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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是實在話,我想我是贏家,除非你不賣給我,你相信嗎?”張豐偉自信地笑著看著他說,他相信這些在國內銷售的小商販是沒人敢和自己爭到最後的,因為那樣他們隻有賠本的生意,國內的水果的行情他了如指掌。


    “我相信,從你穿著上我就能看出來,你與他們一樣,氣度非凡啊,他們隻能算小老板,你是個大人物。”何土生當然看得出來,單單從張豐偉的名貴穿著就與那些穿著普通的小商販天壤之別了,還有他不凡的堂堂表儀,一看就知他是富貴之人了。


    “我看不是這樣的吧?你是看我走路不如他們吧,走不幾步就累得不行了?”張豐偉有點自嘲地說。


    “你們這些人出路都是開車的,不不足為怪。對了,你怎麽不開車過來,是擔心車開不進對吧?”何土生見他為人謙和,這個人很有錢可他並顯擺,自然地願意和他聊下去。


    “也不是,想活動活動一下筋骨,沒想會這麽累人。”張豐偉隨和的笑道。


    “下午,就要開競標會了,去不去我家玩一下?”何土生邀請他說,他非常好客的,感到這個張老板人不錯。


    “好啊!中午還不知道去哪裏就餐呢?”張豐偉爽快地答應,其實他也喜歡這個豪爽的農民漢子,他有著男人特有的氣質,敦厚,硬朗,不自悲,不邋遢,活得很開的男人。


    “行啊!,寒舍裏沒什麽好酒好菜招待你這位尊貴的客人,那就委屈你了,山珍海味就沒有了,將就吧?粗茶淡飯,我也隻能做到這些了。”何土生態度很誠懇的說,這裏不比城裏,要什麽有什麽。


    “餓了什麽都吃,其實我也不在乎什麽大魚大肉,要不那樣我不吃豬了,胖嘟嘟的,就當我換換口味好了,吃點清淡的何嚐又不是一種享受。”入鄉隨俗,那是理當然的,雖然自己吃食很講究,但人在異地,還能享受什麽,自己又不是神仙。


    “那我們走吧?你行嗎,要不我開車來接你。”何土生伸出一隻手要他拉起來。


    “我沒那麽脆弱,走幾路就真的不行了,歇過了,也累過了,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我認識的人不少,都是商場上的朋友,是利益關係,但真正談得來的沒幾個,和你一見如故,緣分啊!”張豐偉握著他的手站起來,感動地說。


    “嗬嗬,我還是第一認識你這麽有錢的人,高攀了。”何土生總是那麽的謙虛,在張豐偉的身上幫拍去衣服上沾了微塵。


    “謝謝,那個小王跑到那去了?”張豐偉光顧著和何土生說話,要走的時候才發現小王不見了說。


    “我們走的時候,見他坐在樹下吃柚子,好象沒有跟過來?”何土生想起來了說。


    “那我們去看看。”張豐偉說。


    兩人往前麵走,如果看到小王,他就在柚子樹下睡著了,旁邊還留下一堆柚子皮。張豐偉走近他身旁叫道:“小王,小王。”


    “老板。”小王揉著眼睛說。


    “象一頭豬吃飽就睡,我們迴去了。”張豐偉說著他就和何土生並肩走。


    “張老板啊!今天恐怕在我家吃不成飯,我老婆迴娘家了,她做飯還行,我這個大男人就不行了,沒關係,我們就去村支書那邊蹭飯了。”何土生想到老婆不在家,有些為難地說,老婆不在,如今自己又和嘟嘟他媽鬧別扭,要不叫她頂一下還可以的,無計可施,那隻有到村支書那裏去吃,村支書得為那些商販們準備午餐的。


    “有得吃就行。”張豐偉自然地笑道。


    “沒有吃的,那就到我家裏去坐坐。”


    “好的,何先生,有時間到我那裏去,我請你喝酒?”


    “我是農村人,別叫我先生,先生的,怪別扭的。我好象比你大一些,你叫我老何吧,或者直接叫我名土生就行,小王你說是吧?”何土生聽著他叫自己先生,聽起來文縐縐的,不習慣,農村人沒這麽多講究,叫自己阿豬,阿貓都行,隨意點叫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倒沒感覺有什麽?老板叫你先生,也有禮貌的,叫你的名字也行。”小王跟在張豐偉身邊習慣了,和他打交道的人都先生小姐的稱唿,隻是和比較熟悉的人才叫他的名字。


    “那好,我以後就叫老何吧,我們還不知道誰比誰大呢?你可以叫我小張啊,我不會在意的!”張豐偉倒是爽脆。


    “小張,哈哈,把你這個大老板叫成小張,我可開不了口,還是叫你張老板比較體貼。”何土生想想叫張老板也很順口的。


    “你欠揍,我們還是不是朋友啊?”張豐偉可不高興了說。


    “是啊,豐偉,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你了,嗬嗬。”


    “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我絕不會不管。”


    “夠朋友,嘿嘿,你說請我喝酒,我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呢?”


