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哪裏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要是繼續拖下去,他根本沒有絲毫活命的可能,所以他現在就是要搏命,看看究竟是自己先死,還是對方先死。


    在收起化烏盾的同時,張乾立刻往旁邊縱出兩丈多遠,離血影越遠越好,然後一揚手,朝鍾南狠勁的拋出七八張符篆。


    這些符篆都是他從趙廷儲物袋裏得到的火彈符,方一扔出去,就化作了七八顆火球,燒的空氣唿唿直響。


    鍾南嘴角滿是不屑,隻是一些火彈符,對他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威脅。


    他也不放出法器,一縱身,就躲過了火球的攻擊。


    而火球全部落在地麵,“砰砰”的幾聲爆響,煙霧滾滾,塵土彌漫,附近都有些模糊了。


    鍾南眯著眼,想要找出張乾的蹤跡。


    可就在這時,“噗”的一聲,鍾南隻覺得左腿一麻,一根飛針從腿部穿過。


    鍾南心中一沉,這才明白張乾是欲蓋彌彰,先是放出一些火彈符吸引他的注意,然後再偷偷的用飛針法器偷襲。


    最讓他擔心的,是這飛針之上居然有毒,這唿吸間工夫,他就感到左腿酸麻,挪不開身子了。


    “找死!”鍾南心裏憤恨,自己可是堂堂雲霄派精英弟子,居然被一個明氣中期修士擊傷,而且若再這麽耽擱下去,最後被殺的說不定就是他了。


    “唰唰”幾聲,七口子母奪魂刀也趁機劈斬了過來,縱然鍾南把張乾恨得要死,也隻能忍著左腿的麻木,趕緊往旁邊躲閃,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鍾南怒喝一聲,兩條妖蛇便化作兩道血影,直奔張乾飛撲而去。


    沒有了化烏盾的防禦,以兩條妖蛇鬼魅般的身形,張乾根本就是一個靶子,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妖蛇活活咬死。


    鍾南似乎已經看到了張乾慘死在自己愛蛇之口的情景,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來。


    可張乾瞅了一眼飛撲而來的妖蛇,一狠心,又朝鍾南拋出七八張符篆去,然後趕緊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了妖蛇的撕咬。


    “鍾某豈是這麽容易上當的,想用一樣的伎倆,想都別想。”鍾南心中冷笑,以為又是相同的戲碼,竟一下拋出十幾張符篆。


    原本鍾南是想放出金鍾法器的,可他此時中了毒,再動用高階法器,靈氣流逝的速度還要在張乾之上,對他可是相當不利的。


    況且,隻是幾張符篆,能夠有什麽威力,自己一次性拋出去十幾張,不但能夠直接滅了這幾張符篆,還能對張乾造成一定的麻煩,到時再趁機出手,自然會容易許多。


    “轟”!


    一聲悶響,雙方拋出的符篆頓時在半空中撞擊在一起。


    但下一刻,鍾南卻嚇得臉色大變。


    他拋出的也是火彈符,可雙方符篆一接觸後,不僅冒出一股烈焰來,居然還爆發出一股震天動地般的雷鳴。


    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一股耀眼的銀色電光直接撕裂了半空中的火焰,且奇快無比,直奔他射來。


    那銀色電光雖說隻有筷子粗細,但從中散發出的暴虐氣息,鍾南卻能夠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能,至少憑如今的他是絕不可能抵擋下來了。


    “不可能!”鍾南似是想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大吼道:“你一個魔修怎麽可能有雷暴符!”


    雖說鍾南明知道雷暴符的威力強大無比,但麵臨生死之際,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一聲大喝,鍾南猛然一揚手,那口金鍾法器被他一拋而出,迎風一漲,化作了丈許之巨,把他倒扣在了裏麵。


    同時,鍾南抬指一點,金色短劍也往對麵射了出去。


    “哢嚓”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金色短劍竟一下被銀色電芒劈成了兩半。


    而銀色電芒明顯較之剛才變淡了一些,但仍舊電光四射,暴虐非常。


    轉瞬間,銀色電芒就在金鍾之上炸響,電光飛濺,響聲震天,讓鍾南一時間耳朵似乎失聰了一般,嗡嗡的響徹不已。


    而在這股威能之下,鍾南耳鼻嘴之中,竟全部都噴出了鮮血,青筋突出,連五官都變得異常扭曲,好像挪移了位置,看起來恐怖無比。


    緊接著,又是一聲炸響,金鍾竟被生生炸出一個大洞,表麵更是布滿了裂痕,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碎裂而開。


