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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的時間裏蘇願幾乎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現在好不容易身體恢複了力氣能夠自由下床走動了,蘇願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出去好好的逛一逛,活動活動筋骨,不然真的會發黴的。白畫也同意了蘇願的要求,他確實該出去動一動了,隻是白畫不放心蘇願一個人出去,所以就跟著蘇願一起去了,美名其曰培養師徒感情,畢竟他們分開了那麽久了,難免生疏。


    蘇願表麵上對此不置可否,但內心裏卻狠狠的吐槽了一番。他們這麽多年的師徒感情會因為分開這麽幾天就生疏?那這感情是得有多脆弱啊!不放心我就明說嘛!又不是什麽難以說不出口的理由。難不成師傅隻是單純的怕我跑了,所以才跟著我?而這對徒弟的不信任讓他難以說出口?不行,怎麽越想越覺得心酸呢?


    蘇願與白畫兩人一同出了客棧,往西大街而去,那裏人來人往,店鋪應有盡有,熱鬧非凡,而且西街距離蘇願他們的客棧也比較近,所以他們直接去了那裏。


    到了西街,蘇願就開始搜索起了布店,他實在不怎麽喜歡穿其他顏色的衣服,感覺還是穿黑色比較自在,所以他還是去布店再做幾件衣服。何況他的這身衣服還是他師傅用葉子變的,法術的效力一到,這衣服就會變迴原樣,他可不想隨時麵臨著走光的危險。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先前他也叫白畫給他買其他衣服,隻是被白畫用各種理由給拒絕了,說到底不就是懶得去麽!


    蘇願見到右邊有一件南湘布鋪,就朝著裏麵走去,白畫跟在他的身後卻並沒有跟著進布鋪,而是在他附近隨便看看順便等著蘇願出來。蘇願一進門,就有人熱情的上前招待,“客官看點啥?我們這裏的布匹應有盡有,品質上乘,包您滿意。”


    “就那黑色的那匹吧!”蘇願一進門就一眼看中了那匹黑色的布料,“你們這能做成成衣麽?”


    “當然可以!”那人樂嗬嗬的迴道。


    “那幫我做好了,我再來過來拿!”說完蘇願又看了看旁邊那些已經做好了的成衣,剛好看到一件黑色的,那衣服的樣式和他原來穿的差不多,而且大小還正合適。


    “客官,您中意這件衣服?我們這有提供房間直接試衣的,您可以去試試看合不合適。”


    “好,帶我去。”說完便讓他帶著自己去試衣了。


    蘇願穿好了衣服,整個人的氣勢驟然改變。原先穿著一身青衣還透著些許書香氣,而現在卻平添了一股淩厲感。還沒等店夥計驚歎完,店門口就響起了白畫的聲音,而且聲音還越來越近,顯然是正在朝店裏走來。


    “我的好徒兒,你買個衣服為何買這麽久?為師還以為你把這店裏的衣服布料都買下來了搬不動才遲遲不出來呢!”話語一落白畫已經進了店門走到了蘇願跟前打量起了他來。白畫上下掃視了多遍,才慢慢的說了一句:“不錯,徒兒還是穿黑衣比較好看!”


    蘇願默默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那當初你為何要給我穿青衣呢?!!買個衣服又不花你多少時間!


    “多謝師傅誇獎。”蘇願像模像樣的拜謝了白畫。


    白畫卻像完全沒有發現蘇願這一行為的古怪之處,還頗為溫和的笑了笑,道:“好了!衣服買好了就走吧!為師帶你去看看好玩的東西。”


    這一幕在店夥計的眼裏就是一副普通師徒和睦交談的景象,他也樂嗬嗬的陪著白畫笑。蘇願看到店夥計的笑臉抽了抽嘴角,付了錢後又吩咐店小二衣服做好後就送到緣來客棧,便和白畫一起離開了布店。


    “師傅,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路上白梓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現在他們已經離開熱鬧的西街,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居民街上。白畫沒有迴蘇願的話,而是帶著他左拐右拐,穿過大街小巷,最終來到了一座氣勢雄偉明顯是大戶人家居住的宅邸大門外。


    “……”師傅帶我來這做什麽?他和這裏的人認識?


    白畫上前敲響了朱紅色的大門,蘇願看著白畫停駐在大門前的身影,抬起頭,視線又瞟了眼那若大的寫著“謝府”的牌匾。“哐”的一聲後,伴隨著“嘎吱”的聲音朱紅大門被打開了打開了一條縫,裏麵出現一個身穿灰褐色衣服的小斯。那小斯原本想問“有何事的”,卻在看到白畫的樣子後立刻把要說的話吞下了肚,默默地把門打開讓出道,恭敬的道:“白老先生請進,老爺恭候多時了。”


    “……”還真認識啊!而且人家好像還挺敬重他師傅的。


    白畫看了蘇願一眼,示意他跟上,那小斯看了蘇願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乖乖的在前方為白畫引路。大約走了一刻鍾,三人在一件書房前停下。


    “老爺就在書房,白老先生,請。”小斯邊說邊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多謝。”白畫站著迴了一句便抬腳踏上階梯走進了書房裏,蘇願也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書桌前坐著的人就頓住了要落在紙上的毛筆,那人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不悅的抬起頭道:“我不是說過了任何人不許進書房打擾我麽!”


