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餘年看著卓香蘭沉默下來，對於剛剛自己所說的內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他猜測卓香蘭其實是沒有什麽想法和意見的！
既然如此，現在當然是要在卓香蘭反悔之前，把孩子想辦法拿掉！
於是，卓餘年趁熱打鐵，輕聲說道。
“香蘭！我等會會讓村醫，配一副最溫和的藥！不會讓你有太大的痛苦！”
“我還帶了很多的補品！都可以用來給你補身子！一定不會讓你身體有任何的虧損！”
卓香蘭麵對這一番話，什麽也說不出口，就默默流淚！
不過這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意見！
林曉雅感覺卓餘年要出來了，馬上就拉著孟知樂重新迴到之前的小門後麵！
村醫也趕緊離開了門外的位置！
沒有過多久，卓餘年就出來了。
他走到藥櫃附近，低聲開口說道！
“幫幫忙！開一副最溫和的墮胎藥！不要傷到卓香蘭身體的那種！”
這也算是卓餘年對於卓香蘭，為數不多的仁慈了！
村醫聽見這話，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帶著一點無奈，開口說道！
“沒有什麽不傷身的墮胎藥！墮胎這個事情，從方方麵麵來說，都是很傷身的！”
村醫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卓餘年了！
要是不想讓人傷身，那麽就不要讓人墮胎！
他既然都決定了這件事情，那麽這時候再過來找自己開不傷身的藥，這就有點，假仁假義，惺惺作態了！
村醫想了想，感覺有可能是他現在看卓餘年有點不順眼！
所以不管卓餘年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在村醫的眼中，都是越看越不順眼！
卓餘年聽見這迴答，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比起卓香蘭的身體，當然還是自己的兒子，卓斌全的未來更加重要！
卓餘年眼神暗了暗，他小聲又堅定地說道！
“那就開最輕的藥，傷害弄到最小！本來卓香蘭這一胎就不穩，開最輕的藥，那麽應該就可以有效果了！”
村醫麵對著這話，又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萬一這孩子實在命硬，這樣都還沒有流掉！那怎麽說？”
卓餘年麵對這問題，沒有絲毫的猶豫，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狠厲，微微咬著牙，不出所料地開口說道。
“那就再來一碗！加大藥量！”
村醫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遮蓋了眼中對於卓餘年的失望！
他現在都不忍直視了！
不管是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對於卓餘年這個人！
真是喪了良心！
或者說，卓餘年就沒有良心！
林曉雅在小隔間，聽見外麵的對話，五官都擰在一塊了！
卓餘年，真是偽善啊！
他看起來是有在為了卓香蘭著想，但實際上，一旦觸及他自己的核心利益！
那麽一切都不管不顧！
卓餘年那麽聰明的一個人，不會猜不到一個人一天之內，喝了兩碗墮胎藥，會有什麽結果！
盡管藥的分量很輕！
但是他也不在乎喝藥人的死活！
他隻關心能不能達成他自己想要的！
隻要達到了目的，或許他也馬上會換成另外一副嘴臉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了，現在就看村醫是怎麽想的了！
他會怎麽做？怎麽安排？
村醫最後歎了一口氣，他看著卓餘年，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迴去了！
卓家估計沒有人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那麽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村醫低下了頭，聲音沉悶地開口說道。
“知道了！我會看著開藥的！務必會讓你得償所願！”
卓餘年聽見這一番話，整個人也安心一些！
剛剛看著村醫的神情，他還以為村醫不想配合自己！
卓餘年確定自己把卓香蘭和村醫都搞定了之後，心中安定。
他也知道，大概是村醫對於自己的做法不認同，可能對於自己的感觀也有所改變！
他現在要挽迴一下村醫的好感。
“我帶了很多的補藥，等香蘭把藥喝了之後，就麻煩你看著用藥，給她好好補補！”
村醫聽見這話，沒有什麽反應，就管自己繼續抓藥。
卓餘年知道，村醫和自己的關係，算是徹底淡了！
這可不行！
村醫可比村裏的其他人有用多了！
卓餘年不想放棄，繼續努力挽迴兩人之間的關係，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村醫，你沒有孩子，你不懂！父子之愛子，為計則深遠！”
“我現在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斌全！為了我的兒子，我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卓餘年說著一番話的時候，神色非常堅定！
村醫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有點忍不住想要找茬！
