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天星還在為沒有報名錯失狩獵機會而惋惜。


    那邊競技台上陸續有弟子走了上去。


    根據剛剛打聽的消息,這是最後一場確定狩獵人選的比賽,前麵已經進行了十二場,不過這次報名的人不多,所以,每場比賽上台的都是五人。


    台上四人已經準備就緒,分別站在了東南西北四角。


    很明顯,他們在等待最後一人,決出勝負,結束這次狩獵人選賽。


    底下的弟子也都翹首以待,議論紛紛。


    “這四個人都上台了,最後那人是誰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莫不是怕了,你看,台上的人可沒一個簡單的,光是牛凱那出神入化的火球術就夠人喝一壺的。”


    “也是,還有陶師兄的藤蔓,也不是簡單的。”


    “怎麽最後一場成了神仙打架?要是平時在競技台上,這四個人隨便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今天倒是奇了,全都湊到了一塊。”


    有弟子歎息道:“誰說不是呢,這分場次分人的規則真的是。”


    ”真的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前麵幾場就沒有高手出現,有的實力一般都獲得了狩獵人選機會。”


    “這樣說,還真有點期待最後一個人呢,也不枉我們大老遠來看比賽。”


    天星就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議論。


    雖然心有遺憾,但是自己錯過了報名時間,就沒有辦法了。


    不過還好趕上了最後一場,也能瞧瞧這些弟子之間的鬥法。


    她好奇台上四人的身份,低聲道:“他們都是誰?”


    震燁見她好奇心起,也好心解釋著,畢竟他之前可是精英班弟子,而且武力值排在前三,別的不說,台上的四個人他可是熟的很。


    “那個站在東邊角落的,是趙昌,別看他個子小小的,長的也是賊眉鼠眼,但是卻是這四個人裏麵心思算是最正的一個,贏了就是贏了,輸了也就那麽迴事,上了台和你是對手,下了台還是好師兄弟。


    他是陣峰二長老的後輩,擅長的是金係道法,武器是一把大刀,輔助以陣法修煉,在四個人裏麵修為最高,築基中期修為,不過我聽說他剛進階不久,但也十分厲害了。


    聽說他也是被寄予厚望才送到特辦部來的。”


    震燁指了指南邊的那個人高馬大,肌肉發達的大個子,“這是牛凱,他是符峰一位元嬰修士的後輩,擅長火係法術,他是金火雙靈根,火靈根的純淨度達到了九成,築基初期修為,他的火球術就是導師見了,都讚不絕口。


    人品還行,粗中有細,不會和你計較太多,但是你要是冒犯到他頭上去了,他可不會輕易放下。”


    “西邊的那個,陶偉,丹峰一位金丹真人後輩,和柴達一夥,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猖狂的不得了,和路豐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是實打實的築基初期修為,而且一手藤蔓術可以讓你在競技台上瞬間失去行動。”


    “最後北邊的那位,一副好模樣,儒雅打扮的弟子,叫吳衫,武器是長劍,剛剛築基,實力雖然是四個人裏麵最弱的,但是他的劍才是值得注意的,吳衫出劍,出其不意,麵對同樣的築基初期弟子,或者是築基中期弟子,他的劍都可以直接破開對方的防禦。


    這樣可以僅憑借一把長劍就可以越階挑戰的人,才是需要警惕的。”


