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啊,問題來了,你的朋友,到底······來還是不來呢?!”


    蔣文祁一時語塞,眼睛情不自禁地看向別的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的朋友,因為······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來。


    “快喝快喝呀,哈哈哈,慕晴,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會喝酒哎~”


    慕晴拿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杯子裏的酒因為燈光而閃耀,而慕晴整個人也因為沾了些許酒,而雙頰通紅······“嗬嗬,我就是小酌幾口而已,我家裏人都會喝酒,所以我也會喝一點點。”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我們的慕小美女真厲害······”


    “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慕晴喝酒哎,加油加油。”


    “今天蔣文祁生日,我們不醉不歸哦!”


    “來,幹杯!”


    “幹杯幹杯!”


    慕晴笑著,就要仰起頭來將酒喝下,然而她的動作做到一半,身旁的蔣文祁就已經將她的酒杯奪過,自己喝下。


    “喲嗬嗬嗬!!!”


    “哇文祁你幹什麽啊?!”


    “英雄救美????!”


    “幹嘛啊壽星!把慕晴保護得這麽好的啊?!”


    “就是就是,我們又不會對慕晴做什麽!”


    “慕晴啊,你看看文祁,他對你多好?!怎麽樣,真的沒考慮和他在一起麽?!”


    “就是啊就是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


    “······”


    周圍的人在起哄,蔣文祁和慕晴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蔣文祁有些期待地看著慕晴,事實上,他今天,打算對慕晴再一次告白,然而,慕晴確實在這一陣陣起哄聲中轉過頭去,不去看蔣文祁的臉。


    蔣文祁眼中的期待,在看到慕晴的態度之後暗淡了下去。


    然而她們的朋友卻都在興頭上,繼續起哄者,直到——


    “程景景?!”


    “喂,程景景真的來了哎!”


    “但······我靠她的額頭和手是怎麽迴事兒?怎麽在流血······?”


    “······”


    蔣文祁聞言,抬頭往眾人說的方向看過去——


    很多年後,程景景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這個時候的心情是什麽。


    傷心?難過?震驚?


    好像······都不是吧,就隻是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但她還是,在大腦放空了片刻之後,勇往直前——


    “程······程······”蔣文祁似乎是沒有想到,程景景真的會來,不,應該說,程景景會是現在這樣,一身是傷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哇嗚,文祁啊,這就是你的朋友麽?!”


    “哇,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那豈不是我們輸了麽?!”


    “哎呀,是我們輸了啊?”


    “哎,還是文祁你厲害!”


    ······


    這些人已經有些微醺了,哪怕現在看到有傷的程景景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他們也覺得這隻是一個賭注而已,而這個賭注,程景景來了,蔣文祁贏了,他們輸了,要罰酒。


    程景景的頭微微偏了下,目光無神地看向蔣文祁,“賭,什麽?”


    蔣文祁一頓,“我······”


    “哎,這位美女,我們啊,剛才在打賭,讓文祁叫個漂亮的小姐姐過來,結果啊,你就來了,哈哈哈······”


    “果然還是文祁厲害啊······”、


    “”就是就是啊,大帥哥就是不一樣啊,看這一叫,美女不就過來了麽?!”


    “哈哈哈,我們要是有蔣文祁這樣的魅力就好啦!”


    “哎,想要有向他一樣的魅力啊?!就你?還是考慮重新投胎去吧哈哈哈哈······”


    程景景的雙眼,逐漸有霧氣浮現,


    “賭注?”


    “景景,我······”蔣文祁有些懊惱,他想要開口和程景景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哎,美女你來了啊,那是我們輸了。”


    “哎我們輸了,罰酒罰酒!”


    蔣文祁的朋友拿起酒杯,就要喝下去,卻被站著的程景景搶過。


    “哎,美女,你也要喝酒是麽?!”


    程景景看著自己手中的酒,嘲諷一笑,“賭注·······”


    “是我輸了,你們都贏了。”


    程景景說完,再眾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中,拿起酒杯,就往自己的頭頂澆了下去——


    嘩嘩地酒澆下,身上剛才從蔡宛琳家二樓跳下去被樹枝劃到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還有她的腳······


    她在幹嘛呢?


    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她的前途她的未來她的夢想,統統都不要了·······


    就因為蔣文祁的一句話,“我想見你······”


    所以她不顧一切地往下跳了·······


    就因為這麽一句話,她連最好的朋友也沒了······


    程景景突然覺得,好累啊······


    好想,迴家·······


    “景景,你——”


    蔣文祁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景景是在幹嘛?!為什麽要······


    在一瞬間的頭痛欲裂之後,程景景冷靜下來,看向蔣文祁和他的朋友們——


    “是我輸了,你們繼續。”


    ······


    說完,程景景沒有再看眾人一眼,她想迴家了。


    好累啊·······


    景景什麽都沒有了······


    “景······”


    “景景!”


    蔣文祁的聲音,被另一道聲音掩蓋,程景景一轉身,有一個好久不見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程景景眼眶中憋了好久的淚水就這麽流了下來。


    江澄澈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旁若無人,他的眼中,都是程景景,隻一人。


    “景景。”江澄澈伸出手,摸了摸程景景的頭,“我們迴家。”


    “好。”


    程景景拚命地點頭,我們迴家。


    江澄澈說了,要帶她迴家。


    程景景牽著江澄澈的衣角,放輕鬆,然而她剛邁出一腳,左腳上傳來的劇痛一下子讓她整個人都繃住,微微顫抖·······


    好痛!