“萬一，以後卓香蘭肚子裏麵的孩子，是你卓家唯一的香火！你卻親手葬送了！你會不會後悔你自己的所作所為？”
卓餘年麵對這一番話，臉色一僵！
村醫這一番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咒誰？
在小隔間裏麵的林曉雅聽見這一番話，也是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她感覺村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之前林曉雅都沒有怎麽看見過村醫懟人，現在乍一看，感覺村醫懟人還挺犀利的！
至少這一番話，讓卓餘年沉默了下來！
此刻卓餘年深唿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不會的！我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孫子孫女！”
村醫現在什麽也不想說了，就老老實實配藥了！
林曉雅感覺這邊的事情，差不多都塵埃落定了，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可能會是她和卓香蘭最後一次見麵了！
她和卓香蘭之間也沒有什麽交情，關係也可以說的上是不好！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林曉雅輕手輕腳，從這個小屋子當中出去。
到了外麵她和孟知樂麵麵相覷，感覺到了一點不自在。
孟知樂多麽的敏銳，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略微思索，笑了笑，抬眼問道。
“怎麽？覺得我冷漠？手段狠辣殘忍？不，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有問題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那無處安放，對於那個未出事的孩子，一點用都沒有的憐憫同情！”
“你既然對於一些事情，想著沒有負擔的看熱鬧！那麽就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就不要有多餘無用的情感！”
要麽就變成局中人，為在意的人事物謀劃！
要麽就堅定地變成局外人，冷靜平和，作壁上觀！
林曉雅愣了一下，好像這是她頭一次，直麵孟知樂犀利的話語。
之前她都是看著孟知樂吐出犀利的話語，攻擊著別人！
如今，她也變成其中之一。
但是孟知樂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她好像，確實對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有著過多的憐憫！
她一而再，再而三去為這個孩子感覺到可悲。
憐憫悲傷這孩子，被一個又一個的至親之人所拋棄。
所以，當孟知樂給卓香蘭建議，利用這個孩子擺脫卓家的時候！
她會覺得孟知樂冷漠無情，她會覺得打算這麽做的卓香蘭心狠殘忍。
因為她憐憫那個孩子，所以不由自主，站在了孩子那一邊！
孟知樂說得很對，她的憐憫，她的同情，無處安放，一無是處！
她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做不到，什麽也改變不了。
她隻能無能地遷怒他人，覺得別人殘忍無情。
孟知樂倒也沒有因此而生氣，雖然他心情現在確實是有些不好。
他可以把話說得再難聽一點，但是最後，他麵對林曉雅還是有所收斂。
他收斂了想要釋放的惡意和戾氣。
最終他脫口而出的，是不好聽的善意之言。
“林曉雅，矛盾的人是你！你同情卓香蘭，想讓我給她出謀劃策！所以我來見她了！”
“我認真給她活路！你又去同情更可憐可悲的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覺得我與卓香蘭殘忍！”
“說好聽一點，你是心軟之人，說難聽一點，就是拎不清！我不知道你未來要走什麽路！但是你應該改不了看熱鬧的愛好！”
“那麽你就該好好想想，時時刻刻，都要拎的清你自己的位置！要不然，你遲早會栽跟頭！”
孟知樂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林曉雅站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
最後，林曉雅有點失魂落魄地迴到知青點。
未來的路？
本來是想著，在高考恢複之前，提前準備，到時候考上一個大學！
這個年代的大學，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不管她可以考上什麽學校，那麽總歸都會有著一條出路。
到時候，她想辦法，讓知青點的大家一起，提前學習，準備考試！
這樣大家就都可以離開這裏，不用再那麽辛苦的幹農活了。
更多的，更遠的！
她沒去想，打算隨遇而安。
她相信，不管她最後走上了什麽道路，那麽她都會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不管麵對什麽，她一定會做好每一天！
現在想來，其實也不一定。
萬一自己哪一天拎不清了，說不定真的會如同孟知樂說得那樣，栽一個大跟頭！
林曉雅感覺人生大部分時候就是迷茫的！
少部分的人，可以清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並且為之而努力。
但是目前來看，她還不是這少部分的人。
林曉雅歎了一口氣。
