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這霍家兄弟,到底在搞什麽鬼?」他喃喃自語說,「難道,真的像外麵人說的那樣,這位霍伯爺,為了權勢地位,連親兄弟都敢往地獄裏推?」


    管家以為王爺在問他話,立即說:「這霍家大爺馬上就要問斬了,事情過去好幾天了,也不見霍家的人去求情,大爺是必死無疑了。這個霍伯爺,倒是從前小瞧了他。以為他兩位哥哥厲害,沒想到,他才是最狠辣的一個。」


    忠王淡漠:「會咬人的狗不叫。」


    打發了管家下去後,忠王又自言自語說:「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們到底搞什麽鬼。」


    次日,忠王去了趟趙王府。


    下人來報的時候,趙王正陪著王妃在下棋。聽得說二哥來了,立即對幸姑道:「這盤棋等本王迴來接著下,二皇兄來找本王,本王去陪陪他。」


    說罷,將手中所執之子又扔迴去。


    正要起身,幸姑問道:「殿下可知忠王殿下此來所為何事?」


    「這本王怎麽知道。」趙王眉梢一動,認真看著幸姑問,「莫非你知道?」


    幸姑目光靈動一轉,輕輕咬著唇說:「妾身不知道。隻不過,平日裏咱們王府與忠王府素來走動不多,就算平時你們兄弟相聚,也是聚在一起的。這會兒二殿下一人過來,想必是會說些什麽重要的事兒。」


    「妾身想著,覺得近來算是重大事情的,就是妾身罪兄一案。殿下,若是忠王問起,殿下還得慎言才行。」


    趙王說:「王妃放心,本王心中明白。」


    走了幾步,趙王又迴過頭來,對幸姑道:「這盤棋別動,本王一會兒就迴來。」


    「放心吧,妾身會等著王爺。」幸姑笑著。


    見她笑了,趙王也咧著嘴巴笑起來,於是嘚嘚瑟瑟出去了。


    隻是在趙王走後,幸姑臉上笑容又一點點消失不見了。她歪著身子坐在一旁,一雙纖長柔嫩的手輕輕把玩著手中所捏黑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章嬤嬤見了,忙過來問:「娘娘這是擔心王爺?」


    幸姑緊皺著眉心:「忠王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不是善茬。這個人陰得很,盡喜歡背地裏挑撥離間。偏咱們王爺又過於沒心思了些,常常被人利用了,他還不自知。」


    章嬤嬤說:「有王妃您在呢,王爺最聽您話了。您說的話,他心裏記得最是清楚。您交代他謹言慎行,想來王爺是多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幸姑撇了撇嘴,沒再接話。


    趙王見到忠王,老遠就笑著說:「二哥可真是稀客啊,怎麽今兒想起到我這裏來?不會是單純來看看我這麽簡單吧。」


    忠心笑說:「你我兄弟,過來看看你,還不是應當的?」


    趙王細細打量忠王一番,而後臉上笑容更甚了些,指著忠王說:「二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做了父親的人,果真就是不一樣。瞧,滿麵紅光,臉上像是擦了胭脂似的。」


    趙王開玩笑,忠王其實心中有些不爽。不過,今兒來,他是有事情的,倒不能撕破臉。


    於是,忠王便說:「四弟說的哪裏的話,你可比我先做父親,論道喜,也是為兄的給你道喜才是。」


    趙王說:「皇兄請坐吧。」


    兩人坐下來後,趙王又問:「皇兄此番過來有何事,不凡直說。」他笑著,眼睛又黑又亮,「你我兄弟,我也不瞞你說了。方才過來的時候,正與幸姑下棋。這會兒想早早與二哥說完話,好迴去接著下完那盤棋。」


    趙王一來就給了忠王一個下馬威,話說得簡單直白,忠王臉上笑容險些掛不住。


    忠王不得不重新好好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位四弟,到底是真的長大了,瞧著不似小時候那般傻了。談笑間,冷不丁就擺了自己兩迴,他卻還笑容滿麵。


    忠王笑著道:「還是四弟疼四弟妹,隻這會兒功夫,都掛念著人。」


    趙王說:「幸姑比不得二皇嫂賢惠,她愛沾酸吃醋。不過,本王卻是喜歡她這一點,說明她心中有本王。一個妻子若是無視、甚至鼓勵自己丈夫納妾,一則可能這個妻子心中並不是多麽在乎這個丈夫,二則,則是這個丈夫心中根本沒有這個妻子。反正不管怎麽說,都足以說明夫妻感情不夠深厚牢固。」


    忠王臉色白一陣黑一陣,這小子陰陽怪氣的,說的不就是他嗎?


    前段日子王妃懷孕,整整一年時間他碰不得她,總不能讓他憋著吧?所以,便順勢弄了個侍妾出來。


    忠王語氣已經冷淡許多:「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何況你我這樣的男人。再說,四弟後院不也有側妃嗎?」


    趙王忙道:「二哥,你可誤會了,小弟沒有編排你的意思。」他忽然一拍大腿,裝著這才想起什麽來似的,忙解釋說,「是小弟說錯了話,小弟跟二哥道歉。二哥說得對,男人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的。」


    「小弟以茶代酒,敬二哥一杯。」


    說罷,趙王端起茶杯來,小啜了一口。


    忠王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勉強擠出笑容來:「四弟言重了。」


    趙王直切正題:「那麽,二哥今天來,到底所為何事?」


    忠王本來是想從趙王這裏探得一些有關霍家兄弟的消息的,但這才見麵,話還沒說上幾句呢,就被趙王說得啞口無言。忠王本來信心滿滿,現在忽而有些泄了氣,興致蔫蔫。


    但卻仍舊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他說:「今兒找四弟,的確也是有些事情。」


    「二哥請說。」趙王真誠。


    忠王看著趙王那張真誠得不能再真誠的臉,心下忽而鬆了口氣,也更是壯了膽子增了信心道:「這些日子來,京城裏有關霍家的流言,想來不必二哥多言,四弟也是心中明白的。」他語氣不疾不徐,目光卻始終定在對麵的人臉上,似乎不願錯漏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似的。


    他道:「霍家是四弟的外家,二哥是想問問,這霍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趙王頗為嚴肅,沉著臉上,一臉悲痛道:「二哥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我就生氣。」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氣憤道,「霍家滿門忠烈,想當年霍老侯爺還在的時候,霍家一門是何等的忠心報國啊。可現在呢?先是因為霍令暉遭人算計,害得霍家險些滿門遭殃。這好不易迴家了,以為他已經知道錯了呢……」


    「誰又能想得到……唉!」他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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