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金色的陽光如同一把把細碎的金粉,洋洋灑灑地落在了蘑菇山那座籍籍無名的山崗上。山崗上,樹木鬱鬱蔥蔥,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草叢中,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如寶石般的光芒。


    闖軍特別行動隊的駐地就坐落在這片山崗之上,錯落有致的帳篷和簡易的木屋,被清晨的陽光溫柔地包裹著,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使得整個駐地籠罩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


    然而,此時的駐地內,卻與這寧靜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在一間不大的木屋內,一場重要的行動會議正在進行。屋內,粗糙的木桌旁圍坐著特別行動隊的核心成員,他們個個神情嚴肅,目光專注。


    隊長雙手撐著桌麵,緊蹙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堅定,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兄弟們,這次的行動至關重要,我們必須做好十足的準備。”隊員們有的輕輕點頭,有的緊握著拳頭,低聲迴應道:“隊長,我們明白,一定全力以赴。”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光影交錯,仿佛預示著這場行動的未知與艱難。


    特別行動隊的隊長張明穩穩地坐在會議桌的首位,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他身上,為他的輪廓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邊。他的眼神堅定而嚴肅,猶如寒夜中閃爍的星辰,深邃而又充滿力量。


    副將軍張起以及小組長李二、王川、劉濤等人圍坐在桌旁。張起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姿筆挺;李二微微前傾,雙手緊緊地抓著桌沿;王川單手托腮,目光緊緊鎖定張明;劉濤則雙臂環抱胸前,表情專注地聆聽著張明的發言。


    張明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他緩緩說道:“兄弟們,咱們今天召開這個會議,是要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人,接著說:“大家都知道,最近關於托塔天王李靖家族的情況,傳說基本是真實可信的。而且,惠岸本人也曾經造訪過我們的駐地,並與我和張起交談過。”


    張起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惠岸的到來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不少信息,可也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了。”


    李二皺著眉頭說:“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隊長您有想法了嗎”


    王川也緊接著說:“是啊,這李靖家族的事情可不簡單,我們得好好計劃計劃。”


    劉濤沉思片刻,然後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都要謹慎行事,不能貿然行動。”房間裏的氣氛因為眾人的發言,變得更加凝重起來,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間。


    李二忍不住插話道:“隊長,那惠岸真的是神通廣大啊,我那天親眼瞧見他騰雲駕霧而來,那身姿、那氣勢,嘖嘖,咱們這些凡人在他麵前,簡直就跟螻蟻似的,根本沒法與之抗衡。”他的臉上滿是驚歎與擔憂交織的複雜神情。


    張明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沒錯,惠岸確實是神仙,法力高強,神通無敵,這是我們必須認清的現實。之前,我們已經向惠岸明確聲明會保護通天井,”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他也要求我們不要將戰火燒到陳塘關這邊來,以免生靈塗炭。同時,他還警告我們,任何人不可以踏入李家一步,否則就將視為與李家為敵。”


    張起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那照這麽說,咱們的行動豈不是處處受限?難道就因為他的警告,咱們就得縮手縮腳?”


    王川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可惠岸的實力擺在那兒,要是真惹惱了他,咱們估計也討不到好。”


    劉濤雙臂抱胸,冷哼一聲:“那也不能任由他們擺布,咱們也有咱們的任務和使命。”


    室內的氣氛愈發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糾結與沉思,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卻驅不散那凝重的氛圍。


    王川皺著眉頭,兩條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滿臉焦慮地說:“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幹等著吧。要是一直這麽耗著,等到時機都錯過了,那可就麻煩大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煩躁地用手撓了撓頭發。


    張明沉思片刻後,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堅定地說:“我們要向田見秀將軍匯報近期的情況,讓他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畢竟這件事情牽扯重大,不是我們能輕易自行決斷的。”


    劉濤歪了歪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那我們該匯報些什麽呢?總不能一股腦兒全說,也得有個重點和條理吧。”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


    李二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首先肯定得把惠岸的警告和要求說清楚,還有關於通天井的保護情況,以及我們現在麵臨的困境。”


    張起點了點頭,補充道:“還有關於李靖家族那邊的動向和可能存在的威脅,這些也都得詳細匯報。”


    房間裏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方案,窗外的微風輕輕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他們的難題而歎息。


