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地方,也隻有這個地方能談事了。


    總比在那充滿了煙味的車上好。


    這樣想著,顏語冰便也沒有再糾結,點了兩杯咖啡後,吩咐服務員不要上來打擾,這才真正定下心來,重新打量著傅九司。


    雖然兩人隻分別了半天,可是她卻覺得,眼前的男人相比中午的時候,顯得頹廢多了。


    倒不是指他的外形,而是那雙眼睛。


    原本清亮瀲灩的一雙桃花眼,此刻布滿了血絲,隱隱有些看不分明的頹喪情緒。


    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有些事,隻有自己去經曆,自己想明白,然後自己去承擔,別人幫不了,也不可能幫。


    這樣想著,她深吸了一口氣。


    也沒有再多作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傅九司抬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的麵前各自放了一杯咖啡。


    自小便養尊處優的傅二少爺自然是喝不慣這種咖啡的。


    可此刻,他卻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然後方才下定決心似的,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我想知道……五年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顏語冰挑了挑眉。


    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有些錯愕。


    她沉吟了片刻,問道:“那天晚上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傅九司看向她的目光裏掠過一絲茫然。


    他搖了搖頭。


    顏語冰心下微沉。


    她想了一會兒,緩緩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畢竟當時我不在船上,後來的一切,也不過是半猜半調查出來的,但無論你記不記得,諾諾是你的孩子,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傅九司雙手放在桌上握緊,麵色嚴肅。


    “我沒有想要否認,我隻是覺得……”


    他頓了頓,顏語冰看著他,心裏大約已猜到他的想法。


    傅九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和蘇綰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後來她被選中和我大哥結親,我也很為他們高興,從來沒想過……我真是禽獸不如!”


    他突然“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


    顏語冰抿緊了嘴唇。


    “你覺得你現在的自責對於她來說,有什麽意義嗎?”


    傅九司微低著頭,沒有說話。


    顏語冰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當年,我在m國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九個月了,一個人住在郊區的公寓裏,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我原本是不想理她的,甚至可以說,有些恨她,畢竟如果不是她,我和你大哥或許不會分開。


    可是她幾次三番的來找我,當時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事業與愛情全部都沒了,陷入了人生的最低穀,而她雖然理論上來講是我的情敵,可是從她的身上,她的眼神裏,我看不出半分勝利的樣子。


    她甚至放棄了和你大哥的婚事,我曾問過她為什麽不迴去,她隻說不想迴去,問再多,她就不願意迴答了。


    那個時候,我是存了放手的心思的,所以漸漸的也就不和她爭鋒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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