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會計麵對這個情況，真的是非常的憤怒。
她每一次借助娘家的力量來打壓他，攻擊他的時候，迫使他低頭，隻會讓章會計內心變得更加難受，變得更加扭曲。
章會計不是不愛章大媽了？。
他隻是有一些心態上的變化。
他一邊愛著人，但是又一邊因為這個人而感覺到了痛苦。
於是兩個人就將就著過著日子。
直到這有一次秦寡婦對著他拋出了鉤子，直到有一次在他受了委屈之後，他終於接下了秦寡婦的鉤子。
一步錯步步錯。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在秦寡婦身上他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那是章蕙珍給不了他的。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他也想要被人捧著。
他不想要永遠做低三下氣的那一個。
他不想要永遠小心翼翼一輩子要看自己嶽家的臉色，看著自己媳婦的臉色，甚至還要看著自己孩子的臉色。
所以有些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所以他和秦寡婦保持了許久的關係。
村醫在聽完了章會計所說的這一番話之後沒有說話。
他就說吧，人是會變的
他從來都不相信情愛。
濃厚的情意與愛意確實是存在著，當這些東西存在著的時候，那麽兩個人的關係確實會變得非常甜美，雙方也都會得到幸福.。
他見過新婚夫婦甜蜜的時光，也見過老夫老妻互相謾罵的樣子。
他見過太多的情愛消磨之後的樣子。
所以他早已對情愛不抱有任何的期盼，他甚至都覺得世上沒有能夠從一始終的情與愛。
村醫始終都認為章會計做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厚道了。
他所擁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章大媽一家給他的。
但是最後他卻選擇了背叛，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背叛終究是背叛，不管找到什麽樣的理由，不管有著什麽樣的苦衷，那麽終究是不能被原諒。
章會計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感覺自己的心裏像是鬆了一口氣，像是壓著自己的大石頭，終於被挪開了。
他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靈魂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原來這個事情壓了自己那麽久，原來這個事情自己已經介懷了那麽久！
這件事情，甚至已經成為了自己心髒上的一個疙瘩，這個疙瘩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即便是自己找了秦寡婦，那麽這些疙瘩也終究沒有被消亡，還依舊停在那裏，成為了自己心裏的痛。
就算今時今日他和村醫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問題依舊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解決，疙瘩毒瘤也依舊還是存在著，隻是說短暫的時間內，他沒有變得那麽疼痛了。
章會計紅了眼睛，隨後對著村醫笑了笑說道。
“我這些心思，這輩子大概也隻能與你說了。我大概也隻會說這一次！”
村醫想了想，隨後就對著章會計說道。
“你這些心裏話最應該對一個人說。那就是相伴多年的妻子章蕙珍。”
“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了。你因為做了這樣的事情，那麽最終會獲得你應有的代價，你可能會變得孤家寡人無所依靠。”
“既然你什麽都快沒有了，那你不如好好的痛快的放肆一迴。去把你的心裏話都說出來吧，把你心中的小疙瘩給消掉。”
“你可以訴說著你這些年的委屈，你這些年的難受，你可以罵著你的媳婦兒說他不體諒你，說她不能與你一心。”
“但是你也要為她道歉，為你的所作所為，為你的背叛而道歉。”
“你所背叛的又何止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們，你還背叛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當然這些話也隻是我自己一麵之辭，你想要怎麽做都憑你自己。”
“我隻是一個大夫，隻是一個旁觀者。看得出來你心裏有了一個疙瘩，所以醫者仁心想要提出幫你去除。”
“隻是你心裏的疙瘩，這是我無法消掉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我隻能告訴你，要你怎麽消掉。你要不要去做，那麽全憑你自己了。你的病我已經看完了，不過我還是會待在你家客房。”
“畢竟要是你真的做好了決定，發泄著你自己心中的一切情緒，那麽我擔心你會急火攻心。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及時救治你。”
村醫在收完了之後就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章會計愣愣的在原地。
他這一生精於算計，基本很少袒露著自己的真心。
章會計讓他在章蕙珍的麵前拋開心將自己所有的一切訴說出來，章會計覺得這好難。
大概是他對著章蕙珍低頭低了太久了，他已經不想低頭了。