    天星頷首,因為她練的也是劍,自然知道劍這個武器的威力有多大。


    如果再有好的劍法修煉輔助,那威力真的不是說說就可以的。


    隻是不知道吳衫練的是什麽劍法,等會他們鬥法的時候,可要仔細看了,到時候再和自己的滅世劍法比較下。


    還有藤蔓術,聽起來應該是個高階道法,一瞬間失去行動能力,戰場瞬息萬變,有時候一瞬間就能改變戰局。


    火球術自己也練習了,不過目前隻能做到一次性釋放七個火球,威力估計對付築基以下的修士應該沒有問題。


    天星做好了接下來要做什麽的計劃,她還怕距離太遠,看不清,趁著說話的時間,兩個人擠到了靠前的位置。


    現在隻待最後一個人上場,鬥法開始了。


    不僅是天星,其他弟子也是一樣,均好奇最後一個弟子是誰。


    突然,天星感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感覺向來不會錯,眼神一掃,看向四周。


    也不知是那人因為看著天星的目光太過明顯怎樣,天星稍微一扭頭,目光也就消失了。


    現場人又太多,天星隻能感覺是那個方向,還真鎖定不到具體是誰的身上。


    她眉頭輕皺,想著可能是誰。


    而等待的弟子也終於有不耐煩的,大聲喊道:“怎麽還沒有開始啊,最後一人是誰啊?”


    他這一喊不要緊,把許多等待多時,不耐煩的弟子的心聲也喊了出來。


    “最後一個人是誰,到底上不上台,在不上台我可就要走了。”


    有弟子勸道:“走,你去哪裏,這麽難得的鬥法你走了,以後可別後悔。”


    “可是一直這樣等也不是事啊,總要有個期限吧,我們精英班的競技台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遲到這迴事,行就上,不行認輸就得了。”


    “要不問問管事,我看他也等了好長時間。”


    話落,便有弟子朝這次主持精英班狩獵人選的管事而去。


    那管事看上去倒是個公正模樣,也不理會弟子們的抱怨。


    他隻翻開了這場比賽最後的人員名單。


    和普通的比賽不一樣,競技台的狩獵賽為了保證公平,都是一個時辰前才確定本場比賽的人選。


    采用的也是隨機拋數,這次是五個人上台,所以隻要把刻有參賽人員的小圓球往空中一拋,先落地的五個球就是本場的參賽選手。


    這樣的做法雖然很隨機,但是卻也很公平,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隻能靠自己的真本事來贏。


    而球落地後,就會有弟子通知這五個人來競技台,前後也就一個時辰。


    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賽了,所以參賽的人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前麵的人都比了,現在隻剩下最後的五個人了。


    所以如果有心,也還是能知道最後五個人參賽人員的。


    管事見最後一人遲遲不出現,他心中有自己的計較,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翻開了此次參賽的花名冊。


    “趙昌,牛凱,陶偉,吳衫,”等他再次確認最後一人時,瞳孔微縮。


    那來問話的弟子見管事這副模樣,以為是遇上了什麽事,連忙湊過去,看了名冊上的名單一眼。


    他指著上麵的名字說不出來來,“這,這。”


    管事此時也迴過神來,不悅的看了這偷看的弟子一眼。


    “沒大沒小的,好生站著。”


    還在震驚當中的弟子也不知道是聽到了管事的訓誡還是什麽,心不在焉的應“是”。


    早已躲在人群中的柴達見時機已到,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朝著管事簡單的拱手後便道:“我見人都到齊,怎麽最後一人還沒有上台,總不可能讓這麽多人等著吧?


    還是說這人不知有比賽?在屋子裏睡覺?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請管事派人去通知一聲,競技台鬥法決定狩獵人選,可不是小事,怎麽這人,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住嗎?


    我看,這樣下去,精英班可容不下這尊大佛了。”


    柴達自從那日被百裏一招打敗之後,除了前天參加一場比賽贏了之後,可就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過。


    前天贏了之後,他也是立馬離開,沒有和往常一樣,留下觀看其他的比賽。


    現在他施施然的這樣出來,又講出來這樣一堆的道理來,眾人還有點不習慣。


    天星見柴達出來,雖然那人一直在朝著管事講話,但是她還是捕捉到了他看向自己的一絲眼光。


    充滿了怨毒。


    和剛來受到的暗中目光一樣。


    天星眉眼打量著對方,總感覺他是朝自己來的,就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了。


    管事抽了嘴角,他無意幹涉弟子之間的事,做為一名管事,隻要奉行不出錯就可以。


    那天柴達挑釁百裏,反被百裏一招打下競技台的事他也聽說了,現在見他出來說這些話,略一思量,也能想象他是什麽心思。


    雖然不喜,但是按照規矩,他也該出麵。


    管事意有所指的看了柴達一眼,上前道:“再派個人去通知淩天星,到她的比賽了。”