    張明迴答道:“首先,我們要詳細說明有關李靖家族的情況,他們的實力、動向,還有惠岸的出現以及他提出的那些要求,這些都是關鍵信息。”他的眼神掃過眾人,語氣沉穩而嚴肅,“惠岸作為神仙,他的介入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和棘手,這一點必須清晰地傳達給田將軍。 其次,要提到田玉兒在調查通天井秘密的活動中表現優異,做出了巨大貢獻。她不懼危險,深入探尋,為我們獲取了許多重要的情報和線索,她的付出和努力值得被將軍知曉。 最後,要著重強調由於惠岸的到來,圍繞通天井的行動已經從短期計劃轉變為長期規劃。我們特別行動隊長期在外行動,麵臨著諸多困難和挑戰,所以需要田將軍考慮特別行動隊長期在外行動時的後勤支援問題。這關乎著我們後續行動的順利開展和任務的最終完成。”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張起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說道:“隊長說得對,這些內容確實都至關重要,我們得好好梳理一下再去匯報。”


    李二附和著:“是呀,把這些匯報清楚了,也能讓將軍更好地了解我們這邊的狀況,給我們提供有力的支持。”


    王川雙手抱胸,點頭道:“嗯,那我們趕緊著手準備吧,早一點匯報上去,早一點有應對方案。”


    劉濤也站起身來,說道:“好,那大家都行動起來,把相關的資料和信息整理好。”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眾人身上,照亮了他們充滿決心的臉龐,房間裏彌漫著緊張而又有序的氛圍。


    張明接著說:“好了,大家準備一下,我馬上寫飛鴿傳書給田將軍。”他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討論靜默,眼神中透露出果決。


    說完,張明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紙筆。他輕輕挽起衣袖,深吸一口氣,開始認真地書寫起來。隻見他時而微微皺眉,時而停下筆思索片刻,筆尖在紙張上沙沙作響。他在信中詳細地說明了各種情況,從李靖家族的神秘動態,到惠岸的現身以及那不容抗拒的要求,再到田玉兒的傑出表現,以及特別行動隊麵臨的長期行動和後勤支援需求,事無巨細,一一闡明。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他們的期望與責任,希望田將軍能夠盡快做出決策,為他們指引方向。


    寫完信後,張明小心翼翼地將信折好,綁在鴿子的腳上。那鴿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任務的重要性,乖乖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張明輕輕摸了摸鴿子的頭,像是在給予它鼓勵和囑托,然後將鴿子放飛。鴿子撲棱著翅膀,振翅高飛,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後,向著遠方飛去,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此時,駐地內的氣氛依然緊張。陽光似乎也被這凝重的氛圍壓得黯淡了幾分,樹木的枝葉低垂著,仿佛也在為未來的未知而擔憂。大家都在思考著未來的行動,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張起在院子裏來迴踱步,雙手背在身後,嘴裏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將軍收到信後會作何打算。”


    李二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盯著地麵,喃喃道:“這事兒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


    王川靠在一棵樹上,望著鴿子飛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接下來會怎樣呢,我們能完成任務嗎……”


    劉濤則站在營帳門口,雙手抱胸,麵色凝重地看著遠方,心中暗自思忖:“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做好準備迎接挑戰。”


    張明看著眾人,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說道:“兄弟們,我們現在麵臨著很大的挑戰,但我們不能退縮。”他雙手握拳,聲音沉穩有力,“看看我們身處的這片土地,看看我們肩負的使命,退縮從來就不是我們的選擇。我們要相信田將軍會做出正確的決策,同時,我們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保護好通天井。那是我們的責任,是我們為之奮鬥的目標。”


    張起也走上前一步,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說道:“沒錯,我們是闖軍的特別行動隊,我們的名字就代表著勇氣和決心。從我們加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麵對無數的困難,可我們從未畏懼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李二、王川和劉濤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齊聲說道:“我們一定聽從隊長和副將軍的指揮,全力以赴完成任務。”他們的聲音整齊而響亮,在駐地的上空迴蕩。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輕柔地撫摸著眾人的臉龐,帶來了一絲涼意。駐地周圍的樹木隨風搖曳,樹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在為他們加油鼓勁。


    張明走到窗前,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一切都能順利進行。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長。


    張起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隊長,別擔心,我們一定能行。”


