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翠花在慶功宴上衣服被勾破丟臉丟大了,一迴到家就哭哭啼啼的。


    男人非但沒有安慰她,還把她臭罵了一頓。


    說是連累他和二團跟著一起丟人,娶了她黃翠花,是他顧勇進倒了八輩子黴運,為什麽別人的妻子漂亮又會賺錢,能成為丈夫的賢內助,你隻會惹事……


    罵完就離開了家,一刻都不想聽到女人令人厭煩的哭啼聲。


    黃翠花也很氣,死男人,臭男人竟然把她說的一文不值,她在如花似玉的年紀嫁給個老男人,是盼著被人捧在手心裏寵著疼著。


    去她娘的賢內助,誰要當賢內助,說好聽是賢內助,實際上是老黃牛。


    她娘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沒短過她吃喝,也不用下地幹活和做家務,憑什麽嫁人就得幹活。


    她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麽?


    越想越氣憤,把客廳都砸了,連兩個小孩子的房間都不放過,把小櫃子推倒,衣服撒了一地。


    當時顧長澤正帶著妹妹在在做作業,還把人家的書和本子作業全撕了。


    這樣還不解氣,第二天一大早就騎著自行車去城裏找給她賣衣服的人算賬。


    王勝美看到她過來連忙,連忙站起來熱情地招唿,“嫂子來了,是不是要買衣服?來的正好今天剛好做了新款,保證您看了會滿意,價錢好商量。”


    黃翠花把那件破爛的紅裙子甩在她臉上,“我不是來買衣服的,誰要買你們家的爛衣服破衣服!看看你們賣給我的什麽爛衣服,我穿到台上被勾破了,害我在部隊所有人麵前丟盡臉麵,你們家的衣服質量不行,趕緊給我賠錢,賠20塊。”


    “二十塊?你搶錢呢,賣給你一件衣服才兩塊,兩塊都不賠,我們衣服質量沒問題,賣給了這麽多客人,客人都沒說質量不好,不小心勾破是你的事。”王勝美又把衣服甩了迴去。


    黃翠花接住,又甩過去,“誰家的衣服像你家衣服這麽脆弱,隨便一勾就破了,是你們的衣服質量不行,趕緊給我賠錢,20塊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沈麗蓉也很生氣,覺得這人就是訛錢,一件衣服虧本讓她兩塊錢買走,現在讓賠二十塊,坑誰呢。


    以為她們是外地人就好欺負啊,如果開了這次先例,別的顧客故意撕爛衣服來要二十塊賠償,底褲都要賠穿了。


    “我們家衣服質量正常,誰家的衣服勾不破,你告訴我啊,兩塊錢一件裙子你還想質量有多硬,便宜沒好貨。”


    “別狡辯了,就是你們家衣服的衣服質量不行,賠錢,不賠老娘就叫人來打你。”黃翠花氣上了頭,抬手推了王勝美一把。


    王勝美也推了過去,“你敢!別以為你是軍嫂,我們就怕你,軍嫂打人也是犯法的。”


    從一開始的甩衣服變成推搡,又是拽胳膊,又是扯頭發。


    二打一,黃翠花戰鬥力爆表,把懷有身孕的沈麗蓉推開,以壓倒性的勝利把王勝美按在地上扇巴掌,“啪啪!!”


    還罵罵咧咧道: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小小的拉鏈都做不好,隨便一扯就掉,質量差得一勾就破了,誰買你們家的衣服誰倒黴?你們知道我在台上丟了多大的人嗎?衣服撕開那麽大的口子,裏麵的貼身衣物都被人瞧見了,我男人覺得我丟人跟我大吵一頓,鬧著要跟我離婚,都怪你們兩個賤人,賤人,我打死你們……”


    沈麗蓉倒在衣服堆裏,看到黃翠花的架勢不敢上前阻攔,她肚子的孩子是未來首富的繼承人,是金蛋,她不敢賭,為了救別人不值得。


    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捂著肚子假裝疼痛,拚命朝圍觀的人群唿救:


    “小美、小美,救命啊……軍嫂打人了,欺負孕婦,來人,快救我小姑子。”


    周圍有人趕緊上前拉架,黃翠花被拽起來,又甩開拽著她的人,把簡易搭成的棚子推倒,從兜裏他說提前準備好剪刀,把布料剪爛,剪不完的就踩。


    王母帶著小兒子在菜市場那邊租了個小攤,準備賣腸粉、包子、豆漿、油條……


    剛擺下攤,就聽到剛從菜市場門口進來買菜的人議論說,有人拿著一件破衣服來找菜市場門口的店家要賠償,打起來了,一打二呢……


    王勝美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衣服被黃翠花這麽糟蹋,心疼死了,不顧身上的傷,衝上去阻止。