    “對了,我都忘,這是我名片,你按照上麵的地址,或者給我一個電話就能找到我。有時間來找我,我帶你去勾女。”張豐偉從衣兜裏取出一張名片給他說。


    “反正,你大把錢,不花白不花,我何樂不為。”何土生跟開起了玩笑。


    兩人說說笑笑,好似非常熟的老朋友,小王有些納悶了,老板的朋友不少,怎麽就和這個老土的農民熟絡起來了,看看他與平時經常交往的那些人也沒有和現在的這個農民熱乎。


    “前麵那幢就是我的家。”何土生指著不遠處一幢小洋樓說,他的家在鄉村裏別具一格。


    “嗬嗬!還挺漂亮的嘛!”張豐偉誇讚著說。


    “那就歡迎兩位到我家來。”


    “不歡也來了,哈哈!由不得你了。”


    ……


    下午,競標會就在村公所麵前的一大塊空場地上召開了,前來看熱鬧的村民圍要台前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大家都在等待著看誰家的柚子價格標得最高,誰家的最底,也希望自家的能標個好價錢,所以場下討論聲絡繹不絕。


    村支書出場了,他臉帶微笑,闊步地走上了在場地上臨時建搭的主席台上,站在台中,麵向下麵商販和鄉親們用高亢嘹亮的聲音說:“鄉親們,今天是一個很令人興奮的日子,一年一度的柚子的競標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辛苦一年最期待的一天終於來到了。在此,我代表所有的鄉親們感謝從外地趕起來參加我們柚子競標會大老板們,歡迎各位的到來,有你們的支持,我在這裏衷心的謝謝了,祝願各位大老板如意地標到自己期望的柚子,同時也希望鄉親們的柚子標得滿意的好價錢,和各位大老板共同發財!我的講話完畢,下麵的競標會馬上就要開始的了,本次競標跟往屆一樣力求公平,公證,在我身邊的村幹部擔當競標小組的成員,坐在中間這位呢,就是我們村的白常老師,由擔任做這次的拍賣師,中標後,請中標的老板與柚子的戶主來到後台協商有關柚子成交的事宜,別的就不多說了,我宣布桃花村的柚子競標會現在開始。”


    台下立刻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村支書在起落的掌聲退下,現在輪到白常發揮他的特長了,別看他在生活中,尤其是活在自己女人麵前一副窩囊的樣子,在競標會上他將會是一位不錯的拍賣師,他優秀的表現,我們拭目以待。


    “我們這次競標會將會由柚子最低的市場價兩元一公斤以拍賣的形式拍出,由各們應標者公平競爭,誰出的價高誰就中標。我相信各家各戶的柚子,在座的應標者都看了吧,我現在宣讀:牛得力家的柚子園約為五畝地,產量約為四千公斤。牛得力,兩塊錢一公斤,兩塊錢一公斤,有沒有人應標?”白常站在台上,宣述了競標的形式,競標正式開始了,先從阿牛家的柚子開拍,他扯開男中音的嗓子喊著,可是台下的商販一點迴應都沒有,他看向了台下,下麵鴉雀無聲,繼續重複著,既然沒有人肯應標,他不得不把柚子的價格壓低地說。“兩塊錢一公斤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兩塊兒錢沒人想要,現在降到一塊六毛一公斤,一塊六毛,一塊六毛錢?”


    最終以失敗告終,誰也沒想到第一個開場就落得這麽慘淡,阿牛家的柚子差到八毛一斤都沒人交易。白常不得不得暫停下來,和身邊的小組成員交頭接耳地討論交流意見。


    台下的阿牛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在人們複雜的眼神裏,他如一頭喪家之犬,抬不起頭來。那些同情的,幸災樂禍的,鄙視的目光,他可以不去理睬,可他家真的需要錢,快要揭不開鍋了,想想自己一家犯下的那些愚昧的事情,懊悔已經沒有用了,柚子賣不出去,自己拿什麽去償還人家?


    “現在拍出的是何土生家的柚子,他家的柚子堪稱柚子之王,相信各位應標者看過了一定不會忘記。何土生家的柚子園約為三十畝地,產量約為四萬五公斤。兩塊一公斤拍出,何土生家的,兩塊一公斤?”經過緊張又急促小組討論探究,決定從高質量的柚子再拍出的方案,用何土生家的極品柚子開拍,以提高現場冷清的氣氛。白常又扯開了他清亮的嗓子,這一下,如他們所想,他的話一落,現場馬上活躍起來了,台下的商販們個個都舉起了手中應標的牌子,當中隻有一個人沒有舉起牌子應標,他隻是沉著地坐在那裏,冷眼旁觀,好似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不過他的內心裏已勝券在握,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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