    李二、王川和劉濤也紛紛圍了過來,他們望著遠方,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期待。微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角,在這一刻,他們仿佛融為一體,共同迎接著未來的挑戰。


    遠處,一隻鳥兒鳴叫著飛過天空,似乎也在為他們祝福。陽光漸漸強烈起來,照亮了他們充滿信心的麵龐,也照亮了他們前方的道路。


    過了一會兒,張明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然堅定,對眾人說:“大家都去休息吧,養精蓄銳,隨時準備迎接新的任務。”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駐地裏輕輕迴響。


    眾人聽了張明的話,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紛紛散去。


    張起拍了拍張明的肩膀,點點頭後轉身離開;李二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走向自己的營帳;王川和劉濤並肩而行,低聲交談著也離開了。


    駐地又恢複了平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和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然而,他們都知道,這份平靜隻是暫時的,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們。遠處的天空中,雲朵緩緩飄動,仿佛也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雲變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時刻保持著警惕。營地四周,站崗的隊員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其他人或是擦拭武器,或是研究戰術地圖,或是進行體能訓練,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任務做著準備。


    他們等待著田見秀將軍的指示,每一次有飛鳥或者信鴿經過,都會引得他們抬頭張望。他們深知,惠岸的存在讓陳塘關的形勢變得更加複雜,一絲一毫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所以在行動中,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應對,每一個決策都需要深思熟慮。


    同時,他們也對田玉兒的表現感到敬佩。田玉兒在調查通天井秘密的過程中,不顧個人安危,多次深入險境。有一次,她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潛入那個神秘的地方,隻為了尋找一點關於通天井秘密的線索;還有一次,她巧妙地與朝廷官軍的便衣周旋,成功地擺脫了敵人的跟蹤和狙擊。她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和智慧,為特別行動隊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和幫助。


    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逐漸適應了這種緊張的氛圍。訓練場上,他們相互配合,默契十足;營帳裏,他們一起討論方案,出謀劃策。他們相信,隻要他們團結一致,就一定能夠完成任務,保護好通天井。


    夜晚的篝火旁,隊員們圍坐在一起,張明看著大家,堅定地說:“兄弟們,我們是一個整體,隻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沒有什麽能阻擋我們。”眾人紛紛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在夜色中,如同璀璨的星辰。


    (2)


    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潼關附近的闖軍大營靜悄悄地矗立在大地之上,整個營地籠罩在一片薄薄的霧氣中。那霧氣如輕紗般,絲絲縷縷地繚繞著營帳,使得這片營地看起來既神秘又靜謐。


    田見秀將軍在營帳中睡得正香,均勻的唿吸聲在安靜的營帳內輕輕迴蕩。突然,一陣飛鴿的咕咕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那聲音在寂靜的清晨裏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田見秀被這陣叫聲吵醒,他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慵懶地坐起身來。此時,透過營帳那半透明的窗口,隻見一隻雪白的白鴿正停在那裏,腳上綁著一封信。白鴿歪著腦袋,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似乎也在打量著營帳內的一切。田見秀定了定神,眼神逐漸從惺忪變得清明,他看著那隻白鴿,心中湧起一股好奇與期待,不知道這封信會帶來什麽樣的消息.


    田見秀心中一動,仿佛有一道電流瞬間穿過身體,他顧不上衣衫的淩亂,連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向營帳的窗口,將信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 他迴到床邊坐下,輕輕展開信箋,目光觸及到上麵的字跡時,他不禁瞳孔一縮,原來是特別行動隊隊長張明的字跡。


    田見秀定了定神,開始仔細閱讀著信中的內容,隨著一個個字眼映入眼簾,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猶如兩道糾結在一起的黑線。


    信中說,有關托塔天王李靖家族的情況的傳說,基本是真實可信的。


    田見秀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不自覺地陷入了迴憶之中。想起之前聽到的關於李靖家族的種種傳聞,那些神奇的故事和超凡的能力描述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畏之情,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據說李靖是天界的神將,那身姿威風凜凜,屹立於九霄之上。他擁有著非凡的神通和力量,手中的寶塔更是威力無窮,能鎮妖除魔,護佑一方。


    而他的兒子“惠岸行者”更是厲害,每每想到那能夠騰雲駕霧,神通廣大的“惠岸行者”,田見秀都覺得仿佛有一團神秘的雲霧籠罩著這個家族,讓人心生向往卻又望而卻步。


    田見秀望著營帳的一角,喃喃自語道:“這樣的家族,倘若真如傳聞所言,那該是多麽強大的存在啊……”


