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氣繚繞的蘑菇山,一座寂靜無名的山崗之上,闖軍探子特別行動隊的營地悄然矗立。


    營地中,隊長張明麵色凝重地端坐在首位,他那飽經風霜的臉龐此刻布滿了愁雲。在他的麵前,依次坐著組長李二、組長王川和組長劉濤等幾名幹部。 房間裏的氣氛沉悶得如同壓著一塊千鈞巨石,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每個人的表情都嚴肅而專注,他們深知這次會議的重要性,關係著後續行動的方向與成敗。


    張明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他緩緩開口說道:“各位,近日來發生了一件棘手之事。田見秀將軍的女兒田玉兒,不知因何緣由,突然來到了陳塘關。更為巧合的是,她還機緣湊巧地救下了李忠和李寶,並且現在已經融入了李忠家中……這種情況實在是有些複雜和難以捉摸,我們必須得好好商量商量,我們的行動隊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才好。”


    李二一聽,立刻挺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說道:“隊長,依我看呐,咱們得盡快主動聯係田玉兒。然後誠心邀請她到咱們營地來,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商議下後續的行動計劃。畢竟她是田將軍的女兒,血脈裏流淌著將軍的智慧與膽略,說不定她知道更多關於我們此次行動的計劃細節和重要信息呢。”


    王川卻皺起了眉頭,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憂慮,直接反對道:“不行不行,李二,你這想法太冒失了。田玉兒的出現本就蹊蹺,我們在未摸清狀況之前貿然行動,萬一因為這事兒打亂了闖軍的整體大計劃,那後果不堪設想,可就麻煩了。咱們不能因小失大啊。”王川一向以穩重謹慎著稱,在他心中,整個大局的穩定和計劃的順利推進高於一切。


    劉濤雙手抱胸,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沉穩地說道:“我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讚同李二的意見,不過我覺得王川的擔憂也不無道理。所以,在行動之前,還是需要請示一下田見秀將軍的意見,畢竟這是他的女兒,對於如何對待田玉兒,得充分尊重他的想法。”


    張明聽著他們三人各抒己見的話語,一時間也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在心裏暗暗嘀咕:“這可真是個難題啊。李二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田玉兒的出現確實是一個需要好好應對的變數;王川考慮的也沒錯,不能輕易冒險,以免影響了整個闖軍的大計劃;劉濤的提議同樣合理,請示田將軍,得到他的指示,確實是應該的。”


    張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們說得都有各自的道理,我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決定。要不,就讚同劉濤的意見,再次飛鴿傳書給田見秀將軍,詳細地匯報當下的情況和我們的想法吧。”


    李二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心的神情,著急地說道:“隊長,這樣會不會太耽誤時間了呀?時間不等人,萬一在這段時間裏,田玉兒那邊有什麽變故,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那我們可就被動了呀!”


    王川聽聞李二的話,猛地瞪了李二一眼,眼中閃爍著嚴厲的光芒,提高音量說道:“李二,你先別著急,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做事得考慮周全,方方麵麵都得想到。不能隻憑著一腔熱血,隻想著眼前的事情。要是不事先請示田將軍就貿然行事,一旦出了問題,這個責任誰能承擔得起?”


    劉濤也跟著嚴肅地點了點頭,附和著說:“是啊,李二。王川說得對,咱們不能意氣用事。還是聽隊長的安排比較妥當。”


    李二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長長地歎了口氣,雙手一攤,說:“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就聽你們的。隻是希望不要因此誤了事才好。”


    張明看著大家,鄭重地說:“那就這麽決定了,咱們先準備飛鴿傳書的事兒。不過在等待田將軍指示的這段期間,大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關注田玉兒的動向,還有李忠家的情況,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都不能有任何疏漏。” 眾人聽後,紛紛鄭重地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便各自投入到緊張的準備工作中。 之後,大家就開始忙碌起來。