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把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受過的委屈講出來，這也是一種低頭，這也是一種恥辱。示弱。
章會計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好像有一些做不到。
章會計自嘲的笑了笑，他都可以在交情不深厚的村醫麵前吐露心扉，為什麽不能夠在自己深愛多年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麵前吐露這一切。
章會計何等的聰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
因為他還愛著。
他對於章蕙珍還是有情義的。
年少時候的心動情誼到現在依舊存在著，隻是兩個人的情愛，終究還是消磨了，也終究可能所剩無幾了。
所以他不願意在自己心上人麵前低頭示弱，他不願意展現出狼狽的自己。
不過章會計又直接笑了笑，嘲諷著自己。
自己都做出了這樣的醜事，自己在章蕙珍的麵前早就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或許她現在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會變得無比惡心！
自己還留有什麽樣的餘地，還保留著什麽樣的尊嚴呢？自己在章蕙珍的麵前已經一絲臉麵都沒了。
章會計在想出這些之後，感覺自己的心中都輕鬆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麽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章會計很快的就做出了決定，等到章蕙珍迴來之後，他就要和她大吵一架。
既然兩人的情分到頭了，既然兩人之後也不會再見了，那麽如果這個時候不把自己心中的一切事說出來，那麽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過這一切還是要等她迴來。
章會計靜靜的靠在床邊。
等待著李有糧的到來。
村醫在迴到了客房之後歎了一口氣。
林小雅也依稀聽到了他和章會計之間的對話。
村醫看著林曉雅笑著說道。
“你現在還期盼著黃二壯能夠追上秦寡婦嗎？你還期盼著他們倆能夠遠走高飛嗎？”
“年輕時候的章會計對待著章大媽的心，那也是非常真誠和熾熱。結果他們倆到了現在還不是走到了這般田地！”
“情意與愛意最是虛無縹緲，也最是空蕩。被消磨是注定的結局。”
林曉雅麵對於這一個問題，閃爍了一下眼睛，隨後堅定的說道。
“黃二壯是黃二壯，章會計是章會計，兩個人又怎麽能夠相提並論，又怎麽能夠一概而論!”
“更何況黃二壯的喜歡比章會計要更加純粹。年輕的章會計，曾經也一定算計過章大媽。他的愛本身就是不純粹。”
“心動也是真，算計也是真，這樣的愛意本身就有問題。和黃二壯不能相比。我還是相信黃二壯追到了自己心愛之人之後會好好過日子，他的情誼與愛意不會被消磨。”
村醫麵對於這個迴答，笑了笑，沒有說話。
關於情誼與愛意的討論，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
畢竟有些事情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那麽才會有最終的感覺。
此時此刻李有糧也來了。
說實在的，他真的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真的是就淺淺的眯了一下，然後就睜開眼睛就感覺天亮了。
李有糧在醒來之後感覺自己左右也是睡不著，不如就早一點過來章家這邊看一看
反正這件事情也要早一點解決。
所以李有糧在來了章家之後，就直奔著章會計所在的地方。
章會計也沒有想到李有糧會來的那麽早。
兩個人此時此刻麵對麵，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李有糧發現章會計的眼眶紅紅的，不僅臉是腫的，他的狀態好像也不太好。
但是他整個人沒有一種緊繃感，沒有一種大難臨來的感覺。
李有糧有些奇怪，隨後就直接開口說道
“你現在還能鎮定自若？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和秦寡婦的事情，一整夜都睡不好嗎”
章會計聽見這一番話，直接就笑了笑。
“我知道。昨天晚上看熱鬧的那些人，估計都睡不好。我家裏的人也估計一夜沒睡，你看起來也一夜沒睡。”
李有糧扯了扯嘴角，語氣冷淡的說道。
“托你的福，我確實睡不好，淺淺的眯了一下。就連做夢都夢到有關於你的事情。”
章會計現在就像是在和好友閑聊。
他順著李有糧的話問道。
“夢到我什麽了？夢到我出什麽事了畢竟能讓你睡不好的夢，一定是噩夢！”
提起這個事情，李有糧就遏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看著章會計平靜的樣子，眉頭緊鎖，聲音控製不住的放大。
“你還有臉問我夢見了什麽？我夢見了因為你的事情，導致青山大隊名聲都臭了，我夢見公社那邊公布了你的罪名！讓周圍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平靜？你難道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
“我實在想不明白，你也不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有什麽誤會嗎？還是你酒喝多了鬼迷心竅了？”
李有了實在不理解。
他深刻地記得年輕時候的章會計和年輕時候的章大媽是非常恩愛的，是青山大隊有名的恩愛夫妻。