    想著想著,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接著,信中的內容繼續流淌進田見秀的視線裏,提到“惠岸行者”曾經造訪過闖軍駐地,並與張明張起交談過。


    田見秀盯著信上的文字,思緒不由自主地開始飄飛,他可以想象到當時的場景。在那片熟悉的駐地中,張明和張起或許正像兩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滿臉的拘謹與不安。他們瞪大了眼睛,望著麵前這位神仙般的人物,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眼神裏卻又滿是敬畏與好奇。


    “惠岸行者”那周身散發著的神秘氣息,和舉手投足間展現出的超凡力量,都讓田見秀光是想想就深感震撼。他仿佛看到“惠岸行者”輕揮衣袖,便有霞光四溢;微微抬腳,腳下便有祥雲升騰。


    田見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明白,這樣的存在是凡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的。在這樣的神通麵前,自己和手下的闖軍將士們,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迷茫,心中也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信中還說,闖軍特別行動隊已經向“惠岸行者”明確聲明了他們保護通天井的立場,和李家的立場是一致的,大家是朋友,不是敵人。


    田見秀看著信上的這行字,腦海中浮現出特別行動隊隊員們一臉堅定地表明立場的畫麵。 田見秀深知,通天井是一個極其神秘和重要的地方。那口井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謎團,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力量。它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存在,更是關乎著許多人的命運,無數人的未來都與它緊緊相連。


    “惠岸行者”明確要求闖軍不要將戰火燒到陳塘關這邊來,以免生靈塗炭。


    田見秀拿著信的手微微一抖,他明白,這是出於對百姓生命的尊重和保護。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惡魔,每一場戰爭都會帶來無盡的傷痛和死亡。田見秀想到戰場上的硝煙彌漫、血肉橫飛,想到那些失去親人的百姓們悲痛欲絕的哭聲,心中一陣揪痛。他不願看到無辜的生命受到傷害,不願意讓百姓們在戰火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同時,“惠岸行者”警告闖軍:任何人不可以踏入李家一步,否則就將視為與李家為敵。


    田見秀皺起眉頭,反複咀嚼著這句話。他明白,這是對李家的一種保護,李家在這場風雲變幻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和作用。而對於闖軍來說,這也是一種約束,是一條不可輕易跨越的紅線。田見秀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知道必須謹慎對待,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信中還提到田玉兒在調查“通天井”秘密的活動中表現優異,做出了巨大貢獻。


    田見秀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信上的那些文字,腦海中浮現出田玉兒那充滿朝氣與堅毅的臉龐。 他想起田玉兒從小就是個機靈聰慧的孩子,做事果敢,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如今,她在如此重要且危險的任務中表現出色,田見秀心中滿是自豪。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玉兒這孩子,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田家的驕傲。”


    最後,信中說根據當前形勢,圍繞“通天井”的行動因惠岸行者的到來而變得長期化。因行動不得不長期化,請田將軍考慮特別行動隊長期在外行動時的後勤支援問題。


    田見秀放下信,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開始在營帳內踱步思考。他深知後勤支援的重要性,沒有充足的物資和保障,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們在外麵執行任務將會舉步維艱。 他想到,首先要確保糧食的供應,那麽就需要與周邊的村莊和城鎮建立穩定的采購渠道;其次是武器裝備的補充與維修,得安排專門的工匠和技術人員隨時待命;還有醫療物資和藥品,必須儲備充足,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傷病情況。


    田見秀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他知道,解決這個問題將會麵臨諸多困難,但為了任務的順利進行,為了隊員們的安全,他必須全力以赴。


    田見秀仔細閱讀完信後,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將信放在桌上,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在寬敞的大帳內腳步不停地來迴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沉重的心事。心中的思緒如同萬千絲線般交織纏繞,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理不清頭緒。 他明白,惠岸的存在和出現,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令陳塘關原本的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之前精心籌劃的計劃,在這個新的變數麵前,顯得那麽脆弱和不堪一擊。或許,一切都需要重新洗牌、重新規劃。


