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足有三十丈長寬的大廳裏,在大廳的四個邊角處,均矗立著一根粗壯的銅柱,表麵銘印著密密麻麻的紋陣。


    此時,張乾與曲靈兒、柳兒一方,和李承乾、魁梧中年正相隔數丈站立。


    至於隨後跟進大殿的一群修士,則都圍站在四周,一個個墊腳探頭,生怕錯過一場好戲。


    “張道友,我們就不耽擱時間了,這就開始吧。”李承乾抱著肩膀,一臉的笑意,似乎對他來說,這場比試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


    “道友千萬小心。”曲靈兒朝張乾叮囑道。


    雖說張乾自己說能夠勝過李承乾,但曲靈兒卻並不清楚他的實力,心裏難免會緊張。


    張乾臉色如常,毫不怯懦,衝曲靈兒微微點頭,然後往外邁出兩步,抱拳道:“不知是李道友上場,還是你身後的那位道友與在下比試?”


    “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李承乾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了幾下,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之所以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就是因為這次比試,並非是他親自出手,而是始終站在他身邊,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的魁梧中年。


    魁梧中年叫做奎勇,是李承乾那位築基長輩安排給他的'高手'。


    此人雖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明氣後期修士,且實力超強,即便與那些大宗門的精英弟子相比,也毫不遜色。


    而正是因為這點,李承乾明知道張乾是化一宗內門弟子,但仍舊有膽氣和張乾賭鬥輸贏。


    “李道友的實力雖說不錯,但那也是與普通修士相比,若對上大宗門的同階修士,勝負也隻是五五之數。而道友能夠如此胸有成竹,身邊又跟著一位實力不明的修士,這不是顯而易見嘛?”張乾冷笑道。


    “哦?道友發現了李某有計,但仍舊自動送上門來,看來是藝高人膽大了?”李承乾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在下的本事雖說不大,可膽子卻不小。在下倒也想見識一下,這位道友到底有什麽能耐。”張乾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顯然他也知道對麵的魁梧大漢絕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他既然想借助曲靈兒之手,獲得血月狐的下落,勢必要解決掉當前這個大麻煩才行。


    不管李承乾想要耍什麽陰謀詭計,他都要一一接下。


    “說得好,就怕你沒有那個命。奎勇!”李承乾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隨即低喝道。


    話音方落,喚作奎勇的魁梧中年就往前邁了一步。


    “少主發話,要你的命,在下也隻能聽從。”奎勇打量了張乾一眼,嘴裏甕聲甕氣的說道。


    “結果是誰死在這裏,現在說還太早了。”張乾哼了一聲。


    這奎勇一看就是李承乾的金牌打手,手裏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對待這樣的人,張乾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一會兒我保證不讓你死的那麽幹脆。”奎勇猙獰一笑,在配合臉上的刀疤,更加的醜陋恐怖。


    “張道友,你確定要應戰此人?”曲靈兒見此,嬌容有些發白了。


    起初她隻是以為李承乾自己出戰而已,誰知道竟然是安排身邊的奎勇比鬥。


    雖說曲靈兒並不清楚奎勇的實力,但其卻多次跟隨李承乾前來靈廣閣,其一身氣息,每次都能夠讓她感到一絲的恐慌。


    不用說,這名叫做奎勇的修士,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李承乾雖說有些本事,可好歹她也有所了解。


    可換作奎勇的話,究竟實力如何,她就一無所知了。


    不過,李承乾既然讓奎勇代表自己比試,也變相的說明了,其的實力,絕對在李承乾本人之上。


    “難道曲道友不想解決掉此事?”張乾微眯著眼道。


    “當然想,可此人看起來很難對付,你確定有把握勝過他?”曲靈兒擔心道。


    “那隻有打過才知道。”張乾低語了一句後,也不再多言。


    反正如果他尋不到血月狐,莫巧雲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若是一旦讓門中師祖得知,自己賜給莫巧雲的靈狐,死在他的手裏,恐怕會死的更慘,倒不如現在拚一把。


    張乾對自己如今的實力,還是有些自信的。即便比不上精英弟子,但也差不了多少。


    而曲靈兒心裏卻不禁懊悔不已,誰讓自己一時氣憤不過,又急於保住靈廣閣,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她現在隻能默默的期望,張乾能夠最終獲勝了。


    至於四周圍觀的一群修士,也漸漸開始興奮起來。


    平日裏他們了看不到這樣的生死一戰,所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惡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時,之前那名帶領一行人前來的守衛,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然後嘴裏念念有詞,揚手一晃。


