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葵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卷入皇族爭權奪勢的漩渦之中。不過,她很不理解的是一個王爺居然找她這個局外人一起謀權篡位,這個王爺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承蒙王爺高看了,龍葵不過一介小女子,如何能助王爺完成宏圖大業?”


    樊承墨笑了笑:“本王見識過龍葵姑娘的本事,姑娘還是莫要謙虛得好。”也不待龍葵發問,他又說道:“伏瓖庫中,你們成功化解機關,尤其是姑娘你,還憑著一己之力打敗了常之赫,真是令本王佩服不已!”


    伏瓖庫!如此說來,這裕王當時也在場!龍葵細細一想,當時李清桐的神武卷軸被一支箭翎射穿,之後她以為是常之赫所為,莫非是這個王爺?


    “王爺怎麽會去那裏?”


    “說來也巧,那日本王正好去伏瓖庫,想要會會常之赫,畢竟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想讓他歸入麾下。豈料碰見了你們,就一直跟在你們身後,好在我射出的那一箭沒有傷到你們。”


    如此便說通了,原來樊承墨原本是想去拉攏常之赫,沒想到因為龍葵打敗了常之赫,竟然將拉攏的對象換成了龍葵,說來真是造物弄人。


    “龍葵姑娘難道不覺得逃出府牢太過順利了嗎?”


    龍葵訝然,他既然知道她是逃犯,為什麽不直接以此為威脅?反倒聽他的意思,他還出過力。


    “什麽意思?”龍葵直接問出了口。


    樊承墨笑了笑:“姑娘能夠出來,重獲自由,也有本王的一份功勞。”


    “如此說來,王爺還是龍葵的恩人,真是失敬失敬。”龍葵嘴上雖然這般應著,實際上語氣裏沒有一絲感激。


    這個裕王表麵上雖然幫了她,實際上卻是別有目的,說不定蓄謀已久。


    樊承墨也不在意,大度地笑道:“如此,龍葵姑娘也該報恩了。”


    龍葵也明白這裕王是鐵了心地逼迫她成為他的棋子,她沉聲問道:“既如此,王爺想必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那麽具體是如何做?”


    “龍葵姑娘難道已經答應本王了?”樊承墨有些意外。


    龍葵從容答道:“如果王爺的計劃我能夠接受,我可以考慮。”


    “三思而後行固然好,隻不過,本王再有自信,也不會將如此機密的事告訴一個不想為本王效力的人。”


    龍葵皺了皺眉,正想思考出一個拖延時間的法子,卻聽樊承墨說道:“不過,龍葵姑娘例外。”


    龍葵一臉茫然,如果沒聽錯,他的意思是他會告訴她?


    果然,樊承墨坦然道:“五日後,樊承君將會帶著他的戰獸飛皇麒去齊台山祭拜天地,我已在大批的護衛隊裏安插了眼線。屆時,樊承君將會與飛皇麒合力在祭壇周圍布下結界,你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個結界。”


    “為什麽?難道這個結界除了我,就沒人能打破嗎?”就因為這一個結界,他們如此大費周章?龍葵隻覺得事有蹊蹺。


    樊承墨卻道:“你隻需要照辦便是,無需知道這麽多。”


    龍葵看他麵容平靜,想來定不會告訴她原因,便道:“你不說便罷。”緊接著又忍不住提出心裏一個小小的疑問:“另外……那個……樊承君……是誰?”


    樊承墨表情顯然一滯,一雙眼眸盯著龍葵看,卻不見她是裝的糊塗。


    他心裏再怎麽不解,也隻得耐心道:“樊承君,本王的大皇兄,也就是那個我要取而代之的人。”


    原來就是帝央的皇帝,也不怪龍葵不知道,她不是這裏的原住民,而且也沒人敢直唿皇帝的名諱,所以她哪裏知道樊承君是誰。


    龍葵又見樊承墨沒露出什麽不耐煩的神情,複又問道:“王爺剛剛為什麽說我例外?”


    樊承墨淡淡一笑:“本王雖然對自己沒有信心,可是對你,卻是很有信心。”


    龍葵一聽,知道他這是在說她一定會去照做,心裏無端升起一股怒火,平生第一次有了扇別人幾巴掌的衝動。這個裕王,真讓人生氣,自以為能夠掌控別人的一切。龍葵可以想象,如果他不是一個王爺,而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估計早就被別人打殺了多少迴了。


    樊承墨看出龍葵在隱忍怒氣,卻不以為意,隻道:“龍葵姑娘好好考慮,還有五天的時間,不急。這個交易對你而言,非常劃算,時辰也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


    說完,他叫了一聲“芙香”,就有一個丫鬟應聲進來。


    “帶龍葵姑娘去休息,好生伺候。”


    “是,主子。”芙香領命,帶著龍葵出了書房,來到後院的一間屋子。


    屋內擺設質樸,卻不失典雅,平心而論,龍葵很喜歡,但是一想到裕王差點捏死百靈鳥,她頓時又討厭起來。


    芙香低著頭,恭敬道:“龍葵姑娘可要用膳?”