    田見秀停下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他想起了闖王李自成。闖王的雄才大略、高瞻遠矚一直引領著他們前行。他暗自下定決心,要將圍繞“通天井傳說”行動計劃而展開的“張明的特別行動隊情況”和“蘇般的潛伏部隊情況”一起詳細完整地匯報給闖王。他堅信,隻有闖王,才能在這複雜的局勢中洞察一切,做出明智的決策,帶領他們在這個新的挑戰中披荊斬棘,找到前進的方向。


    田見秀走出營帳,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他望著外麵那如薄紗般的霧氣,心中感到一絲沉重。那霧氣仿佛也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未來的道路充滿了不確定性。前方或許是荊棘密布,或許是萬丈深淵,但他也堅信,隻要他們團結一致,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就一定能夠克服困難,衝破這重重迷霧,找到屬於他們的光明。


    此時,太陽漸漸升起,金色的陽光如同利劍般穿透了那層霧氣。霧氣開始如潮水般緩緩散去,露出了營地周圍的山川樹木。


    田見秀深吸一口氣,那清新的空氣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他望著那逐漸清晰的遠方,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決定立刻行動起來。


    (3)


    在潼關附近的闖王軍隊大營,清晨第一縷陽光宛如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在營地上。營帳錯落有致地排列著,軍旗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發出“獵獵”的聲響。


    士兵們早早地便起身,在營地中來迴穿梭忙碌,為新一天的戰鬥緊張地準備著。有的人在仔細擦拭著手中的兵刃,刀刃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芒;有的人在給戰馬梳理鬃毛、喂食草料,馬兒打著響鼻,蹄子不時地刨著地麵;還有的人在搬運著糧草物資,額頭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田見秀將軍靜靜地站在營帳外,雙手抱胸,目光越過營地,遙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清晨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山巒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田見秀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他深知,當前的局勢對於闖軍來說,實在是十分嚴峻。他們麵對著數倍於己的敵人,且敵軍裝備精良、補給充足。而己方軍隊雖然士氣高昂,但連日的征戰已經讓將士們疲憊不堪,糧草和軍備也都出現了短缺。


    想到這裏,田見秀不禁長歎一口氣,心中默默思忖著接下來的戰略部署,如何才能帶領這支軍隊突破眼前的困境,走向勝利的彼岸。


    “來人!”田見秀猛地一轉身,朝著身後大聲喊道,那聲音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震裂開來。


    “將軍,有何吩咐?”一名親隨衛兵聽到唿喊,如離弦之箭一般,立刻從一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的腳步帶起地麵的微小沙塵,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敬畏。


    “牽我的戰馬過來。”田見秀麵色凝重,雙手緊緊握拳,話語簡短而有力。


    不一會兒,那衛兵便牽著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小跑而來。那戰馬毛色如墨,四蹄矯健,打著響鼻,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來臨的緊迫。


    田見秀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他手中韁繩一甩,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駕!”隨著一聲怒吼,那戰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向著闖王大帳飛馳而去。


    身後的二十匹戰馬,也緊跟其後,馬蹄聲如雷,揚起一片滾滾塵土,在清晨的陽光中彌漫開來,仿佛一條土黃色的巨龍蜿蜒前行。


    很快,田見秀如風馳電掣一般,到達了闖王大帳外。


    他利落地翻身下馬,隨即將手中韁繩毫不在意地丟給了大帳門口神情肅穆的衛兵,然後抬手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裳。 整理完畢,田見秀便邁著堅定的步伐,快步進入大帳。


    大帳內,光線透過帳頂的縫隙傾灑而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皮革的味道。闖王李自成正端坐在案前,專注地審閱著文件。他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提筆批注,神情嚴肅而專注。


    田見秀將軍快步上前拜見,雙手抱拳行禮,恭聲道:“闖王,屬下有要事稟報。”


    闖王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目光從文件上移開,看著田見秀,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田將軍,何事如此匆忙?”


