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巔峰之境武者屠殺低階武者是虎入羊群的話,那麽這位突然衝出的藍衫老者就如天神下凡,無人是其一合之敵。


    道道淡藍色劍氣淩空四射,觸之便是肢體分離,無論是青狼幫弟子還是臥虎寨匪賊,都深刻的感受到英傑期武者的恐怖。


    就連劉峰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這還是他拿眾多弟子當擋箭牌的緣故。


    “哈哈哈,老匹夫,何必跟這些低階武者過不去呢,有什麽事衝我來!”


    就當柳一四處狼狽躲藏準備逃離時,又是一聲震懾人心的聲音擴散開來,吸引眾人的目光。


    隻見一中年漢子徒步而來,手中握著齊眉鐵棍,起伏不平的路麵對其沒有絲毫影響,眨眼間跨越數丈距離,不過一個唿吸間,便由遠至近來到籃衫老者身前,鐵棍橫掃擋下一道劍氣,救出一位將被一分為二的青狼幫弟子。


    死裏逃生的弟子不過是一青年,此時身體僵在原地,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神色。


    青衫漢子似有所尋的環視四周,看到雖傷痕累累卻性命無憂的劉峰後,眼中一絲陰霾之色閃過,看到眼前愣在原地的青年,不由得皺眉嗬斥道:“愣著幹嘛,還不快滾!”


    青年遭此嗬斥,立刻迴過神來,看到中年漢子身上穿著青狼幫的衣服後,恐懼的心情平複下來,匆忙逃至遠處。


    “嗬,手上功夫不怎麽樣,狗鼻子倒是挺靈的,若是青狼幫就此失去一位英傑期武者,想必,隻能夾著尾巴做人了吧”


    看著突如其來的中年漢子,籃衫老者臉色微動,知道此次計劃失敗,隨即張口諷刺道。


    “不過是一行將朽木的老東西罷了,口氣倒是不小,外麵盛傳斬浪劍的大名,今日我便領教領教是否名副其實。”


    中年漢子握住鐵棍立在地麵,青衣勁裝收住渾身肌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藍衫老者。


    隨後腿部發力猛然前衝,在原地留下一個深陷地麵的腳印,手中拖在地上的鐵棍對準藍衫老者當頭下劈,渾身勁氣運轉,自手中流出淡青色光芒包裹鐵棒,攜帶者“嗚嗚嗚”的破空聲轟然落下。


    藍衫老者年事已高,自然不會硬抗此招,隻見其身影後退,躲過此致命一擊,隨後揮劍


    斬浪式


    同為斬浪,藍衫老者與頭領男子用出實則是天地之分,


    道道劍氣飛出在空中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劍氣飛射而去。


    中年漢子左手握住鐵棍一側,將其橫在胸前,右手勁氣流轉拍在另一側,一股劇烈的震動之力傳開,攪動周圍空氣,隨後右手下力緊握,劇烈的震動仿佛曇花一現就此消失,看似平靜的鐵棍中,蘊藏著劇烈的震蕩之力,若是將其傾泄而出,足以開山裂石。


    中年漢子手中鐵棍靈活點出,點在巨大劍氣的薄弱處,強勁的震蕩之力使的劍氣四射,殘餘的力量雖使的周圍的一切變得殘破不堪,但對中年漢子來說,已然不足為慮。


    中年漢子點破劍氣後,欺身上前,緊逼藍衫老者,寸步不離,千斤重的特製鐵棍再其手中仿如無物,靈活施展,逼的藍衫老者無奈招架。


    藍衫老者年事已高,氣血開始衰敗,力道自然也已經衰退,好在這些年靜下心來,苦苦鑽研劍氣對敵,在金水城附近也闖出不小的名聲。


    藍衫老者跟中年漢子同為英傑初期武者,若是如同其他武者,藍衫老者早就抽身而出,仗著身上攜帶的大量迴複真氣的丹藥,遠遠放出劍氣,將敵人活活耗死。


    而中年漢子明明身材魁梧,力道驚人,卻沒有對施展技巧有絲毫影響,一根齊眉鐵棍靈活多變,劈、崩、點、撥、攔、封、撩,變化無方,令人疲於招架,如同狗皮膏藥般稍有退縮便糾纏而至。


    雖然疲於招架,藍衫老者卻沒有絲毫焦急之色,左手暗暗將袖中珍藏已久的紅色符籙握在手中,心中陣陣不舍,準備找個恰當時機一舉將其重創,甚至擊殺。


    帶給青狼幫和臥虎寨無限恐懼的藍衫老者,被突然出現的青狼幫長老擋住,眾人心中的恐懼被壓下去,發泄恐懼般朝著三河幫眾多殺去。


    一掌將一個三河幫弟子震碎心脈後,柳一彎腰搜身,看著周圍青狼幫弟子像是打了雞血般瘋狂殺戮,柳一心中暗暗搖頭,準備撤到邊緣地帶躲藏起來。


    雖然長老看似占據上風,但實則勝負難料,武者間廝殺差之毫厘則失之千裏,稍有失誤便會落得身死道消的局麵。


    環顧四周,正準備悄悄離開的柳一神色微動,思索片刻便下定決心,認準一個方向悄悄摸了過去,漆黑的夜色對武者來說影響不大。


    臥虎寨寨主本名黃浩,在往來城還未建立時,在這窮山惡水中,是方圓百裏說一不二的惡霸,無人敢惹。


    說起來,黃浩的經曆也是曲折離奇。


    黃浩的父親是一個嗜賭如命的賭鬼,整日裏泡在鎮上的銷金窟,不進家門,上輩傳下來殷實的家底,在一次醉酒後的豪賭中,敗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就連那間被上輩視為心頭肉的一間雜貨店也被當了出去。