    “黃翠花,你給我住手,這是我們的衣服,你憑什麽把衣服剪爛,你自己把衣服弄破丟人,就來這裏撒氣,你簡直有病。”


    黃翠花氣瘋了,再次跟她扭打起來,麵目猙獰,咬牙切齒,“死丫頭,你還敢罵我?你才有病,就是你們拉鏈做不好,害得我丟人。”


    他們跑過來看到王勝美和一個女的正在扭打。


    王勝華衝上前把兩人分開,把黃翠花推倒,“你誰呀?竟然敢打我小妹,找死是不是?”


    兩兄妹十歲左右就沒父親護著了,以前在村裏都是打架的好手,不由分說的就衝上去,一人按住黃翠花一人扇巴掌。


    “啊!”黃翠花的臉被打偏,叫囂道,“知道我男人是誰嗎?敢動我一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又挨了一巴掌,兩邊唇角破裂流血。


    啊啊啊!!!


    該死的!!!


    明明是來找人算賬賠錢的,結果要賠償不成,還被扇巴掌。


    她要氣瘋了。


    他們怎麽敢這麽對她,她是團長夫人啊。


    早知道對方有幫手,她就不會一個人來了。


    王勝華身材魁梧,按住黃翠花,她動彈不得,被王勝美連扇了十巴掌,把自己挨的巴掌全部還給她,手臂不都揮出殘影了,“啪啪啪!!!”


    黃翠花掙脫不了,隻能痛哭慘叫,臉腫成豬頭。


    圍觀的人們怕出人命才上前勸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王母也趕緊上前勸,“打迴去差不多就行了,打嚴重了,公安又要罰錢。”


    王家兄妹放開黃翠花,向她索要賠償,“黃翠花,賠錢,一件衣服算你5塊,沒被你剪的也被你踩過,不能要來,一共五十件,兩百五十塊一分都不能少。”


    黃翠花吐出一口血水,“啐……我就不賠,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我要報公安。”


    這時,公安趕來他們帶去公安局了解情況後,鑒於雙方傷勢差不多,互告,又是被告、又是原告。


    公安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然後才談賠償,損壞財物賠錢,天經地義。


    黃翠花覺得自己是占理那一方,憑什麽要賠錢?想起昨天在台上丟人的畫麵,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就是死也不會賠,一臉高傲的說:“你們知道我男人是誰嗎?我男人是部隊團長,我是大院軍嫂。”


    顧勇進和王桂珍公安局。


    男人麵色陰沉黑如鍋底,仿佛能夠滴出墨水來,如同被黑暗籠罩,讓人不敢直視。


    後者看到女兒一身傷,心疼地捧著她的臉,“哎呦,我的女兒啊,怎麽就被人打成這樣了?疼不疼,哪個混賬東西竟然敢打我女兒啊,公安同誌,一定要把他們關起來。”


    “這位同誌,是你女兒先動的手,另一方是自動防衛。”


    黃翠花看到自家男人來了,像是看到了靠山,哭得稀裏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進哥,他們幾個聯合欺負我一個,我的臉都被打鍾成豬頭了,你趕緊幫我打他們。”


    男人冷冷地拂掉她的手,轉頭跟公安交涉。


    他在部隊那邊接到電話的時候,聽到在電話這邊的黃翠花。打著他的名義威脅人。


    要不是跟黃翠花夫妻幾年,知道她就是個蠢的,都要以為她想故意害死自己。


    王家人見狀,鬆了一口氣,麵露譏笑。


    她男人都不想搭理她,還一口一個我男人是團長,等他來就收拾你們全家,切!也不過如此。


    在公安的調解下,讓黃翠花給王家賠一百五十塊。


    雙方都不滿意,黃翠花一分都不想賠,還想要對方賠錢。


    而對王家來說,一百五十件衣服剛夠成本價,還沒算上手工費,一百五虧了,幸好衣服還能洗幹淨,被剪碎的補一補價格低一點還能繼續。


    黃翠花出來公安局,對王家人撂下狠話,“啊!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


    顧勇進捂著她的嘴,半拖半拽地把人帶走了,“閉嘴,給我迴去,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沈麗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補刀,“就是,丟人現眼的東西。”


    “你……”黃翠花抬手就想打人,還沒打著就被男人拽走了,心想著一定要迴去問陳紅玲,這賤人到底是誰?


    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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