    田見秀神色凝重,臉上的皺紋仿佛都深了幾分,他抱拳行禮後說道:“闖王,關於‘通天井天機’特別行動,如今有重要情況需要商議。此次行動事關重大,諸多環節都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形勢變得極為複雜。依屬下之見,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我建議緊急召喚劉宗敏將軍來開會,共同商討對策。”


    闖王聽後,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果斷說道:“那就快請劉將軍過來。”


    一炷香的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匆匆而過,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宗敏將軍行色匆匆地趕到了闖王大帳。他額頭上還掛著汗珠,身上的鎧甲隨著步伐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闖王,田將軍,發生什麽事了?”劉宗敏剛一邁進大帳,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與關切。


    田見秀將軍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下闖王和劉宗敏,開始簡要匯報有關“通天井天機”特別行動的整體情況:“闖王,劉將軍,此次特別行動有了新進展。特別行動隊張明部隊和特種部隊張起部隊已經按照計劃成功會合。目前,因通盤考慮指揮調度方麵的需求與實際情況,經過慎重決定,由張明負責特別行動的駐外部隊的總指揮,統籌安排外部作戰規劃與戰略部署;張起負責特種部隊的具體行動方麵的指揮,把控特種作戰的每一個細節與行動節奏。 此外,潛伏陳塘關的副將軍蘇般所率領的部隊,也已經成功在陳塘關區域潛伏下來了。在這過程中,蘇般副將軍展現出了卓越的領導才能和應變能力,他還建立了三個小係統協調運作,使得情報收集、後勤補給以及應急支援等方麵得以高效運轉,為後續行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田見秀頓了頓,喝了一口水,潤了潤有些幹澀的喉嚨,繼續說道:“其中,‘悅來客棧’在蘇般將軍的巧妙布局下,已成為行動中的關鍵一環。這家看似普通的客棧,實則暗藏玄機,店內的夥計、掌櫃都化身為情報人員,在迎來送往中搜集著各種有價值的情報。同時,客棧的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通過住宿、餐飲等業務,源源不斷地為行動賺錢,解決了行動資金問題。 ‘北方馬幫’也在陳塘關區域大展身手,已經成功壟斷了方圓三百裏的馬匹生意。他們表麵上是普通的馬商,實際肩負著重要使命。一方麵通過販馬生意賺錢,為行動提供資金支持;另一方麵,在暗中不動聲色地籌集戰馬資源。並且,馬幫內還組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安保部隊,雖然規模不大,但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具備一定的戰鬥能力,能夠為行動提供必要的武力保障。 還有‘蘑菇牧場’,通過開展養殖馬匹的生意,逐漸發展壯大。如今,已經建立起了一萬匹馬的養殖能力。牧場的經營所得,不僅解決了行動資金問題,還為我們暗自籌集了大量的戰馬資源。 副將軍蘇般將軍事行動和當地的商業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實現了資源的高效利用和自我管理,形成了良好的自治模式。每月還能救濟大營約四十萬兩白銀,極大地緩解了我們的資金壓力。”


    闖王聽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蘇般將軍做得好啊!沒想到他不僅軍事才能出眾,在經營管理方麵也如此有天賦,他的經營能力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有蘇將軍這樣的人才,實乃我軍之幸。”


    劉宗敏也不住地點頭稱讚,雙手抱胸,感慨地說道:“是啊,每月四十萬兩白銀,這可解決了我們的大問題。有了這筆資金,我們的軍備、糧草補給都能得到更好的保障,在這戰局中,無疑是給我們增添了強大的助力。”


    田見秀接著說:“闖王,還有一事。今天早上,天色才剛剛破曉,我正在營帳中思索下一步的計劃,忽然收到了張明的飛鴿傳書。”


    闖王和劉宗敏聽到這話,頓時神情嚴肅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緊張與擔憂。


    田見秀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書信,雙手捧著,恭敬地將張明的信呈給闖王李自成。


    闖王接過信,眼神立刻緊緊地盯在信紙上,快速閱讀起來。隻見他的眉毛隨著閱讀的深入越皺越緊,臉上露出一臉訝異的神情,仿佛信中的內容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隨後,他又把信傳遞給劉宗敏看。


    劉宗敏一把接過信,迫不及待地快速看過一遍。他的眼睛越睜越大,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固,隨後也是一臉魔怔的表情,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田見秀隨後說道:“信中所言,經過多番探查與驗證,通天井天機已經可以確定是真切存在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惠岸行者突然現身,其強大的實力與背景,猶如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讓我們眼下實在難以動手幹預通天井的運行,以此獲得這個機緣。因此,‘通天井天機’特別行動不得不無限期地延長,眼下我們隻能耐心靜待機緣的出現,再做後續打算。”