    龍葵打量起芙香,五官端正,麵容清秀,雖然目不斜視,可龍葵心裏透得跟明鏡似的,芙香實際上正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


    樊承墨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就看見一個穿鬥篷的人坐在茶桌上喝茶。


    他快步走上去,做了一揖:“拜見恩師。”


    那人拿下罩在頭上的寬大風帽,露出一張蒼老的臉:“勿需多禮,坐下吧!”


    “恩師,我已按照您的吩咐,請來了龍葵姑娘。”


    老者點點頭:“隻要將她收作己用,搬倒皇上不是問題。”


    “可是六皇子到底不容小覷,他定會為狗皇帝保駕護航,僅憑著她一個姑娘……”


    老者抬手,道:“老朽在宮裏,得知周邊小國送來了一位公主,欲要送給六皇子。不過六皇子不甚滿意,聽聞那公主要去齊台山,他似乎不願意同去。況且,太子定會抓住這次機會,想要在皇上麵前表現一番,定然會從中作梗,迫使六皇子不能一同去齊台山。”


    “如此甚好。”樊承墨忍不住喝彩:“屆時,隻要龍葵姑娘打破屏障,刺殺樊承君便不是問題!”


    老者又叮囑道:“你要看好龍葵,她會禦劍之術。”


    “恩師放心,那隻鳥還在我的手裏,她不敢自己逃走。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要龍葵去打破結界?”


    “普天之下,能夠打破帝王與戰獸合力設下的結界,就隻有在測靈盤上出現紅色的人,而此人,正是龍葵。”


    …………


    龍葵躺在床上,看著默默地守在屋外的芙香。她翻了個身,想著如何擺脫芙香的監視。


    好在百靈仙君設下了連隨術,她可以靠著這個去找百靈鳥。


    夜深了,屋外傳來一陣布穀鳥的叫聲。龍葵悄悄起身,看著門外的那個影子。想了想,她又重新躺下,安然地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芙香輕聲地喊到:“龍葵姑娘,您起了嗎?”


    龍葵早就醒了,卻一直閉著眼睛,不理會外麵的動靜。


    芙香看了看日頭,都快晌午了,這龍葵姑娘居然還不見起,她又試著敲了幾下,裏麵仍然沒有迴應。


    屋子裏就像沒人一樣,可芙香不相信龍葵逃走了,但為了保險起見,她輕輕地打開門,走進了屋子裏。


    走到床頭,看見龍葵還躺在那裏,芙香便放下了心。龍葵不會逃的,主子說的話芙香從未懷疑過。


    她正想轉身離開,龍葵卻睜開了眼睛,扯開嗓子連連大叫。


    芙香嚇了一跳,急忙跑到龍葵身邊,滿臉急切道:“龍葵姑娘,你怎麽了?”


    龍葵盯著芙香,聲音漸漸小起來,臉上卻染上了一片緋紅。


    芙香不明所以,隻是問道:“龍葵姑娘?你怎麽了?”


    龍葵紅著臉,低聲道:“對……對不起,我不習慣剛睡醒就看見一個不熟悉的人……”


    “啊……是這樣啊……”芙香感到莫名其妙,這世界大了,什麽樣的人都有了。她也不多想,連忙解釋道:“姑娘,是芙香見姑娘睡得太久,就想進來看看姑娘……”


    龍葵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沒事,倒是我太大驚小怪了。這是我從小都帶著的習慣,改也改不了,剛剛嚇著你了,對不住。”


    龍葵一臉誠懇地道歉,芙香猶疑地看著她緋紅的臉頰,聽起來莫名其妙,可是看起來好像不假。


    當然了,因為龍葵從來沒有像這樣在別人麵前大聲叫喚,很不成體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加之龍葵吼得太過用力,俏臉當然變得緋紅。


    也正是因為龍葵滿臉緋紅,更顯她的羞愧與歉意,芙香便信以為真,不疑有他。當裕王樊承墨因為剛才那一連串的尖叫聲匆忙趕來時,芙香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上去,樊承墨表情奇怪地離去,也不知是相信還是懷疑。


    龍葵也不管裕王相不相信,隻要芙香相信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說:首先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堅持不定期更新,大家若有建議可以評論留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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