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天十夜。


    穀未始和雲相宜氣喘籲籲,精疲力盡。他們是會元境界的武者,能夠讓他們都精疲力盡,可以想象這十天來他們奔行了多少的路程。


    十天來,他們根本不敢走大道,因為他們知道,對方的勢力不小,走大道的話容易被發現行蹤。


    穀未始歇息了片刻,見雲相宜臉色蒼白,鼓勵道:“雲師妹,我想我們已經逃出了敵人的追蹤,隻需要翻過幾座大山,就能夠到我們師門的聯絡點了,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


    雲相宜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小腹,隻見她的小腹開始慢慢的滲出鮮血,那綠色的衣裙被染紅。


    原來這位雲相宜在之前就已經受了傷,隻是因為她用元力封住了傷口,在奔行的過程之中也無法來得及消弭傷口之中的異種元力,所以傷勢一直沒有好轉,但現在她元力耗盡,已經無法封住傷口也對應那異種元力了。


    看見這樣的情況,穀未始大驚失色,立刻要為雲相宜治療傷勢。


    “穀師兄,我已經不行了。你快走吧。”


    穀未始心中一顫,不顧雲相宜的反對,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開始輸送元力。


    鑫師兄已經為了我們犧牲了自己,我不能在讓雲師妹也步鑫師兄的後塵。


    穀未始開始專心為雲師妹療傷。


    就在這時,茂密的森林之中,三道黑影閃過,一股夾雜著火焰的勁氣對著穀未始的背後打去。


    穀未始此時察覺到了危險,連忙停止輸送元力,抱著雲相宜朝前麵撲倒,滾了幾滾,拔出腰間的長劍,站起身來,護住雲相宜,看著眼前的三位黑衣人。


    三人一身黑衣,帶著頭套,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他們手持長刀,眼神空洞的望著穀未始和雲相宜,一點生人氣息都沒有。


    “沒想到你們還是追了上來!”


    穀未始心中冰冷,雲相宜臉上也露出了絕望之色。


    三位黑衣人沒有迴答穀未始,以刀拖地,緩緩的靠近穀未始和雲相宜,而他們的刀上則是冒出了火焰。


    刹那間,三位黑衣人長刀一掀,火焰噴湧而出。


    穀未始手中的長劍旋轉,掀起狂風,想要卷走這火焰,可是這火焰溫度極高,在接觸的刹那,劍身已經變成了紅色。


    見此,穀未始用力一震,這陪伴他將近十年的長劍崩裂,穿過了火焰打向了三人。


    可三人身軀一抖,似乎化作了一段黑色的布匹,那些崩裂的長劍碎片穿過了布匹,他們又化作了人形,剛才穀未始那孤注一擲的攻擊根本沒有帶給他們絲毫的傷害。


    那火焰也撲向了穀未始,灼熱還未降臨,這穀未始就感覺到了唿吸困難,那種火熱似乎要燒穿他的肺部。


    突然他感覺到了大力襲來,自己的身軀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撞開了,原來是雲相宜,在關鍵時刻她準備犧牲自己,為穀未始擋住這道火焰。


    這道火焰極為的灼熱,如果擊中了雲相宜,恐怕她會在片刻之間化作焦炭。


    穀未始看著雲相宜那決絕而又堅定的眼神,心中惶恐,想要大喊,可是卻喊不出來,淚水也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


    說時遲那是快,隻見那即將擊中雲相宜的火舌在這一刻突然拐了個方向,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了過去,似乎那個地方有著一股吸引力一般。


    三個眼神空洞的黑衣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那空洞的眼神之中終於泛出了一絲波瀾,看向了火舌飛過去的那個方向。


    穀未始和雲相宜也往向了個地方。


    隻見那個地方站著一個身穿麻衣布鞋,腰懸柴刀斧頭,背著木柴的普通青年。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個青年,穀未始肯定會認為這個年輕就是普通的山民,可是現在他卻不敢這麽認為,因為他的一隻手平伸抬起,手掌朝上。那些火焰被吸了過去,化作一把笆鬥大小的火球,正懸浮在他的手掌之上。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之中,那火球越來越小,最終化作雞蛋大小的火苗,被這個青年一握,就熄滅了。


    這青年看著那三位黑衣人,走到了他們和穀未始雲相宜的中間,對著三位黑衣人笑道:“三位兄台,能不能看我的麵子,放過這兩位?”