    張明坐在書桌前,神情專注,一筆一劃地親自寫信,將目前的情況詳細地書寫下來,每一個字都斟酌再三。


    正當他寫好信件,起身準備進行飛鴿傳書時,隻聽一名探子急匆匆地跑來,邊跑邊叫道:“隊長,鴿子,鴿子,田將軍來信啦......” 張明聞言,趕忙放下手中的信鴿,伸手接過那封來自田將軍的信件。他神情嚴肅,雙眸緊緊地盯著手中的信件,仿佛那薄薄的信紙重若千鈞。


    “哎呀,這可咋辦呀。”張明心裏犯起了嘀咕,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田將軍居然讓他女兒加入行動隊,這事兒可不太好辦呀。”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在腦海中反複琢磨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召集了行動隊的幾個隨從探子。


    “兄弟們,田將軍來信了。”


    張明麵色凝重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


    “啥信呀?隊長。”其中一個隊員好奇地問,眼中充滿了疑惑。 張明深吸一口氣,把信的內容大致說了一下,大家一聽,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都有些傻眼了,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啥?讓田玉兒加入咱們行動隊?那可是將軍的女兒呀!”一個隊員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唿道,那聲音裏滿是驚訝與擔憂。


    “是呀,這可不好辦,萬一有個閃失,咱們可擔待不起。”另一個隊員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額頭上的皺紋仿佛深刻的溝壑,憂心忡忡地說道。 張明皺著眉,眉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緩緩地說:“沒辦法,這是田將軍的指示,軍令如山,咱們得堅決執行。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安排人去李忠家秘密約見田玉兒,向她傳達田將軍的指示。”


    “那派誰去呢?”有人滿臉愁容地問。 張明手托著下巴,沉思片刻後,說:“讓小劉去吧,他頭腦靈活,反應機敏,比較機靈。” 小劉一聽,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結結巴巴地說:“隊長,我……我能行嗎?我怕我萬一搞砸了,耽誤了大事。”


    張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滿鼓勵地說道:“行,你肯定行。小劉,你要相信自己。記住,這件事情至關重要,一定要小心謹慎,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小劉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用力地點頭道:“好,隊長,我一定完成任務,不辱使命。” 小劉整理了一下行裝,便出發了。


    張明他們留在屋裏,不停地來迴踱步,在屋裏焦急地等待著。


    此時,在李忠家的田玉兒正充滿好奇地四處打量著李家周圍的一切。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不停地轉動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新奇的角落。 她心裏美滋滋地想著:“這陳塘關還真是有趣呢,和我之前待的地方都不一樣。”


    李忠看著田玉兒好奇的模樣,笑著對田玉兒說:“玉兒呀,你在這兒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別客氣啊,需要什麽盡管跟李伯講。” 田玉兒聽到李忠的話,甜甜地笑道:“謝謝李伯,您太熱情啦。”


    就在這時,小劉悄悄地來到了李忠家門口。他像一隻警惕的貓,左右謹慎地看了看,在確定周圍沒有旁人,隻有田玉兒在院子中,且在沒人注意後,才輕輕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田玉兒聽到敲門聲,先是一愣,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去開門。


    門一打開,看到是一個陌生的麵孔,立刻警惕地問:“你是誰呀?” 小劉連忙把帽簷往下壓了壓,壓低聲音說:“我是闖軍探子特別行動隊張明隊長派來的,有要事找您。” 田玉兒看到小劉,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皺了皺眉,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小劉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安全後,把事情的原委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一字一句認真地傳達了田見秀將軍的指示。


    田玉兒聽完小劉的話,一顆心頓時像小鹿亂撞一般,心裏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長久以來渴望投身行動、一展身手的願望終於有機會實現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而緊張的是,此次行動責任重大,她不知道自己稚嫩的肩膀能否承擔起這份重任,能否圓滿完成任務。


    她微微蹙著眉頭,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好,我知道了。那我什麽時候去見張明隊長?”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一絲不安。