關於人生大事，也沒有那麽快就可以想明白的！
林曉雅暫時把這個事情放到一邊。
迴到知青點之後，大家喜氣洋洋的，看上去像是有什麽好消息！
林曉雅那一顆喜愛熱鬧和八卦的心，頓時蠢蠢欲動！
“什麽事情啊！”
原來是關於柳榆竹的事情！
上次柳榆竹帶著李有糧去山上做實驗的地方，好好看了看。
李有糧就把關於柳榆竹的事情，上報給了公社。
公社已經迴信了，對於這件事情很重視，過幾天，會組織人手，親自過來視察。
到時候會有人留下來，親自記錄驗證柳榆竹所研究出來的東西。
雖然李有糧沒有明確說之後會怎麽樣，但是李有糧給出了肯定的信息。
“柳榆竹知青研究出來的東西，被證實之後，會不會被調走還不一定！但是她一定會引起公社的重視！”
不出意外的話，柳榆竹之後說不定會在公社有個位置，到時候就可以吃上公家飯了！
女知青們知道這個消息，都為柳榆竹感到開心。
柳榆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比起周圍人，她看起來倒是顯得沒有那麽開心激動了。
不管怎麽說，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啊！
等等，林曉雅感覺自己肚子有點餓。
她得先去弄點吃的，填填肚子！
其餘的人都在卓家吃飽了，就她因為去看了卓香蘭，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林曉雅在煮東西的時候，想起了卓香蘭，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是不是，已經喝下那一碗藥物了。
林曉雅皺了皺眉頭，她應該如同孟知樂所說的那樣，做一個完全的局外人！
在看完熱鬧之後，就把那些事情拋之腦後，不再去想！
大概可能還是因為，卓香蘭的事情，比較特殊吧。
不想了！
林曉雅填飽肚子，天已經開始變黯淡了。
今天白天，是一個不平靜的白天。
今天晚上，也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
今天下午的時候，紀謙良在卓家吃飽喝足之後，一直都在緊盯著章會計！
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所期盼的東西，可能就在今天！
章會計在卓家喝了一些酒！
俗話說得好，暖飽思那什麽！
現在章會計就是這樣的狀態！
加上紀謙良有偷偷聽見章會計和家裏人說，晚上他打算找卓餘年喝喝酒，到時候就不迴來了！
紀謙良出於自己的直覺，認為晚上章會計一定是打算去找他的老相好！
紀謙良本來想著自己偷偷摸摸，在章家附近，守株待兔，等待合適的時機，暗中跟著章會計的！
但是他想起來，孟知樂之前有說過，讓自己要是行動了，那一定要知會他！
所以，紀謙良不得已，跑迴了知青點，和孟知樂說了自己的猜測。
至於孟知樂信不信，有沒有放在心上，那麽就不關他紀謙良的事情了！
他反正是把該做的都做了。
孟知樂本來心情挺一般的，不過在得知到這個消息之後，挑了挑眉，心情好轉了很多！
他猜測卓香蘭其實是沒有什麽想法和意見的！
既然如此，現在當然是要在卓香蘭反悔之前，把孩子想辦法拿掉！
於是，卓餘年趁熱打鐵，輕聲說道。
“香蘭！我等會會讓村醫，配一副最溫和的藥！不會讓你有太大的痛苦！”
“我還帶了很多的補品！都可以用來給你補身子！一定不會讓你身體有任何的虧損！”
卓香蘭麵對這一番話，什麽也說不出口，就默默流淚！
不過這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意見！
林曉雅感覺卓餘年要出來了，馬上就拉著孟知樂重新迴到之前的小門後麵！
村醫也趕緊離開了門外的位置！
沒有過多久，卓餘年就出來了。
他走到藥櫃附近，低聲開口說道！
“幫幫忙！開一副最溫和的墮胎藥！不要傷到卓香蘭身體的那種！”
這也算是卓餘年對於卓香蘭，為數不多的仁慈了！
村醫聽見這話，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帶著一點無奈，開口說道！
“沒有什麽不傷身的墮胎藥！墮胎這個事情，從方方麵麵來說，都是很傷身的！”
村醫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卓餘年了！
要是不想讓人傷身，那麽就不要讓人墮胎！
他既然都決定了這件事情，那麽這時候再過來找自己開不傷身的藥，這就有點，假仁假義，惺惺作態了！
村醫想了想，感覺有可能是他現在看卓餘年有點不順眼！
所以不管卓餘年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在村醫的眼中，都是越看越不順眼！
卓餘年聽見這迴答，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比起卓香蘭的身體，當然還是自己的兒子，卓斌全的未來更加重要！
卓餘年眼神暗了暗，他小聲又堅定地說道！
“那就開最輕的藥，傷害弄到最小！本來卓香蘭這一胎就不穩，開最輕的藥，那麽應該就可以有效果了！”
村醫麵對著這話，又沉默了一會，皺著眉頭繼續問道。
“萬一這孩子實在命硬，這樣都還沒有流掉！那怎麽說？”
卓餘年麵對這問題，沒有絲毫的猶豫，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狠厲，微微咬著牙，不出所料地開口說道。
“那就再來一碗！加大藥量！”
村醫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遮蓋了眼中對於卓餘年的失望！
他現在都不忍直視了！
