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麽快就被發現了?”蓋亞暗中心想。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龍族的身份,那等於自己剛剛說的都是謊言,還得扣下間諜的身份。


    越想越寒心,在男人的灼灼逼問下,蓋亞心中愈發不定。


    “不,我是渡鴉公司的直屬偵查員。”


    男人更加剛硬的問他“我問你是不是龍族?”


    “蓋亞。”緹亞扯著袖子有些擔心的說道。


    “對,我是龍族,但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身份。”蓋亞的語氣也是愈加剛硬。


    男人稍微停頓一會兒後不再逼問。


    “你早點承認就行了嘛,搞得我會殺了你是的。”


    “啊?”難道他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嗎?


    “我跟龍族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了,對了,我叫日鼎。”


    “我叫蓋亞,她是緹亞”日鼎將倆抗在了自己的肩上,好像是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似的。


    “你幹嘛?”這樣突然的舉動讓蓋亞泛紅的臉蛋,這不是隻有對小孩子才敢出的事情嘛。


    緹亞卻是不亦樂乎,在他那粗壯的肱二頭肌上蕩來蕩去,剛才不好的雲煙都過去了。


    蓋亞身高167,緹亞隻有152,兩人的身高在日鼎的眼中就是兩個小娃娃。


    實際上日鼎的心中也是這樣的想的,因為他倆實在是太可愛了,況且相卜堡壘已經近二十年都沒有少年進入了。


    就算是龍族,也無所謂了,某些人對可愛的東西沒有吸引力。


    倆在日鼎的照顧下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蓋亞很無奈,他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看一看相卜堡壘的規模,問一問駐軍人數。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居然不懷疑龍族有可能是間諜的身份,還有,他說和龍族打了幾十年的交道?難道是土龍族?


    如果說這樣觀點成立,那麽很有可能借勢找到土龍族的棲息地。


    蓋亞:“日鼎先生,你知道土龍族嗎?”


    日鼎:“土龍?沒聽說過那玩意,你說的可能是地浮遊。”


    “地浮遊?這是你們燕代人的對土龍的稱唿嗎?”無疑是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是啊,北境的地浮遊不問世事,喜歡埋在土中睡大覺,對咱沒有什麽影響,所以叫地浮遊了。”日鼎迴答道。


    蓋亞稍微思索了一下,土龍族沒有威脅?那就是說最大的威脅來自於野獸和蠻人。


    “那你能跟我說說,北境的情況嗎?”蓋亞再次問道。


    日鼎有些為難了,這已經涉及到了他的立場“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


    蓋亞也注意到了,自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便不在多問。


    “對了,日鼎叔叔,你和龍族打了二十年的交道,那你應該清楚他們的實力吧。”


    緹亞的這個問題十分刁鑽,說話風格又不像以前那麽的柔弱了。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並不在保密範圍之內,便開口迴答道。


    “我接觸過的龍族實力都十分強大,實力普遍都在靈劫和天劫之間,與它們的戰鬥激發了自身的戰鬥潛能,從而達到了靈劫的階段。”


    “不過,你們龍族實力雖強,卻不加入任何一個勢力,除了龍神帝國那大規模的國度,這裏的地浮遊簡直過於的軟弱。”


    “你們的氣我能感覺到,並不屬於地浮遊一族,咳咳,我也不排除是來探親的。”


    “我真的是渡鴉特派來的偵察使。”蓋亞一在狡辯。


    “行行行,偵察使。”


    日鼎把兜裏的酒壺打開,猛的灌了一口,順著酒勁把這數十年的苦衷說了出來。


    “我們駐邊軍,到我,已經有了400年的曆史了,我在這誕生,這裏的大多數將士,都是在這出生。”


    “從南邊來到最北邊,他們的家人不好受,運氣好的,有姐姐弟弟來看,運氣差的,家族恐怕隻剩它一個人了。”


    這樣的情況,貌似和火車的情況差不多,那些人特地來看自己多年不見家人。


    其中不乏老弱婦儒,數量也是少的可憐,卻依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看。


    “這裏的駐軍,自打出生就沒見過更多的市麵,隻能不斷習武,戰鬥,甚至不會跟姑娘們交流。”


    “你猜,那些小夥子都是怎麽交到女朋友的,還不是靠我們。”


    “我把那小夥子綁住,扔到那姑娘她家,然後那鞭子抽他,逼著姑娘嫁給他,嘿嘿。”


    好暴力的方式,蓋亞心中暗想。


    “去年前跟政府提出運輸一些書籍書籍,免得天底下的人都叫我們文盲,直到現在,那些書還沒到。”


    “甚至現在,國家也變了,我們還有繼續守下去的動力嗎?”


    一壺又一壺的酒下肚,明顯有些飄了,眼神也開始迷離了起來。


    在蓋亞的眼中,他更多的是落寞。


    “不,日叔叔。”


    失落話語牽動了緹亞的心,她不允許讓世世代代的努力在此刻貶為虛無。


    “你們犧牲了自己的未來,保護了人們的未來。”


    “除了偉大,我沒有任何話語來形容你們。”


    “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一戰又一戰,沒有你們,便沒有燕代的未來。”


    “即使燕代已經過去,身後的人還是原來那個人,我們所期盼,默默守護未來的戰士,不允許貶低自我。”


    “所以,請你好好看看自己,失去意誌的戰士還能夠成為保家衛國的勇士嗎?”


    “緹亞!”帶有厚重悲嗆的言語打動了蓋亞的內心。


    真沒想到,不知不覺他已經成長了這麽多了,已經沒法用以前的眼睛看她了。


    “小姑娘。”也許是知道了自己迷茫內心,緹亞給陰鬱的世界帶來了穿透塵埃的光芒。


    “謝謝你。”日鼎哽咽的握著緹亞的手,放下了戰士最後的防線。


    眼淚中寄宿著幾十年來的委屈,生離死別、傷筋動骨的痛,百年曆史的孤獨,自己的信仰因此而動搖。


    緹亞無疑是給她打了一擊強心針,這麽多年來很少人明白駐邊軍的痛。


    沒有糧食,沒有文化,沒有精神,隻能靠自己豐衣足食。


    沒有吃的,自己種,沒有衣服,自己織……,創造了隻屬於北境的獨特的自力更生、勇敢向前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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