    “嘶——”


    “怎麽了?”江澄澈迴頭,看向程景景。


    “腳······”程景景委屈地低頭,好痛。


    剛才都沒有這種感覺,看樣子,應該是傷到腳了······


    江澄澈麵色一滯,看向蔣文祁的目光晦暗不明。但隻一瞬間,他便蹲下了身子——


    “上來,我背你走。”


    程景景被江澄澈背起,離開了這所清吧······


    ——


    江澄澈背著程景景,一步一步地邁出步伐,走在迴家的路上。


    這個清吧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它附近的路段有些晦暗不明,基本上是走幾米之後,才能見到路燈下那泛著輕柔的橙光。


    程景景趴在江澄澈的背上,她覺得此刻江澄澈後背,都有天空那麽廣闊,令她十分安心。、


    然而就是這股安定感,讓她身上的疼痛,仿佛放大了好幾百倍,愈發地疼痛起來。


    當然,最難受的,還是心裏。


    江澄澈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漸漸有些濕潤,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有針在紮般,那樣的刺痛。


    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啊······


    “如果覺得難受的話,哭出來,會更好一點。”


    江澄澈低語著,而在他背上的程景景,好像在迴應著他似的,一瞬間,哭聲便大了起來——


    “唔哇——”


    淚水,一下子就浸滿了程景景的整張臉頰,為這今晚他人嘴裏輕描淡寫地賭注,為自己堵上一切的這一跳,為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夢想還有最重要的朋友·······


    對於一個舞者來說,腳受傷,是多麽可怕的三個字眼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江澄澈也不知道,程景景現在嘴巴裏說的,是在對不起誰。


    但他知道,他的景景啊,受傷了,傷的很重,很重······


    程景景就這樣趴在江澄澈的肩膀上,哭了很久很久······


    江澄澈一路背著程景景,將程景景帶向了醫院。


    -


    當他剛才聽到程景景說她的腳受傷的時候,江澄澈猜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景景樂舞學院的麵試,恐怕是,不會有結果了·······


    然而,當醫生一臉凝重地帶著程景景去拍片之後,醫生帶著江澄澈走到一旁——


    醫生,“你剛才說,這是你的妹妹對吧。你們的爸爸媽媽呢?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江澄澈心裏有些擔憂,“我們的父母在外地工作,醫生,怎麽了?我······景景她的腳,很嚴重麽?”


    醫生:“可以說,非常嚴重,也難為她竟然能撐這麽久。她的踝關節都扭出去了,現在需要動手術將她的腳關節固定住。我需要家長簽字,你趕快叫你們的爸爸媽媽過來。”


    江澄澈張大了雙眼,“動······手術?!”


    醫生:“是的,你快點叫你們的父母過來,手術越早做越好。”


    “醫生,我沒有辦法簽字麽?我是她哥哥,讓我簽字吧!”


    醫生用一種“你仿佛在和我開玩笑”的表情看著江澄澈,“你都還沒成年呢你就簽字,你的簽字對我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好了,有這個時間在這裏和我說簽不簽字的問題,你不如早一點去找你爸媽。”


    江澄澈本來還想再說什麽,但醫生已經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轉身走進去病房。


    江澄澈猶豫了片刻之後,拿起了手機······


    “喂,是我······”


    -


    5分鍾過後。


    “快快快!剛才來的一個叫做程景景的病人呢?馬上給我安排手術!我親自主刀!”醫生看著院長急匆匆地走進病房,還蒙著呢。


    怎麽這個都到這個點了,院長······他不是都下班了麽?怎麽又跑來醫院了?!


    “你快點啊,病人現在在哪裏呢?什麽情況,趕緊的,報告給我看著!還有······馬上安排一間單獨的病房出來。”


    院長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手下招的醫生,怎麽還呆著呢?!


    他都已經說了讓他趕緊去準備了。


    “病人呢?!”


    醫生:“院······院長,病人,在這兒呢·······”


    醫生指了指在自己左下方躺在病床上的程景景。


    程景景此刻已經累得暈了過去了,剛才哭得太狠,她整個人一躺到醫院的病床就暈睡了過去了。


    院長:“······立刻安排手術!”


    -


    江澄澈在醫院的長廊中坐著,看著那在手術的房間上麵亮起的燈——


    “手術中”


    以前隻感覺,在電視上看到這些文字,看到病人的家屬在外麵的長廊上坐著,覺得“啊······真的有那麽焦慮麽?”


    “至於麽?不就是個手術麽?”


    可當坐在長廊上的人,換成了自己的時候,江澄澈真的,整個人恨不得和景景交換,換他在裏麵做手術······


    怎麽辦。


    已經是院長出動了,那個人的額辦事效率果然是極高的。


    所以,景景的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隻要恢複得好的話······


    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一會兒,景景清醒的時候,他要怎麽和景景說,她動手術的事情?


    景景接受得了麽?!


    景景會崩潰麽?


    樂舞怎麽辦?!


    她的麵試怎麽辦?!


    ······


    有太多太多的“怎麽辦”,在江澄澈的腦海裏呈現。


    該如何是好?!


    江澄澈頭靠在牆壁上,迴想起剛才,自己接到蔡宛琳的電話的時候——


    “江澄澈,景景跳樓了······”


    江澄澈當時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起,把他的舍友們都嚇了一跳,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這麽不淡定的自己把?!


    但沒辦法,誰叫······景景,是他的心頭肉呢?!


    江澄澈扶額,可當他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江澄澈真的很生氣。


    為什麽可以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呢?!


    傻景景······


    為什麽,你可以跳下去呢?!


    甚至不顧蔡宛琳說的,都已經要絕交的話呢?


    景景,那個男人在你的心裏,真的就那麽重要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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