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擔心,那些老烏龜活久了,苟命的本事一頂一,想要他們拚命,根本沒可能。”


    “嗯,我們怕死,那些老家夥,指不定比我們還怕死。”


    “不過,真要是發起狠來,那些老家夥也肯定比我們決絕,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先穩著。”


    “嗯,再有兩百年,我們這邊,元嬰應該能突破四十,到時候組成陣法,道念編織之下,在此界,基本上,是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


    ……


    言語之間,錢寧等人倒是絲毫沒有將此界那些元嬰修士多放在心上。


    薑皓思索了一圈,感覺,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就這次簡短的攻防戰來說,他們這裏雖然也不能說是沒有任何損傷,但對方顯然,已經輕易奈何不了他們了。


    唯有稍值得在意一些的地方,便是此前鐵家三祖口中的那個外域。


    念頭轉動,隨即,在將秘境陣法修繕完成,眾人再次進入潛修狀態。


    就杵在秘境之外的流亡之城,明明剛剛就在秘境當中爆發了一場堪稱此界巔峰戰力的交手,不過這裏卻絲毫沒有收到影響,甚至都沒有任何察覺。


    混亂當中,依舊喧鬧漫天。


    外城,酒肉,皮肉,唿喝,不斷的交織著,放肆著。


    內城坊市當中,寂靜,安寧,稀稀落落,但又絡繹不絕的人群,在街道上穿行著。


    寧靜,祥和。


    坊市中心,角鬥場當中,爭鬥,血腥,唾罵,嘶吼,交織著。


    墮落,寧靜,祥和,血腥,在這麽一個城市當中,赤裸,真實的交織著。


    並且不斷的延續,發展著。


    抑製不住本性,接受不了主流,不甘被人驅使,種種異常總是會觸發個人和規矩的衝撞,而這種衝撞之下,總是有不願意妥協的人,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成了罪犯。


    人類社會總是需要依靠秩序來維護的,上層的人需要一個確定的規則,秩序,來穩定的汲取整個社會產出的資源,下層的人需要依靠秩序,團結起來,抵抗各種自然,天災,用以存身。


    上層和下層在某種程度上是割裂的。


    上層的人希望將整個社會最後一滴油水都榨取多自己手中,然後還要苛求更多,苛求社會在被榨幹最後一滴油水之後,依舊能憑空的給他們生產出來更多,更多的油水。


    而下層的人同樣也有這樣的期望,他們也希望能夠占有更多的資源。


    聰明一些可以進行正合博弈,引導總體的資源,產出,以一種螺旋向上的姿態,進行著。


    不過大部分人並不願意這麽做。


    畢竟可以偷跑。


    人類社會太大了。


    這麽大的人類社會產出的資源相較於個人來說,太多了。


    所以,我為什麽不偷跑了。


    進行零和博弈,整體的社會資源產出降低,但我的資源獲取效率卻遠比進行正和博弈要強上不知道多少。


    而當這個思維產生,瞬間的,便又進入一種囚徒困境當中。


    如果我不進行零和博弈,而我的對手采取零和博弈手段,那麽我在競爭當中必定處於吃虧的狀態,在競爭當中,勢必失去優勢,落到被剝削的一方。


    而一旦進入到囚徒困境當中,結果顯然意見,整個社會便會在這種博弈當中,進入螺旋下降的通道當中。


    當然,這個世界有強力的修行者,高高在上,能夠維持一定的平衡。


    不過這種平衡顯然也隻是一種不完善的平衡。


    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在索求資源上,依舊有著無止境的欲望,雖然這些修行者因為修行,在漫長的歲月當中,積攢了一定程度的智慧,讓他們能夠站在高處,窺見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方案。


    隨後,通過高層壓製的方案,來將整個社會維持處在一種勉強能夠高效運行的狀態。


    但這種狀態,也隻是一種勉強能夠高效運行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之下,依舊會有大量的,對整個社會不滿的家夥冒出來,進行抵抗。


    然後逃亡。


    這種逃亡是抑製不了的,是會不斷發生的。


    也靠著這點,流亡之城當中,雖然不斷的有人死去,不斷的有人接受不了城中那種血腥,殘酷,赤裸裸的生存法則,再次逃亡,但流亡之城卻依舊隨著時間在不斷的壯大著。


    這種壯大是自發的,不需要人主導的。


    源源不斷的人湧過來,在坊市當中,似乎源源不斷供給出來的糧食等基礎的生存物資之下,這些人不斷的在角鬥場廝殺,爭鬥當中,賺取玉幣,然後換取物資,在城池當中定居下來。


    白綠紅三種玉幣,就算是最低級的白色玉幣,也能一枚就換取一個普通人三個月的口糧。


    口糧,酒肉,這些在這座孤懸在荒野當中的城池當中,卻是最為廉價的商品。


    在這裏,隻要願意去角鬥場,隻要不死,總是不會餓死的。


    事實上,在這裏,通常的下場,還是被人打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依靠和人搏殺來換取玉幣的家夥,早晚有一天,被人打死在角鬥場之上,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在被人打死之前,這些人還是能靠著一些運氣,或者手段,或者是勇力,賺取一些玉幣,然後在坊市當中換取一些資源,然後帶著這些資源,在城池當中生活,同時也或多或少的改造一些這座城市。


    弱的在城池當中,找不到安身之所,便跑到城外,一片破爛屋棚當中,撿著一些木板,新搭起來一個屋棚。


    當然運氣好的話,可以撿到一個現成的屋棚。


    而屋棚的前主人,或許依舊被人在角鬥場打死了。


    這種事情很多。


    在這裏已經是足夠讓人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當然,因為每天都有人逃亡到這座城池中來,這些人或是有本事,或是沒本事,或者是普通的凡人逃犯,或者是有修為在身的散修,引發的動靜也決然不同。


    這些人或是新蓋屋棚,或是住進空出來的屋棚當中。


    新蓋的屋棚大多簡陋,也有少量建的精致些的,而老的屋棚,大多精致一些,也有破爛不堪的,而精致些的總是會被更強者占據,然後,或是變得破爛,或者是變得更精致,變得破爛的不說,而變得更精致的,總是會被更強者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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