    小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趕忙說道:“現在就走,張明隊長他們在營地焦急地等你呢。” 田玉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轉身跟李忠說了一聲,撒了個小謊,說去村子周邊轉轉,便毫不猶豫地跟著小劉出發了。


    一路上,田玉兒的心情難以平靜,心裏一直在想:“爸爸居然讓我加入行動隊,這是對我的信任和期望,我一定不能讓他失望,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她緊緊地握了握拳頭,給自己暗暗打氣。


    過了半個時辰,田玉兒跟隨小劉穿過蜿蜒曲折的小路,翻過山丘和溪流,終於到了張明他們所在的營地。 田玉兒一進營地,就見到了隊長張明。張明身材高大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堅毅與智慧。 張明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田玉兒,微笑著說:“田姑娘,沒想到能在陳塘關見到您。這次行動的大致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田玉兒用力地點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然後堅定地表態說:“知道了,張隊長。我一定會傾盡全力協助你們打探有關通天井的細節,不遺餘力,完成行動計劃,哪怕前方困難重重,也絕不退縮。”


    張明讚許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對田玉兒的認可,說道:“好,田姑娘,有你這番決心和勇氣,相信此次行動定能成功。那咱們就開始行動吧。不過,你可得注意安全啊,任何時候,生命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田玉兒露出自信的笑容,笑著說:“放心吧,張隊長,我會小心的。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就這樣,田玉兒正式加入了張明的行動隊。在那之後,充滿挑戰與未知的日子來臨了,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開始了緊張而又危險的打探工作。


    田玉兒充分利用自己在李忠家居住的便利條件,每日裏熱情地與周邊鄰居往來交流,漸漸地,和周邊鄰居也都熟悉熱絡起來了。於是,她開始悄悄地不動聲色地四處打聽著有關通天井的消息。 她總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樣子,在街頭巷尾、鄰裏之間,和周圍的人閑聊打趣,看似隨意的話語中,實則暗藏玄機,她在細心地從中尋找著有用的線索。


    有一次,她正在院子裏晾曬衣物,忽然聽到隔壁的老太太在和別人聊天時,隱隱約約提到了“通天井”三個字。田玉兒心中一動,趕忙放下手中的衣物,三步並作兩步地湊過去,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好奇,假裝好奇地問:“奶奶,你們在說通天井呀?那是什麽呀?”


    老太太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擺擺手說:“哎呀,小姑娘,那可不是你該知道的。別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田玉兒輕輕拉住老太太的衣袖,撒著嬌地說:“奶奶,你就告訴我嘛,我就是單純好奇,不會往外說的,好不好嘛。”


    老太太實在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歎了口氣,就簡單地說了幾句流傳在坊間的傳言。她告訴田玉兒,李忠家的那口井可不簡單,據說它叫做通天井,這還是有次李忠喝醉了酒,一不小心親口說出來的;但至於這口井究竟有什麽神奇之處,具體有何作用,大家也都不清楚,隻是這麽傳著罷了。


    田玉兒聽完,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快速地暗暗記下了這些關鍵信息。 一有機會抽空迴到行動隊後,她馬不停蹄地把打聽到的消息詳細地告訴了張明他們。 張明聽了她的匯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高興地說:“田姑娘,幹得不錯。這次的消息非常有價值,繼續努力啊。” 田玉兒甜甜地笑著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為行動隊出一份力,我很開心。”


    隨著時間一天天地推移,田玉兒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機智和不懈努力,打探到的消息越來越多。 但她心裏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日常行動必須時刻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因為在這錯綜複雜的環境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察覺。一旦被人發現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不僅會使行動功虧一簣,還可能引起李忠一家的誤解和誤會,那樣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有一天,陽光柔和地灑在街頭,田玉兒像往常一樣看似漫不經心地在外麵四處打探著消息。她的眼神看似隨意地掃過周圍的人群和街景,實則在敏銳地捕捉著任何可能與通天井有關的蛛絲馬跡。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田玉兒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蹤她。那若有若無的窺視感,讓她心裏一緊,暗叫一聲:“不好,難道被某些有心人發現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不敢迴頭確認,趕緊加快腳步,步伐輕盈卻急促,試圖甩掉後麵那如影隨形的人。可是那個人仿佛一條咬住了獵物的惡狼,死死地緊緊地跟著她,絲毫沒有被甩掉的跡象。


