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有第三個血奴!”所有人大聲驚唿,戰事在此時,似乎已經向著不可救藥的方向發展起來了,即使還有口哨,三個血奴,怎麽對抗得了?


    雖知他們平安活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所有人仍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兩眼看著水幕,腳指頭都抓緊了。


    也在此時,第二支口哨發威了,三個血奴聽到哨聲後,再次落荒而逃,下方再次傳來一片嘩然,想不到沒人要的口哨,他們還有第二支!


    之後的劇情走向了日常亂鬥之中,又用了一次口哨之後,眾人漸漸熟悉了三個血奴的打法,以硬石頭戰術和遊擊戰術將戰鬥生生拖住,每一天都能平穩地渡過,將血奴打退,直到最後一天,他們改變了戰術。


    這一次,張孝恆單獨麵對長槍血奴,眾人齊鬥大臉猴血奴,在一開始,戰鬥一度出現了混亂,有脫離學子們掌控的跡象,就在這時,又一個意外發生了,流楚等三人出現,趁亂過關了。


    這一下又是一片嘩然,這個時候,縱使流楚臉皮再厚,他也忍不住低頭不敢看別人了。


    等三人一走,張孝恆展示過人實力,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拖住長槍血奴和蚯蚓血奴二人,再遠程操控靈體,將大臉猴逼停,終於將局勢再次拿迴。誰知,在激烈的戰鬥中,血奴的戰鬥本能也爆發了,蚯蚓血奴和長槍血奴完成了一次精彩的算計,終於由蚯蚓反過來拖住張孝恆,長槍血奴成功援手大臉猴,局勢再次易手。


    關鍵時刻,大牛二牛臨危爆種,奎迪奎克勇猛跟進,四人配合,拚命控製住了不可一世的長槍血奴,其他人全力爆發,打暈大臉猴血奴,最後眾人合力生擒兩大血奴,嚇退蚯蚓血奴。劇情發展可謂跌宕起伏,局勢幾度易手,讓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最後的血戰,將所有人看得是血脈賁張,感覺整個人都被點燃了,也不知誰起的頭,學子們齊聲叫起好來!


    如果說,一號岔路上演的是大逃殺,二號岔路上演的是鼓舞兄弟連,那麽三號岔路裏上演的就是團隊版英雄無悔,從頭到尾的打鬥,實力過人的張孝恆,從未退縮的每一個人都是主角,他們用行動證明了一個理論,隻要拚了命,就能活下來,而且還能活得好。


    最高三階的一群孩子硬生生打敗了高他們幾個境界的血奴,要知道品與級之間的差距,幾乎就是仙凡之別,根本不是人多可以彌補的,他們竟是在靈體都沒有的情況下,靠著實力,靠著默契的配合贏得了勝利,這是怎樣的奇跡?


    水幕放映結束,所有人的熱血還在沸騰著,久久不能自己,眉黃也不說話,等著大家自己冷靜下來,等著他們自己明白,到底自己看到了什麽。


    漸漸地,一號、二號岔路的學子們從熱血變成了沮喪,沮喪變成了失落,最後低下頭來,久久不願吭聲。


    流楚忽然站出來:“就算我現在出來不合規矩,我認罰了!兄弟們,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們戰鬥得那麽辛苦,我錯了!”說著,他對著張孝恆一躬到地,久久不動。


    ……


    等了好一會,眉黃淡淡地說:“行了,站迴去吧,你不怕罰,也別害得人家挨罰。”流楚心中一驚,心知此時正在隊列之中,不是說話的時候,忙直起身來,匆忙走了迴去,迴去之前,隻偷偷看了張孝恆一眼,張孝恆衝著他微微笑了笑。


    眉黃瞟了張孝恆一眼:“又是你,站出來吧,說說你們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連七品的血奴都能栽在你們手裏了。”


    張孝恆抓抓頭,苦笑道:“導師,不用了吧?我們這次已經很狼狽了,還能說什麽?”


    “哦?你的意思是,你還能做得更好?”眉黃嘴角一鉤,邪魅一笑,卻大有你說不上來就弄死你的味道。


    “對呀,之前不清楚,清楚之後才發現,這個試煉裏,好多人是被自己坑了。”張孝恆卻不管你邪魅不邪魅,反正你給我機會說話,我就是實話實說:“對了,導師啊,我怎麽覺得有點奇怪呢,為什麽人家那邊就兩個血奴,到了我們這兒,怎麽就變三個了?”