    話畢,馬上就有弟子從他身後離去。


    隻是還沒有走出人群,柴達便一個閃身,截住了那弟子。


    他笑道:“管事又何必多此一舉,淩天星可在這裏。”順著眾人的目光指向了天星的方向。


    天星還好,她一直猜測柴達到底想要幹什麽,如今看他的目的已經暴露,心裏多少也有個計較。


    而一旁的震燁則慌了神,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最後一人是天星?


    怎麽可能?


    明明前一刻天星還在惋惜自己沒有報名,怎麽現在就到了她要上場?


    上場,雖然不知道天星什麽修為,但是這台上的四個人可都是築基修為啊,她才多大?


    上去不是送死嗎?


    不行,說什麽都不能上去。


    震燁麵露兇光,直接擋在了天星的前麵。


    天星立刻就明白了震燁的意思,內心劃過一股暖流。


    她自己怎麽不知道報名參加狩獵人選爭奪賽呢?


    剛才震燁說的很清楚,這並不是所有的精英班弟子都會參加的賽事。


    遵循的是自願原則。


    七天來,她一直在房間內修煉,還是今天踏出房門,就剛好趕上了自己的比賽?


    這裏麵沒有內幕,說什麽她也不相信。


    天星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過,現在不是計較誰在背後搞小動作的時候,總不會就是那些人。


    她的內心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不過現在她已經被推上了風口,隻能前進,哪有她後退的餘地。


    天星拍了拍震燁寬厚的肩膀,“我自己來。”


    震燁並不放心,擔憂道:“你可別中了他們的計,這就是個局,等你入套。


    我們就說從來沒有報名過,和管事解釋下,這位管事還算公正,最多說我們兩句,不會怎麽樣。”


    天星搖頭,她當然知道這是個局。


    或者說,預謀了很久的一個局。


    為的恐怕就是今天吧。


    如果自己躲了,還會有更多的陰私事出來,不如今天遂了他們的願。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狩獵,她也想去看看呢。


    天星的內心陡然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星華感受到這份激昂,為天星高興。


    同時也對百裏的付出高度認可並感激。


    隻聽天星輕聲道:“他們想憑這點本事就來害了我,可沒那麽容易。”


    震燁還想再勸,卻見天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徑直向那管事方向走去。


    “管事見諒,我見台上的師兄們都太厲害了,一時在下麵多想了想,便耽誤了些時間。”


    那管事也是個講規矩的人,但是對於天星的傳聞他早就如雷貫耳了。


    好學生總是在長輩那裏有很多青眼和特權。


    他一直緊繃的臉色見天星說出那誠懇的話來,反而笑了笑,“沒事,我也能理解,這四個人的實力都可以排到精英班弟子前十了,上了台就要開始鬥法,你在底下多想想也是應該的。”


    他根本沒有把天星沒有引靈入體的流言當做一迴事。


    這可是器峰的天之驕子,從她的成績來看,稱作宗門的天才都不為過。


    怎麽會沒有引靈入體?


    其實天星還真在課堂上承認了這麽一迴事,當場的導師也知道。


    不過精英班的上課太特殊,導師隻要有課就來,一來直接奔教室,下課就離開,不做停留。


    隻有一些管事,會在特辦部待著。


    所以,那位導師雖然心有震撼,但是下課還是直接走了,也沒有和什麽人說過。


    管事沒有從導師身上得到確切消息,自然不會相信什麽流言。


    他剛剛看花名冊也是擔心天星年紀太小,修為太低,恐怕這場比賽會輸,而且裏麵隨便一個人,一招就能把她踢下競技台。


    現在天星坦蕩的說了出來,他也欣賞這樣不做作的弟子。


    甚至鼓勵道:“你還小,狩獵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次就當適應適應。”


    天星露出一口笑容,天真道:“可是我還沒有引靈入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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