    田玉兒心裏越來越慌,一顆心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狹窄的小巷子。在這危急關頭,她想都沒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那個人也毫不猶豫地跟著追了進去。田玉兒在昏暗狹窄的巷子裏拚命地跑著,耳邊隻有自己急促的唿吸聲和腳步聲。邊跑邊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大腦飛速運轉。 終於,在奔跑中她看到了一個破舊廢棄的屋子。屋子的門窗都已腐朽,牆壁也斑駁不堪。她顧不上許多,趕緊側身閃了進去,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那個人在外麵仔細地找了一會兒,腳步聲在屋外的各個角落響起。田玉兒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所幸,那個人搜尋了一番後,沒找到她,罵罵咧咧地就離開了。 田玉兒在屋裏聽到那人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牆上,心想:“好險啊。” 等她反複確認外麵已經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悄悄地迴到了行動隊。


    張明看到她迴來了,隻見她麵色蒼白,神情緊張,急忙問道:“田姑娘,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田玉兒平複了一下唿吸,定了定神,把剛才驚心動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張明聽後,皺起了眉頭,眉心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嚴肅地說:“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得更加小心了。田姑娘,為了你的安全,你以後盡量少單獨行動。” 田玉兒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說:“我知道了,張隊長。我會小心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繼續努力著,不斷地收集著有關通天井的細節。 雖然過程中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和危險,每前進一步都充滿了挑戰和阻礙,但他們都沒有放棄,心中的信念如同燃燒的火炬,照亮著他們前行的道路。 終於,經過大家夜以繼日的共同努力,他們一點一點地掌握了越來越多的有關通天井的細節信息。


    今天正好是農曆十五,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雲層,李忠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的神色凝重,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對正在廚房忙碌的愛人殷氏說道:“今兒個是十五,你去準備一些香燭和金箔吧。” 殷氏停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手,有些疑惑地問:“好端端的,準備這些幹啥呀?平日裏也不見你這般急切。”


    李忠皺著眉頭,麵色陰沉,緩緩地說:“最近呀,我聽到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潼關以西的地區,那是烽火連天、硝煙彌漫,戰火紛飛得不成樣子,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紛紛背井離鄉逃難而來,而且這逃難的百姓是與日俱增,越來越多。照這樣下去,感覺這天下大亂的可能性是越來越大了。” 殷氏一聽,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說:“哎呀,那可咋辦呀?這天下要是亂了,到處兵荒馬亂的,咱們的安穩日子可不好過呀。” 李忠歎了口氣,沉重的氣息仿佛壓在心頭的巨石,接著說:“還不止這些呢,最近來咱陳塘關的外地人是越來越多,形形色色、魚龍混雜。而且我發現,注意到咱們家那口井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外麵都已經有了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言了。” 殷氏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慌,著急地問:“啥傳言呀?可別是對咱們家不利的吧。” 李忠憂心忡忡地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總歸不是啥好事。那些傳言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可每一個都讓我心裏七上八下。我現在心裏可擔心了,就怕未來有對咱李家不利的事情發生呀。”


    殷氏的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一臉的擔憂,喃喃地說:“那可咋辦呀?咱李家可不能出啥事呀,一家老小還指望著安穩生活呢。” 李忠沉思了一會兒,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說:“所以呀,正好今晚月圓之夜,陰氣最盛,我燒香後用金箔向天庭的遠祖李靖傳遞下訊息,希望遠祖能在天庭關注到我們李家如今的狀況,庇護著我們度過這即將到來的風雨。” 殷氏點點頭,眼中燃起一絲希望,說:“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遠祖能保佑咱們。”