不管是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對於卓餘年這個人！
真是喪了良心！
或者說，卓餘年就沒有良心！
林曉雅在小隔間，聽見外麵的對話，五官都擰在一塊了！
卓餘年，真是偽善啊！
他看起來是有在為了卓香蘭著想，但實際上，一旦觸及他自己的核心利益！
那麽一切都不管不顧！
卓餘年那麽聰明的一個人，不會猜不到一個人一天之內，喝了兩碗墮胎藥，會有什麽結果！
盡管藥的分量很輕！
但是他也不在乎喝藥人的死活！
他隻關心能不能達成他自己想要的！
隻要達到了目的，或許他也馬上會換成另外一副嘴臉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了，現在就看村醫是怎麽想的了！
他會怎麽做？怎麽安排？
村醫最後歎了一口氣，他看著卓餘年，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迴去了！
卓家估計沒有人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那麽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村醫低下了頭，聲音沉悶地開口說道。
“知道了！我會看著開藥的！務必會讓你得償所願！”
卓餘年聽見這一番話，整個人也安心一些！
剛剛看著村醫的神情，他還以為村醫不想配合自己！
卓餘年確定自己把卓香蘭和村醫都搞定了之後，心中安定。
他也知道，大概是村醫對於自己的做法不認同，可能對於自己的感觀也有所改變！
他現在要挽迴一下村醫的好感。
“我帶了很多的補藥，等香蘭把藥喝了之後，就麻煩你看著用藥，給她好好補補！”
村醫聽見這話，沒有什麽反應，就管自己繼續抓藥。
卓餘年知道，村醫和自己的關係，算是徹底淡了！
這可不行！
村醫可比村裏的其他人有用多了！
卓餘年不想放棄，繼續努力挽迴兩人之間的關係，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村醫，你沒有孩子，你不懂！父子之愛子，為計則深遠！”
“我現在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斌全！為了我的兒子，我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卓餘年說著一番話的時候，神色非常堅定！
村醫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有點忍不住想要找茬！
“萬一，以後卓香蘭肚子裏麵的孩子，是你卓家唯一的香火！你卻親手葬送了！你會不會後悔你自己的所作所為？”
卓餘年麵對這一番話，臉色一僵！
村醫這一番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咒誰？
在小隔間裏麵的林曉雅聽見這一番話，也是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她感覺村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之前林曉雅都沒有怎麽看見過村醫懟人，現在乍一看，感覺村醫懟人還挺犀利的！
至少這一番話，讓卓餘年沉默了下來！
此刻卓餘年深唿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不會的！我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孫子孫女！”
村醫現在什麽也不想說了，就老老實實配藥了！
林曉雅感覺這邊的事情，差不多都塵埃落定了，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可能會是她和卓香蘭最後一次見麵了！
她和卓香蘭之間也沒有什麽交情，關係也可以說的上是不好！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林曉雅輕手輕腳，從這個小屋子當中出去。
到了外麵她和孟知樂麵麵相覷，感覺到了一點不自在。
孟知樂多麽的敏銳，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略微思索，笑了笑，抬眼問道。
“怎麽？覺得我冷漠？手段狠辣殘忍？不，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有問題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那無處安放，對於那個未出事的孩子，一點用都沒有的憐憫同情！”
“你既然對於一些事情，想著沒有負擔的看熱鬧！那麽就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就不要有多餘無用的情感！”
要麽就變成局中人，為在意的人事物謀劃！
要麽就堅定地變成局外人，冷靜平和，作壁上觀！
林曉雅愣了一下，好像這是她頭一次，直麵孟知樂犀利的話語。
之前她都是看著孟知樂吐出犀利的話語，攻擊著別人！
如今，她也變成其中之一。
但是孟知樂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她好像，確實對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有著過多的憐憫！
她一而再，再而三去為這個孩子感覺到可悲。
憐憫悲傷這孩子，被一個又一個的至親之人所拋棄。
