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該死的家夥,若不是忌憚這枚屍珠,老夫早就將你殺了。不過,還要多謝幾位,替我解決了心腹大患,更是助我得到了這枚屍珠。”血霧中傳出一名老者的沙啞聲音。


    接著,血霧一斂消失,地麵上現出一名老者來。


    這名老者身穿麻衣,麵色蒼白,灰白須髯,冷冷的掃了張乾三人幾眼。


    “真是老奸巨猾,居然算計我們!”槐如春聞言,不禁咬牙切齒。


    方才他隻差一點,就能夠奪得屍珠了,誰知道被屍魔壞了好事。


    “老夫也沒有辦法,誰讓這頭銅甲屍盜走了老夫煉製的屍魂珠?其借助屍魂珠的玄妙,居然修為大漲,連老夫也不得不忌憚。”麻衣老者不屑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銅甲屍。


    “屍魂珠?這枚屍珠是你煉製的?”周月柔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當然。”麻衣老者淡然一笑。


    “哼,那又如何?你身為修士,卻借助屍氣修煉,化作屍魔之體,更是霸占這裏,實在是恬不知恥!”周月柔冷哼了一聲。


    “彼此!難道你們不是想奪得這裏的寶物?當然了,也幸好你們進入這裏,才將我喚醒,否則老夫不知還要在陰河裏浸泡多久。”麻衣老者嘿嘿一笑。


    “陰河?你說這裏有陰河!”周月柔聞言,眼中不禁閃爍出一道精芒。


    張乾也是神色一動,眼睛不自覺的微眯了起來。


    據他所知,陰氣濃鬱到一定程度,會化作陰水。


    此水陰毒無比,修士一旦沾染,身軀幾乎會瞬間潰爛而亡。


    若能夠匯聚成一條陰河,不僅說明此地的陰氣異常濃鬱,更是經曆了漫長歲月的沉澱。


    不過,這陰水雖說陰毒,但卻也是淬煉魔道法器、法寶的絕佳之物。


    若是寶物中融入了這種陰毒之水,在對敵之時,自然就可以汙濁對方法器。


    但前提是,必須有煉化陰水之法,否則胡亂使用,別說融入寶物之中了,恐怕會直接將寶物變成廢銅爛鐵。


    而這名老者居然能夠浸泡在陰河之中,且更是煉成了屍魔之體,說明其定是身具煉化陰水之法,更是借助陰水在修煉某種秘術。


    玄陰刀經中記載的玄陰斬仙刀,就是至陰邪刀,若是能夠融入陰水,想來威力定會更勝一籌。


    既然這裏尚有陰河這種玄妙之物,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看來老夫說的有些多了。原本你們得了寶物,一走了之便是。但你們太過貪心,非要與老夫相爭,為了老夫的大計,自然是不能饒了你們。”麻衣老者倒背著雙手,神色冰冷的掃過幾人。


    “憑你?上次我們不同樣安然離開了?”槐如春大嘴一咧。


    “是嗎?若不是這具銅甲屍趁我不在陰河,盜取了老夫的寶物,老夫又怎會讓你們逃掉?


    不過,如今銅甲屍已死,這次老夫可不會再給你們遁走的機會。”麻衣老者發出一聲陰笑後,忽然一揚手,掌心裏居然冒出一團黑火來。


    此火極為妖異,非但沒有散發出任何溫度,可卻讓幾人心裏發寒,似乎瞬間就掉入了寒冷的冰窖之中。


    “魔陰屍火!”槐如春一見黑色火焰,不禁嚇了一跳,但他往腰間一瞥,馬上想到了什麽,又有了一些底氣。


    “老夫花費百年之久,才將此火修煉出來。雖說對那頭銅甲屍無用,但卻是你們這些修士的克星。”麻衣老者露出一副陰狠的模樣,一抖手,掌中黑火居然緩緩的飄蕩而出。


    黑火看似緩慢,但隻是一湧,就撲向了周月柔。


    “槐道友,趕緊出手!”周月柔一見屍火飄向自己,不禁驚唿起來。


    她可見識過魔陰屍火的威力,隻要沾在身上,就會立刻侵染魂魄,外表不會有何傷害,但魂魄卻早已被燒成灰燼,實在是陰邪毒辣。


    槐如春早有準備,揚手一拍儲物袋,“嗖”的一聲,一隻身圓嘴細的黑色小壺一飛而出。


    其雙手掐訣,低喝了一個“攝”字,“噗”的一聲,一股黑光從中噴出,隻一個卷動,竟把屍火裹在了其中。


    而方一被裹住,屍火居然為之一頓,然後竟被漸漸往黑壺裏扯去。


    “化焰壺!此壺果然是被你們給拿走了,怪不得老夫一直尋之不到。”麻衣老者麵色微微一沉。


    “嘿嘿,此壺專克靈焰魔火,你這魔陰屍火是我的了。”槐如春得意一笑,再次一掐訣,黑光一勝,又將屍火往壺嘴出拉扯過來,眼看就要被吸入其中了。


    “槐道友,你不說這隻法器是在外麵尋到的嗎?”周月柔眉頭緊蹙,不禁質問起來。


    “槐某哪有本事在修仙界中找到這等法器?再說了,你那法陣應該也是從這裏帶出去的吧?”槐如春聳了聳肩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聽了槐如春所言,周月柔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還擊。