兩個人的恩愛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在他們結婚幾年沒有孩子的時候，章會計也站出來罵了那些說話難聽的人。
隻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為什麽章會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李有糧不明白，李有糧不知道答案。
章會計麵對這一番話，沉默了下來。
章會計突然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他也能夠在李有糧麵前偽裝服軟。
他剛剛在那一瞬間想著自己應該裝作懺悔的樣子，應該對著李有糧訴說的歉意，說自己對不起所有的人，對不起青山大隊對不起他。
但是在那一個瞬間，章會計並沒有那麽做。
村醫給他留下的那幾句話，讓他感觸很深。
就算他在李有糧麵前偽裝，就算他真的裝的很好，演的很好。
然後讓李有糧出手幫助自己，但是那又怎麽樣？
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李有糧的幫助也是有限的，他並沒有擁有著偷天換日的本事！
那麽自己覺得有必要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要去進行偽裝，去對李有糧服軟低頭嗎？
像是習慣用眼淚賣慘賣可憐的秦寡婦，獲取他人的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
真的有必要這樣真的值得嗎？
他都是要一無所有的人了，那又為什麽還要讓自己變得那麽卑微，那麽可憐。
來去換得一絲絲的幫助。
章會計在想到了這些之後，所以就沒有動彈，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村醫說的對，他不應該演，他應該在這一個最後的關頭，盡情的做自己就好了，讓自己不要留有遺憾，讓自己不要後悔。
不管是對待章蕙珍，還是對待眼前的多年好友。
所以此時此刻，他麵對於李有糧的問題，沉著冷靜的進行對應，笑著說道。
“很遺憾，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做了這樣的事情。”
“我可以跟你說實話，對於青山大隊，我毫無愧疚。青山大隊對於你而言是你的責任，你想把它做好，你想讓他的名聲盡善盡美，不要有任何出錯！”
“但是對於我而言並不是。”
章會計把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就和李有糧對視上。
李有糧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他原本是帶著痛心疾首，帶著一絲不解，看著章會計。
但是現在他整個人的臉色都是不敢置信，甚至帶著一些陌生的目光打量著章會計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怎麽會變得這麽陌生？
當初是誰在自己的麵前意氣風發雄心壯誌的和自己說，兩個人一起攜手將青山大隊打理好。
怎麽會變成現如今這副樣子？
自己保持著自己的初心，一心一意為著青山大隊著想，處理好青山大隊的每一件事情，保持著青山大隊的名聲
但是為什麽章會計現在變成這樣，變得這麽陌生！
她每一次借助娘家的力量來打壓他，攻擊他的時候，迫使他低頭，隻會讓章會計內心變得更加難受，變得更加扭曲。
章會計不是不愛章大媽了？。
他隻是有一些心態上的變化。
他一邊愛著人，但是又一邊因為這個人而感覺到了痛苦。
於是兩個人就將就著過著日子。
直到這有一次秦寡婦對著他拋出了鉤子，直到有一次在他受了委屈之後，他終於接下了秦寡婦的鉤子。
一步錯步步錯。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在秦寡婦身上他確實得到了，他想要的，那是章蕙珍給不了他的。
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他也想要被人捧著。
他不想要永遠做低三下氣的那一個。
他不想要永遠小心翼翼一輩子要看自己嶽家的臉色，看著自己媳婦的臉色，甚至還要看著自己孩子的臉色。
所以有些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所以他和秦寡婦保持了許久的關係。
村醫在聽完了章會計所說的這一番話之後沒有說話。
他就說吧，人是會變的
他從來都不相信情愛。
濃厚的情意與愛意確實是存在著，當這些東西存在著的時候，那麽兩個人的關係確實會變得非常甜美，雙方也都會得到幸福.。
他見過新婚夫婦甜蜜的時光，也見過老夫老妻互相謾罵的樣子。
他見過太多的情愛消磨之後的樣子。
所以他早已對情愛不抱有任何的期盼，他甚至都覺得世上沒有能夠從一始終的情與愛。
村醫始終都認為章會計做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厚道了。
他所擁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章大媽一家給他的。
但是最後他卻選擇了背叛，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背叛終究是背叛，不管找到什麽樣的理由，不管有著什麽樣的苦衷，那麽終究是不能被原諒。
章會計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感覺自己的心裏像是鬆了一口氣，像是壓著自己的大石頭，終於被挪開了。
