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見到這一幕,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見郭茹和父親“相親相愛”,感到頗為有趣。


    “爹,我這裏有些東西,是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王樹單手翻轉,輕輕一晃,掌心處瞬間出現兩個白色瓷瓶來,很是小巧精致。


    “這一瓶是‘養元丹’,普通人服用的話,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作用,若是保養得當,能輕鬆活到一百歲。還有這一瓶“康靈丸”,也是難得的良藥,服下去有百病不侵之效。”王樹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


    這兩種丹藥對修士來說作用不大,但也是需要花費靈石的,尋常凡人要想得到一顆,都是極難之事,需要莫大機緣。


    王樹在宏運城之時,便順手買了些,隻是他沒預料到父親續弦的事情,好在瓶中丹藥數量不算少,多兩個人倒也夠用。


    隨後,王樹一拍儲物袋,靈光閃現,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出現在麵前,數量不少,足足有一千兩。


    對修士來說,銀兩並沒有多大用,但對凡人卻是不可缺少的“硬通貨”。


    為此,王樹特意提前用靈石兌換了銀兩,在宏運城中,一塊靈石可以兌一千兩白銀,這筆錢保證家人以後的生活。


    王潤土隻是個小攤販,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兩,眼睛發亮,將丹藥接過,小心翼翼打開,聞聞藥香,更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卻舍不得直接服用。


    這一瞬間,他才真正體會到,兒子長大了,心中激動之餘,更多的是興奮!


    郭茹同樣雙眼發光,簡直不敢相信。


    “爹,郭姨,我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跟你們說。我們必須得離開這平陽城了,重新找個地方生活。”王樹一臉凝重地說道。


    王潤土聞言,頓時一愣,郭茹神色間也是有些不解。


    王樹則沒有猶疑,耐心解釋起來。


    原來自從半年前,將陳邦之幾人殺死後,近來王樹心中始終有股不安情緒,擔心對方的後台找上門來,牽連到自己家人身上。


    至於陳邦之的姓名,王樹曾將其儲物袋打開過,裏麵恰好有一塊青色玉佩,背麵刻著“邦之”兩個字,王樹略一猜測,自然也有了答案。


    細細想來,那日無極門眾人遭遇埋伏之後,肯定會有不少同門遭難,或被俘,或被殺害,能順利逃出去的恐怕不多。


    畢竟敵人人手眾多,實力明顯遠超己方。


    若是這陳邦之後麵的人緊咬不放,加上血魄宗的人順藤摸瓜,萬一從那些同門口中得到自己的信息,再進一步推斷找到自己的家人,後果將不堪設想...


    現如今無極門已經徹底覆滅,弄不好無極門的卷宗裏,就記錄著王樹的來曆情況。


    王潤土眉頭皺了又皺,沉吟片刻,長歎了一口氣,最終答應下來。


    王樹心中也明白,平陽城是父親出生和長大的地方,這裏的一磚一瓦,每條街道,每一個鄰居他都無比熟悉, 心中自然是萬般不舍。


    “潤土!”郭茹點點頭,緊握住他的手,這個動作,也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


    一夜無眠。


    次日淩晨,王樹駕著一輛馬車,快速離開了平陽城。


    至於要去哪裏,王樹心中早有打算。在平陽城的西南方向,千裏之外有一座“天都城”,是薑國的國都所在,無比繁華,經濟貿易發達,人口更是超過千萬,很適合居住,再加上他給的銀兩,足可以保證家人下半生富裕安康。


    畢竟要搬家的話,小地方人太少,若是舉家搬遷過去很容易引人注目,況且小地方容易發生動亂、天災之類,生活也不穩定,讓王樹難以放心。


    王樹駕車一路疾馳,不到十天就趕到了天都城。


    隨後,王樹又不惜重金,在城中買下一座頗為清幽的小院子,將父親的生活安頓好後,在後者滿是不舍的送別中,孤身離開了天都城。


    看著父親滄桑的容顏,王樹心頭一酸,這一走,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也許是幾年,亦或者是幾十年...