    她那套陣旗的確是趁王聖和槐如春不注意,偷偷藏起來的,誰知道別人也私藏了東西。


    如此一來,大家就都扯平了。


    “此壺乃是老夫當年修煉魔陰屍火所用,你居然反過來對付老夫,還真是可笑!”麻衣老者嘴角冷笑,忽然一伸手,掌中竟閃過起詭異的黑芒。


    與此同時,黑色小壺竟嗡鳴顫抖起來,釋放出去的黑光也逐漸減弱起來,眼看就要無法在困縛魔陰屍火了。


    “不好!”槐如春心頭一跳,趕緊運轉功法,全力往化焰壺中灌輸法力,這才勉強控製住。


    麻衣老者眉頭緊蹙,雖說這隻法器是他的,但此壺已被槐如春煉化,他留在上麵的氣息實在太過稀薄,想要奪迴控製權卻是並不容易。


    這時,周月柔眼中冷芒一閃,一揮手,祭出一隻青色短箭來。


    其雙手掐訣,抬指一點,短箭上居然冒出一絲絲銀色電弧,且響起一陣陣“劈啪”“劈啪”的電鳴。


    “去!”


    周月柔一聲嬌喝,青色短箭便破空聲一響,直奔麻衣老者疾射而去。


    麻衣老者正考慮如何將屍火奪迴,見到飛射而來的銀色電弧不由得神色一驚,趕緊往旁邊一閃。


    “呲啦”一聲!


    電弧奇快,麻衣老者仍舊慢了一些,被刺透了肩膀。


    “雷道法器!哼,想擊殺老夫,真是不自量力。”


    麻衣老者眉頭緊蹙,瞥了一眼冒著鮮血的傷口,嘴裏念動幾句咒決後,肩膀上的肌肉居然蠕動起來,而傷口竟在轉眼間愈合如初了。


    “雷道法器的確能夠克製老夫,但卻還無法威脅到老夫的性命!”麻衣老者獰笑一聲後,忽然大手一揮,一股血霧滾蕩而出,然後唿嘯聲大作往對麵翻湧撲去。


    “屍氣!”周月柔神色一凜,二話不說就含住一粒辟毒丹,然後又閉住唿吸。


    張乾與槐如春也早有提防,同樣將辟毒丹放入了口中。


    而血霧方一撲湧過來,幾人立刻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但很快一股涼氣衝入鼻竅,竟將這種不適感覺盡數驅散。


    周月柔見辟毒丹果然有效,當即手中掐訣一催,青色短箭上電弧閃爍,直朝麻衣老者激射而去。


    麻衣老者沒想到幾人根本不懼怕他的屍氣,連忙大袖一抖,閃出了數丈遠去,這才堪堪避過短箭。


    雖說麻衣老者修為在三人之上,但其神通卻被對方破掉,再這樣下去,對他非常不利。


    “幾位真是費盡了心思!老夫還有大事要做,可沒有時間陪你們在這裏耗下去。”麻衣老者麵色陰沉,既然沒有勝算,他可不會送死,冷哼一聲後,就化作一團血霧遁走了。


    “給我留下!”


    如今自己一方已大占上風,自然不會就此罷手,周月柔可不會善罷甘休。


    她把短箭抄在手裏,竟在後緊追不舍。


    而在沒有麻衣老者阻礙後,槐如春也成功的將魔陰屍火收進了化焰壺。


    然後他把化焰壺別在腰間,同樣緊追了上去。


    雖說原本槐如春對屍魔異常忌憚,可看到剛剛的情形後,他覺得屍魔也不過如此,所以心裏躍躍欲試,定要把屍魔斬殺不可。


    張乾見此,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謂窮寇莫追,何況屍魔對這裏的情形了如指掌,周月柔二人雖說進來過兩次,但對深處的環境也不了解,這樣貿然追上去,難免出現什麽意外。


    不過,張乾倒沒有外乎。


    張乾隻不過是將一絲神識附在王聖魂魄之中,就算損失掉也沒有什麽關係,反正他的本體很快就會進入這裏了。


    起初,張乾隻打算依靠王聖,搜尋到天魂草即可。


    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若單單操控王聖的話,他並沒有多少勝算。


    張乾眼睛微眯了一下後,當即遁光一閃,速度飛快的跟了上去。


    麻衣老者隱身在血霧中,往身後瞥了一眼,見張乾三人跟的很近,不禁露出一絲冷笑來。


    然後他一催血霧,遁速竟又加快了幾分。


    一行人大概飛遁了一刻鍾時間,麻衣老者忽然眼睛一亮,從前方一個石洞中衝了出去。


    而周月柔三人,也先後飛進了石洞。


    可當幾人目光往四下一掃後,卻不由吃了一驚。


    在石洞之後,竟是一座巨大的洞窟,而眾人下方則流淌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大河,直灌入遠處的一個洞窟之中。


    而整條大河上空陰氣彌漫,籠罩在洞窟頂部,凝而不散。


    眾人剛一出現在此,就感到體內法力都為之一頓,竟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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