    鍾南見此,眼睛裏充滿了絕望,隻要再挨上一下,他絕對會粉身碎骨,連渣子都不會剩下。


    可到了這個時候,原本暴虐的銀色電芒,竟突然一斂的消失不見了。


    原地隻剩下滿身鮮血的鍾南,衣衫襤褸,半跪在一口黑乎乎的破鍾裏。


    “哈哈,你有雷暴符又怎麽樣?鍾某還不是扛了下來!”鍾南雖說幾近崩潰,但在成功的從剛剛巨大威能下活下來後,卻忍不住狂笑起來。


    可他話音剛落,七口奪魂刀卻飛射而至,原本就已經滿是創傷的金鍾法器,登時就被劈成了碎片。


    而鍾南也是滿臉的驚愕之色,隻見飛刀掠過,他的雙臂被齊斬而下,胸口更是多出幾道深深地血痕來,鮮血好似泉水一般噴湧了出來。


    他眼神中充滿了不甘,直愣愣的看了張乾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卻吐不出一個字來,最終“噗通”一聲的倒在地上,再沒有任何的氣息了。


    這一幕,自然被張乾看在眼裏,但他並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連忙把奪魂刀召迴,並放出化烏盾護住周身。


    因為那兩條血蛇仍舊在旁邊注視著他,麵目猙獰,似乎下一刻就要發動猛烈攻擊的樣子。


    張乾倒退了幾步,盡量離兩條血蛇遠一些。


    經過兩場大戰,張乾已經沒有多少魔氣再繼續和兩條妖蛇爭鬥下去了。


    隻是讓張乾疑惑的是,兩條妖蛇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互相在半空盤旋一圈後,就往鍾南的屍體上一撲,很快便將鍾南吸成了人幹。


    然後兩條妖蛇嘴巴一張,居然奔鍾南的兩個小袋咬去。


    “住手!”張乾喝了一聲,當即一催七口子母奪魂刀,朝妖蛇斬去。


    這鍾南可是雲霄派的精英弟子,身上攜帶的寶物定然不少,他好不容易才把鍾南殺死,可不會讓兩條妖蛇白白占了便宜。


    他也看出來了,鍾南死後,兩條妖蛇也無人控製了,甚至把主人的鮮血吞噬一空,這是要遁走的架勢了。


    要是真被奪走了寶物,他剛剛可就白白拚命了。


    七口子母奪魂刀速度飛快,隻是一個倒轉,就往兩條妖蛇脖頸上劈落。


    妖蛇剛才已經和張乾鬥過一陣,雖說靈智不高,但也知道張乾的厲害,況且主人都被人殺死了,他們就更沒有勝算了。


    兩條妖蛇恨恨的朝張乾嘶鳴一聲,一躬身,竟直接鑽進了地麵,逃之夭夭了。


    張乾卻並不放心,操控子母奪魂刀往四周的地麵狂劈了好一陣,果然沒有任何動靜後,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兩條妖蛇隱藏在暗處,再尋機給他來那麽一下,那可就陰溝裏翻船了。


    張乾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又唿唿的喘了幾口氣,然後來到鍾南身邊,低頭瞅了瞅,見鍾南腰間掛著兩隻袋子。


    這兩隻袋子,一隻是張乾最熟悉的儲物袋,另一個卻是一隻靈獸袋,想來是用來盛裝那兩條靈蛇的。


    張乾瞅了瞅四下,見並沒有人影後,趕緊摘下鍾南腰間的兩隻袋子,然後又把圓臉男子的儲物袋也順便拽下來,便不敢有絲毫耽擱,縱身往化一宗方向奔去。


    他消耗的魔氣太多,而其中的那名尖臉修士還沒有出現,自然要保留一些體力,萬一還有一場激戰,也好有精力應對。


    不過,直到張乾遠離了幾十裏後,仍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他這才真正安心,踩上寒月刀,速度飛快的趕起路來。


    這次的經曆太過驚險,張乾一路上神經兮兮,怎麽迴到的住處都有些記不清了。


    他一迴到小院,就一頭紮在床上,抱著被子仰頭大睡起來。


    在途中經曆的兩場大戰,讓他費進了心思,幾乎時時刻刻都有喪命的危險。


    即便張乾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但再次讓他承受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感覺,心裏還是同樣的緊張。


    直到睡了一天一夜,張乾才完全恢複了正常。


    他一把掀開被子,從懷裏取出那四個袋子,三隻儲物袋和一隻靈獸袋。


    張乾隨手打開一隻儲物袋,袋口朝下輕輕一倒,“嘩”的一聲,一小堆物品從中掉落下來。


    兩件法器,一些丹藥,兩本典籍,和一枚玉簡,另外則是數百塊靈石。


    張乾見此,不由得眼睛一亮。


    兩件法器都是中階,一口飛劍和一件盾牌。


    至於丹藥,大部分是後期修士用來增進修為的,剩下的兩瓶,卻是適合中期修士服用。


    兩本典籍,一個是雲霄派的門規,另一本則是對方所修煉的功法。


    這套功法叫做青雲決,隻是一部弟子修煉的普通功法,和他修煉的魔元功倒是同一級別,沒有什麽特別的。


    對於靈石,張乾可是見過數千靈石,倒沒有覺得太過興奮,但能夠一下獲得數百塊,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唯一讓他眼前一亮的,就是那枚玉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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