    “那是因為我們看到了你們的表現,覺得兩個逼不出你們的極限。”好一個眉黃,編起瞎話來眼都不眨:“好了,別扯沒用的了,你剛才說,還有更好的方法,那現在我給你機會,好好告訴大家,該怎麽辦。”


    張孝恆抓抓頭:“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按道理,原本有72個工具分成三種,就以口哨來說,原本應該有24個,我們正常試煉下來,一個岔路24個人,就該有8個口哨,一個口哨用兩次就壞掉,那就是一共能用16次,一天用一次,半個月都過去了。”


    “雖然試煉時間有一個月,但若是快速前進,估計十天都用不著,我們一路跟血奴打來打去,也就是十一天就到了,給你半個月,還到不了終點就真是自己的問題了。”


    “另外吧,長杆和漁網是怎麽壞的呢?我估計另外兩個岔路出來的人還沒搞明白對吧?我來告訴你們吧,峽穀裏晝夜溫差極大,原本,夜晚的天氣對於脆弱的木質長杆和絲質漁網就有很大腐蝕性,嗯,就是破壞力,到了晚上,天氣變得很冷的時候,如果長杆上沾了水,或者漁網上沾了吞果汁液,那就會自己壞掉。”


    張孝恆最終給出結論:“所以啊,如果早知道這些,就算還打不過血奴,也不會影響我們無損過關啊,我們可倒好,從頭跟人家拚死拚活地打到了底,你說狼狽不狼狽。”


    ……


    眉黃看向其他人:“怎麽樣?有沒有人還想問點什麽?”


    ……沉默,一陣沉默,好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孩子頹然跪倒:“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早說?為什麽你們都有能夠擋住血奴的人,我們為什麽沒有?我們一號岔路如果有一個這樣的人,那……那我們……”


    眉黃冷冷地瞄向張孝恆:“你的問題又來了,愣著幹什麽?快迴答啊。”


    “什麽?我?”張孝恆指了指自己,心說:我勒個去,這種問題也讓我迴答?得罪人的好不好?你到底是不是導師啊?


    “當然。”眉黃眉毛一挑,毫不客氣地說:“去吧,現在就是你的迴答時間。”然後就真的放手不管了。


    你這是逼良為娼啊!哦不,是逼鴨子上架啊!張孝恆一臉黑線,卻隻有長歎一口氣:“迴答問題時間……我的迴答時間……你們的問題是什麽?為什麽我們有擋得住血奴的人,你們卻沒有是嗎?”


    “是啊!”迴答他的是聲嘶力竭的一聲喊,提問的孩子,正是最後被救出來的那個,上次的試煉,他憑著驚人的意誌活了下來,但是那段經曆也幾乎催垮了他,現在,當他想起一眼峽,就渾身發抖,現在,看到別人如此英勇,他更是數次淚崩:“如果……如果我們也有這樣的人,如果我們也能擋住……”


    “哇!”這個孩子哭了出來,哭得無比淒慘,哭得聲嘶力竭,卻無人去勸,一號岔路的學子們仿佛被狠狠擊中,全都露出了淒然的表情,有一人帶頭,所有人淚將安出?


    “那個……你節哀嘛,其實……”張孝恆硬著頭皮想勸,誰知話未說完,一號岔路的家夥們“哇!”地一聲,居然都哭了,眼淚也會傳染,更何況感同身受,十多個孩子憋了好久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哭的是天地色變,旁若無人。


    張孝恆歎了口氣,該說什麽好呢?這些人還都是孩子啊……


    但是……“行了,不要哭了。”


    ……


    “我明白,但是別哭了。”


    ……


    “我說……別哭了!聽明白了嗎!”忍到最後,張孝恆實在壓不住火氣了:“你們難道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你們忘了,這裏是血殺之戰了嗎!這裏是血殺訓練營,你們忘了嗎!你們是不是自願來的,告訴我!是不是!”


    ……


    “說啊!是不是!”


    “是……”


    “我聽不見!大聲點告訴我!是不是!”


    “……是!”


    “很好。”張孝恆盯著他們,眼神漸漸變得淩厲,得罪人什麽的,滾一邊去吧:“你們還好意思說,是?我想你們都知道,我才是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加血殺之戰的人!但是參加之後呢?我都知道,這個訓練會死人,會淘汰人,但是挺過來,也是會出人頭地的!我都認可了,我都做到了!我這個被迫參加的人都做到了,你們為什麽還哭哭啼啼的!”


    “你們當初為什麽來?啊?還不是因為知道從這裏出去的人都很厲害嗎!還不是覺得血殺之戰出去的人都很有出息,都很受人尊重嗎?但是你們做了什麽?你們的電影我也看了的,你們都在混!你們都在跑!你們以為,混到最後,混到離開這裏就出人頭地了?就有出息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錯了,是孬種,到哪裏都是孬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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