    三位黑衣人目光之中一道金光閃過,三人齊齊出手,身軀閃爍,猶如幻影,一時出現在青年的身旁,一時出現在遠處。


    這樣的場景有些魔幻,青年沒有管這些,而是微微搖頭轉過身子,看向了堅持不住軟到在地的雲相宜,道:“有些麻煩,需要藥物治療。不過舍下卻是有這些藥材,能夠救治姑娘的傷勢。”


    穀未始和雲相宜看著四周變幻不休的幻影有些愕然。


    見兩人發呆,許飛笑了笑道:“怎麽了?是不是擔心他們?”


    兩人相視一眼,穀未始道:“不滿兄台,這些人實力強大,我怕……”


    許飛笑道:“不用擔心,他們會給我這個麵子的,是吧?”


    三人聽見了許飛的這句話,頓時迴到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摘下麵罩的話,恐怕他們都能夠看清楚對方臉上震驚的表情。


    剛剛他們可是全力攻擊了眼前的青年,可是無論怎麽攻擊,都攻擊不到對方,好似對方和自己不是在一個世界一般。不僅如此,他們還攻擊了這穀未始和雲相宜,但也是一樣,攻擊不到。


    現在聽到許飛的話,立刻道:“撤。”


    三道黑影立刻猶如黑色的布匹,閃爍了幾下,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多謝兄台相救!”


    穀未始立刻下跪感謝救命之恩,這時候許飛卻是扶起了他,沒有讓他跪下去,看著快要失去意識的雲相宜道:“去舍下吧。”


    穀未始抱起了雲相宜,朝著山穀行去。一路上,穀未始介紹了自己和雲相宜的姓名以及門派。


    許飛也介紹了自己的姓名,聽聞許飛的姓名,他有些驚異。


    在澆花的書香見到許飛帶人前來,早已經習慣,立刻上來招唿了起來。


    穀未始見這女子如此的明豔動人,雖然還做未婚打扮,但他也不傻,孤男寡女住在這裏,肯定是有情之人,於是道:“見過夫人。”


    雖然被稱唿過許多次,但每次聽到別人這麽稱唿自己,書香的內心還是十分的高興,不過還是解釋了一句,看向了昏迷的雲相宜。


    把雲相宜放在自己的房間裏,然後把穀未始推了出來,她在房內開始替傷者處理傷口。


    穀未始雖然有些著急,但此時卻沒有什麽辦法,他的元力耗的也差不多了。不過想起了剛才這青年神乎其神的手段,內心反而鬆了一口氣。這樣的高手,就算用元力的話也能夠保住雲相宜的性命了。


    許飛放下了木柴,開始燒水,然後從那些木架上取一些曬幹的藥材開始熬藥。


    許飛想起了剛才那些人,他內心也十分的疑惑,剛才那三人使用的本事可不簡單。他們的實力都是在普通的會元五重到六重之間,但他們卻能夠操控火焰,這不是單純控火訣這種火焰,而是一種能力。


    類似與神通境覺醒的能力,隻是他們沒有神通境的能力那麽誇張。剛才這三人論實力其實不如這位穀未始會元七重的實力,可是憑借著能力,他們完全碾壓穀未始,能夠讓穀未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可區區會元境界的武者,怎麽能夠使用的了神通境才能夠擁有的能力呢?這讓許飛很疑惑。


