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增壽丹?”青遠帶著天星來到一攤位前詢問道。


    觀這弟子腰間黃色玉佩,玉佩左下角又有一丹瓶刻在上麵,想來是丹峰的內門弟子了。


    這弟子恰好認得青遠,見他過來問物,連忙迴答道:“是的,青遠真人,這是可以激活生機,增長五十年壽命的增壽丹。”


    青遠了然,“我看看。”


    “好的,沒問題,您請看。”這弟子將丹瓶遞過去。


    聞了聞這味道,又看了看外表,確認無誤後,青遠又將這丹藥還給那弟子。


    “不錯,是五十年的增壽丹,你這東西可稀奇,不是說這丹藥的丹方掌握在一丹宗的手裏嗎?怎麽你會有現成的丹藥?”


    這弟子解釋道:“真人勿怪,我乃丹峰內門弟子齊楠,這丹藥是我一次外出和一丹宗的一位弟子比拚丹技贏來的,如假包換,覺無欺騙。”


    青遠頷首,之前有機會見過增壽丹一次,那味道,外表,還有上麵的丹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和齊楠拿出來的丹藥如出一轍。


    這是在內坊交易,宗門是絕對不允許拿假貨出來行欺騙之實的。


    而且自己不認識齊楠,但是對方卻認識自己,這也從側麵說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拿假貨出來騙自己。


    “嗯,東西來路正就可以,你準備怎麽交換?貢獻點?”


    齊楠麵露憂色:“實不相瞞,真人,我這次之所以把這丹藥拿出來,其實也是為了我的弟弟,他前些日子外出曆練迴來,修為增長的不少,我正為他高興。


    可是就在上個星期,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就沉睡了,而且是一睡不醒,我找了很多師兄們求救,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原因,都束手無策。”


    青遠聽此,皺眉道:“你想救你弟弟?”


    “不錯,真人,我這增壽丹交換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對方能夠救醒我弟弟。”


    青遠反問道:“你這要求,可真是難為人,你自己就是丹峰的人,丹峰那麽多的煉丹師就沒有一個能救你弟弟的?”


    齊楠苦笑,“真人,我隻是個內門弟子,在內門裏還能找到師兄出手,可這往上,要是有辦法,我也不至於出現在內坊。”


    青遠也輕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齊楠不過是一個內門弟子,看樣子,還是個沒有師門的內門弟子,這也難怪,他求救無門了。


    “齊楠,救醒你弟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但是這增壽丹對我有用,不如你換個其他的條件,靈石,貢獻點都可以。”


    齊楠一開始見青遠過來,本以為找到了一絲希望,卻不想還是沒有用。


    心下失落至極,“真人,對不起,這增壽丹是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我隻想救我的弟弟。”


    青遠聞此,雖然能夠理解齊楠的做法,用增壽丹吸引他人前來,但是這東西,還真是稀有的啊。


    修士的壽命正常情況下是由修為所決定的,你修為越高,壽命自然也越高。


    但是天道之下,一切都有定數,等到了時候,該消失的還是得消失。


    但是現實情況中,有的修士差的就是那十幾年的時間來突破,別小看這十幾年,在這最後關頭突破的是大有人在。


    這增壽丹自問世以來,一直就是眾修士追逐的寶貝,可是丹方隻有一丹宗有,更別說這成品丹,就更是個稀罕物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還有幾百年的壽命,可是天星不同啊,她不過是個凡人,了不起是百年韶華。


    所以,這丹,天星需要,他得想辦法拿到手。


    而天星也是全程在場,聽著青遠和這弟子的對話,腦子裏突然想起來這增壽丹的作用怎麽和一丹宗宗主秦別離給自己的長生丹很像啊?


    正準備和青遠說這事,一道尖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青遠,買不起就別買,連我們丹峰一個內門弟子的丹藥都買不起,器峰可真是沒用,我可知道呢,我看啊,你之前吃的那糖葫蘆又便宜又符合你的身份,倒是可以多買幾串。”


    這話說的,一聽就是來者不善,天星側臉後看,見一個臉上帶著嘲諷笑意的年輕男子向他們走來,身後緊跟著七八個弟子。


    隻是這男子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臉上卻暗黃無光,眼底還有兩痕很重的青色陰影,步子也是如病人一樣,腳下虛浮無力。


    再看一眼他腰間和青遠師叔一樣的藍色玉牌,天星是哪哪都覺得怪異。


    這是嫡傳弟子?