    闖王聽後,皺起了眉頭,雙眉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憂慮之色浮上臉龐:“這可如何是好?通天井天機之事暫且擱置,可眼下局勢緊迫,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劉宗敏雙手抱胸,在大帳內來迴踱步,思索片刻後分析道:“闖王,如今的局勢萬分危急。您看,朝廷的三路官軍正從不同方向逼近,即將在潼關附近形成對我們的包圍圈。他們兵強馬壯、裝備精良,無論是兵力還是軍備都占據優勢。而我們在連續作戰後,將士們疲憊不堪,物資補給也麵臨困境。在這種軍事形勢下,對我們極其不利。而且,就如當前狀況,可能我們很難寄望在這個‘通天井天機’來解決目前的危局。我們必須盡快想出其他應對之策,方能在這場危機中尋得一線生機。”


    闖王雙手背在身後,在大帳內來迴踱步沉思片刻,而後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向劉宗敏問道:“劉將軍,如今局勢複雜,你對此有什麽想法?”


    劉宗敏垂首沉思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說道:“闖王,依我之見,眼下圍繞‘通天井天機’特別行動,我們應當對現有各行動部隊進行整合與改編,將其組建成一隻獨立的秘密部隊。 如此一來,不管未來軍事形勢如何發展,如何惡化,這隻秘密部隊都能夠成為我們保存軍事實力的堅實後盾。關於這支部隊的領導權,我認為可以交由蘇般負責。蘇般能力出眾,且在此次行動中已有諸多出色表現,由他領導這支部隊,定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為了匹配其職責,可將蘇般由副將軍升任將軍。副將軍之位,可由張起擔任,原特別行動隊隊長張明也同時升任副將軍,二人皆歸屬蘇般領導。 這隻秘密部隊需具有高度自主自治權,如此才能在瞬息萬變的戰爭局勢中靈活應對。方便在極端軍事形勢下,根據實際情況展開秘密活動和戰鬥。而且,這隻秘密部隊無需拘泥於傳統的部隊形態存在,可以因地製宜,結合當地的地形地貌、民情社情,采取地下組織形式和遊擊戰鬥方式。這樣一來,既能提高部隊行動的隱秘性,又能大大提高部隊在戰場上的存活率,為我們日後的作戰保留有生力量。”


    闖王李自成和田見秀將軍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認可的光芒。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這是當前錯綜複雜的軍事形勢下非常好的一個方案。


    闖王雙手一拍,眼中透露出果斷與決心,說道:“劉將軍此計甚妙,就按劉將軍的意見辦。事不宜遲,我們需盡快著手安排。”


    田見秀將軍鄭重地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地應道:“是,闖王。我深知此事重大且緊急,會後我會立即安排飛鴿傳書給副將軍蘇般和特別行動隊張明,一字不落地傳達這個最高指示,確保他們能夠及時收到並嚴格執行,讓方案盡快落地實施,為我們的軍事行動增添助力。”


    會議結束後,田見秀緩緩走出大帳。


    他抬頭望著天空,此時的天空湛藍如寶石,幾縷薄雲悠悠飄過,但他卻無心欣賞這美景。


    田見秀雙眸微眯,心中默默祈禱:“上天保佑,希望這個決策能讓我們闖軍度過難關。”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卻照不亮他那凝重的神情。


    此時,大營裏的士兵們依然在忙碌著。有的在擦拭兵器,鐵器的摩擦聲此起彼伏;有的在搬運糧草,沉重的麻袋壓彎了他們的脊背;還有的在操練場上喊著口號,奮力訓練。他們汗流浹背,卻毫無怨言,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手頭的工作。他們不知道,在那大帳中的決策,自己的命運即將迎來一次重大的轉變。


    田見秀邁著沉重的步伐迴到自己的營帳,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準備飛鴿傳書的事宜。


    他走到案幾前,穩穩地坐下,拿出紙筆,飽蘸墨汁,一筆一劃地寫下了給蘇般和張明的書信,每一個字都承載著闖王的指示和殷切期望,詳細傳達了會議的內容與決定。


    寫好書信後,田見秀將信紙仔細地卷好,小心翼翼地綁在鴿子的腿上。他輕輕撫摸著鴿子的羽毛,像是在囑托一位親密的戰友,然後雙手一揚,鴿子振翅高飛。田見秀望著鴿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佇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新的希望在遠方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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