    到了晚上,夜幕降臨,一輪皎潔的月亮高懸在空中,銀盤似的月亮灑下清冷的光輝,格外的明亮。


    好不容易等李寶、李玉和田玉兒都睡著以後,李忠和殷氏夫婦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偷偷地來到院子裏。 李忠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仔仔細細地擺好了香燭,殷氏則小心翼翼地把金箔拿了過來。這金箔上麵已經被李忠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李忠把金箔都當信紙一樣來使用了,他把想要對遠祖李靖一家傳遞的信息都工工整整地寫上麵了。


    李忠點燃了香燭,看著那嫋嫋升起的青煙,在月光下如同縹緲的絲線般緩緩上升,心裏默默地念叨著:“遠祖啊,您在天庭一定要聽到我的祈求呀。如今這世道越來越亂,咱們李家也麵臨著很多未知的危險。希望您能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保佑咱們李家一切順利呀。”


    殷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雙手合十,眼神中也充滿了期盼,那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李忠的一舉一動。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充滿希冀的神情。


    李忠神色莊重地拿起金箔,那金箔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輕輕地將金箔放入火中。金箔一接觸到火焰,瞬間被點燃,火苗歡快地跳躍著,李忠目不轉睛地看著金箔漸漸化為灰燼,那點點灰燼在火光中飛舞,仿佛自己的心願也隨著那金箔一起,衝破這人間的阻礙,傳遞到了遙遠的天庭。


    他一邊燒著金箔,一邊在心裏不停地祈禱著:“遠祖啊,一定要保佑我們呀。如今這世道風雲變幻,戰火紛飛,百姓苦不堪言。我們李家一直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可不想被這亂世的洪流所波及呀。請您一定要護佑我們李家平安順遂。”


    燒完金箔後,李忠念叨完畢,小心翼翼地將燒盡的金箔灰燼收集起來,走到通天井旁,將那些灰燼輕輕地丟入通天井之中。


    李忠肉眼凡胎,沒有注意到,在金箔接近井裏水麵時,一個神秘的漩渦驟然出現,如一張無形的大口,將金箔灰燼一下就吞進去了,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李忠和殷氏靜靜地站在院子裏,二人並肩而立。他們仰望著那高懸在夜空中明亮的月亮,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可他們的心中卻滿是對未來的擔憂和期盼,憂愁如同那夜色一般深沉濃鬱,久久無法消散。


    李忠輕輕地摟住殷氏的肩膀,用手輕輕拍了拍,似乎想要給予她力量,輕聲說道:“別太擔心了,也許遠祖會聽到我們的祈求,保佑我們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殷氏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說:“希望如此吧,隻盼著這天下能早日太平,戰火平息,不再有百姓流離失所。咱們也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一家人團團圓圓。”


    他們在院子裏站了很久很久,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直到夜已深沉,萬籟俱寂,寒意漸濃,才默默地迴到屋裏。 但他們的心裏,始終牽掛著李家的未來,那未知的命運如同一片迷霧,讓他們憂心忡忡。也期盼著遠祖李靖能在天庭顯靈,給予他們庇佑,護他們周全。


    就在李忠夫婦進行燒香祭拜之時,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在院子角落的黑暗陰影中,田玉兒早已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裏。她屏氣凝神,偷偷注視著他們的活動,他們夫婦的對話也一字不漏地傳入她的耳中。


    田玉兒心中感到非常震撼,心髒砰砰直跳:“看來,有關托塔天王李靖和通天井的傳說,是真的耶!沒想到這些看似荒誕不經的傳言,竟然有著事實依據。”


    等李忠夫婦快要轉身時,田玉兒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如同一隻敏捷的小貓,悄無聲息地轉身,悄然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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