    玉牌下也是一小丹瓶,丹峰嫡傳弟子?


    不怪天星覺得異常,這男子身份顯而易見,怎麽他的行為舉止如此不符合其身份?


    你見過哪一個修士是如此萎靡?


    哪一個水雲宗弟子不是衣冠楚楚,精氣神十足?


    青禾真人他們個個舉手投足更是大家風範?


    而他?


    這邊天星在那裏不解犯惑著,而身邊的青遠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惡狠狠的迴頭怒目而視。


    “公輸添,你在說什麽?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這被青遠喚作公輸添的男子做出一副好害怕的神情,而他身後的幾個弟子更是肆意笑著。


    “哎呦,我好怕啊,怎麽辦?器峰的青遠真人要打人哦。”


    他這話一出,更是惹得其他弟子哄堂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青遠氣的火冒三丈,手中暗中運轉靈力,準備向對方襲去。


    而公輸添見到他的動作,不但不知收斂認錯,反而笑道:“青遠,這可是內坊,禁止一切形式的打鬥,不過我可不怕,你就是個二愣子,除了會打架還會什麽?”


    青遠本就是個暴脾氣,現在人家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哪還管的了那麽多。


    一個靈力球已經集聚好,正準備扔過去。


    這時,左袖卻被輕輕拉扯,天星低聲道:“師叔,犯不著為這種人去冒險。”


    雖然不知道在這裏打鬥會受到什麽處罰,但是很明顯,這男子是故意來挑釁的,而且那樣子,是有備無患。


    故意激怒師叔,對他動手,然後就是違反執法堂的規矩,這到時候可是他們這方沒有理了。


    既然知道,就沒有必要明知故犯了,他要師叔打他,我偏不如他的意。


    青遠被天星這話說的也是一愣,剛剛他是被這小子給氣暈了,忍不住要出手,可是現在天星的話讓他醒了過來。


    好小子,故意找茬啊,隻要是自己動手了,到時候就是鬧到宗主那裏也是自己的錯,可不就正中他懷嗎?


    青遠收掌,化去靈力球,深吸一口氣,也嘲諷道:“哼,公輸添,你又是哪根蔥,敢來說你遠爺,也不照照自己什麽樣子,聽說你前些日子結丹了,嘖嘖,難道丹峰的丹藥全都進你一個人的肚子裏了?”


    說完還從上到下挑剔地打量這對方,等看到那虛浮無力的雙腳時,還嘖嘖稱奇。


    公輸添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往常他和青遠之間看不順眼就是打,他是打不過,可他人多啊,所以結局也是五五之分,誰也占不了誰便宜。


    本來今天他也是來內坊看看,卻沒想碰上了青遠,暗道晦氣,準備繞道而走。


    可是新的跟班卻獻計,說這是內坊,如果激怒青遠,隻要他出手了,那到時候就會驚動執法堂,等執法堂的人一來,問誰先動的手,內坊這麽多人,不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內坊動手鬥法,這下可有青遠好果子吃的了。


    他覺得這個計可行,便準備找個合適的時候出聲,前一刻剛好聽到青遠買不了那弟子的丹藥,暗喜機會來了。


    這青遠也的確和他想象的一樣,準備動手,可是沒想到,最後卻什麽動靜也沒有。


    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真是可惡,他可是丹峰的嫡傳弟子,這走到哪裏別人不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現在,這裏這麽多人,青遠竟然毫不客氣地打量自己,他感覺被人扒光了衣服,供大家圍觀一樣。


    惱羞成怒的公輸添心中好像有一團無法發泄出來的怒火,一氣之下,拔出了旁邊弟子的配劍,向青遠衝過去。


    “啊,青遠,我要好好教訓你。”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青遠反應快,見公輸添如此動作,連忙帶著天星退到一邊。


    而公輸添身後跟隨的人有反應快的,連忙衝了過去,抱住了持劍的手,見其他人還在那裏傻站著。


    大喊一聲,“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攔著師兄,你們想死嗎?”