他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靈魂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原來這個事情壓了自己那麽久，原來這個事情自己已經介懷了那麽久！
這件事情，甚至已經成為了自己心髒上的一個疙瘩，這個疙瘩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即便是自己找了秦寡婦，那麽這些疙瘩也終究沒有被消亡，還依舊停在那裏，成為了自己心裏的痛。
就算今時今日他和村醫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問題依舊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解決，疙瘩毒瘤也依舊還是存在著，隻是說短暫的時間內，他沒有變得那麽疼痛了。
章會計紅了眼睛，隨後對著村醫笑了笑說道。
“我這些心思，這輩子大概也隻能與你說了。我大概也隻會說這一次！”
村醫想了想，隨後就對著章會計說道。
“你這些心裏話最應該對一個人說。那就是相伴多年的妻子章蕙珍。”
“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了。你因為做了這樣的事情，那麽最終會獲得你應有的代價，你可能會變得孤家寡人無所依靠。”
“既然你什麽都快沒有了，那你不如好好的痛快的放肆一迴。去把你的心裏話都說出來吧，把你心中的小疙瘩給消掉。”
“你可以訴說著你這些年的委屈，你這些年的難受，你可以罵著你的媳婦兒說他不體諒你，說她不能與你一心。”
“但是你也要為她道歉，為你的所作所為，為你的背叛而道歉。”
“你所背叛的又何止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們，你還背叛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當然這些話也隻是我自己一麵之辭，你想要怎麽做都憑你自己。”
“我隻是一個大夫，隻是一個旁觀者。看得出來你心裏有了一個疙瘩，所以醫者仁心想要提出幫你去除。”
“隻是你心裏的疙瘩，這是我無法消掉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我隻能告訴你，要你怎麽消掉。你要不要去做，那麽全憑你自己了。你的病我已經看完了，不過我還是會待在你家客房。”
“畢竟要是你真的做好了決定，發泄著你自己心中的一切情緒，那麽我擔心你會急火攻心。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及時救治你。”
村醫在收完了之後就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章會計愣愣的在原地。
他這一生精於算計，基本很少袒露著自己的真心。
章會計讓他在章蕙珍的麵前拋開心將自己所有的一切訴說出來，章會計覺得這好難。
大概是他對著章蕙珍低頭低了太久了，他已經不想低頭了。
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把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受過的委屈講出來，這也是一種低頭，這也是一種恥辱。示弱。
章會計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好像有一些做不到。
章會計自嘲的笑了笑，他都可以在交情不深厚的村醫麵前吐露心扉，為什麽不能夠在自己深愛多年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麵前吐露這一切。
章會計何等的聰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
因為他還愛著。
他對於章蕙珍還是有情義的。
年少時候的心動情誼到現在依舊存在著，隻是兩個人的情愛，終究還是消磨了，也終究可能所剩無幾了。
所以他不願意在自己心上人麵前低頭示弱，他不願意展現出狼狽的自己。
不過章會計又直接笑了笑，嘲諷著自己。
自己都做出了這樣的醜事，自己在章蕙珍的麵前早就已經變得狼狽不堪，或許她現在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會變得無比惡心！
自己還留有什麽樣的餘地，還保留著什麽樣的尊嚴呢？自己在章蕙珍的麵前已經一絲臉麵都沒了。
章會計在想出這些之後，感覺自己的心中都輕鬆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麽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章會計很快的就做出了決定，等到章蕙珍迴來之後，他就要和她大吵一架。
既然兩人的情分到頭了，既然兩人之後也不會再見了，那麽如果這個時候不把自己心中的一切事說出來，那麽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過這一切還是要等她迴來。
章會計靜靜的靠在床邊。
等待著李有糧的到來。
村醫在迴到了客房之後歎了一口氣。
林小雅也依稀聽到了他和章會計之間的對話。
村醫看著林曉雅笑著說道。
“你現在還期盼著黃二壯能夠追上秦寡婦嗎？你還期盼著他們倆能夠遠走高飛嗎？”
“年輕時候的章會計對待著章大媽的心，那也是非常真誠和熾熱。結果他們倆到了現在還不是走到了這般田地！”
“情意與愛意最是虛無縹緲，也最是空蕩。被消磨是注定的結局。”
林曉雅麵對於這一個問題，閃爍了一下眼睛，隨後堅定的說道。
“黃二壯是黃二壯，章會計是章會計，兩個人又怎麽能夠相提並論，又怎麽能夠一概而論!”
