰明的董小宛開始打聽雷衛東家裏的信息。


    “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了!”聽到董小宛提起自己的父母,雷衛東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希望能透過時間的長河,看到父母等親人的笑容。


    “家裏已經沒人了,我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雷衛東聳聳肩,“除了我的婢女萍兒,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對不起!雷大哥,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聽到雷衛東家裏除了一個婢女其他人都沒有了,董小宛雖然臉色悲傷欲絕,但心裏已經被喜悅包圍了。


    她的侍女玉兒更是低著頭,抹著嘴,差點笑出聲來。


    這年頭講究孝行天下。


    無論身份多麽高貴的小姐出閣後,到了婆家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隻在婆婆身邊立規矩,就讓不知多少曾經的嬌小姐吃盡苦頭,在婆家要處處看人臉色,賠盡笑臉也未必落得一個好字。


    直到多年以後熬成了婆,才算能鬆一口氣,中間熬出一身病的也不知多少,熬不過去的都大有人在。


    這還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董小宛是名.妓出身,即使是清館人也一樣,除非委身於走夫販卒等尋常人家,要想嫁入官宦之家做正室發妻是不可能的了隻能做妾。


    甚至有些家教比較嚴格的家庭,連做妾都不能,會被家裏的老人趕出家門。


    前輩杜十娘的命運在秦淮河上是無人不曉,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從良是大家的唯一出路,看不準男人隻能自認倒黴了。


    現在好了,雷公子獨苗一個,家裏就他一個人,那樣小姐連正妻都可以當上,即使當不上也沒有公婆管教,日子輕鬆多了。


    心情愉快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河船眨眼間就出了西水關來到莫愁湖。三個人步行進入園中。


    莫愁湖是六朝勝跡,有“江南第一名湖”、“金陵第一名勝”等美譽,占地廣闊,園內樓、軒、亭、榭錯列有致,堤岸垂柳,海棠相間,湖水蕩漾。


    此時正是夏季,天氣微熱,到莫愁湖遊玩的人很多,三人跟著人群在迴廊行走。


    “雷大哥!前麵就是勝棋樓了,哪裏是莫愁湖觀景最佳的地點,還是是太祖皇帝與中山王弈棋之處,我們過去看看!”這時候的董小宛像個少女一樣嘰嘰喳喳,拉著雷衛東的手,不斷往前,好不快樂。


    “好呀!”雷衛東點頭同意,任由董小宛拉著自己的手向勝棋樓走去。


    “慢著,這裏已經被我們家大人包了,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剛剛來到勝棋樓,就看到幾個家奴堵在了勝棋樓的二樓樓梯處,不準遊人上去。


    “他們是什麽人!”看著那幾個家奴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隻是到底是哪家官宦人家,雷衛東就不知道了。


    “是魏國公府的人!”董小宛小聲道,“上麵的人很可能是魏國公徐弘基的兒子徐文爵,是個好.色之徒!”


    “是嗎!”雷衛東微微一笑,心神之下,已經看到在勝棋樓的二樓拉起了屏風,屏風內一個青年人被一群婢女圍坐在桌椅邊,喝著美酒看風景好不愜意。


    屏風外頭,還有幾名家奴守著。


    “算你倒黴!”


    雷衛東微微一用力,端著酒杯對著湖水大發豪情的徐文爵突然腳下一滑,從欄杆上直接翻了過去,掉到了湖裏。


    “不好了,小王爺掉湖裏了!”看著徐文爵一頭栽倒湖裏,婢女們立刻大叫起來。


    勝棋樓頓時亂作一團。


    還好現在是夏天,徐文爵又會遊泳,雖然喝了不少水,但無大礙。


    隻是遊玩的心情沒了,帶著家奴氣唿唿的走了。


    “婉兒我們上去吧!”董小宛那見雷衛東朝她伸出左手,抿嘴一笑,將柔弱無骨的右手放在其中,相視一笑後,一起向二樓走去。


    “好美呀!”勝棋樓董小宛來過很多次了,但這次不一樣,兩人在二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相擁而坐,看著碧波蕩漾的湖水,心裏美滋滋的。


    隻剩下玉兒躲在兩人身後,被狗糧摧殘的要命,不斷畫圈圈詛咒前麵那對狗.男女。


    迴到住處的時候,董小宛收到了一份大禮,自己主仆的賣身契被金龍幫送了過來。


    當賣身契交到手上,被自己撕的粉碎的時候,董小宛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撲倒雷衛東懷裏放聲大哭。


    夜裏,董小宛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出去了,即使雷衛東解鎖了很多姿勢,董小宛也是默默配合,讓雷衛東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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