    其他人包括那個被公輸添拔劍的弟子也反應過來,和其他人一起攔住喊打喊殺的公輸添。


    “師兄,冷靜啊,這是內坊,不能動手啊。”


    “是啊,師兄,動手了會有執法堂的人來啊。”


    “師兄,冷靜啊。”


    而被眾人一齊攔住的公輸添卻是怒火攻心,不管不顧道:“我不管,我要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得,還你的厲害,我的師兄啊,那次遇上了,不是我們一起圍攻青遠真人,你就在大老遠看熱鬧啊。


    隻是這是這些弟子的心裏話,現實中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師兄,別啊,你忘記了我們的計謀了,現在動手,就是自己中了自己的計啊。”


    “是啊,師兄,要動手等下次我們動手,怎麽勞你親自動手啊。”


    公輸添一夥人動靜不小,再加上雙方當事人的身份,可把許多弟子給吸引過來了。


    青遠冷冷的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知道了這裏麵的詭計。


    真是可惡,竟然想讓我受到執法堂的處罰,是想把器峰的臉往地上踩嗎?


    還好剛剛天星提醒了自己,不然就自己那性子,可真的就要中計了。


    低頭看了一眼天星,見她正好奇地看著公輸添一夥人,想來這孩子也是沒有見過這場麵吧。


    青遠低聲道:“天星,剛才多虧了你,不然師叔可就犯了大錯了。”


    “你看我怎麽教訓這小子,讓她知道器峰的人不好惹。”


    天星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這修士還有這般模樣?


    而且,這人一副要衝過來的樣子,為什麽臉上神情猙獰,而腳下的步子卻不動半分?


    “師叔?他,他是誰啊?”


    實在是好奇這人什麽,天星忍不住問了出來。


    青遠笑道:“他是丹峰的嫡傳弟子,公輸添,我和他素來有過節,具體的等會我和你說,現在可是個好機會,看我怎麽收拾他。”


    看了仍在鬧騰的公輸添一夥人,青遠向前一步大聲正色道:“公輸添,你我之間一直以來都是個人恩怨,可是你剛剛卻直指器峰,說我們器峰無用,買不起東西,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丹峰的嫡傳弟子,我也是器峰的嫡傳弟子,兩峰都是宗門的重要力量,你身為嫡傳弟子,不但不促進兩峰和平相處,反而在這裏公然挑釁我們器峰。


    我就想問了,你究竟是何意,是要向器峰下戰書嗎?”


    這話一出,許多湊熱鬧而趕過來的其他弟子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這丹峰是瘋了嗎?


    而在場器峰的弟子無一不是憤然,怒目而視,眼神淩厲地望著公輸添一夥人。


    丹峰的弟子素來張狂慣了,他們雖然也看不慣公輸添的平常所作所為,但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丹峰向器峰下戰書?


    別傻了好嗎?


    丹峰是實力不差,近百年來在四峰之中一直排名第二,可是你當器峰那群大塊頭都是木頭嗎?


    人家實力也不低,而且三年前青禾真人出關,這可直接提高了器峰弟子的信心啊!


    青禾真人是誰?


    那是器峰的實際掌權者,幾百年前叱吒水雲宗,他們都是聽著他的風雲故事長大的啊。


    公輸添是傻了嗎?


    你和青遠真人有什麽私人恩怨私下處理不就可以嗎?


    拿丹峰做什麽筏子?


    真覺得自己在丹峰神氣哄哄的,就能代表丹峰?


    大多數了解內情的丹峰弟子都暗中搖頭,麵帶不善的看著公輸添,如果不是這麽多人在場,恐怕他們就直接出聲嗬止了。


    隻是他們身份不如對方,就是現在說了,但是按照公輸添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日後恐怕是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的。


    所以他們也隻是站著不動,靜觀其變。


    而近些年新進的丹峰弟子不知道這裏麵的條條框框,隻知道器峰在四峰中排到了末位,而且平時他們也是極為低調,就以為器峰是軟柿子,現在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站出來,在公輸添這嫡傳弟子麵前表現自己。


    “青遠真人,你這話我可不讚成,我剛才也是在旁邊聽到了全過程,公輸師兄隻是實話實說,你剛剛也的確沒有買下這弟子的丹藥,所以師兄說的也沒有錯。”


    公輸添在他跟班的好說歹說之下,也終於收迴了靈劍,現在聽這弟子一說,更是找到了依據。


    抖了抖衣袍,昂首不服氣道:“沒錯,青遠,你別說其他的,我就是看你買不起東西,才說那話嗎,怎麽,說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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