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


    兮靈當時說這樣的話,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葉煌看著她,半晌之後才道:“嫁誰?”


    兮靈不語。


    葉煌逼近她,沉聲道:“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


    他當時毒發,身體狀況很糟糕,知道她來了,他也顧不得自己的毒,便是滿心歡喜的來見她,可曾想到,見到她,她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話。


    他太了解她了,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今日一見麵的冷漠,就讓他亂了所有的節奏。


    她輕飄飄的一句要嫁人了,更是徹底將他的理智打破!


    兮靈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隻道:“義父將我許給大哥了,和師父商量過了,我同意了。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我答應了。”


    她說到最後,才抬起頭看向葉煌,眼中已沒有了之前的異樣。


    她很平靜,這番話似乎也是準備了許久,久到說起來的時候,仿佛連心都不會痛了一般。


    “你答應了?”葉煌不可思議的笑笑,“那我呢?我還沒死呢,誰許你嫁別人了!”


    兮靈蹙眉,對葉煌的話似乎很是不滿,可她到底是壓下了那股子不安,隻道:“葉煌,別再自欺欺人了好嗎?”


    “自欺欺人?”葉煌失笑。


    兮靈看著他,平淡的說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彼此熟悉,這不假。可婚姻大事,又不是比誰與誰更熟悉?我們之間……並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在你心裏,你從來沒想過將來嫁給我?”葉煌盯著兮靈,問道。


    他站在兮靈的麵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一般。


    兮靈麵色不改,聽著葉煌的問題,卻是點點頭道:“是。從前說過要嫁給你的話,不過是年少無知,不懂情為何物……”


    “你現在懂了,因為那個人是你義兄?”葉煌反問。


    兮靈籲出了一口氣,點頭道:“對啊,大哥長了我七歲,他足夠成熟,也能夠給我更好的未來,這門婚事……我很滿意,也求之不得。”


    葉煌看著她,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當時腦子裏一團亂,因為毒發,控製起來已經很傷自己了,可毒發再怎麽嚴重,也比不上此時的心痛。


    兮靈低聲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往後,我們便不要再見麵了。縱然我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可我嫁人了,也該守規矩,自然不能如之前那般胡鬧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將來你會遇到適合你的人,你也會明白,我於你……也沒你想的那麽重要。”


    “如果這是你來要說的話,那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葉煌慢慢的轉過身,不再看兮靈。


    兮靈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眼中染上了一抹痛色。


    她抬手,本想去牽他的衣角,可還未伸出去,便是生生止住了。


    她緩緩收迴手,深吸一口氣,才慢慢開口,對葉煌說道:“葉煌,你如果想要恨我,那便恨吧!恨過了,該忘了就忘了,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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