    而且這三個人的心靈也有問題,許飛的心靈感知能力卻無法感知到他們在想什麽,隻能夠感受到他們內心無比的空洞,他們身上有著什麽特殊的能力在保護著他們不受別人的感知。


    許飛本來也生出翻閱他們記憶的念頭,但還是沒有付諸行動,因為他沒有窺視他人隱私的愛好。當然還有別的考量,而且如果真的翻閱他們的記憶,也有可能被那股保護他們的未知力量察覺,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三個人讓許飛覺得,這個世界恐怕不像明麵上那麽簡單,似乎有別的力量潛伏在這表象之下。


    就算是許飛,如今也不可能讓沒有達到神通境的人獲得特殊的能力,他的萬物母拳,也隻是讓人以武學的方式來間接掌控類似這些特殊能力的效果,就像當初林紫衣的勁之海一樣,而不是讓對方直接獲得這種力量。


    而這三人能夠直接操控火焰的力量,雖然還很“弱小”,卻是實實在在的操控這種力量。


    不過既然能夠遇到,那就說明不管如何,這個勢力已經開始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了,也就是說,遲早有一天還會再遇到。


    看著穀未始,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許飛笑道:“怎麽?這就放鬆了?那些人可沒有離開呢,一直在附近監視著。”


    穀未始的心陡然提了起來,臉色有些陰鬱的看向了四周,卻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


    “兄台,不要開玩笑。”


    許飛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穀未始見眼前這個青年不像是開玩笑,於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四周。


    許飛道:“你看不見他們的。”


    “看不見他們?”


    許飛輕輕“嗯”了一聲,一道音波以許飛為中心,傳遞了出去,原本潛藏在山穀距離木屋不過兩百米的三人身形浮現。


    見到自己身影浮現,三人立刻化作殘影離開了這裏。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這三人的隱身能力類似與光學迷彩,完美的融入了環境之中,隻是這個融入不是真的融入,還是存在這個世界上的。這種能力對於許飛來說實在是太低級了,就算他想不發現都難,可是對於穀未始來說,卻難如登天。


    穀未始見到他們竟然浮現身影,快速的逃走,心中大驚失色。


    許飛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敢亂來,你們可以安心在這裏修養。如果有什麽消息要傳遞出去,可以跟書香說。”


    穀未始心中有些愧疚,抱拳道:“許兄,給你和夫人添麻煩了。”


    “不麻煩,如果嫌麻煩的話,我也就不救你了。”


    雲相宜清醒了過來,見自己正泡在熱水裏,心中一緊,這時候悅耳的聲音傳來。


    “雲姑娘,不用擔憂。按照常理,有外傷的人不適合洗澡,不過你的傷口已經被我封住了,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是許大哥炮製的藥浴。能夠替你拔除身上的異種元力和修複損傷。”


    雲相宜見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心中鬆了一口氣,想起了之前救了自己的那個青年和穀師兄,於是問道:“穀師兄他沒事吧?”


    “他沒事,已經服了藥,在外麵打坐練氣。”


    洗好之後,雲相宜接過書香遞過來的衣服,穿上,感覺身體好了許多,雖然還有些氣虛,但行走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她見這間屋子裏到處都掛著裝裱起來的字,那些字跡筆走龍蛇,有充滿殺伐之氣的字,有中正平和的字,也有婉約的字,風格各不相同。


    一個桌案上,有著許多的毛筆和紙張。


    這時候,許飛推門而入,把那洗澡桶扛起來,走了出去。


    不多時穀未始走了進來,見雲相宜氣色好了許多,心中也放鬆了起來,隻是他轉而想起監視四周的敵人,心中一沉。


    “雲師妹,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書香也不笨,明白這人是不想連累自己和許飛,因為對方在這裏待得時間越長,那麽敵人就越可能召喚同伴,到時候恐怕就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但他們哪裏知道,這些人如果真的要至他們與死地,任何接觸的人很可能都要被滅口,也就是說,現在許飛和書香也是局中人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能不能對我說?”


    穀未始本來不想說,但看雲師妹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隻能道:“這事關乎許多人的生死。”


    “關乎很多人的生死?”書香秀眉微蹙。


    於是穀未始開始訴說起他們被追殺的起因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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