    “噗”的一下,一串奇異的符文從中飛出,然後分列不同方向,依次沒入了幾根粗壯的銅柱之中。


    登時,大殿中嗡鳴聲響徹,四根銅柱表麵銘印的紋路閃爍而起,並往兩側湧出一層異色光芒,最終匯聚一起,化作了一個好似牢籠般的四方形禁製來,而張乾和奎勇就身處其中。


    這禁製除了可以避免比鬥中修士,對附近修士造成傷害,另外還限製了其中修士。


    除非一方主動認輸,或是直至有一人身死,否則禁製是不會解除的。


    “道友準備好,我可要動手了。”奎勇瞥了一眼四側已經啟動的禁製,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後,忽然一揚手,拋出一口飛刀來。


    飛刀雖寒光迸射,品階卻並不高,隻是中品法器,但速度倒是飛快。


    二人相距七八丈遠,一閃之下,就已掠過數丈距離。


    張乾知道對方是想先探探自己的本事,他可不會上當,所以抬手一拍儲物袋,寒月刀飛射而出,一個盤旋後,直往對麵的飛刀迎了上去。


    寒月刀也是中品法器,威力自然不在話下。


    下一刻,“當”的一聲,兩口飛刀便在半空中撞擊在一起,發出“呲呲”的金鐵尖鳴聲響,讓人耳膜都覺得生疼。


    不過,兩口飛刀雖看上去激烈交鋒,激蕩出一股股星光般的火花,但卻勢均力敵,不分上下的樣子。


    奎勇一皺眉,他放出一口中品法器,隻是有意探測一下張乾的禦器術,可不想在這裏比拚法力、魔氣。


    他哼了一聲,飛刀立刻一錯位,“唰”的一下,緊貼著寒月刀掠過,再次衝了上去。


    張乾入門化一宗七年之久,雖說對陣法、煉丹一竅不通,但在禦器術方麵卻是下過苦功的。


    一見飛刀隻是一個錯位,就飛向自己,他不禁讚歎奎勇的禦器術,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要知道,一般兩名修士全力拚鬥時,最忌諱與對方直愣愣的交錯法器攻擊。


    因為,這根本就是以命換命的架勢,看看誰的法器更快一籌,先一步把對方殺掉。


    可奎勇不僅膽子大,而且特意先撞擊了一下寒月刀,讓此刀偏離了一些原來的軌跡。


    這樣一來,修士想要再次調整法器的方向,也是需要花費時間的,而即便是直接強行催動過去,也無法命中要害。


    由此可見,奎勇的爭鬥經驗可謂是相當豐富了。


    張乾知道其中的關竅,當即往旁邊一晃身,躲過了飛刀的進攻,同時他揚手一指,寒月刀也在同時調轉方向,狠狠地劈向了奎勇。


    奎勇身法也不慢,身子一縱,跳出了丈許來遠,隨即操控的飛刀繼續往張乾身上招唿不停。


    張乾雖接連晃動身形,但卻有條不紊,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


    隻見二人圍繞著禁製四側來迴挪移,而兩口飛刀則在半空穿梭不定,直往對方身上招唿,但都無法擊中對手。


    圍觀的一眾修士大多都有些鬥法經驗,看到二人交手,心裏暗暗點頭,這一塊靈石沒有白花。


    而曲靈兒和柳兒主仆兩人,眼睛一直緊盯著比鬥場上的二人,不敢有哪怕一刻的鬆懈。


    如今雖說看上去,張乾和奎勇鬥了個旗鼓相當,但誰都能看出來,他們均是互相試探,還沒有到出殺招的時候。


    至於李承乾,卻早已沒有剛剛的傲慢之色。此時他眼神複雜,看著張乾與奎勇二人你來我往的打鬥,有些不安的心情。


    若是換作別人,在得知他的計謀後,必然會勃然大怒,甚至會直接拒絕比試。可張乾的表現,卻太過淡定,不得不讓他為此心煩。


    不過,他知道奎勇的實力,所以漸漸的也就放鬆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柱香左右,奎勇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後,奎勇已經發現,張乾的禦器術不在他之下,那口寒月刀來迴的翻騰飛轉,將他的攻勢一一化解,就算再拚鬥上半個時辰,也占不了多少優勢。


    所以若想獲勝的話,隻能看各自的真本事了。


    奎勇冷哼一聲,驀然一抬手,一道黑光被他一把抄在手裏,隨之臂膀一抖,竟放出一股火焰來。


    張乾神色一驚,趕緊腳尖猛點地麵,登時就往後倒飛了出去。


    幸好他反應夠快,這才沒有被火焰裹住,否則在那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至少也要燒掉一層皮了。


    張乾鬆了一口氣後,連忙抬頭一瞅,隻見奎勇手裏正雙手抓著一杆大旗。


    此旗漆黑如墨,正中央位置銘印著一頭兇惡的老虎圖案,張著大口,獠牙畢露,似乎正在咆哮的樣子。


    另外,在黑色大旗四周,還繚繞著一圈圈的黑色火焰,好似黑蛇般來迴的盤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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