所以，當孟知樂給卓香蘭建議，利用這個孩子擺脫卓家的時候！
她會覺得孟知樂冷漠無情，她會覺得打算這麽做的卓香蘭心狠殘忍。
因為她憐憫那個孩子，所以不由自主，站在了孩子那一邊！
孟知樂說得很對，她的憐憫，她的同情，無處安放，一無是處！
她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做不到，什麽也改變不了。
她隻能無能地遷怒他人，覺得別人殘忍無情。
孟知樂倒也沒有因此而生氣，雖然他心情現在確實是有些不好。
他可以把話說得再難聽一點，但是最後，他麵對林曉雅還是有所收斂。
他收斂了想要釋放的惡意和戾氣。
最終他脫口而出的，是不好聽的善意之言。
“林曉雅，矛盾的人是你！你同情卓香蘭，想讓我給她出謀劃策！所以我來見她了！”
“我認真給她活路！你又去同情更可憐可悲的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覺得我與卓香蘭殘忍！”
“說好聽一點，你是心軟之人，說難聽一點，就是拎不清！我不知道你未來要走什麽路！但是你應該改不了看熱鬧的愛好！”
“那麽你就該好好想想，時時刻刻，都要拎的清你自己的位置！要不然，你遲早會栽跟頭！”
孟知樂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林曉雅站在原地，腦子一片混亂。
最後，林曉雅有點失魂落魄地迴到知青點。
未來的路？
本來是想著，在高考恢複之前，提前準備，到時候考上一個大學！
這個年代的大學，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不管她可以考上什麽學校，那麽總歸都會有著一條出路。
到時候，她想辦法，讓知青點的大家一起，提前學習，準備考試！
這樣大家就都可以離開這裏，不用再那麽辛苦的幹農活了。
更多的，更遠的！
她沒去想，打算隨遇而安。
她相信，不管她最後走上了什麽道路，那麽她都會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不管麵對什麽，她一定會做好每一天！
現在想來，其實也不一定。
萬一自己哪一天拎不清了，說不定真的會如同孟知樂說得那樣，栽一個大跟頭！
林曉雅感覺人生大部分時候就是迷茫的！
少部分的人，可以清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並且為之而努力。
但是目前來看，她還不是這少部分的人。
林曉雅歎了一口氣。
關於人生大事，也沒有那麽快就可以想明白的！
林曉雅暫時把這個事情放到一邊。
迴到知青點之後，大家喜氣洋洋的，看上去像是有什麽好消息！
林曉雅那一顆喜愛熱鬧和八卦的心，頓時蠢蠢欲動！
“什麽事情啊！”
原來是關於柳榆竹的事情！
上次柳榆竹帶著李有糧去山上做實驗的地方，好好看了看。
李有糧就把關於柳榆竹的事情，上報給了公社。
公社已經迴信了，對於這件事情很重視，過幾天，會組織人手，親自過來視察。
到時候會有人留下來，親自記錄驗證柳榆竹所研究出來的東西。
雖然李有糧沒有明確說之後會怎麽樣，但是李有糧給出了肯定的信息。
“柳榆竹知青研究出來的東西，被證實之後，會不會被調走還不一定！但是她一定會引起公社的重視！”
不出意外的話，柳榆竹之後說不定會在公社有個位置，到時候就可以吃上公家飯了！
女知青們知道這個消息，都為柳榆竹感到開心。
柳榆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比起周圍人，她看起來倒是顯得沒有那麽開心激動了。
不管怎麽說，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啊！
等等，林曉雅感覺自己肚子有點餓。
她得先去弄點吃的，填填肚子！
其餘的人都在卓家吃飽了，就她因為去看了卓香蘭，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林曉雅在煮東西的時候，想起了卓香蘭，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是不是，已經喝下那一碗藥物了。
林曉雅皺了皺眉頭，她應該如同孟知樂所說的那樣，做一個完全的局外人！
在看完熱鬧之後，就把那些事情拋之腦後，不再去想！
大概可能還是因為，卓香蘭的事情，比較特殊吧。
不想了！
林曉雅填飽肚子，天已經開始變黯淡了。
今天白天，是一個不平靜的白天。
今天晚上，也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
今天下午的時候，紀謙良在卓家吃飽喝足之後，一直都在緊盯著章會計！
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所期盼的東西，可能就在今天！
章會計在卓家喝了一些酒！
俗話說得好，暖飽思那什麽！
現在章會計就是這樣的狀態！
加上紀謙良有偷偷聽見章會計和家裏人說，晚上他打算找卓餘年喝喝酒，到時候就不迴來了！
紀謙良出於自己的直覺，認為晚上章會計一定是打算去找他的老相好！
紀謙良本來想著自己偷偷摸摸，在章家附近，守株待兔，等待合適的時機，暗中跟著章會計的！
但是他想起來，孟知樂之前有說過，讓自己要是行動了，那一定要知會他！
所以，紀謙良不得已，跑迴了知青點，和孟知樂說了自己的猜測。
至於孟知樂信不信，有沒有放在心上，那麽就不關他紀謙良的事情了！
他反正是把該做的都做了。
孟知樂本來心情挺一般的，不過在得知到這個消息之後，挑了挑眉，心情好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