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察覺到不妙,沒有遲疑,急忙操縱火蟒向江霄攻了上去。


    江霄麵色陰沉,他自然也不敢怠慢,趕忙分出一部分綠色陰魂來,迎著火蟒上去,試圖抵擋一二。


    這下,柳傳生所受到的壓力自然減少許多,臉色也略微舒緩了些。


    火蟒唿嘯而出,一下子鑽入黑霧之中,頓時鬼哭狼嚎聲音震天,黑霧唿唿地劇烈翻滾起來,仿佛裏麵在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


    眨眼間,這黑霧的顏色竟似乎也變淡了不少。


    王樹見之大喜,眼前情景印證了他的猜測,這綠色陰魂與黑霧明顯屬於至陰至邪之物,而他所驅使的地心火則屬於至陽火焰,恰好能克製對方。


    “這怎麽可能?你這是什麽火焰?”江霄被火蟒的威力所震撼,一臉駭然之色, 驚唿開口道。


    王樹沒搭理他,反而繼續操縱火蟒發動著犀利攻擊,江霄盡管心中驚駭,但也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抵擋。


    柳傳生這時,也終於從那綠色陰魂的壓製中走出,神色一緩,強忍著身體的不適,


    “分!”


    話語間,操縱著金色飛劍光芒大盛,竟瞬間分化出六道劍光來,從六個不同方向向著黑色霧氣中狠狠刺來刺去,一下又一下。


    “這是你們逼我的!”


    江霄驚怒交加,也明白他的形勢不容樂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即銀牙一咬,從口中噴出一團精血來,噴灑在身前的黑霧中。


    這口精血噴出,江霄的臉色頓時煞白了幾分,顯然消耗不小。


    但如此一來,法術效果也很明顯,黑霧竟直接轉化為血紅色,並在眨眼間凝聚成一個丈許大小的血鴉來,發出淒厲慘叫,並以驚人的速度向著柳傳生撲去。


    這叫聲瘮人至極,王樹雖然距離頗遠,但仍感覺到身體不適,渾身血液翻騰,麵紅耳赤,連心跳似乎都加快了許多。


    柳傳生的情況要更加嚴重,口中開始滲出絲絲血跡,身形開始搖晃起來,隻是憑借意誌力堅持,強忍著不適。


    王樹心中大驚,全力催動火蟒進攻,再加上柳傳生的“劍光分化”也十分玄妙,二人通力配合下,江霄自顧不暇,很快敗下陣來,直接被飛劍給紮了個透心涼,整個人差點就被分為了幾塊。


    王樹長舒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然而此刻,柳傳生卻是一臉的神色萎靡,頓感神識中傳來陣陣撕裂般痛苦,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身形踉蹌,連站立似乎都成了問題。


    “柳師兄!”王樹一眼就察覺到不對,關切地喊道。


    “我沒什麽,隻是剛才與這賊人鬥法時,他的功法實在太詭異了,不知怎麽的,可能是被那血鴉發出的嚎叫聲給傷到了神魂!”


    “這....”王樹眉頭一皺,若真的是神魂受傷,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治理神魂傷勢的丹藥實在太過稀缺,王樹是沒有的,一般店鋪中即便有的話,那價格也是貴的驚人。即便這樣,這傷勢恢複起來得相當長一段時間。


    神魂一旦受傷,修士整個人的反應都會慢上不少,到時候無論操縱法器、施展法術威力都會大打折扣。嚴重點的,甚至有可能變為癡傻之人。


    在眼下這種隨時都可能碰到強敵廝殺的特殊時候,當真棘手。


    “別管我,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血魄宗的人隨時有可能追來!”


    王樹淡淡點頭,隨即把幾人儲物袋拿下,甩出幾顆火球,將屍體焚毀,揚長而去!


    ...