    等到那人看清來的人是誰時頓時後悔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人立刻起身向白畫賠禮道:“先生,抱歉,我最近過於煩悶脾氣不太好,所以容易發脾氣,特意吩咐了下人不許進書房來也是不想被人打擾,沒想到先生來了,實在抱歉,是我怠慢了,請先生不要見怪。”


    蘇願有點想不明白,既然這人已經吩咐了下人不許人進入書房,那為何那小斯卻引著白畫來到書房,還讓他進去呢?蘇願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他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不禮貌的地方,這事事關他的師傅他小心一點也是有必要的。而且他是以一副天真又略帶著傻氣的口吻問的,就像是白梓那樣,也不會給人那麽多厭惡感,反而還會給人一種純真可愛的感覺。白畫覺得蘇願這個樣子太讓他這個師傅不忍直視了,索性撇過頭不去看了,還順帶示意那人不必介懷剛才的事。


    那人見白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生氣,鬆了口氣,大聲笑了笑,對蘇願迴道:“府裏很多人都知道我對先生的態度,那小斯肯定是因為覺得帶白老先生過來,我的心情會變好,所以自作主張的讓白老先生進了書房。”


    蘇願點了點頭,唯有在說什麽的打算,白畫卻怕他又露出剛才那副樣子問東問西,立刻插話介紹起了那人。


    “這位是謝天舒,以前在朝為官現在卸甲歸田了。我早些年救助過他,我們就是在那時認識結交的,你叫他一聲謝伯伯就行了。”


    “天舒,這是我徒弟蘇願,年紀雖小,本事還是不錯的。”


    蘇願恭敬的叫了一聲“謝伯伯”,謝天舒笑著答應了一聲,還順手摘下腰間的玉佩送給了蘇願。蘇願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謝天舒送的玉佩,心裏還嘀咕了一聲:這玉佩質地還不錯,不要白不要!


    白畫見差不多該結束寒暄進入正題了,示意蘇願去關上書房的房門,謝天舒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等到蘇願關上了房門便帶著他們來到了書桌前,還給他們擺上了座椅。白梓和蘇願剛在座椅上落座,謝天舒就忍不住開口說了起來,白畫和蘇願也任由他說。


    “先生應該也知道我那平白無故喪生的兒子,我實在不相信他是突然暴斃了,雖然他就是在我的麵前……但我實在覺得很詭異,為何一個好好的那麽一個人會突然死的那麽慘?我才不相信那些仵作檢驗出來的那什麽縱欲過度導致暴斃的說法!先生你一定要幫我啊!如果你能幫我找到我兒的死因,我一定重重答謝。”


    “我記得你說過你懷疑你的兒子的死因和紅鴛樓有關吧?為何會這麽認為?”


    “說來慚愧,我這小兒子常常流連這煙花之地,而近幾月來卻總去這紅鴛樓沒有再去過其他任何花樓,而他出事的那天也正好是他從紅鴛樓迴來我逮著他訓話的時候。這實在是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啊!可我派人去紅鴛樓調查過,他經常見的那個妍月我讓人把他家底都查穿了,房間也搜了幾遍也沒有找出任何他謀害我兒的證據。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找到先生身上。”


    白畫歎了口氣,這謝天舒也不容易啊!攤上這麽個兒子,生前讓父親操碎了心,死後還要害得他勞心費神,傷心欲絕。說白了,兒女都是債!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個有出息的大兒子,不至於就這麽斷了香火。


    “既然這樣,那我和我徒兒就去紅鴛樓查看一下,天舒就在府裏等我們的消息吧!”


    “那我先在這謝過先生了!”


    白畫帶著蘇願出了謝府,按照謝天舒給他們指的路,他們很快的到了東街。東街上現在也和西街一樣熱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店夥計不停的吆喝著,爭相吸引著過往人群。


    白畫和蘇願停在紅鴛樓的門口,門前正站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招攬著過往男客。


    “師傅你確定你要進去?”不管怎麽看,師傅的樣子都和這裏不搭吧!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而且都這麽老了,還到這種地方來就不怕丟了他那張老臉麽?


    話說,師傅他老人家要過臉麽?


    好像他要臉的時候特別注重臉麵,不要臉的時候……根本早就沒有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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