    終究,是到了分開的時候。


    父親有他的生活,王樹也有屬於自己的道路要走。


    他打算去永安城,不過並不打算去找宗門大部隊,而是想要借助永安城的便利離開雲天島,前往瀾川大陸。


    據傳瀾川大陸資源豐富,遠超雲天島,王樹早已心中向往。以他的修為,飛過去是不可能,即便築基修士也不行,想要去那裏隻有一個辦法,便是乘坐“天淵商會”的商船。


    這“天淵商會”名氣十分響亮,背後勢力龐大,據說在雲天島、瀾川大陸、西霆大陸都有據點存在,隻要是跟修士有關的,丹藥、法器、靈符之類的生意都做。


    這些商船,無論是貨物還是修士,隻要交上靈石,它都可以搭載。


    不過由於距離遙遠,“天淵商會”也是每隔幾個月才會開一次船,運載費用頗高,基本一個人在三四百塊靈石左右,一般人根本坐不起。


    好在王樹手頭還算寬裕,這些靈石倒是有。


    ...


    王樹不知道的是,正是他這個謹慎舉動,挽救了一家人的性命。


    就在幾人離開平陽城後沒幾日,一夥五人的隊伍來到了平陽城,氣勢洶洶,為首的正是一名煉氣九層,相貌兇惡的青年。


    在這青年身後,緊跟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神色萎靡,臉上更有無數道疤痕,顯得猙獰恐怖。


    若王樹在此地,絕對會大吃一驚!


    因為眼前這疤痕男子雖麵貌駭人,但若是細細看去,依稀可從神態中識別出,此人竟是王樹的同門師兄柳銘。


    隻是此刻的他,似乎已經落入血魄宗之手,不僅遭受著非人折磨,還被脅迫著幫做事情。


    “姓柳的,莫不是你吃裏扒外,提前通風報信,不然怎麽那麽巧合,我們剛到就聽說,姓王的那家人前幾天就搬走了!”兇惡青年麵色陰沉,惱怒地說道。


    “秦師兄,我一路上被你們死死盯著 ,要真的有什麽異動,怎麽可能瞞得過?”柳銘心中冷笑,不卑不亢地說道。


    “哼,誰知道你會不會暗中耍什麽花樣?”兇惡青年冷哼道。


    柳銘沒再搭理他,心中卻是暗暗歎息。


    那日遇襲之後,柳銘在眾多敵人的追擊下,不惜毀掉了數件寶物,但運氣不好,就在幾個月之前,他不幸又碰到血魄宗的人,對方原本是打算殺人奪寶的,結果認出他是無極門修士後,反而留下了他的性命,用酷刑逼問他一些事情。


    柳銘這才隱隱得知,王樹貌似闖了大禍,就這樣被脅迫著來到平陽城。畢竟王樹當年入宗測試靈根的時候,可是柳銘親自主持的,自然他了解的情況也要更多些。


    因為並不清楚陳邦之死於誰手,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宗旨,陳秋武喪心病狂的下了命令,將上次蘇泉帶領的那一波弟子,一個一個進行排查,見到就殺,絕不留情。


    柳銘盡管十分不願,但畢竟生死掌握在對方手裏,隻得乖乖照做,心中卻默默期望王樹並不在家。


    眼見並沒有找到想要的人,不僅兇惡青年驚怒交加,跟隨在其身後的幾名同門麵色也很不好看,內心驚懼。


    若無法找到王樹的話,他們迴去也難以向陳長老交代的,以陳秋武的暴虐性格,弄不好還會受到嚴厲懲罰。


    幾人無奈之下,一通打聽,卻沒人知道王樹一家去哪,最終也隻得離開。


    ...


    永安城,位於雲天島最南邊,是著名的港口城市。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永安城正是如此。


    這裏的船隻眾多,捕魚業異常發達,基本上海岸線邊緣處吃的、用的都被搜刮了個遍。不過若是深入大海中心,情況就是另一迴事了,不僅海獸眾多,凜冽的海風刮起海嘯,更是足以將數百噸的大船撕碎,一旦掉入海獸口中,往往隻能落得個屍骨全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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