    王樹不知道的是,就在陳邦之身死的瞬間,不知多遠外的某個山峰上,一個滿頭銀發,鳩麵長鼻的黑衣老者頓時麵色大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沉。


    “師父!” 老者旁邊,一個相貌俊朗的青年頓時察覺到不對,神色緊張起來。


    銀發老者並未迴應他,僅手一揚,掌心中便出現一塊青色玉佩,隻是上麵已裂痕顯現,輕輕一碰,便“崩”的一下化為了無數碎塊。


    “邦兒!”老者拳頭緊握,無比悲憤地喃喃自語。


    隨即他身形一晃,急忙走出了洞府,施展禦劍飛行,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見到老者離去,被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的俊朗青年,頓時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慶幸喜色,沉思起來。


    ....


    \"柳師兄,你現在感覺如何?\"


    “還是不行,頭暈的厲害,而且隻要稍微一思考,識海中就會劇痛不止。”柳傳生搖了搖頭,說道。


    “隻能先找找附近有沒有城市或者修士坊市什麽的,想辦法買一些治療神魂的丹藥,不然這樣拖下去,弄不好傷勢會越來越嚴重的!”王樹沉思片刻,建議道。


    王樹心中思慮,離開宗門後,他們一直是向東南方向飛行且離開的距離並不長,按照“白雲舟”的速度推算,眼下距離陳國的“宏運城”應該不遠。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陳國境內,事不宜遲,沒時間耽擱了,得加快速度,血魄宗的人隨時有可能還會碰到,柳師兄,隻能委屈下你了。”


    王樹單手一拍儲物袋,將“小黑”從中喚出,讓柳傳生騎在烏煙豹身上,他則施展“鳥渡術”,飛速前進,二人眨眼間便消失在密林中。


    如今的小黑,相貌比起前幾年並未有多大變化,但經過王樹這些年“育靈丸”的不斷喂食,早已進階到一級中階妖獸的實力,距離後階也僅一步之遙。


    .....


    數日後,陳秋武來到一處密林中,一眼便看見了打鬥痕跡,屍體所化的灰燼盡管被風吹走了不少,但依舊清晰可見其痕跡。


    陳秋武麵色一沉,隨即將神識放開,片刻後,似乎又發現了什麽,大手一抓,“轟”的一聲,地麵上瞬間出現一個大坑, 一個紅色儲物袋緩緩飛出。


    見到此袋的瞬間,陳秋武腦袋“嗡”的一下,頭疼欲裂,眼中滿含悲憤之色。


    他強忍著悲痛,打開儲物袋,從中掏出一塊青色玉佩來,上麵同樣遍布裂痕,並且從顏色做工來看,竟與陳秋武自己碎掉的那塊十分相像。


    “邦兒!不論誰害了你,爺爺保證,一定要將他粉身碎骨,挫骨揚灰,魂魄在白骨幡中日日煉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秋武目中噴火,麵色無比陰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那日,王樹將陳邦之殺死後,卻並沒有將儲物袋拿走。畢竟這陳邦之身份不俗,一般像這種身份顯赫的修士,一般在家族、門派裏都會有命牌存在。


    不僅如此,家中長輩往往還會給這些二世祖身上的某些寶物,留下追蹤感應印記。如此一來,若是後輩真的出事了,他們不僅能第一時間知曉,還可憑借標記追蹤到敵人,報仇雪恨。


    王樹自然也知道這點,但他也很清楚,這種感應標記一般會施加在法器、隨身物品、儲物袋上等等,但絕對不會施加在靈石上。


    盡管這陳邦之身上的寶物不少,上品法器、丹藥、功法很吸引人,但王樹經過一陣糾結,最終也隻是拿走了袋中的五千多塊靈石,剩下的物品盡管他也很心動,但穩妥起見,還是選擇埋藏在了原地。


    至於能修複神魂傷勢的丹藥,這幾個人的儲物袋中竟然一顆都沒有。


    陳秋武在原地一番細細查找,臉色更是陰晴不定,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禦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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