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蒼白,咬著唇,搖了搖頭。


    也說不清是否認還是承認。


    傅恆遠深目望著她,修長的手指掠過她臉上的那道紅印,眼眸越發深邃難測。


    “你若不肯說,我一樣也能查出來,隻是時間問題,你確定要繼續瞞下去?”


    顏語冰心頭微震。


    抬頭望著他。


    隻見男人麵色沉靜,眼底盡是堅決之色。


    她搖了搖頭,顫聲道:“傅恆遠,你別逼我。”


    傅恆遠輕嘲,“我逼你?這些年,難道不是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嗎?你知不知道,五年前你失蹤以後,我找了你多久?我恨你,怨你,隻恨不得能將你抓住問個清楚,可你呢?


    你可曾想過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從船上逃出來,卻沒有找到你,第二天就發現了那件事,你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不解釋一句就離開了,倒是樂得輕鬆,可我呢?


    你若但凡有為我考慮過一點,就不會這樣悶不吭聲的走人,至少讓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讓我知道真相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他低低的聲音,仿佛鍾鼓一般密密麻麻的敲擊在她的心上。


    顏語冰一時有些語塞。


    那種酸楚而悶疼的感覺,再次如潮水般襲上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他向來是高高在上的,站在眾人之巔,享受著所有人的景仰與膜拜。


    讓她們這樣的普通人,望塵莫及。


    以前兩人的相處模式,不也是一直都是她仰望著他,追隨著他嗎?


    因此,她一直以為,這一生他都是永遠不會低頭的。


    可如今……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蔓延上心頭,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麵對。


    隻是心裏十分清楚,有些話,不能說。


    就算說出來,其實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所以,何必呢?


    一個人痛苦已經夠了,沒有必要再讓兩個人同時痛苦。


    她輕嘲的笑了笑,“我從來不知道,傅總對我竟還有這樣的心思,若早知道,我就該牢牢的把握住,畢竟能被傅總這樣惦念,可不容易。”


    傅恆遠擰眉。


    明明剛才她還有些動容的,可突然之間,就又恢複到了平日裏那副清冷諷刺的作派。


    傅恆遠突然有些煩燥。


    他咬牙道:“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


    顏語冰挑了挑眉,“傅總想讓我怎樣跟你說話?”


    “你!”


    傅恆遠第一次嚐試到,讓人又氣又急,卻拿對方無可奈何的感覺是什麽。


    想他平日裏在商場上,向來雷厲風行,無往不利,何時被人這樣搪塞過?


    可偏偏,他真的拿麵前的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人,軟硬不吃,簡直就是鐵定了心不想和他好好談。


    他不由鐵青了臉,冷沉沉的盯著她,憤怒的道:“好,很好!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態度,今天我就不該過來!”


    顏語冰攥緊了置於身側的拳頭,隻覺眼眶裏的酸意,像止也止不住一樣要湧上來。


    她連忙別開臉,輕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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