“更何況黃二壯的喜歡比章會計要更加純粹。年輕的章會計，曾經也一定算計過章大媽。他的愛本身就是不純粹。”
“心動也是真，算計也是真，這樣的愛意本身就有問題。和黃二壯不能相比。我還是相信黃二壯追到了自己心愛之人之後會好好過日子，他的情誼與愛意不會被消磨。”
村醫麵對於這個迴答，笑了笑，沒有說話。
關於情誼與愛意的討論，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
畢竟有些事情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那麽才會有最終的感覺。
此時此刻李有糧也來了。
說實在的，他真的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真的是就淺淺的眯了一下，然後就睜開眼睛就感覺天亮了。
李有糧在醒來之後感覺自己左右也是睡不著，不如就早一點過來章家這邊看一看
反正這件事情也要早一點解決。
所以李有糧在來了章家之後，就直奔著章會計所在的地方。
章會計也沒有想到李有糧會來的那麽早。
兩個人此時此刻麵對麵，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李有糧發現章會計的眼眶紅紅的，不僅臉是腫的，他的狀態好像也不太好。
但是他整個人沒有一種緊繃感，沒有一種大難臨來的感覺。
李有糧有些奇怪，隨後就直接開口說道
“你現在還能鎮定自若？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你和秦寡婦的事情，一整夜都睡不好嗎”
章會計聽見這一番話，直接就笑了笑。
“我知道。昨天晚上看熱鬧的那些人，估計都睡不好。我家裏的人也估計一夜沒睡，你看起來也一夜沒睡。”
李有糧扯了扯嘴角，語氣冷淡的說道。
“托你的福，我確實睡不好，淺淺的眯了一下。就連做夢都夢到有關於你的事情。”
章會計現在就像是在和好友閑聊。
他順著李有糧的話問道。
“夢到我什麽了？夢到我出什麽事了畢竟能讓你睡不好的夢，一定是噩夢！”
提起這個事情，李有糧就遏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看著章會計平靜的樣子，眉頭緊鎖，聲音控製不住的放大。
“你還有臉問我夢見了什麽？我夢見了因為你的事情，導致青山大隊名聲都臭了，我夢見公社那邊公布了你的罪名！讓周圍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平靜？你難道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
“我實在想不明白，你也不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有什麽誤會嗎？還是你酒喝多了鬼迷心竅了？”
李有了實在不理解。
他深刻地記得年輕時候的章會計和年輕時候的章大媽是非常恩愛的，是青山大隊有名的恩愛夫妻。
兩個人的恩愛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在他們結婚幾年沒有孩子的時候，章會計也站出來罵了那些說話難聽的人。
隻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為什麽章會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李有糧不明白，李有糧不知道答案。
章會計麵對這一番話，沉默了下來。
章會計突然發現了一個可悲的事實，他也能夠在李有糧麵前偽裝服軟。
他剛剛在那一瞬間想著自己應該裝作懺悔的樣子，應該對著李有糧訴說的歉意，說自己對不起所有的人，對不起青山大隊對不起他。
但是在那一個瞬間，章會計並沒有那麽做。
村醫給他留下的那幾句話，讓他感觸很深。
就算他在李有糧麵前偽裝，就算他真的裝的很好，演的很好。
然後讓李有糧出手幫助自己，但是那又怎麽樣？
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李有糧的幫助也是有限的，他並沒有擁有著偷天換日的本事！
那麽自己覺得有必要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要去進行偽裝，去對李有糧服軟低頭嗎？
像是習慣用眼淚賣慘賣可憐的秦寡婦，獲取他人的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
真的有必要這樣真的值得嗎？
他都是要一無所有的人了，那又為什麽還要讓自己變得那麽卑微，那麽可憐。
來去換得一絲絲的幫助。
章會計在想到了這些之後，所以就沒有動彈，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村醫說的對，他不應該演，他應該在這一個最後的關頭，盡情的做自己就好了，讓自己不要留有遺憾，讓自己不要後悔。
不管是對待章蕙珍，還是對待眼前的多年好友。
所以此時此刻，他麵對於李有糧的問題，沉著冷靜的進行對應，笑著說道。
“很遺憾，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做了這樣的事情。”
“我可以跟你說實話，對於青山大隊，我毫無愧疚。青山大隊對於你而言是你的責任，你想把它做好，你想讓他的名聲盡善盡美，不要有任何出錯！”
“但是對於我而言並不是。”
章會計把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就和李有糧對視上。
李有糧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他原本是帶著痛心疾首，帶著一絲不解，看著章會計。
但是現在他整個人的臉色都是不敢置信，甚至帶著一些陌生的目光打量著章會計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怎麽會變得這麽陌生？
當初是誰在自己的麵前意氣風發雄心壯誌的和自己說，兩個人一起攜手將青山大隊打理好。
怎麽會變成現如今這副樣子？
自己保持著自己的初心，一心一意為著青山大隊著想，處理好青山大隊的每一件事情，保持著青山大隊的名聲
但是為什麽章會計現在變成這樣，變得這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