    黃浩的母親,是這方圓十裏數得上號的美貌姑娘,溫容賢惠,身材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給人一種病態的美感,雖然打小就身子虛弱,但這不足以成為眾多少年心目中的仙子。


    兩人自媒人介紹相見,黃浩的老爹一眼看中對方,男方家底殷實,不會讓身子虛弱女兒嫁過去吃了苦頭,女方父母自然同意,沒過多久便喜結連理,生下黃浩,生活也算幸福美滿,除了黃浩老爹那愛賭的毛病。


    突然聽聞丈夫將家裏輸了個精光,還欠下大筆賭債,本就虛弱的妻子怒火攻心瞬間昏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生活從多姿多彩變成昏暗無光,隻在一夜間。


    住處都被輸走,無處可歸,父親不僅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在賭場中當個看門的,總想著能將輸掉的贏迴來,對一切不管不問,仿若斷絕關係。


    死去的母親也因為沒錢而草草掩埋,那一夜,他跪在墳前哭了很久。


    年僅十二的黃浩從此流離失所,四處為家,過著偷雞摸狗的生活,或許是父親因賭成名,漸漸的,身材健壯的黃浩也加入了那個幫派,成為了一名打手。


    就像說書人唱的那樣,十六歲那年,黃浩得罪了大人物,被其手下追殺,黃浩在深山老林中偶獲機緣,得到了改變其一生命運的黑虎功法。


    黃浩也算天才聰慧,在山中修煉半年,便有了起色,雖然還為煉精化氣,步入武煉期,但是也超過如同成年人一大截。


    也正是像說書人口中所說一樣,黃浩迴去後將追殺之人一家老小殺了一遍,而且還搶奪幫主之位,本是一個小小的街頭幫派,從此便發揚光大,或是身居高位,黃浩也漸漸的殘忍起來。


    當往來城建設時,黃浩身為地頭蛇,自然也想分一杯羹,但是卻被各大勢力聯合將其趕出城外,無奈隻能帶著大量幫眾遊離深山,成為了草芥人命的匪賊。


    此時黃浩背後被劍氣斬出巨大的傷口,身受重傷,但是因為體質和功法的原因,並未立即死去,隻是身體極為虛弱,隻要日後好好修養,還能撿迴一條命。


    或許是身居高位的猜疑心在作怪,黃浩覺得周圍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沒了爪牙任人宰割的病虎,目光中透露著熊熊燃燒的欲火。


    強忍著背後的劇痛,黃浩緩慢的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看向一個個盯著自己的眾人,強行扭動臉上肌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隨意找了個方向,走進了樹叢中。


    周圍眾多臥虎寨匪賊看到寨主重傷逃走,麵麵相覷,下一刻便四散而逃。


    或許是寨主多年來的兇殘深深地刻在眾人心頭,沒有一人逃向黃浩離開的方向。


    謹慎的走著走著,一直無言的走著,哪怕昏昏欲睡,黃浩也沒有停下,每當快要堅持不住時,就用手戳向背後的傷口,劇烈的疼痛感衝進大腦,昏睡的念頭在疼痛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走了約有八九裏路,看著身後沒有人追來黃浩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一處茂密的草叢中,無意識顫抖的右手從衣衫中掏出瓶瓶罐罐或外用或內服的傷藥,摸索了半天才倒出一粒丹藥,顫顫巍巍的填入口中咽下。


    正當黃浩準備使用外敷傷藥時,身後突然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黃浩瞬間愣在原地,抬到半空中的手臂猛然垂下,就連唿吸聲都變得若有若無。


    “哢嚓”


    一聲踩斷枯樹枝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極為響亮。


    腳步聲越來越近,黃浩再也沒有一絲僥幸心理。


    “何人在此!”


    黃浩站起轉身看去。


    “路過此地的無名小卒而已,何足掛齒,我看這位壯士好像受了傷,在下祖輩世代行醫,要不讓在下診斷一二”


    柳一麵帶和善的笑容,越走越近,身上因倉促離開,並沒有帶上刀劍,顯得畜人無害。


    不過,就算柳一沒有穿上青狼幫的衣衫,黃浩也不會相信他的迴話。


    “停下,若是再往前走,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麵!”


    黃浩微微皺眉,語氣嚴厲的說道。


    “在下從小耳熏目染,醫術也算精妙,我看這位壯士,怕是離死不遠了”柳一笑容收斂,認真的說道。


    氣氛漸漸開始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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